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咱日子沒法過了 第164章、抉擇,默默守護

作者 ︰ 風之孤鴻

之所以讓彩鵲他們守在門口,一方面是不是想讓他們听到,另一方面是府中還有秦重和南宮闕,她不希望有人來打擾。

柳七朝他微微一笑,傾身過來,整個人從自己身邊的浴桶處滑到了他的身邊,笑眯眯的勾著他的脖子︰「心肝兒,現在沒人打擾我們了,還等什麼?」

六道心髒狂跳,有些顫抖的將她抱在懷里。

柳七咬著他的耳朵,「六道,抱我上床吧。」

六道深吸了一口氣,抱著她突然從水中躍出,走向了床榻。

跳躍的燭光映著她那張因水氣映紅的誘人臉蛋,他喉嚨滾了一下,俯身吻了上來,細細的,灼灼的,像一汪平靜的清泉,伸手一探,蕩漾出最華麗的漣漪,微波一層層的蕩漾過來,他的手順著她的脖子一路往下!

柳七輕輕吟了一聲,手掌握住了他另一只手,手指相扣,她嫵媚一笑,想要翻身,六道手臂動了動,將她壓住。

柳七搖了搖頭,**的青絲鋪在柔軟的枕面上,相互纏繞著,他那低醇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不要動!我要在上。」

她肯定不能試圖的想要在上面,他可以縱容她任何事情,只是這個,他不允許。他不希望如意做什麼事情都這麼強勢冷硬,他可以替她做很多,不希望她以後活得這麼累!

她覺得全身都置身溫暖的湖泊里,湖泊中漣漪浮浮,漫天五彩的落英,她不自覺的貼身,有些痴迷,有些心底難耐!

窗外春風吹過庭院,樹梢瑟瑟而響,天邊的星辰似悄悄的陰晦于雲層當中。室內,一室沉香沁月復,帷帳深深,朦朧的燭光跳動著曖昧暖色的光芒!

身下,她眸色迷離,扣緊了他的手掌,輕咬著紅唇,朝他點了點頭!

「……」之前的酥軟一瞬間的被破滅,撕裂的感覺蔓延過四肢八骸!

真正靈魂與血肉的相融,他輕輕的吻下她眼角細碎的淚痕,怔怔的不敢再動!

「如意?!」他聲音輕啞,緊張,無措,甚至有些驚惶,怔怔的躊躇!

「還好!你繼續……」她深吸了一口氣,手指扣緊了他的手掌……

他低頭輕吮她的唇,然後全身心的突關深入……

帷幔影綽,蕩漾一室低低呢喃喘息!寒風吹過初生的花瓣落在了窗欞處,隨著風聲的拂動,輕輕的顫了顫,被風吹落窗台,打了幾個旋兒落在了露出冒了新葉的草尖之上,粉的花,女敕綠的葉,在窗檐的夜燈下,照耀出一片最單純原始的華麗,是最極致的顛峰!

偏院,秦重低頭,怔怔的看著腳下的地板,他知道以南宮大人的敏銳,不可能不知道柳七之前的一些疑點!南宮闕之前不願意提及,定然是埋藏在心底的有些什麼東西,南宮大人不願意觸踫,怕一觸,就會改變!

此時再的听到這些,南宮闕那張俊逸的臉突然泛著青白之色,指甲扣住掌心,嘴角也泛著淡淡的蒼白,聲音冷冽異常︰「好了,你出去吧!」

秦重小心翼翼的說道︰「南宮大人,您當真要去跟她說?她已經不是以前的她,說了又有什麼用?」而且在她的心底,根本就沒有你!

南宮闕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揮了揮,秦重有些緊張的退出房間,然後輕輕的帶上了門!南宮闕目光復雜,心底有著隱隱的躁動,她還活著,還活著!一直都在他的身邊,他就知道一直都知道!可是她為什麼樣不願意認他?一直不願意?她寧可自己受這麼多的苦,陪著另一個男人從泥濘中一步一步的堅難走出?

南逸進門,恭敬的站在一旁。

南宮闕抬眸,深邃的眸光望過來。

南逸心底有抹惶恐,說道︰「南宮大人,柳大人院中高手如雲,此時都離主臥十尺以外,卻又步步謹慎,連只蒼蠅的飛不出去!」

錯過,便是一輩子的事!南宮闕苦笑,當初怎麼會沒看明白?為什麼?

