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瓏只是一個旁觀人,然而,上官墨的目光太緊,緊到她一個旁觀的也只覺透不過氣來,那危險甚至比利箭還甚。尤其在沈意說「看在我已經償還給你兩條命,放了我」時,習武之人的直覺讓她條件反射的就上去要將沈意拉開。
拉開,不能再在那樣的目光下,那目光也足夠殺死她。
辛夷卻制止了她。
靈瓏正不解,已經听得上官墨的回答,很快,一如沈意所說,問了也是白問,他根本不必思考。
他看著沈意,「若放了你,那兩人又豈不白殺?」
男人眼楮里那一笑,殘忍至極。剎那間,沈意只覺有什麼灰飛煙滅,而後什麼也不剩,看不到也再听不到。
她長長閉眼,點了點頭,「好,好,願賭服輸,我認輸。」
拳頭在袖中握得太緊,緊到連帶著膚色變得青白可怖,渾身也在顫抖,那模樣竟像個病重之人。
上官墨雙目眯了眯,只覺心中一股情緒也逼緊。他頓生煩躁,竟片刻等不了她自己上馬,親自下馬來要帶她走。
沈意卻同時後退一步,同時手探入懷中。
上官墨緊緊注意著她的動作,卻只見她從懷中拿出一支白玉簪,一瞬間,他眼底有什麼重重劃過。
玉簪脂白,通體無暇,唯在頭部略成一朵祥雲,線條流暢完美。玉質渾厚,一氣呵成,自成潤澤之氣。那玉簪不如寶石絢麗奪目,然而一股內斂靈氣即便遠遠看著也能感觸。傳言,那是上古仙家之物,不知如何遺落人間,後流落到西夏,亦不知具體到了哪一支皇族那里。
五年前,西夏國內亂,楚王叛變兵敗,禍及滿門,西夏王下令滿門抄斬。
三年前,沈意和顧夫人隱居的小鎮上有一場拍賣會,那上面的寶物皆為一位蒙面的男子所有,件件珍寶,而這玉簪更是珍寶中的珍寶,卻並不做拍賣,只做觀賞。
沈意卻又偏偏看上了這玉簪,私下跟蹤那蒙面男子,險些喪了命,終于才和那人說上了一句話。
彼時,那男子道︰「玉簪可拍,不過價碼太高,恐怕姑娘出不起。」
沈意雖然沒錢,但那時沈相尚在,她多少也還有些底氣,「只管說來听。」
「一個國家。」
「哪個?」
「西夏。」
沈意腿一軟,險些倒了下去。她雖是女子,但顧夫人身份性格在那里,朝中大小事她也略知。一瞬間她已將這人的身份揣定了範圍,正害怕他是什麼凶狠之輩,那人卻主動亮明了身份︰「沈小姐有禮,楚昊哲恭候多時了。」
楚昊哲便是……楚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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