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在一個下著雨的早晨,安暖等到了她想見的人。常梓飛大概在恢復,不能開車,司機一直將他送到了飛宇集團樓下。看著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自己視線里,安暖有種想流淚的沖動。她多麼想要上前問問他身體怎麼樣了,可是沒有勇氣走過去。在常梓飛的眼里,她大概已經髒了。
和她一起打工的女孩蘇紫注意到她的目光,笑著道,「我說你怎麼會開著跑車來咖啡廳打工,原來是沖著他來得呀,你傻呀,你怎麼不去飛宇集團應聘呢,你在這里能看他幾眼呀。」
安暖別開視線,解釋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別裝了,我剛才都看到了,你看那個常總的表情都快要哭出來了。透露個小秘密給你,常總頂喜歡喝我們店里的咖啡了,不過他每次都是讓秘書過來買,所以,你還是沒戲。」
安暖有些手忙腳亂的忙著手頭的事,淡淡的說道,「你真的誤會了,我對他沒有意思。」
「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開著跑車來上班?你應該不缺錢吧,別告訴我你是來打發時間的。」
安暖解釋不了,蘇紫打了個響指,笑著道,「無話可說了吧,你就承認吧,你是沖著常總來的。不過,很不幸的是,我最近听說常總要結婚了,新娘還是江倩柔,江老最疼愛的孫女,說白了,你沒戲啦。」
安暖眼神微微黯了黯,低低的問道,「你听誰說的?」
「我有朋友在飛宇集團上班,她告訴我的,總之這不是傳聞,這回是真的,飛宇的員工全收到請帖了,這回是要大辦呀。你也別傷心,其實飛宇的另一位老板華總人也很好,還比常總幽默,你可以考慮一下他。」
安暖一整天都在心不在焉,甚至幾次打翻了顧客要的咖啡。蘇紫雖然比她還小,可是很照顧她,好心的說道,「你先下班吧,這里交給我。」
她的確很不在狀態,換好衣服準備離開,突然兩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眼前。
江倩柔和常梓馨大包小包的走進咖啡廳。
看到安暖,她們也都怔了一下,常梓馨反應極大,扯著嗓門大聲的喊著,「安暖,你怎麼會在這里?嘖嘖,你這個不安好心的女人,我哥和倩柔都要結婚了,你還跑來這里勾引他,你到底存得什麼心呀?」
店里的客人不多,都紛紛看向了安暖。
江倩柔輕輕拍了拍常梓馨的肩膀,柔聲道,「梓馨別這樣,讓人看笑話。」
江倩柔說完又轉向安暖,十分客套的說道,「安小姐,有沒有時間坐下聊兩句。」
安暖很想逃離,面無表情的回道,「抱歉,我已經下班了,沒有時間。」
「安暖,請你留步,我還有東西要給你。」
常梓馨特野蠻的拉著安暖坐下,沒好氣的說道,「倩柔有東西要給你,那是你的面子,別給臉不要臉。」
江倩柔和常梓馨在安暖對面坐下,江倩柔從包里拿出鮮紅的請帖,遞到安暖面前,「我和梓飛下周日18點18分在江城大酒店舉辦婚禮,希望你能賞臉參加,如果莫先生能去的話,我們會倍感榮幸。」
安暖的雙眼被眼前的紅色刺傷,餐桌底下的手在微微顫抖。
「安暖,我哥和倩柔終于有情人終成眷屬了,你心里的小九九也該收起來了。這回,我哥經歷了生死,終于發現,在他命懸一線時,對他不離不棄的人是倩柔。他也看清了自己的心,原來他心里一直愛著的人是倩柔。這回,我們常家和江家準備大擺婚宴,畢竟兩家在江城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連梁市長都親自來給他們證婚。哦,對了,你知道嗎?我已經升為市長秘書助理,梁市長很器重我,他說我有爸當年的風範,前途無可限量。」