他一身寂寥的走到窗前,推開了窗戶,目光遠遠的望了過去,看到主院的方面夜燈搖曳,樹影綽綽,他的腦中一瞬間的冒出一個想法!或者還來得及吧!秦重說他們只是……只是同床,並沒……

想到這里,他快步從房門走出,朝柳七的院子里走過去!南逸緊張的跟在身後!南宮闕剛剛走入院子,就被門口的天鳩和宋洪攔住了!

南宮闕眸色漸寒!

南逸冷道︰「南宮大人要見柳大人,你們還不去傳報?」南逸又望了一眼守在院外,那幾個曾經是南宮闕送過來的給柳七的護衛。

那幾個護衛被擠出主院內,只守在門口,他們也沒有權力這麼做,況且整個府中,趙六道的人,誰敢踫!

宋洪恭敬的說道︰「柳大人有命,任何人不得入內!」

南宮闕站在門口,看著主臥內的燭火,忽明忽暗,他心底有抹奇怪的感覺,卻又一時說不清楚。靜靜的站在院外,看著那透過門欞閃爍過來的朦朧光線!

南逸見不得宋洪這麼囂張,連當今丞相都不放在眼底!頓時憤憤道︰「屋中明明還家燭光,柳大人根本沒有睡,干嘛不見南宮大人!南宮大人是客,柳大人何曾招待過!?」

天鳩和宋洪的眼底和心底只忠心于趙六道,對于南宮闕,他們是根本不屑懼怕的!

南宮闕甩袖,邁入院子,宋洪手中的刀已經橫了過來,與南逸對峙!院中一方是趙六道培養的護衛方是趙六道培養的護衛,一方是南宮闕曾經送給柳七的護衛,現在兩方都在對峙著,氣氛有些奇怪!

南逸氣得惱憤,對著主屋的方向吼道︰「柳大人,南宮大人有事相見!」

屋內,六道劍眉蹙了蹙,他此時全身都被一股極致的酥軟包圍,被人破壞,心底有著不悅!第一次被人打擾,胸口有過憤怒,而且有傾瀉洪流之勢。

柳七握了握他的手掌,微白的臉色扯上一絲笑意,說道︰「我們好不容易才成事,你可不能半途而廢!」

六道低頭,輕輕的吻著她的額,看她如此蒼白的臉色,心底泛著濃濃的心疼,早知如此,他就不這麼沖動!明知會很痛,可是她毅然讓他進入。他知道她很痛,可是他又何嘗不是!朦朧的燭光閃耀,他輕輕的動了動,床頭深幔蕩漾起婆娑的風影,漸漸的越來越激烈!

南宮闕被擋在院外,而南逸的叫了兩聲,里屋根本沒有動靜,也沒有人走出。南逸也有些氣憤了,強行要沖過去,院內走出一個縴巧的身影,身影雖縴巧,卻有著濃濃的凌厲暴發力,彩鵲手中的一根軟鞭已經纏上了南逸的喉嚨,聲音冷冷的︰「哪兒來的野狗,敢在柳大人的院中亂吠?」

南逸臉色陰寒,憤憤的說道︰「柳大人府上的奴才一點兒規矩都不懂!」

彩鵲冷笑︰「規矩?柳府的規矩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外人在這里指手畫腳?既然是客人,我家主子定當以禮相待,但並不表示可以讓客人在主人家里為所欲為!」

南逸語氣更憤,「南宮大人要見柳大人!」

彩鵲冷冷的說道︰「我家主子已經睡了!我想南宮大人定也不會強行所難吧!」

「你!」南逸的脖子越勒越緊,眼底迸出射出仇恨的光芒,憤憤看著彩鵲!

這麼吵,秦重和南涯也趕了過來,南涯看到南逸受欺負,頓時眼楮就紅了,沖上去要與彩鵲相斗,宋洪一把攔住了他!

南宮闕揮了揮手,淡淡的說道︰「住手!」

南涯退了回來!

彩鵲也很識相的松開了南逸,南逸盯著彩鵲那張凶悍的臉,眼底露出凶光!他居然被一個女人給挾持了!南逸之前看到彩鵲出來,以為她只是一個丫環而已,沒想過深藏不露!一時疏忽,結果在一個女人手底下吃了虧!

南宮闕突然緩緩而道︰「是在下唐突了!」說罷,渾身都泛著一股憂傷和落魄氣息,轉身回了自己的廂房!

