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收到這些相片,你能理解我當時的心情麼?我連夜飛去安城,一下飛機就看到你們手挽著手從屋里出來,當時就氣得不能自己。一夜未睡,加上怒火攻心,在跟你做的那一個小時里,幾乎耗盡了我所有的能量,甚至在回程的飛機上差一點就支撐不住地睡著了。」沈慕希修長的食指輕輕地在她頸間那幾粒吻痕中來回摩挲著,語氣中有著解釋的意味。
從安城回來後,他的氣消了不少,也開始意識到自己的沖動和禽獸行為了。
沒錯,互不干涉對方私生活的話是他說出來的,等孩子一出生就放她自由的話也是他說的,程天畫的行為是在他允許的範圍內。他不但自私地制止了她跟顧子灝的往來,還冤枉她故意向顧子灝透露底價。
他把對顧子灝的仇恨完完整整地強加在她的身上,這麼做確實有些自私了。
程天畫扭頭看了他一眼,心下覺得好笑,他這是在道歉嗎?他堂堂沈少爺還有向人道歉的時候?
「只要你不點頭,我就離不了婚,所有你大可不必這麼委屈自己地放低姿態。」程天畫點了一下手機上發件人,是一個沒有名字的陌生號碼。
「是誰發給你的?」她將手機遞回給他。
「不知道。」
「看來這個世界上有不少人盼著我倆離婚。」程天畫嘲弄地一笑。
她跟顧子灝是前天晚上才決定一起出行的,沒想到跟蹤者這麼快就收到了消息,還對她和顧子灝進行了一整天的偷/拍。
能如此清楚地掌握她行蹤的人,程天畫將懷疑的目光掃向身後的男人,沈慕希仿佛看懂了她的心思,說道︰「如果是我干的,我會在你們離開濱城那一刻就將你抓回來,又怎會放任你們獨處一天一夜?」
這話倒是不假,可是會是誰在跟蹤自己呢?誰這麼不盼著自己跟沈慕希好呢?
*** *
當彭助理告訴沈慕希顧子灝已經撤銷標書時,沈慕希第一個反應就是顧子灝又不知道在玩什麼把戲了。
而不管顧子灝打算玩什麼把戲,肯定都是針對他的,這一點不需質疑。
「沈總,我已經向顧氏的人打听清楚了,據說是顧子灝有意把地讓給沈氏的。」彭助理說道。
「你相信他會這麼做麼?」沈慕希冷笑反問。
「說真的一開始不信,但後來經過多方打听後信了。」彭助理說。
剛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跟沈慕希的反應是一樣的,所以才沒有立好報告給沈慕希,而是經過多方打听確認後,才告訴他的。
「今天和副市長的飯局,顧子灝也會去,沈總可以暗測測地試探一下他的用意。」
「嗯。」沈慕希點了一下頭,俊眉深鎖。
城西這塊地他確實很想要,可他更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跳入了顧子灝專門為他挖設的深坑里。
經過程天畫的事情後,他和顧子灝之間原本就不對盤的緊張關系,此時更加白熱化了。
他並沒有忘記自己是如何當著他的面狠狠地要了程天畫,也不是沒有看出他當時心中隱忍著的怒火和痛心,當時的顧子灝,一定是比任何時候都想一槍殺了他吧?
****
今晚的小型餐宴上都是一些行業領頭人,林副市長宴請的理由是感謝大伙上次慈善晚宴上中的傾囊相助,在意思意思地闡述過自己今晚宴請的目的後,便開始喝酒吃美食。
小型餐宴一直進行到十點多才散場,走出包房之際,沈慕希擋住顧子灝的去路,一臉嘲弄地盯著他︰「不知顧少爺這次又想玩什麼花樣呢?」
顧子灝駐足,扭頭淡然地一笑︰「怕了?怕就不要接手咯。」
「」沈慕希被他一句話堵得啞口無言。
而顧子灝似是很享受他這副無語的樣子,吃笑一聲邁步離去,剛走了兩步,便又回過頭來,瞅著他說︰「如果我告訴你,程天畫是被我逼著去安城當一天女伴的,條件就是把城西那塊地讓給你,圓你夢想,不知道你是否相信呢?」
「你什麼意思?」沈慕希擰眉。
「我想你也不會相信,可憐程天畫那個傻女人一心為了你,而你卻恩將仇報地將她傷害成這樣。」顧子灝又是淡然一笑,回身揚長而去。
這還真是一個讓人驚訝的消息。
沈慕希怔怔地站在身包房門口,直至所有的人都散去。
顧子灝剛剛在說什麼?程天畫當了他一天情人,為的就是幫他拿回這塊地?