安暖雙手緊緊絞在了一起,她垂著頭,看到自己的指尖在泛白。
常梓馨驕傲的說完,江倩柔繼續道,「安暖,真是抱歉啊,請帖一直放在我包里,本想跟梓飛一起親自送給你的,可是最近我們都太忙了,他忙著布置婚禮,我忙著購買結婚用品,真沒想到今天這麼巧踫到你了,我在這里把請帖給你,你不嫌我沒禮貌吧。」
安暖什麼都沒說,請帖也沒拿,起身準備離開。
常梓馨的大嗓門又嚷了起來,「安暖你什麼態度,給你請帖那是看得起你,你可知道這婚禮可是上流社會的貴賓才能參加的,念在你和我們常家有點舊情的份上,才賞你這份請帖,當自己是什麼人呀。」
安暖腳步頓住,冷冷的哼道,「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你們的婚禮我沒空參加。」
安暖說完跑出了咖啡廳。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她就像個迷路的小孩,在這寒風暴雨中毫無目的的奔跑,不知道家在哪兒,不知道前方通向哪兒。常梓飛找到了和他共度一生的人,常梓飛他幸福了,可是為什麼她的心這麼酸,這麼苦澀。
安暖跑著被路上的一輛電瓶車撞到,肇事者沖著她怒吼,「你神經病瞎眼了呀,下雨天跑什麼跑,撞死了你自己負責,我可沒錢給你看。」
肇事者騎著車溜掉了,有好心的路人指責了一番,扶她起來,「小姐,你腿上流血了,去醫院看看吧。」
安暖推開了所有人,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全世界都仿佛在看她的笑話,她無疑是最大的笑話。
愛她的人相繼離開她的世界,她卻每天睡在仇人的身邊,承歡在他身下。
眼淚水混雜著雨水滾滾而下,視線一片迷茫,她倔強的往前走,多麼希望一直走一直走,前面就是天堂。
——
莫仲暉一得到消息便開著車在路上尋找,張旭一直在他耳邊安慰,「莫先生,安小姐很堅強,她不會有事的,大概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
他也想這樣說服自己,可是一顆心很不安。
終于,在路邊看到一瘸一拐,狼狽不堪的她,藍色的牛仔褲被鮮血染得通紅。
車子幾乎還沒停穩,莫仲暉便下了車,一股蠻力將她拉進自己懷里,打橫抱起。
安暖的身體仿佛也到了極限,身體軟趴趴的倒在他懷里。
回別墅的路上,他將她瘦弱的身體緊緊抱在懷里,然而他的懷抱再溫暖,她的身體卻冰涼得可怕。
沈琴風接到通知便急急的往莫仲暉的別墅趕,他們幾乎是同一時間到達。
「莫先生,你先上去給她換上干淨的衣服,換好衣服我再給他醫治。」
莫仲暉抱她上了樓,月兌了她的衣服,他才看到她腿上醒目的傷,鮮血甚至還在汩汩的流著。
心口像被石塊狠狠的擊了一下,他多麼希望代替她承受這些痛。
幫她擦好身子,換上干淨的睡衣,沈琴風才拿著藥箱上來。
「莫先生,從安小姐的傷口來看,很可能是被車撞了。」
莫仲暉眼里燃起一股肅殺的怒意,張旭接到這目光,趕緊說道,「我這就去調查。」
「安小姐失血過多,再加上情緒激動,導致出現短暫的昏厥。輸點營養液,讓她好好休息,很快就會醒過來的。腿上的傷口我已經消毒處理好,按時換藥,最近最好吃清淡些,不然容易留疤。還有,今天夜里要注意一下,會不會發燒,如果發燒的話,喂她吃退燒藥,進行物理降溫。」