第二天,柳七一身酸痛的從被中爬了起來,揉了揉額角,目光瞟向身邊,正睡得沉穩的六道,搖了搖頭︰「沖動是魔鬼!」

柳七微微有些恍惚,抱著一截被子,探出手去拿旁邊的衣袍,結果整個人從床上滾落下來,砰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呼~」她痛得咬牙切齒,抱著摔痛的膝蓋揉著,低頭看到身上鮮艷如花的紅痕,眼底閃過一絲淡淡的窘色,猛然一抬頭踫入一雙幽深的墨眸里!

六道此時也醒了,看她摔在了床上,劍眉微微一皺,光著身體從床上下來,將她抱了回床上!

柳七呵呵的笑著︰「你睡覺不老實哦,我不是自己摔下來的!」

六道也懶得解釋,看到她眼底的狡黠和小俏皮,突然覺得身體又發生了異樣。六道轉身走到旁邊的榻邊,拿上衣袍穿上!

門外彩鵲一直恭恭敬敬的站在外面,听到里面的聲音小心翼翼的問道︰「主子,奴婢可以進來嗎?」

六道習慣自己穿好衣服之後,再替柳七穿好衣服,束胸的時候,他看到她肌膚上的點點如紅梅妖嬈綻放的痕跡,俊逸無雙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紅暈!

柳七卻一臉淡笑的看著他,拉著他的手放在那片種了玫瑰的肌膚上!

六道手一縮,說道︰「快穿衣服吧,彩鵲進來了!」

柳七伸出手臂,淡笑著,看著他給她束胸,本來應該束得很緊的,可是六道突然停了停,又拉松了一下,六道抬眸,看到柳七一臉笑意,清沉的說道︰「太緊了長不大!」

「你嫌小?」柳七眼底冒出一抹凶光?

「……」六道無語,盯著她又看了一眼,確實是小,比起軍中那些軍妓要小得多了!當然給他十萬個膽,他也不敢說的!

柳七已經穿好了內袍,六道拿了一件淡青色的外袍過來給她拿上!彩鵲已經端著洗漱的東西進來,身後跟著的是柳竹和柳梅兩人!

柳竹放下水盆,走到床邊正要去鋪床,柳七眼底閃過一絲慌亂,趕緊言道︰「等等!」

柳竹僵僵的站在那里,一臉的疑惑!

柳七嘆了一口氣,說道︰「床先不用整理,你們去看看南宮大人今天早上吃什麼?把早餐全部都放到客廳中去吧,大家一起吃才熱鬧。」

柳竹和柳梅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歡歡喜喜的跑去跟水碧匯報了!昨天晚上柳大人就沒有陪南宮大人吃飯,今天吃早餐也是一樣的!昨天晚上南宮大人好像還生氣了!這下柳大人親自陪著南宮大人用膳,南宮大人應該不會那麼尷尬了吧!

柳七看著兩個丫環離開,松了一口氣,床上昨夜的痕跡,她肯定不能讓南宮闕送來的丫環知道,不過這個彩鵲,她心底也有些不太放心!

彩鵲一直低著頭,等著柳七的命令,柳七不讓柳竹他們整理床鋪,她自然也不敢!柳七淡淡的說道︰「彩鵲,你弄吧!」!」

六道抬眸,意味深長的看著她!她不相信南宮闕的丫環,卻相信了他給她安排的丫環!柳七拍著六道的胸脯,緩緩而道︰「心肝兒,昨夜你這麼賣力,爺回頭賞你!」

六道嘴角又抽了抽,臉色微微的泛紅,又有些擔心的問道︰「如意,你還痛嗎?」

柳七鳳眸輕輕的彎了起來,在他的紅唇上輕啄了一口,「不痛!」

彩鵲收拾著床鋪,突然听到身後的柳七說道︰「把床單和被套全部都換了下來處理掉,別讓人看到!」

彩鵲看到床上的痕跡,冷銳的眸色突然泛過一絲尷尬,她小心翼翼的朝六道望過來,六道正擰干毛巾給柳七擦臉。

彩鵲明白那個不能讓人看到的真正意思!當然也不敢胡亂猜測主子之間的關系,只是恭敬的點頭︰「奴婢明白!」

六道目光瞟過彩鵲手中換下來的床單,盯著那抹妖嬈,臉色又紅了紅!

柳七扯了扯他的衣袍,唇角微勾,她都沒臉紅,他干嘛臉紅成這樣?

