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夜中一角,屋內的燭火搖曳不定,紫色的紗幔垂落,滿池的艷色花瓣在水光中起伏不定,牆上投射出的剪影,印出男子修長挺拔的身軀,東方魅一襲紫袍,慵懶隨意,半luo的胸膛線條柔和,白的似玉,長發齊腰,根根如銀絲,櫻紅的唇角微微上揚,竟是說不出的妖冶,褪去了一絲狠厲與妖邪,此時的東方魅眼眸朦朧,溫柔如水。如此的妖精,看的一屋子的侍婢都傻了,從前只覺得太子風流俊朗,如今和面前的男子一比,竟也是不能看的。
只听東方魅妖嬈的聲音由遠飄來,好不悠揚︰「你們都下去吧。」
「可是……」侍婢們猶豫的互相看了眼。
「嗯?」東方魅眼角一邪,三分怒氣,三分邪氣,看的人心驚。
侍婢們趕忙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待侍女們走後,屋里只剩下安靜,東方魅卻有些不習慣,喃喃自語道︰「臭丫頭,說好來看我的。」
衣袍一揚,像只翩躚的蝶整件月兌了身,燭火發出「啪」的一聲爆響,東方魅雕塑般的身體被燭火的光鍍上了一層暖色,泛著水色的光芒,他足尖一點,輕松落入浴池中,竟沒濺起半點水花。
自從蠱毒被引出,身體損耗之大,上乘功力的武功暫時還不能用,可是輕功倒是沒有退步,不然東方魅真會覺得自己像個廢物一般。
只是此刻,身旁卻是空的,想到夏侯嫣的笑和那柔軟的身體,東方魅嘴角輕輕上揚,整個人慢慢潛入了水里,絲發彌漫,他卻在池中歡樂的好似一條魚。
燭火慢慢燃燒,再次發出「啪」的一聲輕響,隨著清淺的白煙自其上隱隱而散,帶著不易察覺的香氣。
東方魅一躍探出了頭,他看看水下,自己怎麼突然有了反應,身體的燥熱不似尋常,處處透著怪異,卻又找不到根源,只是他明白,自己已經中了下三濫的媚香。
環視屋中,並沒有點香,那麼這氣味是從哪發出來的。
「啪。」忽听一聲輕響,東方魅凝神看去,卻見淡淡薄煙,只一晃便消散不見,這香味卻是越來越濃。
好高明的手段,竟是早就做好準備等著他嗎?將藥物混合進蠟燭中,初燃燒還不覺得,卻是越燃燒藥性越濃,只是為何不是毒藥卻也是媚香?
東方魅陰邪一笑,道︰「出來吧。」
「果然還是被你發現了。」黑影一飄,女子婷婷而落。
好俊的輕功,竟是比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剛才明顯閉合了氣息,隱藏了真力,如此上乘的功夫倒出自一個女子。
東方魅看著對方,只冷冷道︰「偷看別人洗澡是不道德的,踏雪姑娘難道不知道嗎?」
「哦?」踏雪妖嬈一笑,今日是特意裝扮過的,濃重的眼影斜斜而上,平添了幾分妖氣,她本就是傾國傾城之姿,平日卻是淡雅的裝扮,今日這樣妖嬈,十足像個妖精,倒和東方魅的氣質不謀而合。
她黑影一飄,兩下便來到東方魅身前,居高臨下的盈盈而笑,細紗軟裙勾勒的身段凹凸有致,黑衣神秘,其上繡著古怪的紋路,不似中原的溫文爾雅,大方典雅的圖案,卻透著不少怪異。
見東方魅看著自己,她滿臉得意,只嘶拉一聲,身上的衣衫便已裂開,露出雪白的內裙,酥胸半露,春光無限︰「現在你也看了我,算是公平了?」
說著,踏雪身子一躍竟入了水,半滴水沒有濺起,她緩緩靠近東方魅,只感覺到對方身體的熱流咕咕傳來,她的臉緩緩湊上前,笑的極曖昧︰「別枉費心機了,這種媚香內力是逼不出的,況且你現在蠱毒大傷元氣,又能用上幾分功力呢,今天你是我的了。」
東方魅一卸真力,長長舒了口氣,再次睜開的眼眸中透著迷亂,理智讓他壓制住血液的沸騰,對方有備而來,又是深夜,若驚擾了別人,怕是有口難辯,她現在是太子的人,雖沒名分,卻也不能讓人發現她們共處一室,否則他東方魅和太子的怨是結下了,侮辱了皇室的尊嚴,怕是南宮無庸那里也不會罷休,還真是個機關算盡的女子,