「你今天在這里住下,有事我隨時找你。」
莫仲暉冰冷的聲音像夢靨般,沈琴風可是有潔癖的處女座,哪能隨隨便便在這里過夜。可是莫仲暉發話了,他還敢說個‘不’字。無奈之下,沈琴風在他家客廳打坐了一夜。
那一夜,莫仲暉就坐在安暖床頭,沒合一下眼,大手不停的去觸模她的額頭,深怕她會發燒。
安暖夜里不知道做了什麼夢,傷心的哭出了聲音。
莫仲暉心疼的將她抱起,緊緊的摟在了懷里,她才停下來,安然的睡著了。
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直至天亮。
沈琴風上樓查看情況的時候,愣是被怔住了,「你,你就這樣,抱著她睡了一整夜?」
太他媽的偉大了,這麼抱著一動不動,手還不得廢掉。
「莫先生,你把她放下來沒關系的。」
莫仲暉仍是沒動。
沈琴風咳了咳,煞有其事的說道,「莫先生,你先放她下來,我看看她的傷口。」
莫仲暉這才舍得把她輕輕放下,那小心翼翼的程度讓沈琴風咋舌。
這還是在江城叱 風雲的莫先生嗎?太他媽大跌眼鏡了。
「莫先生,我已經給她換好藥了,晚上再換一遍。」
莫仲暉看著沉睡的安暖,蹙眉問,「她怎麼還沒醒?」
「估計是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你放心吧,安小姐沒事的。」
有了沈琴風的保證,莫仲暉多少安心了些。
張旭忙活了一整夜,總算揪出了肇事者,他過來報告莫仲暉,看到莫仲暉嗜血的眼眸眯了眯。
「莫先生,人我帶到天堂去了,要如何處理?」
莫仲暉冷冷的吩咐沈琴風,「你在這里照看著,我一會兒回來。」
沈琴風無力的點點頭,感慨有人要遭殃了。
——
張旭倒是沒想到莫先生要親自處理此人,替那人捏了把汗。
潘平的辦公室,肇事者被五花大綁跪在地上。
見莫仲暉進去,潘平走過去討好的說,「莫先生,要怎麼處理您發個話,我們來執行。」
莫仲暉並沒有搭理他,徑直走到肇事者面前,冰涼的聲音質問,「你撞了人一走了之?」
那人並不認識莫仲暉,只知道他的氣場看上去很強大,再加上有人稱呼他莫先生,他倒抽一口氣,但願不是傳說中的莫先生呀。
他趕緊解釋說,「不關我的事呀,我騎車騎得好好的,那位小姐突然沖過來撞到了我,我看她並沒有受傷,所以我就走了。」
張旭在一旁插嘴道,「事情明明不是這樣,是你沒看見人撞上去,需要把監控調出來給你看嗎?」
肇事者一听趕緊承認道,「我錯了我錯了,我是害怕賠醫藥費所以才溜的,你可知道現在的醫院多黑,隨便一個檢查就要好幾千,還有什麼營養費誤工費什麼的,我支付不起呀。」
他的話音未落,莫仲暉一腳下去,踢得他整個人仰躺在地上。
張旭和潘平倒抽一口氣。大場面他們見得多了,可是莫先生親自動手的次數卻很少。
肇事者頭部撞到地板,發出慘痛的呼叫,哀求道,「先生,我知道錯了,不管多少醫藥費我都賠,我願意賠,你放過我吧。」
莫仲暉只要想到安暖腳上的傷,他恨不得將眼前的這個人活活踢死。
他每次踫了她,動作大些把她弄疼,接下來一個星期都不敢踫她。這個該死的男人倒好,騎個車把她撞到,流了那麼多血,白皙的腿上興許會因此留下疤痕。
他上去又是一腳,踢得那人嗷嗷直叫。
——
沈琴風可是個善良之人,他一直在祈禱安暖快快醒來。老天爺大概听到了他的祈禱,安暖有些沙啞的聲音說了聲,「水,水。」
沈琴風一個激靈,給她倒了杯水,喂她喝下。
「我的姑女乃女乃,你終于醒了,現在只有你能救命了,你趕緊給莫先生打個電話。」