等到彩鵲出去,六道突然抱著了她,喃喃道︰「如意,你的情義,我一輩子都不負!」

柳七深深呼吸,嗅到他身上清新的氣息,莞爾一笑,「我從來不曾後悔過!」

一開始她就已經想到了他們之間的關系,所以也沒想過後悔,哪怕萬劫不復,也如是!現在她和他的關系,又更深入了一層,她給他所有的一切,他回報給她,他所擁有的一切!

柳七松開六道,嫣然淺笑的看著他,淡然的眼底多了幾分纏綿的柔情,六道被她盯得窘迫萬分,拿起了旁邊的翠玉玳瑁梳子過來給她梳頭!

片刻,水碧已經做好了早飯,過來稟報!

六道手中的梳子正從她墨玉如鍛的發絲中滑下,她的頭發又長長了一些,想到之前那個長發及腰的承諾,六道突然想到昨夜的沖動,頓時又有些愧疚,他什麼都沒有,甚至連媒妁之言都不曾,就已經和她有夫妻之實!

柳七似看透了六道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們一直同床共枕,我們之間的關系,早已比任何夫妻之間的關系更加堅固,何必要那些虛無的東西?」

不過六道還是覺得就這麼讓她自己的全部給他,他覺得受寵若驚,心中暗暗的決定,以後他要把最好的都給她,要她給創造一個天下最盛大豪華的成親禮。

柳七和六道來到飯廳的時候,南宮闕與秦重已經到了!

秦重看了一眼柳七,覺得柳七今天的氣色有些怪怪的!秦重那雙清朗的眉宇微微的皺了皺,因為他覺得今天的趙六道也不一樣,兩個人都是怪怪的!

南宮闕看到柳七和趙六道同時進門的那一剎那,眼底閃過一絲隱晦的痛苦光芒,然後苦澀的一笑,叫道︰「小七。」

四方的桌子,秦重坐在南宮闕的對面,自然南宮闕身邊的位子是給柳七坐的!柳七意味深長的瞟了一眼秦重!

秦重一臉無辜,低頭端起手邊的稀粥,說道︰「餓了,大家趕緊吃飯!等會還要去查城中瘟疫的事情!」而且南宮大人還要調查朝中有人買官捐官的事情!

六道冷冷的瞟了一眼秦重!

南宮闕看到六道的時候,深邃的眸子閃過一絲冷冷的寒芒,不過六道的身份,不允許他怎麼樣,南宮闕倒還是很大度的朝六道點了點頭,表示已經打過招呼了!

六道也朝他看了一眼,眸色淡淡的,沒有絲毫的表情,也算是回敬了一下,然後坐在了桌前!

柳七坐在了六道的對面,笑眯眯的望向南宮闕,說道︰「闕哥哥,早啊!」

南宮闕猛然听到她叫他闕哥哥,就好像回到十多年前那個秋日明朗的午後,一身稚氣的女童拉著他的手,叫他闕哥哥,要他帶著她去湖里采蓮,去水邊抓蝦的場景!

柳七夾了一個黃金燒麥放到南宮闕的碗里,覺得南宮闕看她的眼神很奇怪,難道是因為昨天六道拉著她突然離開的緣故嗎?

南宮闕在心底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夾了一塊碗豆糕遞到她的碗中,偶爾瞟到了她脖間的紅痕,筷子突然一抖,那塊碗豆糕掉在了桌上!

她雖然極力的用高高的領子擋住了,可是他還是看清楚了,他不會不知道那誘人的紅痕代表什麼?南宮闕指尖握緊筷子,眼底閃過一絲痛苦的光芒,然後尷尬的一笑,看著掉落在桌上的碗豆糕,說道︰「對不起!」

柳七趕緊將掉在桌上的夾了起來,放回自己的碗里,淺淺一笑,「闕哥哥給我夾的,就算掉地上也吃!」

她一身男裝,嫣然一笑,不算絕色,卻氣質傾城!南宮闕心底一陣酸澀,將柳七的碗拿了過來,說道︰「掉桌上都髒了,別吃了!」

柳七抓著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闕哥哥,真沒有事!」

南宮闕的手掌觸到她那縴瘦柔軟的指尖,心底像觸電一般,蕩漾起陣陣的漣漪,一只粗礪的手掌伸過來,搶走了柳七那碗稀粥!

柳七彎唇,看到六道將自己的碗遞了過來!六道換完碗,端著碗便喝,也不計較什麼掉在桌上髒不髒的糕點了!

柳七從盤中拿了一個雞蛋敲開,然後遞了過來!南宮闕正想去接,六道那手已經伸了過來,將剝好的雞蛋一口吞下,接著喝粥!

