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咱日子沒法過了 第183章、城府之深

作者 ︰ 風之孤鴻

那個暗中利用于家的人,想必是覺得柳七和六道回京,又都是位高權重,于妃已經有皇帝的無比寵愛,到時候再有兩個權貴滔天的後台,只怕更難應付!這方面不僅僅是離間柳七和于妃之間的關系這麼簡單。更重要的是要阻斷于妃在宮外的助力!讓于妃覺得柳七和六道不可依靠,可謂是一舉兩得。

六道牽上她的手,放在掌心里搓了搓,雖然盛京的溫度比青州要高出很多,可是她的手還是涼的!六道聲音低醇柔軟,「如意,我讓人將東西搬過來了。」

柳七順著六道的目光一看,果然看到六道身後一輛馬車,玄鷹和蒼鼠坐在車頭,她一愣,說道︰「心肝兒,你不會是把自己的東西搬過來,要跟我住在一走吧?」

六道沒有回答,答案已經很明顯。

柳七輕嘆︰「只怕到時候皇上也不會讓你這麼做的!」

六道怔了怔,墨眸劃過一道淡淡的光芒,「不會讓人看到的!」

柳七疑惑的看著他,什麼意思,什麼意思?她鳳眸轉了轉。

「我晚上過來!」他清沉的聲音響起!然後眼底劃過一絲淡淡的窘迫,雖然有自己的將軍府,可是將軍府里的那些奴婢和家丁,都讓他覺得不怎麼舒服,一個個的動不動就又跪又拜的!

他剛剛進府,就有三四個丫環故意打倒茶水,弄濕他的衣服!然後那些丫環又戰戰兢兢的磕頭,拿衣服過來給他換!

那些丫環表面驚惶不已,實際卻偷偷的看他,眼底流露出驚艷與痴迷!而且最讓六道看不下去的就是,明明是冬天,那些丫環偏偏穿著夏裝,薄薄的一層,露出胸前大片的春光,偏偏還凍得瑟瑟發抖,嘴唇發青,說話都說不清楚,鼻涕直流!看著實在是鬧心!

柳七笑眯眯的看著他,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心肝兒,你臉色怎麼有些怪?」

六道蹙眉,將那些丫環失態的事情說了出來!柳七那臉色頓時一沉,臉上有著憤憤的光芒,「你真沒亂看,沒亂模?」

六道輕輕一哼。

柳七勾唇,鳳眸眨了眨,說道︰「我府上的丫環怎麼不像你說的那樣?」

彩鵲恭敬的站在旁邊,小心翼翼的說道︰「主子,府上的丫環,奴婢已經命他們全部做廚房和打掃的事情,沒敢讓他們近您身!」

再說若是近身,丫環又是灑水,又是倒貼的,那就露餡了!

柳七收回手,淡淡一拂袖,說道︰「六道,我們去逛逛吧。」

已經到了傍晚,天邊的暮色漸漸的西沉,街上的行人也漸漸少了。柳七決定去以前的舊宅,也就是丞相府旁邊的那個小庭院去看看。

暗衛們跟在暗處,已經暗中開了道。

六道上前去推門,大門推開,院內的一切都很干淨,看起來是有人經常過來打掃。柳七突然想到南宮闕,心想如今院中這麼干淨,應該是南宮闕派人定期打掃的緣故!

郭雄正大步從正堂內走出,「小七,你們怎麼過來了?」

郭雄身後跟著的是水碧,水碧笑眯眯的走過來,「柳大人,我家大人不在京中,前兩天去了涼城!」

「你們回來,老夫人有沒有說什麼?」柳七說道!

「老夫人的意思是隨我們,如果回府,依然是丞相府的奴才。」水碧怔了怔又接著說道︰「我們的賣身契一直都在丞相府里。」

這幾年,水碧一直跟著她呆在青州,相當于她府中的大丫環,把什麼事情都管理得很好。柳七想了想,說道︰「等闕哥哥回來,我會向闕哥哥討要你們的賣身契的。」

水碧臉色一喜,恭敬的行禮︰「謝謝柳大人。」

其實她們還是很願意呆在柳府的!對柳七也很忠心,到哪里不是當奴婢?而且柳府的規矩也丞相府這麼多,她們這些年來放縱不少,估計進了丞相府,那些規矩束縛著也不舒服!

