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假方丈一臉的驚惶,被柳七這麼咄咄逼問,一時間怔在那里,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眼底的驚惶漸漸的變成了憤怒和陰狠,似乎有種誓死不屈的感覺!
柳七眸色倏然一冷,緩緩而道︰「你們既然不說,我也自有辦法知道!只不過你們若是將所有的實情全部都說出來,也省得讓我們動手了!」
「我呸!」假方丈惡狠狠的盯著柳七,說道︰「你們永遠也不會知道的!」
「果然有秘密!」柳七冷笑,眼底閃過一抹了然,之前她問那句話的時候,只是懷疑,現在看來,她的懷疑沒有錯!
六道已經下了佛堂的地下冰窖,僧人們見此,臉色更加的蒼白起來!
長公主皺眉,臉上有著冷峻銳利的寒意,看了一眼這個假冒的方丈,冷冷的說道︰「你之前跟我說悟覺方丈上個月圓寂,你是悟覺方丈的大弟子!如此看來,你是在說謊了!」居然連她堂堂長公主都敢欺騙?!看來這事情的嚴重性已經很明顯了!
伏游見柳七也跟著下了地下,提醒道︰「丫頭,你跟著下去做什麼?這上面怎麼辦?」
柳七朝伏游揮了揮手,說道︰「游哥,你放心,你的長公主殿下會保護好你的!」長公主出門看似只帶了幾個丫環和護衛,實際上暗中保護她的人不少,而且一個個的都是以一敵百的高手!
伏游只是擔心柳七還在月子里,這麼折騰,會對她不好。伏游恨恨的搖了搖頭,他辛辛苦苦研究出來的長生丹,可不是讓她這麼折騰自己的!
六道听到身後柳七跳下的時候,蹙了蹙,說道︰「如意,你怎麼也下來了?」
「上面有長公主在,我們不用擔心!」她微微一笑,上前拉住六道的手掌,說道︰「你現在是皇上身邊唯一一個有能力的兒子,長公主肯定不會讓你有危險的!」
六道想到那個看似柔和,做事卻果斷凌厲的長公主,又看了一眼身邊的柳七,柳七喜歡將事情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就算偶爾被人算計,她也能很快的反攻,他一直都是很相信她的,既然她說長公主可以替他們應付好一切,那麼他就放心。
地下的冰窖很冷,六道看到她又陪著自己出入這麼冷的地方,心底升起了濃濃的愧疚,緊緊的握緊了她微涼的手。
柳七突然停住了腳步,目光盯著火把照耀下的地板發怔。
「怎麼啦?」六道疑惑的問道。
「等等。」她突然抽出手掌來,彎身蹲了下去,從地上撿起了什麼微小的東西上來,說道︰「你看這個!」
「是飯粒。」彩鵲驚道!
六道的眸色也漸漸幽深起來,說道︰「地下怎麼會有飯粒出現?」
「肯定有活人在里面,我們找找四周的石壁處,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機關之類的,這里面一定有暗室,是我們不知道的!」柳七蹙眉,怔怔的盯著被火把照亮的石壁!
宋洪和玄鷹他們拿起手里的武器對著石壁敲了敲,又沿著石壁的每一條紋縫仔細的檢查起來。
「棺槨!」柳七指著里面的一片光亮處,說道︰「我們又到了剛剛的冰殿!」
佛堂和安放蓉妃的冰殿,地下果然是連通的。六道已經快步走到了冰殿,而白玉棺槨的方向走去!
之前他覺得棺槨處突出的部分有些奇怪,感覺比其他的地方要光滑許多,他的手掌剛剛按了上去的時候,棺槨突然緩緩的移動開來!
「咦?」柳七驚愕的望過來,沒想到就算是地下,居然還有往下的一層!
六道眸光銳利警惕,拿過宋洪手中的火把伸向剛剛移出的洞口,里面是一個用石頭砌成的四四方方格坑,里面光芒閃閃,照得人睜不開眼!。
六道看到那些堆積如山的金銀,頓時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好像被凝固了一樣,一時間全身僵在那里,怔怔的沒有說出一句話兒來。
「果然在這里!」柳七嘴角有抹深深的笑意!
她突然瞟到了白玉的棺槨,想了想,說道︰「六道,我們既然來了,就見見你娘吧!」
「宋洪,將白玉的棺槨打開!」白玉的棺槨里面如此放的不是蓉妃的冰棺的話,那又會是什麼?棺槨是包裹在棺材外面的。如此的做工精致,白玉也是由一整塊玉石打造而成,白如雪,沒有一絲的瑕疵,簡直是很難得到的東西。
宋洪和玄鷹將白玉棺槨給撬開,突然臉色一變,後退了一步!