南宮闕伸在半空的手有些尷尬的縮了回來,他心底有絲恨恨的情愫,是針對趙,是針對趙六道的!

柳七在一旁提醒道︰「六道,吃慢點!」

「嗯!」六道抬眸看了她一眼!明明幽深的寒眸里閃過一絲柔情!

南宮闕覺得心口猛然的痛楚起來,一頓時飯也不知道怎麼吃的,食之無味,心事重重!她知道他是她的未婚夫,為何不願意相認?還是因為他錯把洛家的丫環芊芊當成了她,寵幸了那丫環一夜,結果她生氣了,不願意原諒他?

秦重心底也不好受,覺得餐桌上的氣氛實在是太詭譎了。一個是她的前未婚夫,一個是她現在最愛的人,秦重一早就知道柳七心底是怎麼選擇的!

本來秦重想著,如果能挽回柳七對南宮闕的情義,那麼他就盡力!然後再跟南宮闕說明,柳七就是洛家小姐,就是病死途中,突然又復活的洛家小姐!但是柳七和六道現在的這種關系!秦重覺得南宮闕還是不知道得好,南宮闕對洛小姐用情至深,還承諾三年之內絕不娶妻和納妾,他要是知道柳七就是洛小姐,而柳七的心底又根本沒有他,秦重覺得南宮闕會承受不來!

南宮闕現在一副什麼都不知情的樣子,讓秦重心底有更加的難受了,直恨自己當初怎麼就一時沖動將真相給告訴了南宮闕?

秦重此時心底復雜得很,一方面愧疚,一方面又憤怒。覺得自己夾在這中間,里外都不是人!糾結得很。

柳七覺得南宮闕奇怪,但也沒有多想,有六道在身邊,其他的男人于她來說,一般都會下意識的去忽視!

南宮闕突然淡淡一笑,說道︰「小七,今天可否陪我喝酒?」

柳七愣了愣,鳳眸微抬,淡淡的望過來,似乎看到南宮闕眼底一閃而逝的痛苦光芒,她心底也跟著輕顫了一下,她知道這是這具身體看到南宮闕的本能反應,因他喜而喜,因他憂而憂!柳七有時候在想,洛家小姐到底是有多喜歡南宮闕,以至于將南宮闕的影子都層層的融入了自己的血液當中。

不過縱使身體里的本能再怎麼顫抖,柳七一直都是很理性的!她微微一笑,「闕哥哥怎麼想起要喝酒?」

南宮闕苦澀一笑,「遇到些傷心的事。想找個人傾訴,不知道小七願不願意?」

六道那冷銳的目光瞟過來,冷冷的瞟了一眼南宮闕!

南宮闕見慣風浪,又從小就位居高位,不過將六道那種威脅的目光放眼底,他甚至還會覺得是六道搶了他的東西!六道有什麼資格搶他的?他從小就高高在上,母親曾經是攝政的長公主,少年封相,不知比趙六道強多少倍!可是她就是喜歡趙六道!

柳七在桌下伸腳踢了踢六道,然後一臉的明媚,說道︰「好啊,當然願意奉陪!」

六道眼神有些寒!

柳七想著六道吃起醋來,也挺不好收拾的!只好想著等會,再好好的跟六道說清楚吧!六道並非不相信她,六道只是害怕屬于自己的,會突然離他而去!南宮闕是個危險的人物,他心中緊張不已。

一頓早餐,吃得各種心思滋味!秦重再也受不了,拿了兩個花卷直接走人了!這氣氛太詭譎,他實在是承受不來!

六道卻一邊吃著,還一邊夾上早點放到柳七的碗里!

柳七搖了搖頭︰「六道,我吃不下了!」

「你昨天晚上太累,要多吃點。」六道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

柳七正想開口說︰他也是一樣。

想到南宮闕在這里,只好收起了調戲六道的戲碼,訕訕的朝南宮闕笑了笑!有些事情,不需要解釋,她也不想解釋,因為沒有解釋的必要!

南宮闕不習慣柳七對他的謹慎和疏離,看到她和六道肆無忌憚的有說有笑,他也希望柳七能這麼對他!

六道吃得很快,吃完之後,收到天鳩遞過來的情報,直接便出了府!

府外,一身掌櫃的衣袍,四五十多歲,腳步輕盈,先前是華夏鏢局的大掌櫃通天,通天對郭雄一直忠心,郭雄把六道當成兄弟,通天自然也將六道認成了主子,他快步的走了過來,恭敬的說道︰「六爺,青燈教的聖姑最近在各地收取這幾個藥材!這上面所記載的是一些普通的,治療風寒感冒的藥材!」

六道接過他手中的紙條,沉沉的點頭點頭,將這藥方拿給如意看,或許如意會有所發現!

