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嫁霸道老公 他的冷漠

作者 ︰ 天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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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去吃法國菜。」感覺到她的目光,顧子灝含笑扭頭看了她一眼︰「怎麼了?」

「沒什麼,兩天不見,想你了。」施意轉回視線。

「抱歉,這兩天有點忙。」

「沒關系,能兩天見你一回,我已經很滿足了。」施意輕咬紅唇,猶豫著要不要把程天畫出事的消息告訴她鈐。

如果不告訴他,她心里過意不去,如果告訴他,也許今晚什麼都吃不成了。

「如果我告訴你小畫出車禍了,你會不會連法國菜都沒心情吃了?」施意的話音剛落,便覺車身明顯一晃,緊接著往右一拐急剎在馬路邊洽。

施意著實被他嚇了一跳,怔怔地扭頭看著他,有必要反應那麼大嗎?

顧子灝也扭過頭來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同樣是驚怔的,顯然是在疑問她剛剛話里的意思。

兩人就這麼對視著,時間仿佛靜止。

終于,他開口了,聲音里有著掩飾不住的輕顫︰「她沒事吧?」

施意搖頭︰「沒什麼大事,腿骨移位了,頭上縫了幾針,正在醫院里面接受治療。」

「在哪家?」

「市人民醫院。」

顧子灝握在方向盤上的十指緊了緊,深吸口氣,讓自己剛剛懸在嗓子眼的那顆心平靜下來。

還好沒有生命危險。

「需要我下車麼?」施意壓仰著心底的難受,強顏歡笑。

「不。」

「你不打算去看看她?」

「有必要麼?」他反問。

「確實沒有必要。」施意說︰「慕少寸步不離地守在她的身邊,你去了也只是自討沒趣。」

「是啊,我去做什麼?」他自嘲地笑著,重新啟動車子,他還是要去吃法國餐,按照他自己的人生軌跡繼續走下去。

他眉眼間的淒楚,讓施意心頭一軟,既有些心疼起來。

如果不是心疼他,她也不會告訴他這件事情,必定不會。

*****

下午,沈慕希下了班便立馬趕到醫院。

程天畫睡著了,他放緩了腳步,輕手輕腳地邁入病房,將食品盒擺在床頭桌,從在床前定定地打量起她。

她的臉色蒼白,伴有浮腫,卷翹而濃密的眼睫輕顫著,顯然睡得並不踏實。

眼睫顫悠幾下後,她倏地睜開雙眼,清醒過來了。

冷汗瞬間涌來,她一副遭受驚嚇的樣子,惶恐地注視著眼前的沈慕希。

「怎麼了?不舒服?」沈慕希溫暖的手掌撫上她的面頰,關切地問道。

程天畫穩了穩不安的情緒,吞了吞口水,搖頭︰「不是,只是做了個噩夢。」

「又做噩夢了?夢到什麼了?」

「夢到我做錯了事,你逼我簽離婚書,我不願意,你一氣之下把我扔在一處荒山東野嶺,然後四周出現了狼群凶神惡煞地向我撲過來。」

「傻瓜。」沈慕希牽起她的手指放在唇邊吻了一記︰「在你心里,我是這麼惡劣的人麼?」

「不是。」

「那就是了,夢里都是相反的。」

「我也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做這種奇怪的夢。」程天畫黯然地嘆了口氣,滿室惆悵。是因為太害怕失去嗎?所以才會做出這種夢來?

她的惆悵,沈慕希不是感覺不到,他吻著她的唇微笑︰「放心吧,我不會跟你離婚的。」

「真的?」她感動。

「嗯。」

「謝謝。」

「好了,吃點東西吧。」沈慕希站起身子。

程天畫打量著桌面上的食品盒,好幾個盒子,她一個人根本吃不完。

「你不會又要陪我一起吃吧?」她問。

「陪你吃清淡的。」沈慕希將盒子打開,全是素的,這是他臨下班前讓秘書小姐在酒店訂的,比快餐店要干淨好吃。

程天畫還不能隨意移動身體,依然是需要人喂的,看著他專心致至又不太熟練的樣子,她只覺得好笑又溫暖。

她又看到了他手腕上的傷口,那因為兩次救她兩次受傷的傷口,那麼刺目,那麼招人心疼。還有那一看就不專業的包扎手法,也不知道是誰的技術。

「吃完飯我幫你把傷口重新包扎一下吧。」她說。

沈慕希低頭看了一眼傷口上的紗布,無所謂地聳聳肩︰「沒關系,反正不影響它好轉。」

傷口是彭助理幫他包的,包的時候他就在心里感嘆過,同樣是人,怎麼差別就那麼大呢?如是他把彭助理打發去學習一個禮拜包扎傷口了。

程天畫又說︰「下次做事情不要那麼沖動了,保重自己才是最重要的,知道麼?」

沈慕希不解地打量著她,不明白她這話究竟指的是上次在沈氏在樓前,還是昨天車禍救她。

「知道,下次會三思而後行。」

「一听就是敷衍。」

「真的沒有。」他作保證狀。

事實上他也不是什麼時候都那麼沖動的,情況特殊,他不得不沖動啊!