丫環柳竹一臉委屈的走了進來,看到柳七和六道,目光一惶,垂頭站在了那里。其他三個丫環也是一臉的憤怒。

水碧看了她們的異樣,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

柳竹看了一眼南菊,南菊推了推身邊的柳梅和南蘭,四個丫環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柳七言道︰「你們到底怎麼了?」

柳竹小心翼翼的說道︰「奴婢等剛剛上街,突然听到街上有人議論,說于家大爺的那個小妾因流產失血過多死了!導致那小妾流產的就是柳大人身邊的丫環,也有人說柳大人剛剛一進京,就縱容自己的丫環行凶!」

句句只針對柳七,而又故事忽略之前那小妾辱罵六道的事情!

柳七听到這里,目光一寒,拂袖轉身︰「于家在哪里?」

六道那臉色也不好看,對于村長一家,如今很是反感,若不是因為之前他流落上石村,村子之人關照,他早就不想去理!

柳竹恭敬的說道︰「就在城西大街。」

「彩鵲,回去把我驗尸工具拿來!」柳七一早覺得那小妾不簡單,居然會無緣無故的死了,就更加不簡單了。她本不想計較,偏偏有人故意招惹,那就休怪她不客氣了!

「郭大哥,去把府尹叫過來,就說于氏小妾死因不明,本官要當場驗尸!」柳七氣憤的說道!

郭雄和彩鵲得了命令,很快也跟著離開了院子。

城西于家的大宅外一片寂靜,柳七帶人敲門的時候,一個家丁匆匆的過來開門,看到柳七身後的府尹以及官兵,臉色一白,趕緊跑回去稟報!

柳七著的是便裝,不過身後的府尹和衙役卻一個個的一臉的謹慎和嚴肅。柳七帶著人直接往院中走。看到府中來來往往的丫環和婆子,又看了一眼豪華無比的大宅,心底冷冷一笑,她進來的時候,還真沒有想過于家的大宅這麼富麗堂皇。四處都透著一股暴發戶的氣息!

一個衣著華貴的婦人在丫環和婆子的簇擁下走了出來,看到柳七的時候,微微一怔,臉上一片驚愕的光芒,欣喜的說道︰「柳七,你真是柳七啊。還有六道,你們回京了!」

「于大娘!」柳七淡淡的開口,才知道原來于小含的娘也跟村長一家住在一個府里!

于大娘是這于府的主子,被封了五品夫人,村長一家子沒有封號,不過卻是仗著于小含的關系,也成了京中的一個沒人敢看輕的大戶!

村長一家看似表面風光富貴,其實背地里的那些權貴大都罵他們是暴發戶,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之類!而且京中權貴圈子,是從來不屑與于家的婦人一起參加聚會的!當然就算有權貴中的聚會也不會去請他們!

于大娘臉色紅紅的,比起在上石村的時候,顯得更加的精神!

村長和村長夫人也走了出來,村長看到柳七,默默的打了一聲招呼,村長夫人卻一臉笑眯眯的說道︰「小柳啊,這好多年不見,越發的威風了!喲,六道,你長高了不少,還長結實了,這衣服穿在身上,跟皇子的氣質一樣!」

柳七說道︰「村長,村長夫人,那小妾的尸體現在何處?」

村長指了指北邊的院子,說道︰「就放在那里了呢,等過了新年再抬出去!」

然後村長搖了搖頭,心想買那小妾的時候可是花了不少的錢啊,現在都要將錢白白的扔出去,想想都覺得可惜,不過那小妾居然如此對自己的長孫,想想又覺得怎麼會有這麼狠毒的人?

北邊的院子很冷清,尸體擺放在一個普通的棺材內。柳七命人將棺材的蓋子打開,將尸體抬出來!

尸體剛死不到二個時辰,剛剛開始發硬,柳七戴上手套,說道︰「盛京府的仵作可在?」

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走了出來,恭敬的站在柳七的面前!