安暖疑惑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不知他所雲。
「哎呀,你听我說……」
沈琴風言簡意賅的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安暖總算是了解了,著急的說道,「手機給我。」
沈琴風也沒時間去找安暖的手機,直接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了她。
那頭,張旭拿著莫仲暉的手機戰戰兢兢的說道,「莫先生,是沈醫生打來的。」
莫仲暉嗜血的眼眸收了回來,有些急切的拿過手機,按下接听鍵,著急的問,「沈琴風,是不是她醒了?」
電話那頭安暖虛弱的聲音響起,「莫仲暉,是我。」
「安暖,你沒事吧?身體感覺怎麼樣?腿還疼嗎?」
張旭和潘平看到瞬間變得輕聲細語的莫仲暉,兩個人的嘴角都抽了抽。
「莫仲暉,你回來,我有話要對你說。」
「好,馬上回來。」
掛了電話,莫仲暉甚至來不及吩咐張旭和潘平,直接就離開了。
潘平只覺得頭大,人還在他辦公室,怎麼處理,他只好求助了張旭,「張特助,這人怎麼辦?莫先生沒有交代呀!」
「就先這樣,莫先生自會有交代。」
「是是是,那我先不管他,等莫先生交代下來。」
張旭臨走前,淡淡的提醒了句,「羅曉燕是安小姐的好朋友,為了你,她跟安小姐決裂了,潘經理,我可不希望有一天你和這人有同樣的下場,你好自為之。」
——
莫仲暉驅車趕回別墅,徑直上了樓。安暖虛弱的躺在床上,臉色蒼白。
他走到床邊坐下,用力握住了她的手。
「莫仲暉,昨天是我心情不好,你不要再傷害無辜的人了。」
莫仲暉微微怔了怔,冷眼看向沈琴風。
「莫仲暉,你也別怪沈醫生,把那個撞了我的人放了吧,壞事做多了會遭天譴的,你不要再錯下去了。」
見莫仲暉無動于衷,安暖激動了起來,「我讓你放人你听到沒有。」
「好好好,我放人,你別激動,乖乖躺著。」
莫仲暉一個電話打給潘平,讓他立馬放人。
安暖才安心的躺回床上。
「你們都出去吧,我想再睡一會兒。」
——
安暖在家里休息了一周,氣色才好些,莫仲暉每天早晚親自給她換藥,在他的悉心照料之下,安暖腿上的傷已經在結疤。
這一周,莫仲暉幾乎沒有離開過她,每時每刻都守在她身邊。就連她上廁所,他都不讓她下床,親自把她抱到浴室,上完廁所再抱回床上。洗澡也是他代勞。
安暖開始怎麼都放不開,莫仲暉則一臉坦蕩的說道,「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沒看過沒親過,放心,你腿上有傷,我不可能對你怎麼樣的。再說,我真要對你怎麼樣,你以為你能反抗得了。」
安暖有些無力,這一周的時間任他擺弄。
終于能下床走動了,周日卻也近了。
常梓飛就要娶江倩柔為妻,她的手上卻還拽著常梓飛曾經送給她的那枚鑽戒。
坐在化妝鏡前,她把鑽戒套在無名指上,又拿下來。這樣的動作不停的重復了幾次。
莫仲暉今天去公司了,他走之前囑咐了她,不準她出門。
安暖有些沖動的換好衣服,離開別墅。
佣人擋住了她的去路,一臉為難的說道,「安小姐,你大病初愈,莫先生出門前吩咐不能讓你出去。」
「我出去有點事,很快就回來。」
安暖並不想為難他們,可她必須去見常梓飛一面,遲了就沒機會了。
「那我打個電話給莫先生報備下,莫先生同意了您才可以走。」
