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凌玥幾乎用了大半天的時間在房間中翻箱倒櫃的尋找摘抄副本,最後終于在行李一個衣服的夾層中找到了它,許是自己哪天看過後忘了放回原處的緣故,雖說是浪費了大半天的精力但也算是沒有荒廢,至少還是有收獲的。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對著上邊的食譜上關于治療體弱多病的藥膳有糖汁栗子,鰻魚蒸山藥等系列的藥膳都是補氣血增強免疫力的,大概的看了一下,藍凌玥便把上邊的一些藥膳的制作方法以及份量抄寫了一份兒讓月竹送到了雲清苑給母親,示意她按照這上面的藥膳給小浩兒做著吃比經常吃中藥對身體好。
這一天藍凌玥幾乎一下午都宅在寢房中研究這穴位以及如何幫小浩兒理療的方案,畢竟就這麼一個弟弟,要想在短短的一個月時間里快速的將他的身體調整好,的確有一定的難度,畢竟他的年紀還小,能承受疼痛的力度還是極輕,所幸的是浩兒的身體還不算太差,但是體內的寒氣頗重,想必是生產時候著了寒氣烙下的病根。
很快便到了傍晚,用完晚膳後,藍凌玥便早早的睡下了,因為最近這幾天老是做惡夢睡的都不踏實的緣故便在睡覺前點了已知凝神香來促使睡眠的質量有所提高。
而莊嬤嬤則是趁著夜深人靜,眾人都睡著的時候,換好一身夜行衣從房間中探出頭來,看著月清苑的苑中此時無一人靜悄悄的便施展縱身飛上了房檐,今天在從小姐那里得知昨天發生的事情後,她便打探了一下藍雷傲今日的行蹤以及他現在在哪個苑中,這身夜行衣她已經擱置了九年沒有再穿過了,再次穿上竟然還顯得有些寬松了,背也變得有些彎曲了。
因為花姨娘的碧水苑距離月清苑只是間隔了一個碧水潭,所以莊嬤嬤也並沒有浪費多少的時間便到了碧水苑的房檐上,此時碧水苑中就只有花姨娘的房間的蠟燭敞亮,莊嬤嬤深呼一口氣,輕輕的從各個屋檐踩過去,到達花姨娘所在房間的屋檐上,掀開幾個磚瓦片想探了探里邊的詳情。
透過微弱的光線,只是隱隱約約听到紗帳內的談話。
「老爺,你今日怎麼舍得到賤妾這里來了,賤妾的膝蓋到現在還疼著呢。」花姨娘嬌嗔的捂著自己的膝蓋,言語中很是委屈。
「好了快睡吧,老爺我當日也是無能為力,母親都發話了,我總不能忤逆她老人家吧,今日很累了,我來你這里是來靜養的,等老爺的身體好了,再好好疼你。」藍雷傲的語氣比起上午訓斥喬姨娘不知道溫柔了多少倍,但他現在自己的應接不暇,哪還有那精力去听花姨娘訴苦。
房間中的二人本是**的話語在莊嬤嬤的耳中卻很是刺耳,藍雷傲都傷成這樣了還是狗改不了吃屎。將竹筒中的迷煙透過掀開的磚瓦吹進了房間中,待見二人都中了迷藥昏睡過去,莊嬤嬤便蒙上黑面,用利劍劈開了房間的插門,潛了進去。
畢竟時間寶貴,莊嬤嬤也並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可以浪費,用內力將昏迷中的藍雷傲給扯了下床榻,讓他的身子歪靠著床榻後拿起桌上的茶壺,對著藍雷傲的頭部開始倒水,這種迷藥只會讓人迅速進入深度睡眠,但是遇到冷水洗腦便能瞬間清醒。
藍雷傲被突如其來的冷水激醒後,全身的衣服都濕透了,畢竟是寒冬的天氣,突如其來的冷意讓他瑟瑟發抖,睜開被茶水潑濕的眼楮,抬起頭來在看到一個黑衣人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一臉的驚恐,待張嘴準備叫救命的時候,便被突如其來的綠色藥丸恰到了喉嚨處。
莊嬤嬤掰開藍雷傲的下顎將剩余的茶水全倒入了藍雷傲的口中。