正想著,對方的玉臂已經環上了東方魅的脖子,挑逗的摩擦,讓東方魅心煩意亂,只見對方的舌尖忽然掃過他的耳垂,吐著溫濕的氣息道︰「比起她,我如何?」
東方魅長臂一揮,將對方緊緊攬了過來,深吸一口氣,這才緩緩道︰「嗯,是夠騷的。」
踏雪臉上帶著嗔怒,卻又故作鎮定,半響她軟軟的身子索性靠了上去,玉指順著對方的肌膚緩緩下移︰「一會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欲仙欲死。」
「為什麼是我?你不是太子的人嗎?」東方魅看著懷中美人,笑的曖昧不清。
「接近太子不過只是為了見到你罷了。」
「我?雖然我東方魅自認天下無雙,倒也不至于讓巫族的人如此惦記吧。」
「你!你怎麼知道。」踏雪身子一僵,面色微驚。
「見到自己人,我本應該開心的,可是你用如此的手段,我卻實在開心不起來,說吧,當年巫族中人是不是還有活口,究竟是誰,現在又在何處?」
「你問這麼多干什麼!」踏雪顯然不否認自己的身份。
「為什麼選上我?還是你們早就知道我的存在。」東方魅質問著,手指卻早已點住了的穴道,以免沖動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情來。
「神兵譜在你手上吧,我的目的便是尋回巫族聖物,沒有聖物我們沒辦法重振巫族。」
「我們?除了你還有其他人?在哪里,又是誰?」
「這個你無需知道,只要交出神兵譜!」
「我不知道什麼神兵譜。」
「可是你身邊的夏侯嫣知道!」
「原來如此。」東方魅終于知道對方這麼做的動機了,原來他們一直以為自己的千機弩是因為讓夏侯嫣做了自己的愛寵後才擁有的,如今南宮無庸不讓他們離開,無非也是怕他們出宮後會投靠別的國家,對極樂造成威脅,可是極樂擁有暴雨梨花和千機弩兩件神兵的事卻被傳開。
「丫頭也不知道。」東方魅一揮手,將女子推出懷抱,左手朝旁一勾,掛著的衣袍順勢飄起,他只輕輕一躍,便已穿戴整齊。
「你說什麼!夏侯嫣不知道?」踏雪不相信,質問道︰「她知道兩種神兵如何會沒有神兵譜!你騙我!」
「騙你又如何?你接近我是想證明什麼?你的魅力?還是你有把握用美色控制住我,讓我乖乖獻上神兵譜,我說,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世上還有比我美的嗎?我自戀且都看不過來,還會去中你下的套?我不是你那些客人,也沒興趣!」東方魅說著就要去拿外衫。
踏雪好歹也是亂世之中的名流,多少英雄拜倒在她的裙下,如今這個男人說她不夠美?
「今天你是我的!你往哪走!」說著踏雪一躍而起,水花四濺,她躍到東方魅身前,衣衫早已濕透,緊緊的貼在身上,風姿撩人。
東方魅輕視的瞥了眼,淡淡道︰「我就算找人敗火,也不會找一個殘花敗柳。」
踏雪被戳中痛處,面色一凝,兩道眉斜斜的豎起,大喝一聲︰「找死!」
「呼啦!」一聲,對方的手指突然變成利爪,朝著東方魅的胸口便抓了過去,速度之快,竟也撕裂了對方的衣袍。
東方魅施展輕功避開,輕瞥了眼衣袍,淡淡道︰「功夫倒是不錯,可是我不打女人的。」
「少廢話!今天你從也得從我,不從也得從我!」
「好個不知羞的臭女人!」
東方魅疾馳閃開對方攻勢,卻不敢大開大合的動作,生怕驚動了外人,踏雪許是看出了東方魅的顧慮,招招更是陰狠,幾個回合下來,東方魅只覺得藥力在血液里猶如洪水猛獸。
踏雪看著他微紅的臉,笑道︰「是不是很難受?你底子再好,可是剛才這番追逐,早已讓藥力入血,而且這種媚香是混合了我的血制成的,也就是說只有我可以救你,也只能是我。」
「威脅我?你還女敕了點。」東方魅知道對方不似說假話,可是眼下他不能再糾纏,必須速戰速決,凝聚而起的真力,是超過極限的強大氣流,在他雙手之間膨脹。
踏雪顯然沒想到東方魅這般不屈服,這樣以暴制暴,他會自斷心脈的,她真的這般不堪嗎?讓他寧願自殺也不願意為她所用?