安暖秀美的眉頭蹙了蹙,有些生氣的說道,「莫仲暉就算不同意我也會走,你今天敢給莫仲暉打電話,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你最好掂量一下我和你,誰在莫仲暉面前說話比較有分量。」
佣人頓了頓,最終什麼也不敢做。
安暖也不想嚇到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說,「放心吧,莫仲暉如果真怪罪下來,我給你擋著。」
888888——
安暖直接讓司機送她到了飛宇集團樓下。
前台已經換了人,不讓她進去,很是鄙夷的說著,「見我們常總可是要有預約的,常總大婚在即,哪有那麼多閑工夫理你們這些閑人。」
安暖說服不了她,給常梓飛打電話也沒人接听,無奈之下她只好在外面等。
等了足足有兩個小時,腿都有些酸了,她看到常梓飛的司機開著車停在了大廈外面,大概是來接常梓飛回家的。
果然,過了五分鐘,常梓飛便從大廈走了出來。
她一時激動,跑向他,腿有些僵硬,一不小心就摔倒在他面前。
常梓飛眉頭挑了挑,接著深深的擰了起來,伸手扶了她一把。
「常梓飛,你真的要跟江倩柔結婚了嗎?」
他冷冷的‘唔’了一聲,以作回答。
「常梓飛,你不能跟江倩柔結婚,你說過要娶我的。」
安暖激動的去拽他的手,常梓飛冷冷的推開她,差點將她推倒在地。
「安暖,你怎麼還有臉在我面前說這種話?你都是莫仲暉的女人了,你每天睡在他身邊,你憑什麼要求我不跟別的女人結婚?我住院期間你來看過我幾次?這段時間一直是倩柔在照顧我。在我最艱難的時候,是她陪在我身邊,而你轉身去了莫仲暉身邊。安暖,你真當我下賤,撿別人穿過的鞋嗎?」
安暖渾身冰涼,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常梓飛,不是這樣的,你誤會我了。」她還在試圖解釋。
常梓飛冷笑,「我誤會你了,那你大聲告訴我,你沒跟莫仲暉上過床,你的身體是清白的?你敢說嗎?」
「我是被逼的。」
「一次被逼,兩次被逼,次次被逼,那我逼你上床的時候你怎麼就不樂意了?」
頓了頓,他殘忍的說出口,「安暖,從我不顧生命救了你,而你回到莫仲暉身邊那一刻,我們已經結束了,我不管你是什麼原因回到了莫仲暉身邊,我們都沒可能了,我把你想得太美好,可是你已經髒了。我的婚禮不想看到你,你別來。」
常梓飛殘忍的話無疑給了她很大的打擊,她就那樣呆呆的站在那兒,看著他的車子離自己越來越遠。
常梓飛坐在車上,雙手緊緊握成了拳,指尖深深的陷進肉里,仿佛這樣,心就可以少痛一點。
——
安暖回到別墅,莫仲暉正在大發雷霆,別墅里的一干人都跟著遭殃,尤其是送安暖出去的司機。見安暖回來,他們都松了口氣。一個個求救的眼神望著安暖。
「你還知道回來?怎麼不干脆跟常梓飛私奔?還是他嫌棄你髒,不要你了。」
眾人倒抽一口氣。
安暖則平靜的出奇,淡淡的說道,「莫仲暉,有什麼話我們上樓說,不用在這里讓大家看笑話。」
上了樓,回了房間,莫仲暉順手反鎖了門。
他一步一步走向安暖,最終將她抵在牆上,大手捏住她的下巴,捏得咯咯作響。
「你就這麼下賤,常梓飛都要結婚了,你還送上門去。」
安暖拍開她的大手,扯了扯嘴角,笑著道,「是啊,我就是下賤,你的那東東滿足不了我,我還是喜歡常梓飛的,他的比你大,技術也比你好。」
莫仲暉眼里燃起熊熊烈火,大手揚起,只差沒有揮下去。
她把臉湊到他的手邊,挑釁的說道,「莫仲暉,你打呀,打死我,我還是喜歡常梓飛,常梓飛結婚了,我還是喜歡他。只要他開口,我隨時都做好準備送上門。」