心里壓著這個驚愕的消息,沈慕希將車子開得飛快,回到沈家後將車子一扔便快步往二樓走去,直闖程天畫的臥房。
程天畫正在換衣服,門外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跳,倏地轉過身去。
當她看到一臉陰沉的沈慕希時,懸著的心髒反而安定下來,對她來說,沈慕希哪天能心平氣和地走入臥房,才是該感到驚奇的。今天她上的是醫院的班,早出晚歸,與他幾乎沒有任何交集,自問沒有哪個環節招惹到他的。
沈慕希卻走進來,盯著她問︰「你和顧子灝的一天協議是怎麼回事?」
程天畫愣了愣,沒料到他會問出這個問題。
他知道了?是顧子灝告訴他的?
她不吱聲,沈慕希也沒耐心等她慢慢吱聲,又問︰「你為了幫我拿到城西那塊地,答應當一天他的情人?」
「是,但。」
「你這麼做是存心讓我難堪嗎?」沈慕希打斷她,火氣也在這一瞬間爆發出來,雙手緊緊地抓住她的雙肩搖晃起來,一邊咬牙道︰「靠女人拿地,我沈慕希這輩子還是頭一遭呢,沒錯,我是很想要那塊地,但不是用這個方式,也不想犧牲誰,程天畫你到底懂不懂?嗯?」
「那是你的事。」被他掐得雙肩生疼的程天畫一所揮開他的手掌,一本正經道︰「地是被我弄丟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彌補自己的過錯,不是為了你犧牲自己。」
她垂下肯瞼,試圖掩飾自己眼底一閃而過的心虛。
事實上她這麼做一方面是在彌補自己的過錯,但更重要的是為了還給沈慕希和楊恬欣一次圓夢的機會,這也許是沈慕希最後一次為楊恬欣付出了,她不希望因為自己的原因影響到他們。
***他們的婚姻,她已經是罪人一個了,不是麼?
「價格不是你弄丟的,你大可以不用自責。」沈慕希語氣緩和了不少。她眼底的那一抹心虛他不是沒有看見,她的心思他也不是不懂。
他曾經不止一次地警告她想要娶得他的原諒,除非把地拿回來。沒想到她真的這麼做了,還去求了顧子灝。
如果事先知道,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允許她這麼做的。
不該她擔的責任,他不會強加在她的身上,不該她付出的,他也絕對不會要求她去付出,更何況是做顧子灝情/人這種事情。
听到他這麼說後,程天畫臉上閃過一抹訝然,之前他不是一直在堅稱是她故意把價錢透露給顧子灝的麼?還認定她這麼做是想破壞他和楊恬欣之間的感情,故意不讓楊恬欣最後的夢想成真。
其實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價格究竟是不是自己弄丟的,因為她自己也不知道顧子灝到底有沒有偷偷打開過她的文件袋。
沈慕希看出了她的心思,用略帶歉疚的語氣說︰「我為我之前說的那些話向你道歉,但我也要提醒你,以後凡事別擅自做主,特別是像做顧子灝情/人這種事情。」
「我只陪吃陪喝陪玩,不陪/睡。」程天畫本能地辯解。
她仍然是不希望沈慕希誤會自己的。
「那也不準。」沈慕希霸道地宣布。同時心里有些暗嘆顧子灝對程天畫的感情,為了能和她在一起,就算只有短短的一天,也不惜放棄這塊好不容易得來的地皮。
沈慕希轉身進了浴室,洗了個熱水澡。
出來的時候程天畫已經躺在床上準備睡覺了,他走過去,掀開被子抱上她的身體。
程天畫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了一驚,失聲問道︰「你想干嘛?」
「還有干嘛?當然是生孩子了。」沈慕希抬起埋在她胸口的帥臉,近距離地盯著她︰「這一切都是因為沒有孩子惹出的禍端,只有有了孩子,我和你的生活才能真正平靜下來。」
老太太可是說了,除非有了孩子,否則還會繼續折騰他,讓他過不上太平的日子。
「可是,我們不是說好一個月做一次的嗎?」程天畫對于他的親近,心中多少有些恐懼,特別是經過度假村別墅那一次之後。
「誰讓你的肚子不爭氣呢?不然我們連一個月一次都不用。」
「這種事情是急不來的。」
「但不急就更不會來。」沈慕希低頭吻住她的唇,將她要出口的話語堵了回去。
*****
見沈慕希堅持要拿下城西那塊地,老太太最終還是拗不過他地批準了。不過不死心的她卻在逮著機會後對程天畫請求援助,讓她幫著勸勸沈慕希去接觸什麼游樂場。
程天畫看著一臉乞求的老太太,嘴里應允著,心下卻忍不住苦笑,沈慕希會听她的麼?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如果她真幫著老太太一起勸,沈慕希必定又會誤以為她在故意吃楊恬欣的醋,破壞他們的感情了。
所以,雖然老太太極力安排她跟沈慕希一起去看地,可一路上她卻只字未勸他放棄。
奔馳車子停在一片人煙稀少的平地前,沈慕希帶頭下了車子。
坐在車廂內,程天畫透過玻璃窗子打量起四周,她確定自己從未到過這里,可卻隱隱中感覺這里有些熟悉,感覺好像曾經在夢里出現過一般。
她推開車門邁了出去,腦海中那抹熟悉感越發的強烈起來。
「沈總,從這里到前方那座小山包都是,地方很方正,但有一點不好,就是這時還住著幾戶人家,個個都想獅子大開口,估計是關于‘丁子戶’的新聞看多了。」彭助理一臉頭痛道。
沈慕希不以為意地勾了勾唇角,說道︰「私自霸佔國家土地資源本來就屬于貪婪的行為,還想利用國家土地來勒索企業家的錢?這種人不需要跟他們客氣。」
「就怕他們一沖動,學人家自燃啊。」
「如果真要這麼玩,那就陪他們玩唄,大不了賠點錢,等風頭一過,該干嘛干嘛,誰也阻止不了。」
程天畫幽幽地側過臉,望著沈慕希那張透著冷血的側臉,心下一片寒涼。
怪不得外界都在傳聞沈慕希在商場上行事霸道,心狠手辣,冷血無情,原來傳言一點都不假啊!