「怎麼啦?」柳七看到宋洪和玄鷹的臉色,一臉的好奇,走近去一看,也是一怔,半晌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白骨?」白玉棺槨里面還有一副冰棺,里面是一具白骨!柳七一臉的不置信!喃喃道︰「怎麼會是一副白骨?」
六道听到柳七的驚呼,頓時也反應了過來,看到里面冰棺里的折骨也是一愣,說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想這副白骨就是蓉妃本人吧。」柳七淡淡的說道,看到六道眼底的悲傷,拍了拍六道的肩膀,說道︰「六道,沒怎麼啦?」
六道無奈的搖了搖頭,指著低下的冰棺,一臉的不知所措,「可是這怎麼可能?」
「怕是應該問皇上了!」柳七嘆了一口氣,緩緩而道!
「這不可能!」六道不相信自己的母親居然變也了一副白骨,他再看看旁邊的雕像,是那般的空靈與傾城,怎麼可能只是一副看起來陰森森的白骨?
「打開!」柳七指著白玉棺槨里面的冰棺,淡淡的吩咐道!
冰棺的棺蓋被緩緩的移開,空氣里升起一抹寒霧來,柳七見六道一臉的不敢置信,對他說道︰「滴血認親的方法,你應該知道的!若是真有疑問,你自己試試便知!」
六道心底是萬分的不相信,可是心底又忍不住的好奇,拿出隨身的小刀在自己的手指上劃了一下,血滴倏然冒了出來,然後緩緩的滴在了那副白骨的上面,血滴慢慢的滲透進了骨頭里!
六道的臉色蒼白,怔怔的看著那具白骨!
「滲進去了!」柳七不得不陳述這個事實,突然她臉色一凜!
棺中的白骨突然在他們的眼前慢慢的化成了一道灰霧,然後消失在了冰棺中!
柳七後退了一步,臉上露出一抹深深的寒意!六道的臉色也不好看,怔怔的看著已經消失的冰棺,他似乎覺得全身都冰冷不已!
「是巫術嗎?」彩鵲驚惶的說道,眼底有著戰戰兢兢的光芒。
「嗯!」柳七點了點頭,冷冷的說道︰「咒人挫骨揚灰,永世不得超生,這手段還真是狠毒!」
「如意?」六道臉色沉沉。
「為什麼會消失?」六道清沉的聲音里透著幾分痛苦,他從來沒有听說過什麼巫術!
「許是因為你的血的關系,據說要解除這種巫術的話,唯一的方法就是將術咒轉移到別人的身上,又或者用以至親的血!」柳七拉了拉六道的衣袍,說道︰「蓉妃現在已經解月兌了,你應該高興才是!」
倏然,四周的石壁開始嗡嗡的作響,腳下也開始在顫抖!
與柳七他們僅隔著一層石壁的一間石室!
一個年老的老和尚盤膝而坐,轉動著手中的佛珠,嘴里念叨著佛經,感覺到動搖的聲音,臉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然後沉沉的嘆了一口氣,意味深長的說道︰「一切也應該是結束的時候了!」
老和尚旁邊圍坐著的僧人听了他的話,紛紛垂下了頭,隨著老和尚的聲調也開始念念起來!
「什麼應該結束了?」坐一旁的書生只穿著一件單薄的中衣,臉頰被凍得通紅,全部瑟瑟發抖,縮到了僧人的堆里,想取些暖意,可是那些僧人一個個故做懸虛的模樣,讓他很難忍!
「相國寺!」老和尚平靜的說道!
「我說悟覺方丈,相國寺要結束了,關老子什麼事,你還是想個辦法讓老子出去好不好?」那文弱的書生一臉的憤憤,瞪了那一百來個僧人一眼,惱道︰「石壁在顫,是不是因為地動的緣故,難道你所說的相國寺結束了,就是說整個寺院會倒塌,然後我們都會被壓死在這里嗎?」
書生一急,撲過去一把抓住老和尚的衣襟,吼道︰「老和尚,你別再故弄玄虛了,趕緊想個辦法啊,找出口啊?你們視死如歸,可不要帶上老子!老子這輩子的錢還沒有花光呢,更重要的是,老子不能讓如濛守活寡啊!你們快想想辦法!救人一命,勝造九級浮屠啊!」
「施主,是七級。」一個小和尚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書生幾乎是怒吼的聲音,「老子的命能跟其他人比嗎?老子說九級就九級!」
「施主!眾生平等!」老和尚緩緩而道!
「哪里平等?人與狗平等嗎?如果,老子罵你狗娘養的!按你這說法,你是不是應該很高興我把你比喻成忠心又好養的狗呢?對了,或許你應該……好好孝敬你狗娘!」書生動著被凍得發紫的嘴唇,氣呼呼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