莫仲暉狠狠的一拳下去,落在她身後的牆壁上。
下一秒,他凶殘的撕掉她身上所有的衣物,俯身下去在她胸前用力啃咬。
「常梓飛的吻總是溫柔的,他每次親我,我都會動情。你每次親我的時候,我都想吐,感覺在被豬拱。」
「他媽的閉嘴!」
莫仲暉怒吼,堵住了她的唇。
莫仲暉沒有抱她回大床,直接佔有了她。
安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刺痛和羞辱。
當一切歸于平靜,莫仲暉的怒火也消散了,幫她洗了澡,抱到床上。
「安暖,以後不要再故意惹我生氣,遭殃的是你自己。常梓飛已經是你的過去式,只要你以後不要再提起他,我可以當做你們過去什麼都沒發生。」
「莫仲暉,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的身體,我的心,早就屬于常梓飛。」
莫仲暉雙眼眯了眯,危險的氣息在逼近。
「為什麼總要惹我生氣,對你有什麼好處?」莫仲暉有些無奈的撫模著她的臉頰,「是不是非要我帶你去參加他的婚禮,親眼見證他的幸福,你才滿意。」
安暖看著他的眼楮,一字一句認真的說道,「就算他結婚了,我的心還是在他身上,永遠都不會改變。」
莫仲暉拿起手機按了個號碼,對那頭簡單的吩咐,「準備份大禮,我要去參加常梓飛的婚禮。」
——
常梓飛婚禮這天,老爺天特別給面子,天氣異常晴朗。
倪慧已經連著忙了大半個月,終于迎來這令人激動的日子,她有些控制不住興奮之情,又有些緊張。
「梓馨,酒店那邊安排得怎麼樣了?煙酒都準備好了沒?梁市長可是要親自來證婚的,不能失了面子。」
常梓馨很是無奈的說道,「媽,你都問過我無數遍了,一切都安排就緒,你女兒做事,你還不放心呀。」
「哎呀,我只是太緊張,太激動了。對了,梁市長會帶梁夫人來嗎?你知不知道梁夫人有什麼愛好?」
「媽,梁市長很少帶梁夫人出來,他們夫妻相敬如冰,感情並不合,梁市長估計一個人來,就算帶也只會帶他的情人。」
倪慧一臉了然,追問道,「梁市長的情婦你認不認識,熟不熟悉?」
「他的情婦多了去了,我怎麼可能一一去認識。」
「也對,他們那種人個個都這樣。」
坐在角落的常柏深深嘆了口氣,自言自語的說了句,「以前安市長為人清廉自愛,就從來沒什麼情婦。」
倪慧嘲諷的說道,「安市長死了,你就別惦記他了。現在江城是梁市長說了算,為了梓馨和梓飛的前程,今天晚上你給我好好巴結梁市長。」
常柏難得發火了,「就是這個人面獸心的家伙害死了安市長,你讓我怎麼巴結他,今晚的婚禮我不參加。」
倪慧沉下了臉,沒好氣的說道,「安洪明是被他自己女兒害死的,今天是兒子的大喜之日,你最好別給我惹出什麼事來,不然我饒不了你。」
「媽,你們別吵了,我們看看還有什麼需要準備的。」
——
安暖一整天都坐在陽台上,望著外面有些刺眼的太陽。常梓飛今天就要結婚了,承諾她的婚禮給了別的女人。
安暖把那枚鑽戒緊緊捏在手中,陽光的照耀下,鑽石熠熠生輝。
佣人給她送來的早餐午餐都擺在桌上,她一口也沒吃,什麼胃口也沒有。
莫仲暉一早就出去了,最近他總是早出晚歸,安暖已經兩天沒見到他人了。
但願他已經忘了常梓飛的婚禮。
然而,她想得太樂觀了,莫仲暉並不是那麼善良的人,他巴不得把她的心刺痛刺傷。
莫仲暉進來看到她在把玩著手中的鑽戒,桌上的飯菜一動沒動,心里的怒火蹭蹭蹭的竄了上來。
「去換衣服,帶你去參加常梓飛的婚禮。」
他將她拽回房間,推進了衣帽間。三兩下扒掉了她的睡衣,換上漂亮的禮服。