追魂一身風騷花旦曲娘的裝扮,臉上涂著彩色的油彩,走過來的時候,聲音冷肅︰「六爺,昨天晚上,青州知府地牢,有人將司徒澄給救走了!牢中獄卒皆沒有發現!他們都中了一種來自東宛國的異香,聞過之後,會有一瞬間的時間喪失某一段記憶!」

六道一听到司徒澄逃了,臉上一片凜洌的寒意!

追魂又說道︰「司徒澄到現在也沒有跟東廠聯系,我覺得不是東廠的人所救!」

「查!」六道一甩袖,朝青州知府的大牢中走去!司徒澄被廢了一條腿,又受過那些刑罰,根本不可能自己走出去!

六道帶上身邊的兩個護衛蒼鼠和玄鷹趕到地牢探查!蒼鼠遇事敏銳,特別是對氣味,而玄鷹卻是追蹤高手,任何狡猾的敵人都逃不過他追蹤的手段!

六道從地牢中一路搜尋,最後在城中南街的一片聖姑廟中停了下來。廟人是城中百姓供奉的對聖姑石像,石像是一襲逶迤的飄逸長裙,頭上的青紗從頭罩到腳,看不清身材面目,不過石像隱約的看到的是一個到的是一個女子曼妙的身形的女子模樣!

百姓們對聖姑崇拜,自然將聖姑想象成天底下最美的人,絕世無雙!

玄鷹敲了敲放石像的台子,台階一片磚頭處突然出現一個空蕩蕩的聲響,玄鷹走過去,輕輕的將磚頭拿出來!石像緩緩的移開,露出一方四四方方的地道入口!蒼鼠率先走了下去!玄鷹看了地道一眼,突然拉住了蒼鼠,語氣嚴肅,「等等!」

說完,撿了旁邊的一塊石子從地道的台階處扔了下去!

「唰!」的一陣箭擊聲,密密麻麻得完全不留一點兒的縫隙!

完全沒有通過的可能!

蒼鼠那臉色倏然一白,再次撿了一塊石頭扔了下去,箭雨再次密密麻麻的從石壁縫中射了出來!蒼鼠突然說道︰「這個地道是以前的,不過機關暗器卻好像是剛剛設計出來的!」

六道那銳利的目光掃一眼,聲音清沉凜洌︰「可以爬過去!」

玄鷹突然反應了過來,「主子眼光銳利,那箭雨雖射得密,但是底下三十公分的的距離是沒有暗器的!」

六道走到了蒼鼠的面前,動作速度的從台階處滾落下去,落到了底下的台板上!四周的箭矢飛過來,沒有傷到他半分!他在底下的石板上看到一絲血跡!血液是新鮮的,他同時還有牆壁的暗處發現了血指印!

此時玄鷹和蒼鼠也從台階頂站滾了下來,站在了六道的身邊,一臉的恭敬與謹慎!

六道如今有權有勢,司徒澄又是秘密來青州的,六道要搜索他,名正言順。

同時,柳七也收到了青州知府送過來的急書,昨夜抓到的那個案犯逃獄,柳七秀眉一皺,正欲回大牢查看,彩鵲恭敬的走了過來,將六道吩咐的事情告訴了她!

原來六道已經替她去做了,六道如今的行事作風凌厲風行,又比以前成熟許多,很多的事情,她能想到的,六道也能想到!柳七想了想,以後什麼事情都有六道替她做了,她以後豈不是只要當米蟲就好了?

南宮闕看到她眸底一閃而逝的柔軟,心中又猛然的一陣刺痛,將水碧溫好的酒水拿了過來,倒滿了她面前的瓷杯!

柳七端上酒杯,秀麗的笑臉嫣然明媚,笑眯眯的說道︰「闕哥哥,我敬你!」

南宮闕溫和的一笑,看著她一飲而盡,也拿起杯中,一口喝盡,辛辣的酒水刺激著他的喉嚨,他忍不住的掩嘴咳嗽了一聲。

柳七緊張的過來替他拂背,「闕哥哥,這青州地寒,釀的酒也比盛京的烈。」

南宮闕突然握住了她的手,眼底有後蒼涼與緊張,緩緩而道︰「小七,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

柳七淡淡的笑著,手掌抽不回來,南宮闕的力氣突然很大,不過更多的是執意,她心底閃過一絲微漾,說道︰「闕哥哥驚才絕世,年紀輕輕位居高位,家世顯赫,卻又平易近人,闕哥哥很好!」

南宮闕苦笑,既然很好,你為什麼不願意?

