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天狼移動了一下目光,一雙狼眸泛著嗜血般的光芒,望向柳七!
「你他媽是誰啊?!」
這目光如柳七當初在義莊,被群狼圍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種讓人覺得壓迫的目光。
趙六道突然站在了柳七的身邊,想開口,卻一直沒有機會出聲,一雙黑眸里泛著擔心。
柳七很大步的走到漕天狼的身邊,「在下柳七!漕老大過來收錢,我們理應當給的,不知這回要收多少?」
漕天狼瞟了柳七一眼,見這人瘦小,面黃肌瘦的,冷哧道︰「莫非這錢你來給?」
「村民里剛剛熬完寒冬,還活著已經不易,實在不行,上石村的錢,就我一個承擔吧。」柳七目光鎮定,臉上有著似笑非笑的笑意,這般淡定與從容,讓漕天狼微微一愣。
「你是這村子里的?」漕天狼問道,其他的村民見他都像見著最恐怖的物體一樣,不敢抬頭說話,就已經嚇得跪在地上顫抖了!而他小小年紀卻敢如此的直視自己,當真不是簡單!
「沒錯!我前陣子過來投親,也算是上石村的人!」柳七淡淡的說道。
「既然有人願意給,我也省了不少事!不過你若是拿不出,我就把所有村民全部都扔下河道里喂魚!」漕天狼笑呵呵的說道。
村民們听此,都一臉期待的看著柳七!
誰知柳七卻說道︰「漕老大收錢不過是要替村民們買個姑娘在春汛來臨的時候祭河神而已,柳七有一件事情一直很懷疑,這河神到底存不存在?」
漕天狼臉色一寒,「要知道河神是不是真有,你自己下去問問不就知道了嗎?」
柳七見惹惱了漕天狼,趕緊改口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漕老大既然說有那就便有!柳七出口冒犯神明實在是不應該,拿出點錢來孝敬神明也是應該的。」
趙六道想著,這柳七哪里來的錢?要真有錢,她早就叫他上街去買肉吃了!
「不知這回交多少錢?」柳七恭敬的問道。
「不多,五兩而已!」漕天狼陰側側的說道。
村民們一驚,不滿道︰「往年都是三兩,怎麼今年這麼多?」
漕天狼狠道︰「往年是往年,今天冬天這麼冷凍死了不少的人,少女為活命都跑勾欄了,想要買個清白的,如今都很難買到!你們誰有不服,就自己村里出人。」
柳七趕緊對漕天狼笑道,「不就是五兩嗎?我有!」
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張十兩的銀票,很恭敬的遞到漕天狼的面前。
趙六道扯了扯柳七的衣擺,那張銀票是昨天晚上柳七拿木炭畫出來的!又覺得她這樣做不好!怎可騙人?而且騙的是漕幫的老大?!
漕天狼看了一眼,哼道︰「早拿出來不就沒事了嗎?你沒零錢?」
柳七搖了搖頭,臉上帶著鎮定自若的笑意,完全沒有把那張假銀票當一回事。
「天狗,找錢給他!」漕天狼坐在貴妃椅子上,朝身後的天狗甩了甩袖子!
天狗接過柳七的銀票,從懷里掏出一錠五兩的銀子遞到了柳七的手里。剛剛轉過身的時候,卻見柳七突然一拍腦袋。
「哎呀,天狗哥,我瞧我這記性,我這里有零錢!你把那銀票還給我吧。」柳七有些愧疚的說道,將五兩銀錠子遞了過去!
天狗不耐煩的將銀票還給了柳七,憤道︰「有零錢也不早些拿出來!哼!」
然後天狗把五兩銀子恭恭敬敬的遞到漕天狼的手里,「老大,平日里最難收的上石村也收到錢了,咱們趕道去東柳村了吧。」
漕天狼也沒有想到今年這麼順利,站了起來,喝道︰「走!」
等到漕幫的人全部都走了,眾人才松了一口氣。牛家父子被人村民松開了綁。
趙六道拉著柳七像逃命般的逃離了現場,回家的一路上都不敢停留,回到家里,將院子堵上。
柳七展開那張假銀票,上上下下的翻看著,有些欠抽的說道︰「我本以為這錢莊的印鑒畫得有些歪了,居然沒看出來!」
趙六道扔了手里的木桶和魚網,進了屋,「如意,你這樣……不好!」
柳七也跟著進屋,將假銀票往火堆里一丟,「有什麼不好?好歹替村民解決掉了一個難題,而且我又沒作奸犯科!」
「你騙人了!」趙六道一雙墨眸盯著柳七,心里在敬佩她畫銀票時那記憶力和畫功,又在擔心萬一漕幫的人反應過來。
「小心肝兒,你生氣啦?」柳七笑眯眯的說道,鳳眸里含著明媚銳利的笑意,說道︰「你放心吧,他們又沒有證據!況且假銀票我已經收回來了,騙他們的五兩也交給他們了!」
趙六道收拾著廚房,打算做飯,想到柳七拿出假銀票出來唬弄人的時候,他真是擔心不已,生怕被人看出來。沒想到那張假銀票竟然可以假亂真!而柳七之後又不動聲色的將假銀票收回!人家確實是沒有證據證明她騙了人!可是那些江湖幫派的人豈是隨隨便便會講理的?
柳七見趙六道緊鎖的眉頭,上前拍了拍趙六道的肩膀道︰「騷年,你放心吧,漕天狼是幫派老大,自然是個愛面子的人,而他那個手下天狗肯定也不想自己的過失被老大知道,就天狗那蠢樣,我估計著兩三個月內都反應不過來!三兩個月的事情,誰還記得住?到時候我就一口咬定與我無關就可以了!」
趙六道疑道︰「你怎麼知道?」
柳七捏了捏他沒洗干淨的臉蛋,「你不相信我嗎?」
趙六道冷哼,相信她才怪?!「以後……不能這樣了。」他叮囑道!
柳七頗有失望的看著趙六道的臉,然後一踮腳,嘟起的小嘴就想去親他那如胭脂般的紅唇,結果趙六道一仰頭,她只舌忝到了他的喉結!
趙六道一把推開他,像被輕薄的少女一般,臉頰紅得勝醉蝦!
柳七垂頭喪氣的坐在旁邊的炕頭上,往向一仰,盯著屋頂天窗的天空,「六道啊,你覺不覺得我們天天吃睡在一起,缺了一點兒什麼沒有做事?」
趙六道生上火,沒有理她,他沒有從剛剛被輕薄的陰影里走出來,覺得他當初救這貴族女就是一個錯誤,不禁房子被佔了,床被佔了,連清白也可以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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