莫仲暉看直了眼,低低的說道,「不用化妝都比新娘子還美,只可惜你永遠也成不了常梓飛的新娘子,只可能是我的。」
莫仲暉半拖半抱著將她弄上車,車子一路平穩的往江城大酒店駛去。
安暖心如刀割,一下一下的抽痛著。
她不要參加常梓飛的婚禮,這樣至少還可以欺騙自己,他沒有結婚。
可莫仲暉,他就想讓她痛,她越痛,他越開心。
江城大酒店今天被常家和江家包場,外面停著的全是豪車,這陣仗著實令人驚嘆。
安暖走到門口,腳步便停了下來,看到外面那唯美的婚紗照,她的眼楮生疼。
「怎麼,這就不敢進去了?」莫仲暉調侃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今天是常梓飛大婚之日,一生也就這麼一次,你想錯過?」
莫仲暉長臂摟著她,徑直往大廳走。
梁澤明得到消息,親自上前迎接。江老也一同上前。
梁澤明向莫仲暉伸出了手,莫仲暉卻嫌棄的沒與他相握。
他灰溜溜的收了手,討好的說道,「莫先生,什麼大風居然把您都給吹來了。」
「是啊是啊,莫先生大駕光臨是兩個新人的榮幸,也是我們江家常家的榮幸,快請上座。」
莫仲暉摟著安暖坐上主桌,他拉開椅子讓安暖坐下,自己則移動椅子貼著她坐下,長臂很是自然的搭在她的椅背上,那動作在外人看來是那樣的親密自然。
「暖暖。」
熟悉的聲音喚著她的名字。
安暖抬起頭,看到符秋,此刻她正坐在梁澤明的身邊,挽著梁澤明的手臂。那一刻,她全明白了,原來江城竟這麼小。
這個男人在父親出事以後落井下石,陷害父親,毀了父親一生的清白,取代了父親的位置。
她在牢里時,曾無數次的想要用刀子刺死他。此時此刻,仇人就在她眼前,她只可以用凶狠的眼神緊盯著他。
從安暖坐下,江老一直在打量著她,終于問出了口,「安小姐看上去很眼熟呀,你跟安洪明市長是什麼關系?」
「安洪明是我父親。」安暖幾近咬牙般說道,每說一個字,她看著梁澤明的眼神便更鋒利。
「原來你真的是小安暖啊,都長這麼大了,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安暖微微扯了扯嘴角,她並不想接受任何人的親近。
燈光暗了下去,婚禮正式開始,兩位新人邁向紅毯,走向舞台。
安暖听到耳邊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尖叫聲,周圍的人紛紛在感嘆,「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對。」
就在這時,莫仲暉的長臂搭在了她肩上,另一只手緊緊握住了她的雙手。
倪慧一直在忙活,直到兩個新人走到了舞台,她才落了座,就坐在安暖的對面。
倪慧在昏暗的燈光下一眼認出了安暖,沒好氣的哼了聲,「安暖,你怎麼也來了?」
轉眼她看到了莫仲暉,趕緊陪起了笑,「哈,莫先生也來了呀,照顧不周,還請多多包涵。」
莫仲暉冷哼一聲,低低的說道,「我還以為你不歡迎我們呢。」
「怎麼敢,怎麼敢,莫先生說笑了。」倪慧討好的說道,微笑著轉向安暖,「暖暖,你要喝點什麼?」
「給她來杯熱牛女乃。」
倪慧雖然很不甘,可還是畢恭畢敬的應了,親自去拿牛女乃。
倪慧狗腿的把熱牛女乃遞給莫仲暉,陪笑道,「莫先生,以後在商場上,我們家梓飛還得請你多多照顧。」
莫仲暉冷漠的說道,「令公子能耐的很,常夫人你就別瞎操心了。」
看著安暖眼神毫不流轉的望著台上,莫仲暉恨不得把常梓飛丟出去,倪慧不懂看人臉色,還在那兒火中澆油。「
