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落地窗看去,市中心大廣場的聖誕燈飾閃閃發光,即使在寒冬,奔跑過的人們臉上掛著暖暖的笑。舒愨鵡
室內時鐘的時分針停在九點十分,秒針一點點挪動,發出嗒嗒低響。
靜佇在窗邊的裴子西听到手機鈴聲響起,回過身,同時有人敲門,他說了句請進,外面的人推門而入,他拿起手機,眼神示意門口兩人進來,自己則是走回窗邊。
听到手機那端的人的話,他嗯了聲︰「安大少。既然已勞煩你幾回,再添一件,你一個半小時後順便去b市中心機場接安子夏。」那邊傳來暗罵聲,他嘴角微勾,等對方說完,低聲道︰「她在孕期,不順著些總怕動了胎氣。你貴人事忙,說個價格,我匯款過去。」
窗戶倒映出七燦探身過來的樣子,子西回頭,抬下巴罘。
程七燦嘿嘿地笑了下,趕緊背過身,蹦到對面戚岸那邊,佯作給文件她看。
「發生什麼了?」等七燦泡好美式咖啡送來,窗戶那邊的裴子西還未說完,戚岸忍不住問。
七燦眼神不住亂瞟︰「老板的家事,不好說! 」
「噢跟安子夏有關,那難怪了。」戚岸拿起咖啡。
「岸妹妹,你說咱倆也算認識挺久,」七燦湊過去,發覺對方流露「我們不熟」的樣子,他嘿嘿笑︰「好歹臉熟嘛!你還是小丫頭的時候就在畫盛當模特了,年紀小難免對英俊瀟灑的人物產生某種崇拜心理,可崇拜不是愛啊,這你可要分清楚了。」
戚岸噢了句,抬頭沖裴子西說︰「你助理說我崇拜你,看來眼楮有點問題。」
「程七燦,這話你沒在夏子面前說過吧?」子西將手機放一旁,面無表情地去拿文件,隨口問道。
「老板你認為老板娘會搭理我?」
「那也是。」子西在一張白紙寫了一串號碼︰「這是宋麥斯助理的號碼,你跟對方聯絡,確定宋麥斯未來兩天什麼時候能出來見面。」
七燦接過那張紙,有些驚奇。
「怎麼還愣著?」裴子西蹙眉。
「我立刻就出去!」
七燦到了門口,听到戚岸說到新電影會在b市取景,他噢了聲,喜滋滋地蹦出去。
時至凌晨,咖啡香彌漫在會議室,一波又一波的人來了又走。
等到確定了具體行程,戚岸呼叫了自己的經紀人,起身時候,見對面男子不知疲倦般翻看全英文的合同,她手指敲了敲桌面。
「哥,你說過計劃年底求婚,我那部戲殺青前能不能喝到喜酒?」
子西沉吟了下,道︰「也許滿月酒會更快些。」
「不錯,先上車後補票。那等你好消息。拜。」
「拜。」
等到門關,子西臉上笑容褪去,抬頭看了下時鐘,下意識去拿手機。
翻了會兒,沒有收到子夏的短信和微信。
他盯著手機屏幕,直至燈光淡去都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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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
b市舊城區一棟看似搖搖欲墜的舊屋傳來持續敲門聲。
「子夏,把機器狗拿出來,我放出去咬死那煩人的家伙!」站在院子的女子雙手叉腰,抬頭朝二樓喊。
听到背後動靜,她猛地回頭,被那爬到牆上的家伙驚到,手上的鉗子 地落下,不小心砸到腳趾,疼得她痛呼出聲。
「鎖門不給老公進門,老天爺也看不過去了,」蹲牆上的安笙清十分欠揍地鼓起掌來,突然就見思寂彎身去抓小凳子,他急忙伸手,一時沒注意,腳往前挪,整個人摔了下去。
思寂也不著急,拎著凳子過去,在他摔到草坪躺尸般倒地的時候,慢悠悠地過去,一腳踩在他手上。