柳七說道︰「本官現在開始檢尸,由你做記錄,府尹大人在旁查看,查出死者的真正死因!也免得有人造謠,誣陷我的丫環!說我仗著權勢護短!」她這聲音有些冷,明顯還有些憤憤之色!

她就是護短,不準任何人來拂她的逆鱗,但並不代表她紈褲驕縱,沒有理由的護短!

「下官明白!」府尹恭敬的說道,其實眼底也是有些不屑。

那仵作也恭敬的垂頭,「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柳七此時神色嚴肅,冷冷的瞟了一眼四周的人群,伸手掀開了蓋住尸體白布,聲音清冽,緩緩而道︰「死者女性,年齡二十到二十五之間,死狀︰喉頭之下有勒痕,兩眼閉合,嘴唇青黑,唇開露齒,面帶紫赤色,口吻兩角以及胸前有吐出的涎沫。兩手虛握,大拇指、兩腳尖直垂下!」

「勒痕?」那仵作一愣,說道︰「怎麼可能有勒痕?」

柳七淡淡的瞟了那仵作一眼,又接著說道︰「勒痕細長,表面呈紫色,或黑淤色,直到左右耳後的發際。腿下有血蔭,月復突微硬!拿刀來!」

彩鵲將解剖刀遞了過來,柳七掀開了死尸的上袍,手中的解剖刀輕輕一劃,皮肉分開,死尸月復中內髒呈現,由于剛死不久,死者月復腔中暗紅色的血液還有流趟!她雙手探入死者月復中,取出一個血淋淋的東西出來放在旁邊的盤中,說道︰「死者體內胎兒,衣胞暗黑色,血蔭軟弱。胎兒在母月復內已經死去多時,最少有半月以上!」

院外的村長一家听此,臉色一變,村長夫人驚愕的說道︰「不可能啊,不是今天受驚才流產的嗎?怎麼可能月復中胎兒最少死去了半個月以上呢?柳七,你看清楚了沒有?」

柳七語氣清沉,冷冷的說道︰「胎兒在母月復內被驚後死胎下的,衣胞紫黑色,血蔭軟弱,生下到月復外死的,其尸淡紅或赤色,無紫黑色,以及胞衣發白。這小妾所懷的孩子,最少有七月以上!」

這時,于小恭也已經趕了過來,听到柳七這麼說,突然一愣,「你胡說,這絕不可能,小巧進門不到六個月,之前我一直沒有踫過……」

柳七淡淡的瞟了一眼旁邊的捕快,緩緩而道︰「你們看清楚了沒有?死者非流產失血過多而死,而是被縊死!」

仵作一臉的疑惑,「可是她為什麼要上吊呢?」

「她不是自己上吊,而是被人勒死!」柳七擦了擦手,將袖子放了下來,輕輕一甩袖,說道︰「先前伺候這小妾的下人在不在?」

這時于小恭才注意到之前一直伺候他家小妾的那個婆子一直沒在,那個婆子是死者嫁入于府時帶過來的粗使婆子!

官兵們很快在那粗使婆子的床底下找到一根細繩,柳七淡淡看了一眼,走到村長的面前,冷冷的說道︰「村長,現在殺手已經查出,該怎麼跟府尹大人說你們可懂?」

村長怔怔的點了點頭!

柳七又說話︰「村長既然呆在京城,就老實本份著過日子,可千萬不要逾越了。你們娶進府的這個小妾在盛京中打著于妃的名氣為所欲為,你們當真不知道這背後的意義嗎?」她說完,失望的看了一眼村長家!轉身出府!

回到府中,天色已經漸黑,柳七隨意吃了些東西,剛剛躺在床上,窗戶被推開,六道翻窗跳了進來,然後月兌了衣服躺在了她的旁邊!