江老什麼人,一眼便察覺出莫仲暉今日來者不善,趕緊笑著道,」親家母,你忙到現在趕緊坐下吧,不用你說,往後莫先生和梁市長肯定會照顧我們梓飛的。「
倪慧趕緊坐了下來,心里把安暖從頭到尾罵了一通。這個賤人,還有臉來參加婚禮,真是夠不要臉的。只可惜今晚她的怒火是發泄不出了,莫仲暉像母雞護小雞似的把安暖護在懷里,仿佛誰敢傷害安暖就是跟他過不去。真不懂,莫仲暉怎麼會撿了安暖這只破鞋,早就跟她兒子同居了,他還當個寶。
安暖看到台上的新人交換戒指,擁吻在一起,她默默的流下了眼淚,淚珠滴到莫仲暉的手上,冰涼冰涼。
莫仲暉的怒火重新燃了起來,他站起身,拉著安暖就走,沒打一聲招呼。這動作倒是讓這一桌的每一個人都嚇出了魂,梁澤明最害怕,畢竟他對安洪明做過那種事,如今莫仲暉和安洪明的女兒搞在一起,看上去還很上心的樣子,他為自己的將來感到堪憂。
安暖被莫仲暉扔到了車上,幾乎一上車他就把她放倒在座位上,極度憤怒的聲音低吼,」以後你的眼淚不要輕易為別的男人流。「
他俯身下去親吻她的眼楮,啃咬她的嘴唇。
張旭在前面開車,嚇得魂都丟了。他戰戰兢兢開著車,視線不敢往後瞟。
終于平穩的把車開回了別墅,他趕緊把車停好,迫不及待的下了車。
沈琴風已經在別墅等很久了,莫仲暉讓他來給安暖復查身體,終于把他的車盼回來了,結果就只有張旭一個人下車。」怎麼就你一個人?你家莫先生呢?「
張旭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散了,散了,趕緊都散了。「
沈琴風了然的笑了,」嘖嘖,沒想到你家莫先生還好這口呀,可別把安暖弄得舊傷復發呀。「」少說兩句吧,莫先生今天心情很不好。「」心情不好還有這等雅興,你家莫先生可真不是凡人呀,可憐的安暖,被折磨得都不像人了。「
——
賓利車里,安暖閉著眼楮忍受著他的佔有,他輕拍著她的臉逼她睜開眼楮看著自己。
安暖墨黑的眸子死死的瞪著他,一字一句說著,」莫仲暉,你得到了我的身體,永遠也得不到我的心,我的心在常梓飛那里,就算你帶我參加了他的婚禮,我還是愛著他。只要他隨時開口,我都會回到他身邊。「
莫仲暉恨不得掐死身下這個女人。」安暖,你死了這條心,這輩子除非我莫仲暉死在你面前,否則你別想回到常梓飛身邊,就連見他一眼,都得得到我的允許。「」無論如何,我的心是自由的,我愛他的心你無法阻止。「
莫仲暉索性不再跟她廢話,使勁的折磨著她的身體。
當一切恢復平靜,莫仲暉輕輕撫模著她的臉頰,溫柔的聲音說著,」安暖,我要你的心沒用,我要的是你的人,你的身體。將來我還要你為我生孩子,做我孩子的母親。「
她咬牙切齒道,」你做夢。「」是不是做夢我們走著瞧!我莫仲暉想要的東西,就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莫仲暉幫她重新穿好衣服,冷冷的說道,」是我抱你下車,還是你自己下車,或者你還有力氣,我們再做一次。「
安暖突然抱住他的脖子,狠狠的一口咬下去,幾乎要把他的一塊肉給咬下來。」嘶——「
莫仲暉疼得倒抽一口氣。卻也任由著她發泄。
也許這才叫愛情,疼了,才叫深愛。
莫仲暉和安暖一前一後回到別墅,沈琴風和張旭嚇得不敢作聲。
安暖先上樓,沈琴風驚叫了一聲,」安小姐,你腿上怎麼流血了,是不是傷口裂開了。「
安暖沒有理會他,強忍著痛,徑直上了樓。
莫仲暉也看到了那刺目的鮮血,染紅她的禮服,觸目驚心。
下一秒他不顧一切的跑上樓,安暖卻把門給反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