柳七疑惑的問道︰「闕哥哥,你今天有些奇怪!」

南宮闕強行的將她拉坐到自己的腿上,此時心底一片混亂,愛之深,情之切!她不會懂,「小七,我覺得我喜歡你,離不離開你了。」

柳七被他這舉動嚇了一跳,一向行為舉止得體,又溫文而雅的南宮闕怎麼會有這麼一翻舉動?她尷尬的笑了笑,說道︰「闕哥哥,我是男人!」

南宮闕身子一僵,她是鐵了心的不想讓他知道她的身份,他心中苦澀,緩緩而道︰「小七,假如你是洛家嫡女,你會不會因為我錯把丫環當成你,你懷恨在心?」

柳七已經從他的身邊站了起來,拉了拉身上的衣袍,「怎麼會?闕哥哥當時也不知道,才會被小人所蒙騙!」

「如果你是楚楚,你會原諒我嗎?」南宮闕的聲音里帶著幾分悲傷。

「當然會!」柳七端起酒壺過來給他倒酒!

南宮闕眼底閃過一道明亮的光芒,握住了柳七端酒壺的手,「你真的會原諒我嗎?」

「會。」柳七認真的點頭,不過還是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手從南宮闕的掌中抽開,然後訕訕的笑了笑,「闕哥哥,人死不能復生,你不要想得太多了,我想洛小姐在天之靈,她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也不會安心的!你為何不放過她,讓她的靈魂可以得到自由,讓她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呢?」

南宮闕心口猛然的被人扎了一下,鮮血淋淋,然後淡淡的一笑,點了點頭,他承認,他之前一直有私心,自私的想要將她禁錮在自己的身邊,可是當他看到,她的眼底根本沒有他的影子時,他又有些猶豫了!

「她希望我放過她?」

「是啊,闕哥哥,你放過她吧,讓她的靈魂得到自由。」柳七坐下,端起旁邊的酒杯灌了一口,她也不知道為何說這句話的時候,心底會突然的刺痛一下!就好像是痛苦的在抉擇一件事情!她很反感自己身體那些洛家小姐本能的反應!又多喝了幾口酒壓了壓,秀眉緊緊的皺眉。

南宮闕見她如此,以為她心中也藏著和他心中一樣的事,不願意面對,于是也陪著她默默的喝了不少!

柳七酒量還算很好,喝到最後,看到南宮闕那張微醉的臉,輕輕的一笑!

南宮闕突然放下酒杯,問她︰「小七,你現在可否覺得心中快樂?」

「是。」她雙頰微紅,鳳眸微微,鳳眸微微的泛起一絲邪魅的弧度。

「因為他?」南宮闕的眼底閃過一絲痛澀。

「因為他。」柳七揉了揉額,看了一眼旁邊五六個酒壇,有些意外,怎麼不知不覺的就喝了這麼多!

南宮闕心底殘留的一點希望,瞬間也破滅了!踉蹌著站了起來,月白色長袖劃過一道華麗的弧度!

柳七頭也有些暈,不過目光卻清明,看到南宮闕似乎要摔倒,趕緊過來扶了一下!南宮闕握住她柔軟的手腕不願意松開,濃濃的酒香彌漫過來,他聲音醇厚如酒,「小七,你想要什麼?」

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傾盡所有滿足你!

「我想要的已經得到了!」柳七嫣然一笑!

南宮闕微微怔了怔,他應該去奪走她已經得到的嗎?

不應該!原本就是他不對,他新婚之夜認錯了人,他調查未婚妻死因,硬生生的與她錯過,現在更是錯得很遠!

他的身體突然一晃,摔了下去,連帶著扶他的柳七也摔倒了地上!她的身體壓在了他的身上,她微醉的雙頰就要他的眼前,像天邊最漂亮的一抹晚霞,他甚至都不敢去踫觸!

柳七從他的身上爬了起來,有些愧疚的說道︰「闕哥哥,我沒站穩!」

南宮闕扶著桌子站了起來,盯著她的右腳,那里有個疤痕,他想親眼見見!親眼見見才能徹底的死心,可是他又害怕,見了又如何?應該怎麼辦?

總之,他是得不到的!