柳七抬頭看了一眼窗戶,嘀咕道︰「我明明栓好的,你怎麼打開的?」

六道拉了拉被子,不緊不慢的說道︰「其實很容易打開的!」

他這兩年在軍中,什麼技能都是要學到一點的,布疑排兵擺陣,甚至還要帶兵偷偷潛入敵軍大官的府邸……

柳七白了他一眼,白天把他的衣物拿過來,離開的時候,是各自回府的,本來以為他今天剛剛回府,晚上會安份著不過來的。

六道伸手將她抱在懷里,氣息沉沉,「如意,今天村長家的事情是有人故意造謠的,造謠之人,我已經找出來了!」

柳七嗅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埋在他懷里點了點頭,懶懶的問道︰「背後主使是誰?」

「詹事府!」六道清沉的回答,又緩緩的說道︰「之前是支持姜氏一族的,不知為何太子一黨被誅的時候,他存活了下來!我懷疑是葉氏一黨安插在太子黨的內應,所以當時只是被罰了俸祿,沒有做什麼處置。他們肯定是想要抹黑你,幸虧你帶著盛京府府尹過去當場檢尸,所以謠言才會不攻自破,但是我還是很擔心,我听于小恭說那小妾娶進門之前,他們之前並沒有關系,那孩子肯定不是于小恭的,而那個小妾一進府就嬌縱,做出很多跋扈之事,在外惹事的時候,句句不離于家,于妃,像是故意讓人覺得于妃仗著皇帝的容寵,縱容家屬行事!讓于家在整個盛京的百姓中形成了囂張目中無人的形象。今天那小妾沖撞了我們的馬車,正巧彩鵲看不過去,便過去教訓,導致那小妾流了產,所以有心之人便利用這一點,來對付你!」

柳七仰頭,鼻尖已經踫到了他的喉嚨處,他男性的氣息將她層層包圍,讓她眼眸有些迷離,懶懶的說道︰「早在來之前,我已經做好準備了,只是沒想到他們會這麼急,現在看來,我們的對手也不是那麼會隱忍,不知道接下來他們會做什麼?我已經派人盯著村長一家了,如果他們真做出一些什麼蠢事,我不會留情!」

「如意,以前我們一無所有的時候,覺得生活很困苦,而且什麼都有了,也未覺得很舒心。」六道突然嘆了一口氣,手掌已經按在她的背上,讓她的身子更加貼近了自己。

「嗯?」她聲音慵懶迷離,手指頭開始解他的腰間,纏纏繞繞的弄了半天,有些惱︰「怎麼是死結?」

六道臉色一窘,說道︰「府里那些奴婢總是在我面前摔倒,然後又不小心扯開衣帶……」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勾結你?」柳七拳頭打了過來,「哪能一摔倒就能扯到你衣服?下回他們再靠近你,你就把她們打殺了便是!」

「嗯!」六道之前還想著,剛剛入京,很多的事情都不熟悉,能忍就忍一忍,他也不想讓如意受到牽連!

「你真沒被人蠱惑了?」柳七眸底露出疑惑的光芒。

六道連連搖頭︰「沒有!」

「真沒讓丫環近你身?」她手指拂著他的嘴唇,輕輕的帶著幾分迷離蠱惑。

他低頭看著懷中的女子,搖頭︰「如意,我不喜歡她們!」

他不習慣那些丫環假腥腥的作態,心底有著濃濃的排斥,可是又不知道怎麼處理,如今如意告訴他,如果那些丫環再敢靠近他,就直接殺了!

所以,自以後那些丫環再故意自己或者是做錯事,大多是領軍棍,最少一百!那一百軍棍打在常年作戰的軍人身上都要半條命,更別說那些柔弱的丫環了,通常還沒打到五十軍棍,命就沒了!漸漸的他府中的那些丫環也學會了嚴肅謹慎,與他的那些精銳護衛呆得久了,也漸漸有幾分的潑辣悍勇,卻沒有再勾搭主子的心思!因為偶爾做事做得好,護衛統領玄鷹還會打賞她們!

六道此時抱著她的腰,真想將她揉入自己的血肉里,永遠都不分離,一輩子就這樣,讓時間永遠的靜止!

柳七惱道︰「他娘的,把床頭箭刀遞給老子!」

「如意,別惱。」六道低頭吻在她的唇上,堵住了她的恬躁,三兩個就撕開了她的衣服,同時自己的衣服也已經月兌下,肌膚與肌膚的相親,靈魂與**的相融,壓抑了許多天的情緒一觸即發!

