瀧梅國,太子府
各孺子正在涼亭之中,閑言碎語。
只見桃紅色錦裙羅衫的美婦人,稜唇勾動笑意,「想必,這雲側妃,也無暇他顧,找不了我們的麻煩了吧。」
「煙文姐姐這話說得,如今,就是沒有了夕顏小姐的身孕,雲側妃要記恨,也輪不上我們不是?」開口之人,清純嬌麗,捂住口悄笑,「依我看,這雲側妃,最記恨的,該是萍姐姐不是?萍姐姐出現後,太子可就甚少到我們幾個屋內留宿吧?」
「美媛妹妹這話,可不是在怪我?」一旁的萍兒,心情愉悅地回道。
是的,這些日子,太子對自己,越來越寵溺,這太子府內,除了嬌客夕顏之外,誰能有自己這般的太子歡心?
太子爺說過,這夕顏小姐,于他而言,有救命之恩,更有虧欠,希望自己,能替他,多多解開夕顏小姐的心結,使得她心甘情願嫁入太子府。
也因為知道了太子和夕顏小姐的淵源,更知道夕顏心有所屬,對于夕顏的警惕,也都消失殆盡,畢竟,一個人,心里有了別人,也就不會多輕易,再失了心。太子要報恩,自然要許了最尊貴的太子妃之位,畢竟這夕顏的救命之恩,亦是毀了夕顏的一生,即便她無意,太子也無愛,可是,這如今,夕顏懷孕,清白已毀,這才是,最好的結局吧。
太子殿下要許她一生尊貴,也是可以理解的,而自己也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即便榮極,也不過側妃貴妃,正妻嫡妃之位,于自己而已,根本不可能,所以,自己並不痴心妄想!
更何況,看著雲側妃有位分無恩寵,日子過得,又能如何?位分在恩寵面前,何其的渺小,有了太子的喜愛,位分低的自己,何嘗不是凌駕于雲側妃之上?
于自己而言,孰親孰重,自然不會不明白。
「美媛只是羨慕,也擔心。」媛孺子的話,令萍兒笑了笑。
「哦?」萍兒看著美媛道「擔心什麼?」
「我是擔心,這雲側妃固然要除去這夕顏小姐的孩子,只怕,更加容不得的,是萍姐姐才是。」媛孺子皺眉。
「美媛妹妹這話,何必藏著掖著呢,你我姐妹幾人,沒有什麼不能說的,畢竟,若我們都不能同仇敵愾,只怕這雲側妃就會逼死我們呢~」萍兒折斷了手里的花枝,大有高人一等的架勢。
「萍姐姐不知道,太子殿下在夕顏小姐那邊,夕顏小姐說和萍姐姐很投緣,太子妃之位,太子應該許自己心有所屬之人嗎?」媛孺子眨了眨美眸,一臉的詫異。
聞言,萍兒的心里一動。
太子妃,自己明白是不可能的,可是,還是有著心動的感覺。
「這點,我都知道了呢,我听說,太子爺只是嘆了嘆氣後,和夕顏小姐說,太子妃之位非她莫屬呢。」煙文不懷好意地,刺激著萍兒,「不過,還是要恭喜萍姐姐才是,听伺候在隨園的人說,當時太子殿下,也和夕顏小姐說了,這側妃之位,想許給萍姐姐呢,只是,這太子妃的位置,真是可惜了。」
此話的用意,萍兒自然也不是不明白,這兩個人打的主意是什麼,心里暗暗嘲諷,若不是太子殿下一早告訴了自己,這樣的一席話,她萍兒第一時間容不得的,就一定是夕顏小姐,而這夕顏小姐若有差池,自己也必然受到波及,畢竟,在這些人看來,太子殿下對于夕顏小姐,也是很是喜愛,更何況是許了太子妃之位,更是懷著太子的骨肉。
好在,個中原因,自己明白。
既然這兩人有心如此,自己不將計就計,也對不起了這出戲。
萍兒皺眉,看著煙文和美媛,「胡說什麼呢,被太子殿下知道,必然以為我痴心妄想,這玩笑,可開不得。」
「如何是玩笑呢,我都以為,萍姐姐是知道的,只是低調不告知我們呢。」美媛故作驚訝。
「如此看來,這消息還是真的呢,想不到太子殿下還真听夕顏小姐的話呢~」煙文接著道。
「哦?什麼意思?為什麼說太子殿下听夕顏小姐的話?」
「萍姐姐還不知道吧?據說,夕顏小姐要殿下不要告訴萍姐姐先,說是擔心雲側妃知道了,對萍姐姐不利,要殿下要想萬全了,才好將萍姐姐你,抬得和雲側妃一樣高,只是不知道,這是出于私心,還是真心。」煙文一臉擔憂,「其實,夕顏小姐一來太子府,對于雲側妃三番兩次的刁難,似乎,也是不簡單啊。」
萍兒點了點頭,「梁子結下了,都是因為這雲側妃對夕顏小姐信件的克扣啊。」
「萍姐姐是過于天真了。」美媛搖了搖頭。