春日的繁花隨風飄散過來,落在了她的發梢,襯著她粉女敕無雙的臉蛋,他突然一笑,這一笑似乎看破一切,將他這一生所壓抑的眷戀都張開手掌,輕輕的放開!罷了,她過得好,心中無傷,就行了,他得不到的幸福,只願她得到。

柳七伸手過來扶他,他突然收回了手,說道︰「小七,城中之事我會派人盡力的幫你!」

柳七鳳眸輕眯,酡紅的臉上泛著明媚誘人的色彩,「多謝闕哥哥了。」

「我們之間,不用總說謝。你忘記了,我們是早就結拜兄……弟。」他希望她把他當成可以依靠的朋友,而不是謹慎又小心的陌生人。

柳七輕輕的笑著,仰頭,光潔如玉的臉蛋對著正對著正午明媚耀眼的春陽,那樣的溫暖與蠱惑。

秦重匆匆的抱著一堆公文趕了過來,看了一眼南宮闕和柳七,躊躇著,不知道應不應該上前來?那樣的風景,他實在不忍心打擾!

「秦重!」柳七突然瞟見了他!

秦重搖了搖頭,走了過去,放公文往石桌上一放,說道︰「這里全是名單上所寫官員的資料,還有一份資料是我從郡守衙門里翻出來的,里面有一份關于四年前青州靖河大壩維護修建的事情!但是我問過城中的百姓,以及大壩附近的居民,說靖河大壩根本沒有維護修建過!里面的用來建壩維修的銀兩有三十萬,不知去向!」

柳七剛剛喝過灑,頭雖有些暈暈沉沉的,但是思緒還算清明,伸手接過秦重手中的公文,說道︰「加上那未找到的稅銀十萬兩,一個有四十萬兩銀不知去向!」

南宮闕撫額,坐在了下來。

秦重點了點頭,聞到滿院的酒氣,淡淡的搖了搖頭。

柳七盯著院中一株紫藤發呆,突然想到在上郡知縣的書籍中發現的字塊,「府宅後院扶桑花下」但是蘇知縣的府宅後院根本沒有種什麼扶桑花,甚至連後院那土都是新翻過的!

南涯匆匆的趕了過來,臉色凝重,「柳大人,剛剛萬家莊萬大小姐派來過來傳話,說蘇儀姑娘不見了!問問是不是到了柳府!」

秦重突然站了起來,「蘇儀怎麼會突然不見,什麼時候的事?」

南涯說道︰「三天前!萬小姐以為蘇姑娘只是出莊走走,結果一直不見她回來,而且還發現,她的衣服包袱一件也沒有拿走,萬小姐很擔心!」

柳七拂袖,站了起來!

南宮闕的臉上也微微露出一絲寒意。

柳七說道︰「叫青州內城軍統領蘇和過來,命他全城搜查蘇儀的行蹤!」

彩鵲趕緊跟上,說道︰「回主子的話,六爺已經派出大量的內城軍在搜查叛逃逃犯的事宜。」

柳七瞟了一眼秦重,指了指旁邊的公文,示意他拿上!秦重輕哼,只得將大疊的公文拿了起來。

花絮飄飛,柳七突然停住了腳步,目光掃過後院,然後徑直的走了過去,指著院中的一花園,對身後的宋洪說道︰「把這里翻開!」

秦重一愣,「好好的花圃為什麼翻開?」

柳七淡淡的說道︰「不好看!」

南宮闕似也明白了一些什麼,對南逸說道︰「去幫忙!」

半刻鐘的工夫,整個花園已經全部翻開,各種花草雜亂的倒在院中,柳七在翻開的土層中一點一點的尋找!

「小七,你看這里!」南宮闕突然敲了敲其中的一個地磚,有空蕩蕩的聲音!

柳七拍了拍手中的髒泥,走了過來,命宋洪將地磚撬開,里面有個油布包著的布包!她目光中頓時泛起陣陣幽寒的氣息,伸手將布包拿了出來,打開之後,看到的是另一半的帛錦!

秦重驚喜道︰「原來另一半的朝中名單在這里!」

之前所說的府宅後院,根本不是什麼知縣府宅的後院,而是郡守府,就一直在柳七的眼皮子底下,柳七覺得院中的植物有些怪怪的,因為種植的都是扶桑花!

柳七將名單拿了出來,粗略的看了一眼,臉色頓時煞白!因為她看到了一個不應該出現的名字在上面!

「怎麼啦?」南宮闕小心的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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