夜深許久,房內的帳影才停下,女子如玉的雙臂緩緩的垂下來,輕輕的喘息著,彼此的墨發交纏在一起,被汗水浸濕,沾在身上,她肌膚光滑如玉,像上好的綢緞,越看越晃花著人眼,他肌膚黝黑,精壯有力,無處不在的透了一股暴發力,交纏的身體才慢慢的停了下來。

柳七喘著氣,「跟餓狼似的!」

「如意。」他低醇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帶著輕輕的喘息聲。

「嗯?」她有些力竭,懶懶的應了一聲。

「如意。」

「嗯。」

「如意。」

「干什麼呢?」她抬眸看著他。

「就是想叫你。就算你躺在我身邊,我依然很想很想你。很想叫你,听你懶懶的回答我。」他低頭看著身下慵懶的女子,輕輕的吻了吻她的嘴角,這才從她的身上翻身下來,躺在旁邊。

十指相扣,柳七在他的耳邊低喃︰「你是不是因為回京,心底有些茫然?」

六道怔了怔,然後點了點頭。

「我靠!你他娘的茫然,也不能折騰我啊!」她那聲音明明很惱怒,卻帶著歡愉後的嬌嗔。

「如意。」他的聲音帶著某種磁性的蠱惑。

「又怎麼啦?」她的頭在他的懷里蹭著。

「你發誓永遠不會離開我。」六道那眼底有些謹慎和乞求。

「我本來就不會離開你。再說你折騰了兩三回,到底想跟我說什麼?」柳七抬眸,鳳眸里有著深深的光芒。

「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會離開我。」他的手掌倏然用力,好像很在意。非常的在意!

「是!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會離開你!除非你不要我。」

六道听她這麼一說,臉色一沉,「我怎麼會不要你!」然後又含住了她的嘴!

柳七見他再次翻身壓上,急道︰「還來?」

「別說話。」

「你還行不行?」

「別說話!」

「……」

……

柳七凌晨的時候才昏昏沉沉的睡過去,連六道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由于第二天一大早就得入宮謝恩,柳七是被彩鵲叫醒的!

柳七那眼楮還沒睜開,全程是彩鵲自己的沐浴的更的衣,彩鵲的臉色一直紅紅的,也小心翼翼,沒敢讓外面的丫環過來伺候。

宋洪站在門外,恭敬的說道︰「柳大人,大司馬的馬車已經在巷口等你了。」

柳七懶懶的睜開了眼楮,發現彩鵲正在給她束胸,彩鵲那一張臉紅得像熟透了的柿子。柳七的鳳眸突然一明,趕緊系好束胸的帶子,說道︰「什麼時辰了?」

彩恭恭敬的說道︰「主子,你放心,將軍在巷口等著你,將軍沒上朝,百官們也是會等著的!」

「要不是他昨天跟餓狼似的……」她能睡到這麼晚嗎?又看了一眼彩鵲,搖了搖頭,說道︰「將官袍拿過來!」

柳七現在是一襲深紅色的官服,襯著她那雋秀邪魅的臉蛋,有著一抹風流不羈的氣質,還真不像古板的官員那般樣!

彩鵲看得眼呆,想著若柳大人是男的,肯定能迷倒不少的女子。而她現在這副雌雄莫辯的模樣,不管男女都會被她的風彩折服。

柳七拂袖走出房間的時候,門口的宋洪也呆住了,彩鵲推了他一把,他才回過神來︰「柳大人他……他是柳大人?」

彩鵲白了他一眼,說道︰「進宮的馬車呢?」

「在門口!」宋洪趕緊跟了上去!

柳七爬上馬車,靠在車壁處又閉上了眼楮,走出數十步,馬車突然一聲搖晃,車內多了一分如清草般的氣息,然後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將她抱在懷里。

柳七懶懶的睜開眼,看到目光明亮,炯炯有神的六道,她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欠,將頭歪在他的胸口,嘟嚷道︰「怎麼精神這麼好,真不公平。」

「你身體弱,回頭我會讓玄鷹將府中的藥材送過來。」六道開口。

「我身體不弱,是昨天晚上被你折騰了,所以今天才會這麼累。」她輕輕一哼,掐著他的手臂,本想用大力,不過最後又舍不得,瞠了他一眼。

六道盯著她那身略略有些寬大的官服,又接著她的小月復,粗礪的手掌撫了上去,說道︰「如果不是身子虛,怎麼總沒動靜?」他一直很努力的耕耘來著。

「現在不是有動靜的時候,沒有也好。省得分心。」她懶懶的說道!