「此話怎講?」萍兒抬眼看著美媛。
「雖然說,這一切都源自于雲側妃的問題,可是,若是胸無城府之人,只怕,對于雲側妃,也起碼會維持這尊重吧?」媛孺子分析著。
「美媛妹妹所說極是。」煙文點頭附和「如此一來就給了下馬威,可見這夕顏小姐,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萍姐姐可要小心才是,若是母憑子貴之後,孩子出生了,只怕下一件事,就是奪寵了。否則,為什麼要制止太子殿下提你為側妃呢?說的好听,事實是因為什麼,誰知道呢。」
「看來,倒是我,看錯了。」萍兒垂下頭道。
「所以,萍姐姐可要小心的,不僅僅是雲側妃,還有夕顏小姐。更何況,就怕這夕顏小姐心思深沉,坐收漁翁之利。」
萍兒嘆氣,「妹妹的意思,是借雲側妃之手,令我和雲側妃爭斗?」
「可不是嗎?只怕除了萍姐姐你,所有人的婢女,都知道這事情呢。」煙文趁熱打鐵道。
只見萍兒,一臉嚴肅。
很快地,煙文和美媛,便被這萍兒循著借口打發走了。
一前一後離開的兩人,漸行漸遠。
「煙文姐姐,這事情,可靠不?」看似純真的美媛,詢問的目光,看著煙文。
「這就要看,這雲側妃,上不上鉤了。」煙文噙著笑意,目光熠熠,「就剛剛來看,這萍兒,可是信了幾分,至于這謠言,若是傳到了雲側妃耳朵里,就她那個妒忌成性的性子,必然容不下,只要她一動,何愁萍兒不出手?」
「恩恩,夕顏的孩子,必然不能留,只可惜,自打她入了太子府,太子殿下對這太子府,就是里三層外三層地防備起來,深怕她有什麼萬一!」煙文提及此事,臉上,也有不少的郁悶之色。
美媛點了點頭,若不是這太子殿下的重視和防備,她們二人,也不需要如此費盡心思地,去挑撥雲側妃對付萍兒和夕顏,更加不需要,去挑撥萍兒對付雲側妃和夕顏。
若這萍兒要怨,就怨自己命不好!
太子不曾對誰如此特別,這些日子對萍兒的特別,就注定了這萍兒,留不得。
而這夕顏,亦如此。
只要是太子喜歡的,都不能存在!無論是這萍兒還是夕顏,一山不能容二虎,作為太子這些年來,甚少出現的,在意的二人,無論誰失敗了,這打擊,一定夠大!
人,若不動情,或者未必有軟肋。
可是,一定動了心,必然就會縮手縮腳,這些年,太子的地位固若金湯,不僅僅是因為皇帝的庇佑,更是因為,這太子,清心寡欲,無法有什麼,能要他失了理智,一個很有理智的人,要尋錯處,便更加難上加難。
但是
最容易失了心,抓起狂,被打擊低迷的,便是情字!
若不是如此,也不需要費盡心思地,培養了那麼多的死士,只可惜,那麼多人,除了自己和美媛,便再無人入得了太子的眼。
只是,曾經以為入了太子府,便有機會迷惑或者收了太子的心,卻不曾想,無論是何種方面,太子都一如既往地冷情。
倒是這萍兒的出現,給了二人在低谷黑暗中一道光亮,二人原本也帶著困惑,旁敲側擊中,這太子的夜夜留宿,柔情似水,也終于消去了不確定。
一個雲側妃,一個萍兒,本就有好戲看,可是,麻煩的,偏偏就是這雲側妃,根本就不足為懼,太子的心,從來就沒有雲側妃,這斗爭傷了雲側妃,根本就是無關緊要,多一個少一個,都對太子不會有太大的打擊,因為,若是有取舍,太子必然護著萍兒的。
在夕顏出現後,二人就一直在尋思著,如何挑起這戰爭。
就今時今日來看,萍兒或者夕顏有不測,或者二人有爭斗,太子必然頭痛。
而這其中,還加個雲側妃,只怕,對于太子來說,就是焦頭爛額了。
二人的臉上,此刻的陰狠,哪里有美人的柔美嬌艷。
隨園內,朱顏惜和宗政無賀,正對著棋局對弈。
只見棋盤之上,只有稀少的些許落子,而這盤棋,卻已經下了一個時辰。
「顏惜今日,都猶豫了許久,怎麼,還沒有想好,如何開口?」宗政無賀噙著笑,看著子許久,遲遲不落下,卻又心事重重的朱顏惜,打趣問道。
朱顏惜看著宗政無賀,再次嘆氣,手上的棋子,丟回了棋盒之內。
------題外話------
幸虧昨天寫了一些,在車上爭取寫了一些~
嗷嗷~
激動~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