吃完飯,在程天畫的強烈要求下,沈慕手腕上的繃帶被她一層一層地剝落。

當程天畫看到里面血肉模糊的傷口時,忍不住地顫抖了一下雙手,抬頭,望著一臉平靜的他問︰「傷口這麼嚴重還跑來伺候我?你不想好了麼?」

「想啊,不是正在好轉麼?」

「從明天起你不要來了,來了我也不見你。」她以為只是踫裂了一點點舊傷,沒想到會是這麼的嚴重。

「別。」

「我是說真的。」

「不在這里陪你,我心里過意不去。」他說。

「你不用過意不去,不管你怎麼做,我都不會怪你的。」她和他不過是協議婚姻,協議里並不包括對方生病了要細心呵護這一項。

她的緩和下語氣,又說︰「況且你帶傷伺候我,我心里更過意不去。」

「好吧,我明天看情況。」

程天畫妥協了,專心地幫他包扎傷口。

剛把傷口包扎完,病房門口便響起一陣敲門聲,二人對視一眼,程天畫說︰「應該是女乃女乃過來了。」

沈慕希點頭,轉身去走去開門。

站在病房門口的果然是老太太和張姐,張姐禮貌地向沈慕希打了招呼,沈慕希沖她點了一下頭,轉向老太太︰「女乃女乃,你怎麼來了?」

老太太橫他一眼︰「什麼話?我寶貝孫媳婦車禍住院了,不該過來看看嗎?」

「該,早該來了。」沈慕希笑著站到一側給老太太讓道。

老太太走入病房,看到程天畫掙扎著要起身,忙抬手制止道︰「你別動,小心扯動傷口。」

老太太兀自走到病床前的一把椅子上挫下,拉住她的手一臉心疼地打量著她打著石膏的腿和纏著繃帶的額頭。

她的眼神太過關切,關切得程天畫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怎麼那麼不小心呢?還好沒把命給丟了。」老太太說。

程天畫感激地微笑︰「謝謝女乃女乃特地跑來看我,我挺好的。」

「都這樣了,居然還說挺好的。」老太太嗔怪地橫了她一眼︰「你呀,在女乃女乃面前就別逞能了。」

程天畫只是干笑,不知該說什麼好。

老太太如是又轉過臉去責備沈慕希︰「慕希你也是,在家也不知道送小畫一程,不然怎麼會出這種倒霉事。」

沈慕希低下頭去,他一早就意識到這個錯誤了。

是呀,如果那天他堅持送程天畫去醫院,程天畫又怎麼會出車禍呢?

程天畫不忍沈慕希被責怪,忙說︰「女乃女乃您別怪慕希,他說過要送我的,是我自己不要他送。」

「真難為你還有心思幫她說話。」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對了,醫生怎麼說?傷口要多久才能好?會留後遺癥麼?」

她的話音剛落,病房門再度被人敲響,主治醫生走了進來,站在程天畫的病床前了解她的身體情況。

老太太如是改為問主治醫生︰「醫生,我家小畫的傷口沒什麼大礙吧?」

主治醫生看了看程天畫,又看了看病歷,一本正經道︰「傷口手術很成功,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但有一點我需要提醒一下程小姐,傷口愈合期間最好把避/孕藥停了,否則影響傷口愈合。」

程天畫怔了怔,在場的所有人也都隨她一起怔住了,同時將不解的目光轉向她。

「我沒有服用避/孕藥啊。」半晌,程天畫才一臉茫茫然地說。

主治醫生又低頭看了一眼病歷︰「可是我們在您的血液里檢出有避/孕藥的成份。」

避/孕藥的成分?程天畫更加驚訝了,她從未服用過此類藥品,又怎麼可有在血液里檢出成分來呢?

主治醫生轉身離開了,留下一室的人在面面相視。

程于畫兀自沉浸在避/孕藥的驚愕中,完全沒有感覺到老太太和沈慕希已經驟變的臉色。

能在血液中檢測出藥的成分,必定是最近這兩天才服過藥,她明明是每個月都在盼著自己懷孕的,又怎麼可能服藥呢?

到底是誰?程天畫驀然抬頭,將疑惑的目光投向床尾處的沈慕希。難道是他嗎?日日伴在她身邊的是沈慕希!