「你現在可以叫了,叫過之後下一秒你的命也已經是閻王的了。」莊嬤嬤將手中的利劍對準了藍雷傲的喉嚨處,眼眸中有股讓人不寒而栗的殺意。
「你究竟是什麼人,深夜來我藍府是要錢還是要命,我藍某從未跟任何人結怨。」藍雷傲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言語中帶著淡淡怯意,也不知道自己剛吃的是什麼,所幸以靜制動,先模清此人的來路再說。
「藍雷傲,你可曾還記得九年前的七月初七發生的事情?可是忘了我曾經的警告?」莊嬤嬤將音調壓低,用一種雌雄難辨的音色質問著藍雷傲,身上的殺氣卻有增無減。
藍雷傲在听到七月初七這幾個字眼時候臉色驟變,那一天發生了很多事情,那一天也是有個黑衣人這般看著對著自己,只是不同的是,九年前那個黑衣人的刀尖全是鮮血。
「高人的警告,藍某從沒有忘過,我對她很好,好吃好喝的伺候著,還送她去學藝,現在她也算是一身武藝。」藍雷傲自作聰明的顛倒黑白,沒想到九年過去了,這個黑衣人竟然再次出現,而且還是每次出場都給人一種驚魂未定的錯覺,只是為何他會這麼關心藍凌玥那個逆女,眼眸中不由得露出一絲的狐疑,要不是這個人再次出現,他幾乎都忘卻了那一夜的恐懼。
「是嗎?」莊嬤嬤說話間將手中利劍又加重了幾分力道,似乎下一秒就能直接要了藍雷傲的狗命般。
「高人饒命,藍某的確對她動過殺念,但那只是一時犯了糊涂,她並沒有受到一點的傷害,反倒是藍某烙下了一身的傷病,現在還在靜養,藍某說的話句句屬實,這次絕沒有半點搪塞。」藍雷傲意識到自己又距離危險近了一步,便慌忙改了口,心里嘀咕著這個黑衣人可真要命,似乎她什麼都知道,只是故意引自己入局般。
「藍雷傲我要是想要殺你,即使你用千軍萬馬也擋不住,這次是給你個教訓,以後再敢動不改動的心思,那你就等著給你藍家所有人收尸吧。」莊嬤嬤的眼眸中散發著嗜血的光芒,她可以容忍這個人九年來對小姐的冷漠以及忽視,但是她決不允許這個人危機到小姐的性命。
「是,是,前輩,藍某會恪守本分,絕不會再做出逾越雷池的事情,還請您給我一次贖罪的機會。」藍雷傲的臉上冒著冷汗,自從昨日那麼鬧騰他還哪里敢輕易去對付藍凌玥,他原本想著等好些了就去差查藍凌玥近幾年的底細,但想在看來,他還是消停一陣子的好,畢竟眼前這個消失了九年的黑衣人又再次出現了。
「今日你的狗頭就先寄放在你的身體上,如果再有下次,你自己清楚。」莊嬤嬤故意將手中的利劍順著藍雷傲的頭部轉了個彎後重新放回到了劍鞘中,轉身就準備離開之時,被藍雷傲叫住了。
「高人,等等,您剛才給我吃的藥物,可否將解藥恩賜于我。」藍雷傲狗腿般的跪在了莊嬤嬤的面前,求她給自己解毒。
「此毒名為失魂丹無解,十五天必須得服用一次解藥,你冒犯了我的警告,這是懲罰,你最好安安分分的,這樣十五天後的今天我便會奉上解藥,否則十五天後便會毒發到時候會發瘋到什麼程度,自行想象。」說罷,莊嬤嬤冷眼看了下給自己下跪的藍雷傲後一腳將其踢開,飛身出了房間。
此時房門大開,冷風襲來,藍雷傲被踢到在地,由于衣服已經濕透,此時的寒風有種刺骨的痛,他藍雷傲火了一輩子最後還是被人拿捏的命數,一想到從此自己就猶如別人手中的木偶,他的後背就有股冷颼颼的感覺。
莊嬤嬤並沒有急著回月清苑,而是翻身出了藍苑,使用內力不間斷的駕馭輕功到達了郊外的一個名為三神廟前,剛一站穩,身體內的真氣就開始亂竄,頓時有些乏力,莊嬤嬤頓時眉頭緊皺,對著自己的胸前的三個穴位戳去。看來這舊傷還是無法痊愈,盡管比起九年前有所起色,但還是不能用太多的內力。
待體內真氣有所平復後,莊嬤嬤從腰間拿出了精致的小玉笛,忽高忽低的吹出一種刻意的節奏。