忽然,從不知名的方向傳來奇怪的樂聲,踏雪面色一變,且顧不得沒穿衣服,隨手扯下紗幔披上躍出了屋子,東方魅見她真的離開了,才卸去全身的真力,只是心口隱隱作痛,他身子一顫,嘴角竟流出血來。
「來人!來人!」
听到聲音的侍婢跑進屋子,看到凌亂的浴池和東方魅猙獰的面孔,嚇的愣在原地。
「去叫丫頭來!快去!」
侍婢們互相看了看,皆是沒反應過來這個丫頭所指何人,只听東方魅大喝一聲︰「夏侯嫣!」
侍婢們領了命奔出了屋子去尋人,東方魅卻眼一黑,暈了過去。
——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夏侯嫣著急的在屋里踱著步子,東方魅的各大穴道全部封死,一張臉卻不停的抽搐著。
南宮霄看她一眼,認識她這麼久,從沒見過她如此焦慮,那種小獅子一般的氣勢全然不見,從前他只覺得她和東方魅只是利益關系,他也佩服她敢和那個殺人魔頭在一起,可是今日,他似乎有點明白,她眼底的溫柔究竟來自哪里。
浮影終于封住了東方魅的最後一道大穴,滿身早已浸濕了,她擦擦汗,趕忙和夏侯嫣回道︰「小姐,浮影已經暫時壓制住主人身體里的毒,但是……」
「你說話不要吞吞吐吐的。」夏侯嫣顯然等不及,就是因為她什麼也幫不上,才更著急。
浮影想了想,終還是道︰「主人中的是媚毒,而且是女人血提煉而成的極純的媚物,如今已經失傳,只是不知道主人身上的從何而來。」說著浮影看了眼南宮霄。
南宮霄趕忙道︰「你們看著我做什麼,嫣兒,難道你也懷疑是我嗎?」
「當然不是你。」夏侯嫣緩緩道︰「今日我們是臨時決定過來的,你又如何能猜得到,就算你一早準備了,要留下卻是東方魅自己提出來的,所以我敢肯定斷然不是你。」
「你相信我就好,不過如果讓我知道是誰,我也一定不會放過這個人的,敢在太子府用這種東西,我絕不輕饒。」
夏侯嫣已經懶的去想是誰所為,看著東方魅痛苦的樣子,那些金針好像治標不治本,她擔憂的蹙起眉道︰「浮影,這種毒可有解嗎?」
浮影點點頭又搖搖頭,夏侯嫣著急的上前一步︰「你倒是快說啊。」
浮影猶豫了片刻這才道︰「此毒十分陰毒就在于,毒物是用女子的血為引,如果不是跟此女**或者拿到解藥,怕是無藥可解。」
「那麼如果沒及時解救會如何?」夏侯嫣陰郁的眼眸中滑過一絲狠厲。
「七孔流血而亡,腸穿肚爛。」浮影答。
夏侯嫣眯起眼,深吸一口氣,她在想,究竟該怎麼辦?這個人明明下了毒,只要耐心等待藥性發作,東方魅便可落入她的圈套,可是對方卻突然離開?看樣子是臨時有事,可是為什麼是東方魅?要知道能接近他的並不多,況且還能不知不覺的下了這種媚毒的更是少見,究竟是誰?
「太子殿下,能否請求你幫幫我。」這是夏侯嫣第一次如此誠懇的懇求南宮霄。
南宮霄心里一暖,她終究是信任他了嗎,于是道︰「你說吧。」
「現在,馬上,將所有屋子搜一遍,看看到底誰不在房間里!」
南宮霄雖然覺得這樣做徒勞無功,卻為了讓夏侯嫣放心,還是道︰「你放心吧,我這就去辦。」
浮影見南宮霄走遠了,這才上前道︰「小姐這樣做有用嗎?」
「有用沒用也只能試試了,現在我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夏侯嫣嘆了口氣,走到東方魅身前,對方極力的在控制著自己,他的眉頭鎖成一道深深的溝壑,像在做極大的抗爭,那種痛苦……
不管是誰!我夏侯嫣發誓,一定會讓你得到應有的懲罰!