「這可是人命,難道在你們企業家的眼里連螞蟻都不如?」她一臉不可思議地盯著他。
沈慕希掃了她一眼,笑道︰「是人命還是螞蟻命,看他們自己怎麼定位自己咯。」
「你還真是冷血。」
「你現在才知道?。」沈慕希邪惡地笑笑,抬手攬過她的肩膀︰「走,帶你到前面去看看。」
「前面有很多狗的,我不去。」程天畫一旋身從他的臂彎里掙月兌出來,退得老遠。
沈慕希扭頭打量著她,帥臉泛出一抹不解。
程天畫以為他不高興了,忙添了句︰「我最怕狗了,你們去吧,我在車上等。」
「你怎麼知道前面有很多狗?你到過這里?」沈慕希問出心底的疑惑。
這里不是旅游勝地,也沒有什麼好玩好看的,一般人應該不會跑來這里玩才對。
程天畫怔了一怔,本能地搖頭,同時心里也起了疑問。
對啊,她怎麼會覺得前面有很多狗?她明明沒到過這里的不是麼?
「那你?」沈慕希看著她一臉茫然的樣子,心中更加狐疑起來。
「也許是我失憶以前到過吧。」程天畫打量一眼四周,然後用手指對準前方的小路︰「前方是不是有一條小溪?小溪的對面有一戶人家,養了很多狗。我感覺是這樣的,如果沒錯的話,我想我以前就是到過了。」
「程秘書,前面確實有一條小溪,但住在小溪對面的那家人沒有養狗。」彭助理說道。
「哦,可能是我記錯了。」程天畫靠了過來,含笑道︰「走吧,我們一起過去看看。」
听她這麼說後,沈慕希心里的狐疑不減反增,注視著程天畫和彭助理並肩前行的背影,良久才邁開步伐跟了上去。
那一年,他和楊恬欣驅車經過這里的時候,楊恬欣看到小溪里面有小孩在捕魚,一時興起要下車走走。
下車後的楊恬欣看到小朋友們玩得那麼開心,跑去跟對面那家人借水桶和網兜,靠近人家門口時,被從里面沖出來的五六只土狗嚇得花容失色,尖叫連連。
回城後,他便命人把這家人的狗狗全買下來送人,並出資幫他在屋前屋後都建了圍牆,裝上防盜系統,條件是希望這家人不要再養狗。
當時這家人樂呵呵地答應了,至于後來他到底有沒有再養過狗,他不得而知,也沒有去追究過。
走近後,沈慕希發現那家人果然建起了圍牆,也不見了狗的蹤影。
那戶人家的門口有兩位小男孩在玩泥沙,看到三人靠近後,嚇得縮在牆角一動不敢動地用警惕的目光看著來人。
程天畫見他們被自己嚇著,對他們揮了揮手含笑道︰「小朋友,別害怕,我們不是壞人。」
誰知小朋友們反被嚇得轉身往屋里跑,一邊跑一邊嚷嚷︰「爺爺,有壞人來了,快出來趕走壞人!」
很快,屋里走出來一位五十多歲的老頭子,看到大門口的三人時愣了一愣,隨即打量著他們問︰「請問……你們找誰?」
「噢,大叔,我們只是路過,不找誰。」程天畫好笑地看著躲在爺爺身後、只敢伸出半個頭來的兩個小家伙,真是可愛極了。
大叔點點頭,隨即臉上浮出一抹驚疑,打量著程天畫低呼道︰「咦?你不是當年那位被我家狗狗嚇哭過的小女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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