怎麼樣能呢?沈慕希應該是最希望她快點懷上的人,她懷上了,他就解月兌了。

如果不是沈慕希,那就只能是……何惠?

前一天她是在沈宅度過的,何惠有的是機會算計她,她又想起上回在泰安居看到何惠時的情景。看來她的目標確實是她,並非巧合。

「你一直都在服避孕藥啊?」經過一翻心理起伏的老太太突然問出一句。

程天畫接觸到她平靜中透著冷冽的目光,忍不住地打了個寒顫。

她一直都知道老太太的脾性,不招惹她的時候,好得讓人感動,萬一不小心招惹到她,下場也必定會很慘。

「怎麼還騙我說一直在努力呢?」老太太微微一笑,轉向沈慕希︰「你呢?這是你的主意麼?」

沈慕希將目光從程天畫的臉上收回,垂了垂眸︰「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這事。」

「哦,那就是小畫的意思了。」老太太將目光轉回程天畫的臉上,一副今天才看透她的表情。

「不是的。」程天畫急了,搖頭︰「我從來沒有服過藥,是何惠,一定是她偷偷讓我服的。」

「又是何惠?」

「是。」

「你忘了?你和慕希早就在外面單過了。」

「」程天畫啞口無言。

她將求助的目光投向沈慕希,沈慕希比誰都清楚她求子的心有多迫切不是麼?然而沈慕希卻只是淡冷地看著她,絲毫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難道他也以為自己一直在欺騙,在演戲?

此時此刻,程天畫感覺一顆難過到了極點,如果連沈慕希都不信她的話,老太太就更不可能信了。

也怪她自己太笨了,最近的生理期混亂得一踏糊涂,既然都沒有察覺到身體有可能出現異常。只以為是最近壓力太大,心情不好導至的。

老太太長吸口氣,極力地控制著自己即將爆發的情緒,睨著她道︰「程天畫,你給我一個理由,為什麼要這麼做。」

程天畫不語,因為無從解釋。

老太太便兀自說道︰「為了拖延在沈家的時間?將你們私底下的一年之期拖至兩年?三年?或者更久?」

「可是程天畫我告訴你!」老太太驀地從椅子上站起,身體不穩地晃動了一下,胸口正在迅速起伏著。

沈慕希和張姐忙邁上去扶住她,沈慕希擔憂老太太的身體,睨了程天畫一眼說︰「女乃女乃,這事交給我來處理就好。」

老太太卻並不搭理他,冷冷地盯著病床上的程天畫︰「我明天就可以叫人把你跟你母親一起扔出亞恩!」

「不要。」程天畫更加著急了,急得想要從病床翻身起來,腿上的疼痛卻讓她無法如願,她眨著淚花哀求︰「女乃女乃求你不要趕走我媽,我真的沒有服藥,請你相信我。」

母親這兩個月一直在做術前調養,已經調養得差不多了,下個月就可以手術,如果現在被放棄的話,那就太可惜太遺憾了。

「不要?你一次次地欺騙我會努力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不要?你敢挑戰我的耐性,就應該想到後果才是。」

老太太唇邊的失望更深一度︰「枉費我平時對你那麼好,那麼疼你,你卻是這樣子回報我的,真是令我太失望了!」

老太太攜了張姐的手,深吸口氣︰「我們走!」

張姐一臉同情地掃了程天畫一眼,扶著老太太往病房門口走去。

「不要走求您不要走。」程天畫眼睜睜地看著老太太的身影消失在病房門口,淚如雨下。

她迫切地想要追出去,可是躺在病床的她無法動彈。

如果因此失去了母親的手術機會,失去了母親繼續活著的機會,她會生不如死。

沈慕希看著雙手緊緊地抓著被褥、盯著病房門口嚎啕大哭的程天畫,心中有同情,那更多的是冷漠。

他走到她的跟前,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她︰「就像女乃女乃說的,你早該想到這種後果的。」

程天畫抬起頭來,一把抓住他的手掌痛哭道︰「慕少你也不相信我嗎?你怎麼可以也不相信我?」

「你要我怎麼相信你?」

「你幫幫我好不好?幫我勸勸女乃女乃別趕走我媽,求你了。」她眨巴了一下眼眶中的淚水嗚咽著說︰「我媽很快就可以進行手術了,我等了五年才等到這個機會,我不能失去它啊!」

沈慕希看著她,最終卻只是面無表情地將手掌從她掌間抽回,道︰「如果你是真心為你母親著想,又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

程天畫掌心一空,隨之一起空洞的是她的心房。

她怎麼不是真心為了母親?怎麼不是?

為了母親能夠好起來,她出賣了自己的婚姻,降低了自己的尊嚴,成為一個替身,一個生育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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