環視屋內,夏侯嫣的眼楮突然落在了蠟燭上,上面的細微粉末讓她眼神一眯,原來如此。
——
南宮霄親自帶著人挨個房間的搜,可是並沒有發現可疑,折騰下來已經大半夜,為了盡快找到是誰干的,夏侯嫣索性將所有人都集合到院落中,她則搬著凳子坐下來,悠閑的吃著糕點,品著茶。
浮影從另一端趕了過來,瞥了眼一院子的男男女女,忙道︰「小姐我找到醫治主人的方法了。」
「哦?說來听听。」夏侯嫣說完眼神掃過人群,卻又無意的避開。
「這媚毒還有一個法子可以解毒,就是這里所有的人都給主人貢獻一點血出來,那麼是誰的血做的媚毒引子,一試便知。」
「這個法子好,為何剛才不說。」
「回稟小姐,剛才浮影也是慌了頭,再說這種法子本也不是我善長的,所以剛才搜尋各個房間的時候,我特意回了趟皇宮翻看師傅留下的醫典,才看到這個方法。」
南宮霄在旁邊听了,忙道︰「來人啊,將每個人的血取一點給東方魅服下,若哪個起了療效,就給我立馬抓起來!」
說完,一群侍衛團團圍了上來,拔出了長刀。
夏侯嫣滿意的點點頭,卻听南宮霄忽然一伸手,接住了昏迷的踏雪,夏侯嫣忙道︰「踏雪這是怎麼了?」
走近一看,卻見踏雪一副嬌弱的樣子依偎在南宮霄懷里,見夏侯嫣走過來,忙想站起身,卻一個踉蹌再次跌進南宮霄的懷里。
這時就听一個侍婢道︰「姑娘許是累的。」
「累的?」南宮霄不敢相信的看看一旁的侍女。
侍女忙道︰「小姐這些日子一直關著房門在研究如何可以讓太子您痛快些,還說要準備些新的菜式,上次您說那個小蔥豆腐極正,姑娘就每天練習手藝,有時候我們都睡了,她還在給您煮醒酒湯。」
「辛苦你了。」南宮霄感動的看了眼踏雪,雖然經過了兩個女人的糾纏,心里難過,卻依然會感動,若踏雪不是青樓女子,或許他會考慮的,可是眼下,他什麼也不想去想。
「我送你回去休息。」南宮霄說著沖夏侯嫣點點頭,就要帶著踏雪離開。
才走幾步,卻听夏侯嫣道︰「慢著!」
「嫣兒,你?」
「還沒取血呢?」
「嫣兒,你沒看到踏雪不舒服嗎?」
「我看到了,可是我也說過這里每個人都要留下自己的血,況且只是勞累所致,休息下也便沒事了。」
夏侯嫣如此絕情,剛才說話的侍女也惡狠狠的看過來,從踏雪來她就跟在身邊,踏雪的善解人意和溫柔的性子,是太子府人盡皆知的,面前的這個女人這樣咄咄相逼,真是和傳聞中一樣狠毒。
「嫣兒,你看踏雪實在不舒服,要不這血……」
「我說過,所有人!」夏侯嫣打斷南宮霄,饒有興趣的看著踏雪。
見夏侯嫣的眼楮似在窺視,踏雪只得道︰「那就先取給姐姐吧。」
「等一等!」夏侯嫣突然挑高了聲音,南宮霄看著她,微有慍色道︰「你又要干什麼!」
「姐姐剛才的屋子是誰進去搜的?」夏侯嫣說完看看南宮霄。
南宮霄扭頭向侍衛頭領看去,一個男子走出來回道︰「回稟太子殿下,剛才去了踏雪姑娘的住處,這個侍婢說姑娘在沐浴,所以屬下便沒帶人進去,先去搜了別處,待回來後,踏雪姑娘已經從室內出來了。」
「在沐浴啊。」夏侯嫣說著,打量起踏雪,卻見對方只是笑笑並沒有回答。
倒是剛才替她說話的侍女,撅著一張嘴憤憤不平道︰「小姐的確在沐浴!我可以作證!」
「你?」夏侯嫣看看這個年輕的侍婢,一副愣頭青的模樣,忙笑道︰「你是幫她掩蓋不在屋里的證據吧。」
「我沒有!」
「沒有?」夏侯嫣笑笑,「那請問你,你家姑娘今日用的是何香啊。」
侍女听罷,面露得意道︰「是梔子香,府里主子沐浴用的都是梔子香。」
「是嗎?」夏侯嫣冷冷的看著她,眼楮卻瞥向浮影。
浮影上前一步,回道︰「今日我本準備伺候小姐沐浴,去領了玫瑰香,卻不想小姐對玫瑰過敏,于是浮影又去換,卻不想管事的說,最近只有玫瑰香,梔子香極樂如今斷了貨,讓咱們先將就著用。」
說著浮影瞥了眼人群中,同時走出一個褐色衣服的管家,忙道︰「的確如此。」