「老婆,踩得舒服嗎?」安笙清很淡定,仰頭微笑。
「硌腳!」
「既然硌腳那就別踩了,你踩得不舒服,我多心疼啊。」他
也愜意,另一只手撐臉,歪著頭不住沖她笑。
思寂佯作揮凳子過去,看他根本沒打算躲,她覺得無趣,丟開凳子,伸手去揉他頭發。
「從實招來,大清早的過來做什麼?你要是想復婚,沒門!」
「今天真不是來找你的,」听到二樓窗戶那邊有動靜,安笙清看過去,沖上面招手︰「安子夏,好好洗漱換件能看的衣服,我知道古青晨的位置了。」
子夏愣住,推窗戶的動作就這麼生生僵在那里。
倒是另一個人頂著亂發探出腦袋,一臉激動地追問︰「那個帶古青晨到b市的混蛋也在,對不對?」
「世嵐,你快摔出去了。」子夏回過神,去拽世嵐的手臂,免得她往下栽。
「也許。」
听到樓下的回答,世嵐有些急,趕緊沖去拿衣服,直接就在子夏面前換起來,還不停催促她。半天沒听到動靜,世嵐回頭,哎了聲︰「夏夏你怎麼還愣在這里?趕緊呀!你之前找了那麼久,這回總算有個確切消息了,怎麼還愣住啦?」她小跑過去︰「還是又想吐了?」
子夏搖頭,過去衣櫃那邊拿風衣出來,有些感慨︰「突然有消息了,反而覺得不真實。」
仿佛長途跋涉太久,幾近無望之時,忽見曙光。
總有些遲鈍,會想一切是否假象。
世嵐蹦過來,彎腰,模了模她月復部︰「肉肉,快踢你媽媽一下,她疼了就會知道真實了。」
「別鬧,現在還沒胎動。」
「嘿嘿!」世嵐勾住她手,拿臉頰不住蹭她的︰「夏夏呀,不管是真是假,我們先去看看。如果還是找不到,那就繼續找。如果找到了,我去追董亦聲,你呢,跟古青晨好好聊。我不知道你跟裴少到底怎麼了,但不管怎樣,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
「童世嵐,你是不是錢花光了?」
「我難得那麼知性體諒,你竟然懷疑我是要跟你拿錢!」世嵐推她去衛生間︰「夏夏快些,我去樓下等你。」
安子夏點頭,換好衣服便下樓,正好見到安笙清動作利落地從沙發躍過去,躲開了思寂揮過去的掃把。
從這位堂哥自作主張將她往思寂這邊送開始,他倆就一直如此,女鬧男逃,不過看似招招狠,子夏知思寂都控制住了力道,否則就安笙清那位公子爺的身手,哪抵得住思寂這位空手道教練的襲擊。
「老婆,我妹來了,你小心些,要是傷著了,來轟我的可是大炮。」安笙清溜到子夏後面。
「你好意思躲我後面?」子夏抬腳,自然地踩在這位遠房堂哥的腳上,看他五官皺在一塊,她眼神示意思寂過來,自己過去飯廳。
「夏夏,你哥的女乃好好喝。」世嵐捧著玻璃杯說。
「童小姐,托你話沒說完的福,我老婆現在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那邊安笙清不住後退,笑得梨渦淺現︰「該不會真吃醋了?」
思寂上前,逼他到了角落,輕輕拍了拍他領口,另一只手則是往他口袋伸去,拿出手機後看到屏幕顯示的正在通話,她立刻後退,靈巧地躲避安笙清欲拿回的動作,側頭看向飯廳︰「子夏,你哥一直開著通話,不知道手機那邊會是哪位呢?」
「老婆,先拿回來。」安笙清不住給她使眼色。
「噓,我在觀察呢。」思寂在他過來時候,側頭與他耳語。
說著臉頰就被親了口,氣得她抬膝頂過去,忽略夸張喊疼的某位,自己邁著悠閑過去子夏旁邊,蹭她手臂,故意拿手機在子夏面前晃。
「沒反應?」
子夏拿過那手機,很平靜地喂了聲︰「請問是哪位?」