待玉笛聲剛斷便從不遠處的樹梢上听到了回應的笛聲,大約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幾個同樣身穿夜行衣的人紛紛現身到了莊嬤嬤的面前。
「不知教主深夜召喚,是有何緊急之事?」領頭的黑衣人向前一步,單腿下跪行禮的同時詢問其緣由
「馭風堂那邊近日可有什麼動靜,幾日前你們密報說馭風堂的分布勢力已經滲透到了金華國,可否查到他們來此的動機。」莊嬤嬤斂下頭上的黑紗,渾潤的聲音中夾在著疑惑,九年前她跟馭風堂的教主風神打的兩敗俱傷,逃到金華國後她便隱退了,沒想到在小姐回到藍府前的幾日收到密保說馭風堂的勢力滲透了,她很是不安,如今她唯一的優勢便是敵在明處她在暗處,易推波助瀾,掌握形式的發展。
「他們只是潛伏,打扮成商人的模樣並沒有什麼異樣,屬下已經暗中派人盯梢,他們在我們的眼皮底下,應該耍不成什麼花樣。」向前稟報的黑衣人將近幾日得到的情報如實回稟。
「風神那個人做事從來都是不按常理出牌,雷傲,你要吩咐下去,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萬不可出任何的差錯,九年我們都挺過來了,如今元氣也恢復的差不多了,如今只等東風歸位。」莊嬤嬤的神情中透著嚴謹,那個叫風神的女人很是可怕,心思和手段步步誅心,果斷狠辣,九年前內傷過重,劍訣的最後一層鳳舞九天她終止步。
「屬下明白,主子,最近有個名為鬼中堂的組織在四處調查藍府九年前的事情,我們是否參與干涉。」被喚作雷傲的黑衣人在偵測到有人打听藍府事情時候,便將該群體的底細查了一遍,但奇怪的是卻查不到鬼中堂的堂主鬼羅煞的身份,畢竟任何有可能會涉及到教主的他們都不能掉以輕心。
「不必,由著她們去吧,也是該讓她自己磨練一下了,有些事情始終需要她自己去捅破的。」莊嬤嬤在听到鬼中堂這個名字時候,嘴角浮現一絲輕笑,小姐也算是開始成長了,她不能把什麼事情都告訴小姐,此時的小姐雖然不弱,但是也不算強,未來她還有更多的陰謀詭計爾虞我詐,她需要歷練,需要有應付所有突變的機能。
「是,屬下這就去撤掉禁令。」
「近期只要盯緊馭風堂便可,其余沒有事情,你們都下去吧。」莊嬤嬤望著此時的月光,再過幾天就是元月十五了,月亮也越來越圓了,不知道明年的這個時候自己是否還能活著看到這般透亮的月光。
待莊嬤嬤再次回到藍府的房間內,褪下黑衣裝扮後將其放入小包袱中塞入了她大藥箱的底部暗層中。
這一夜藍凌玥借助著凝神香一夜的好夢,而碧水苑的藍雷傲則是一夜的噩夢,被潑了涼水受了風寒,低燒不斷,可謂是折騰了一宿沒有睡著。
由于正月里正是陰寒之氣昌盛的時節,藍凌玥這幾天很少去鬼中堂,一有時間便給小浩兒針灸理療,起初小浩兒很是抵觸,原因就是暈針,但畢竟一回生二回熟,在藍凌玥不斷的用小女孩們都喜歡小英雄一類的話語連哄帶騙的倒是把他暈針的壞毛病給治好了。
轉眼間已經到了元月十五,而今天對于歐陽墨宸來說也是個特殊的日子,因為七色蠱毒提前發作的緣故,他今年的生辰便躲過了一劫,算的上是15年來過的最安穩的生辰,但是提前毒發的情況除了溫雲墨和藍凌玥以及歐陽墨宸自己知道外其余人均不知情,而今日也注定不是個平凡的一天。
愛徒心切的黑楓清晨便出現在了宸王府的門外,因為急著趕路也顧不得修邊幅,背著自己研究的新藥丸,火急燎燎的近了宸王府,朝著歐陽墨宸的書房走去,因為往常的今日,他的小徒弟都會在冰室里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