南宮霄凝眉看著不遠處的侍女,沉聲道︰「為什麼要說謊!」
侍女開始心慌,忙跪下道︰「奴婢……奴婢……」
「讓我來替你說吧。」夏侯嫣來到踏雪跟前,一雙眸子卻攝人的厲害︰「因為踏雪平日待你極好,又賞賜了你不少東西,所以你對她的事才會如此上心,今日你知道府里出了大事,卻不想她正好不在,為了替她遮掩過去,好得到更多的賞賜,你便撒了謊。」
「我沒有我沒有!」侍女忙解釋道。
「沒有?好,既然你說沒有,那不妨讓踏雪姑娘送些血給我,我一試便知。」說著,夏侯嫣看向踏雪,臉上卻是狡黠。
踏雪局促的倒退兩步,藏在袖子里的手指緊緊握在一起,她可從來沒听過,這種毒喝血就可以的,如果不是解藥,就必然是**了,哪里來的這第三個辦法。
「踏雪?你不敢嗎?」夏侯嫣陰邪的眸子看著她,讓踏雪無處遁形。
「誰說我不敢!」踏雪極力辯解道,忽然又尷尬的一蹙眉︰「只是我身子實在不舒服,怕是要先回去,待我命別人送血過來可好?」
「不好!」夏侯嫣當即拒絕道︰「既然你不方便,那麼我讓浮影帶東方魅過來,我們當場試!」
說著,夏侯嫣一揮手,浮影便帶著人下去抬東方魅了,踏雪的面上一陣青一陣白,早已局促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南宮霄看出她的窘迫,也冷冷道︰「踏雪?你冷嗎?」
「不……不是的。」踏雪尷尬的笑笑,卻是不敢去看南宮霄。
不一會,見浮影等人抬著東方魅過來了,她突然心里一慌,竟足尖一點就要離開,卻被身後一道厲聲喝住︰「你再動一步,我的暴雨梨花可就要出手了!」
踏雪回頭看向夏侯嫣,原來對方早就懷疑她了,剛才靠近,不過是準備防著自己逃跑。
她冷笑兩聲,道︰「姑娘好智慧,竟被你看出來了。」
「要不是你自作聰明,我也許不會想到,放入蠟燭中雖不算難事,可是卻要經過管家拿到新的蠟燭,我去查了內務,今日是你領走了多余的蠟燭,還說是給我用的,可是我的房間並沒有新的蠟燭,所以你的嫌疑最大。」
踏雪點點頭,忽然仰頭大笑起來︰「果然還是被你想到了,我就知道瞞不過你,本想著東方魅沒醒我還有機會,沒想到,你卻先一步挖出了我。」
「廢話少說!解藥!」
踏雪一咬牙,從腰間取出紅色的顆粒,老實的交到了夏侯嫣手里,浮影趕忙上前驗藥,確認無毒之後才喂到了東方魅的嘴里。
不消片刻,東方魅猙獰的面目總算慢慢緩和,緊鎖的眉頭也慢慢舒展,夏侯嫣這才舒了口去。
她看向踏雪,忽然道︰「你是誰,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不就是踏雪嘍?」
「好,既然你不想說也沒關系,想必能讓你藏的如此深,你也是個不小的棋子,既然如此,我就先殺了你,也好損失你們一員大將!」
說著夏侯嫣手下一動,只听唰一聲,漫天飛舞的銀針,迅雷不及掩耳朝踏雪飛去。
踏雪驚恐的瞪大眼楮,她沒想到夏侯嫣真的說殺人就殺人,她只感覺無數的銀針逼迫自己而來,無處遁形。
就在此時,一道銀光閃過,只一卷,便將踏雪卷上了屋頂。夏侯嫣凝神看去,屋頂之上的女子一襲白衣,帶著銀色的面具,頗有幾分神秘,銀制的手套之上是一根不細看根本看不到的銀絲,對視間,對方也是目光一凝。
夏侯嫣心道︰好厲害的功夫,竟然可以避開暴雨梨花!
南宮霄的侍衛早已呈防衛狀態一字排開,屋頂之上的白衣女子卻是冷冷一笑,一揮袖,一道真力掃過,死傷大片。
南宮霄護在夏侯嫣身前,高喝道︰「你是誰!」
對方卻並沒有回答,白影一閃,帶著踏雪消失在月色下,只听到刺耳的聲音從遠方飄來,好不震耳欲聾︰「夏侯嫣,我們還會再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