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畫仍是冷笑︰「錢他是不會送來了,如果他還有一丁點良知,他會立馬報警,讓警察來救我,至于你是撕票還是放人,他都不在乎。」
「我現在就殺了你!」綁匪揚起刀子。
「那你就什麼都得不到。」天畫倔傲地凝視他︰「你殺了我,警察會全城通輯你,到時你不但得不到錢,法律還會讓你給我償命,一點都不劃算。還不如我付你二十萬,你讓我走,就當是我自己給自己買條命活。」
「二十萬?你想得美!」
「我這條賤命也就值這點了,如果你不願意,那就把我殺了吧。」
綁匪瞪著一臉鎮定的天畫,心里有些動搖了。
剛剛林源對待天畫的態度他確實是看在眼里的,帶著馮靜走的時候就連一句交待的話都沒有,根本不顧天畫的死活。
就在這個時候,外頭突然響起一陣由遠而近的警笛聲。
綁匪低咒一聲,扔下天畫轉身便逃。
他跑了幾步,回身,用食指指住天畫︰「二十萬,給我記牢了。」
綁匪一走,一直在強裝鎮定的天畫突然雙腿一軟,癱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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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畫被警察帶回市區,在警局里做了一個多小時的筆錄,才終于重獲自由。
已經快九點了,晚餐未吃的她此時只覺得又冷又餓,在路邊招手攔了輛車便往家的方向走去。
林家別墅已是燈火通明,遠遠地,就听到小姑林婷用厭惡的聲音說︰「媽,你也看到了,程天畫根本就是只不會下蛋的母雞,你為什麼還不讓哥跟她離婚嘛。」
「天畫還年輕,再給她一點時間吧。」是林夫人的聲音。
「都已經三年了。」
「噓……。」林夫人看到天畫走進來,忙沖林婷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對于這種議論,天畫早就習以為常了,她努力地擠出一抹禮貌的笑容跟沙發上的二人招呼︰「媽,小婷,我回來了。」
林婷睨了她一眼,冷冷地別過臉去。
林夫人則打量著天畫蒼白的小臉,一臉關切地問︰「小畫,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麼?」
此時的天畫何止是臉色不好,連身上的衣服的都又髒又皺的,她只想趕緊回房去泡個熱水澡,換件干淨的衣服。
「是有點不舒服,媽,我先上去休息了。」她低了低頭,往二樓的方向走去。
不算長的旋梯,她頭一次走得那麼艱難,那麼緩慢,仿佛永遠都到不了盡頭般。
即便是到了盡頭,那也是空蕩與寂寞,並非她想要。
諾大的屋子,豪華精致,卻絲毫溫暖不了天畫那顆寒冷的心。
林源像往常一樣沒有回來,估計這會正在一心一意地安撫他的小情人吧。
她月兌去一身髒衣,將身體沉入注滿熱水的浴缸內,閉目,剛剛發生的一切如倒帶的電影重回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