六道見她說話,心底微微有些失望,嘟嚷道︰「有個孩子,就可以應付那老頭的逼婚了。」他不知道如意什麼時候才願意恢復女子之身,他想等有了孩子,或許她就願意了。

柳七眯眸瞟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胸口,說道︰「心肝兒,你再努力著點,或許就有了。」

六道看她懶洋洋的模樣,心底又有些心疼,覺得昨天是太折騰她了。

到了宮門口,六道又悄悄的回了自己的馬車。馬車在宮門口一停,柳七一襲紅色的官袍迎風而立,晨曦暖暖照耀在她的身上,有著說不出的風流不羈。

有巍峨的宮殿,眼底的光芒越來越深!

宮殿台階上走過來一個太監,見到柳七和六道,恭敬的一揖禮,說道︰「柳大人,大司馬,皇帝和文武百官皆在大殿等著二位了。」

六道那凌厲的目光掃過來,太監微微一怔,身子不上得顫抖了一下,眼前一身血戮之氣的男子,讓他情不自禁的有些心底發寒。

而柳七卻是一臉的明媚,淡淡的拂袖,眸色暖容,笑道︰「多謝公公!」

太監被六道的血戮氣息嚇住,突然看到柳七那般明媚暖容的笑意,心底的惶意頓時少了一大半,同時也是一臉的諂笑,恭敬的說道︰「柳大人請,大司馬請!」

進了大殿,百官朝賀,皇帝心情很好,大殿上的氣氛一時間都很融洽,百官們也明顯感覺到皇帝對六道的器重!

自從太子死後,太子之位一直懸著沒有再立,皇帝只有兩個皇子,現在皇帝明顯比較看重六皇子,很多官員開始分清利益的關系,有些已經明顯向趙六道示好。

特別是內閣大學士王忠,還向皇上提出願與六道結親的意思!

六道那臉色一沉,直接拒絕了王忠的好意,讓王忠的臉色有些難看,不過王忠卻不願意放棄這個向六道示好的機會,說什麼自己的兒女回京之時,路上受過六道的救命之恩,府中新年宴,想請六道和柳七前去!

壽王一黨開始有了危機感,此時又因為皇帝在興頭上,自然是沉默,什麼也不敢多說!

下朝的時候皇帝將柳七和六道單獨留了下來。

四皇子那臉色更加的難看了,眼底的恨意更濃,想到這麼多年來,他的母族派出不少的殺手,明里暗里對六道各種誅殺都沒有成功,反而讓六道的權勢越來越大,他心底就更加的憤憤不已!

等到百官離開宮階,明帝一襲黑色繡著金龍的帝王龍袍從側殿走了出來,笑眯眯的看著六道,連連的點頭!

果然跟三年前不一樣了!與生俱來的這種威懾力,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擁有的,不愧是自己的兒子,想到這里,明帝那笑容越來越深!

六道抱揖︰「皇上!」

柳七推了推六道,然後淺笑著給皇帝行禮︰「臣柳七見過皇上!六道他……大司馬似乎有些認生。」

明帝一听六道叫的那麼皇上,心底閃過一絲怒意,不過听柳七這麼調侃般的語氣,心底頓時又愉悅了,拍了拍六道的肩膀,說道︰「承兒……」

「臣不敢!」六道那語氣冷冰冰的!

柳七踢了六道一腳,然後笑眯眯的解釋︰「皇上您別介意。」

明帝說道︰「朕不介意,這孩子脾氣就是倔,跟他娘一樣。承兒,朕在永承殿備了午膳,你和柳七今天就陪朕一起吃個飯吧。」

站在旁邊的四皇子臉色沉沉的一直低著頭,像一只被人遺棄的小狗!委屈的說道︰「父皇,平時午膳都是兒臣陪父皇的。」

明帝這才注意到身邊還有一個兒子,那個兒子一臉的恭敬和委屈,像一只求父母關心的小孩子。

趙遠之前對六道和柳七的那種陰寒之色全然沒有!