本來只想配合這位難得玩心大起的朋友,卻不料那邊傳來熟悉的聲音︰「你好,我是安子夏的未婚夫。」
慵懶的,藏著些許倦意,像極了夜深人靜思念時候的呢喃。
若非聲音久違,真的忘了許久未見,以及……
有些惦念。
忍著鼻子發酸的勁兒,子夏掛了通話,不給
自己多思索的時間,回頭盯著角落的安笙清。
「手機還想要嗎?」
「要!」
「手機和思寂,只能二選一呢?」
李思寂拉開旁邊凳子,想都沒想︰「手機。」
說著的同時,安笙清也開口,同樣的答案。
「看,你倆這默契,哪像離婚的夫妻。」子夏將手機往沙發位置拋,幽怨道︰「安笙清,你有時間理會我的事兒,不如想想怎麼復婚吧!」
安笙清笑道︰「我將你送到我老婆這里住,看中的正是近水樓台。何況我倆離了也一直一起,倒是你,接听後就這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他若是和煦笑起,翩翩俊朗,像極了偶像劇里萬年溫柔體貼的男二,子夏一時也不知如何應答,悶悶地接過世嵐推來的玻璃杯,拿起酸女乃一直喝。
「夏夏,你哥在說什麼?」世嵐不解。
「他每天都會胡言亂語,這兒有點事。」思寂指了指腦袋,一臉認真地解釋。
「原來如此!」
安笙清過來,欲坐在她腿上︰「是啊我腦子有點事,李小姐,麻煩負責我余生。」
「滾滾滾!」
對這一來一往的甜蜜吵鬧,子夏恍若未聞,等到幾人都吃好早餐,她催促他們快些。
四人一同上了車,往安笙清所說的研究基地出發。
思寂坐在駕駛座,從後視鏡里看子夏一直往窗外,她抬手掐了安笙清一把。
「老婆,大清早的就調戲我啊。」某位笑言。
思寂丟他白眼,示意他往後看。
安笙清一副了然的樣子,這邊公路有穿梭的賣報小孩,他便打下車窗要了一份報紙,迅速地翻了報紙,漸漸嘴角微揚。
思寂莫名其妙,當他又神經質了,便沒理會。
安笙清突然夸張地抖了抖報紙,語調悠然地說︰「有些報道挺有趣的,像娛樂版里說戚岸到b市拍攝新電影,畫盛總裁之前就親自送機,這兩日還到劇組探望了。裴子西對員工真不薄,我也想去他公司打工了。」
「不是吧!?」車後座的童世嵐探身過來,「來來來,我看看!裴少要是真跟那女人有什麼,我第一個過去撕人!」
思寂開著車,想稱贊她仗義,世嵐補了句︰「我竹馬認定的女人也敢搶,裴少真可惡!」
話落,一直沉默的安子夏說了句︰「童童啊,我記得文新和早就跟戚岸沒關系了。」
「你還幫裴少說話,哼。」
「誰幫他說話了。」子夏抓起抱枕放在她肩膀︰「你坐好別動,我再睡會兒。」
車外風景掠過,滿目暗色冬意。
她睜眼一直望著,先前一瞬涌起酸意,漸漸被視野里倉促而過的景色取代。
很多時候都如此,哪有不能被取代的人或事呢。
所謂不忘,無非是時間不夠長,再等等,總會忘了,不再介意了。
自我安慰了許久,漸漸有困意,休息了會兒,听到世嵐的尖叫,安子夏睜開眼。
一看嚇一跳,那些趴在車窗的分明是狼狗!一只只體型大得嚇人,呲牙沖他們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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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臨近尾聲部分,妃某就容易卡文!盡量地寫多少放多少上來,謝謝等待的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