朝中誰人不知四皇子壽王對皇上孝順,每天都會陪皇上用膳,一個兒子做成他這樣,算是全天下兒子的偕模了。

明帝樂呵呵的說道︰「遠兒願意的話,那就一起吧。」

趙遠恭敬的說道︰「是,父皇!」

六道皺眉,冷冷的瞟了一眼趙遠,趙遠現在這樣子,根本不像他平時的氣焰!旁邊的柳七捏了捏六道的手臂。六道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來到永承殿,太監和宮女魚貫而入,各種御膳佳肴擺了滿滿一大桌!皇帝坐在首座,他剛剛一坐下,趙遠便揮退了給皇帝布菜的太監,親自過來給皇帝布菜,「父皇,您最近食欲不太好,先喝口開胃茶。」

「好,好。」皇帝接過趙遠手中的茶盅。

六道擰眉,夾了一聲火腿正要放柳七的碗里放,柳七抓著手道的手臂然後移到了皇帝面前的碗里!

六道怔了怔,低頭不說話!

皇帝看到六道給自己夾菜,心底頓時生出濃濃的欣喜來,連四皇子那開胃茶都不喝了,笑呵呵的夾起六道夾過來的火腿片,吃了起來!

皇帝突然想到了三年前,他還是明老爺的時候,和柳七六道住在同一個院子里,六道都不太給他夾過菜,如今六道主動夾菜,他心底當然高興。

四皇子的臉色有些黑,卻又恭敬的坐在一旁,夾了一塊鮑汁雞翅過來放在皇帝的碗里。

柳七這種場合,柳七是沒有資格給皇帝敬菜的,她推了推六道!六道抬頭看著她,然後夾了面前整只雞放到明帝面前的盤中,然後低頭吃自己的!

明帝呵呵的笑著,心底很好,揮退了殿里的奴才,說道︰「今天是家宴,你們不必拘謹,平時怎麼吃飯還怎麼吃飯!遠兒,你也坐下好好吃。」

「是,父皇。」四皇子恭敬的說道!意味深長的瞟了一眼六道和柳七,低頭掩飾住心底的憤怒!

這個四皇子表面的工夫一直是做得很好的,看起來處處替皇帝著想,葉太傅被撤職的時候,也是他主動大義滅親,還主動提出他無意太子之位,請皇帝將太子之位給六道!

府中除了正妃,也就那麼幾個妾室,每天都用心的處理當天的公文,不沉迷酒色,也沒有紈褲囂張之風,如此進退有度,又孝順卑謙的皇子,皇帝肯定認為他品性純良,之前挑起一事情,大多都是葉皇後和太傅做的,與他無關!

皇帝頓時覺得自己的兒子果然都是好的!雖然四皇子少了六道身上那抹鐵血之氣,不過好在仁德善良,這兩年在朝廷和百姓的眼底,也是以賢為名!

這下皇帝也有些為難,這立儲之事了,雖然他是比較偏重于六道一些,可是他的這個四皇子也不錯,就怕六道當政,六道雖不會殺了自己的兄長,可是六道底下的大臣不知道會不會?特別是柳七!

皇帝在心底突然嘆了一口氣,若沒有柳七,六道也不會有如今的成就,再說柳七管轄的青州境地,越發的繁榮,柳七是有功之臣,六道身邊必須要有幾個強力的大臣輔助,皇帝才放心!

「承兒,柳七,明日是新年,朕在皇家獵場準備了狩獵宴,朝中百官皆會參加。你們明天也過來!」皇帝啃著六道夾的整只鹽水雞正笑眯眯的吃著!

「臣,遵旨!」柳七言道!

六道也點了點頭!

四皇子眼底閃過一絲殺意,然後又說道︰「明日百官家眷也會在狩獵場的外圍參加聚會,六弟年紀也不小了,到時候看到哪家千金,可求父皇作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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