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嫣安全回到西宮,本想著派人去查東方魅的掉落的山崖,卻不想南宮無庸突發惡疾,朝中勢力開始蠢蠢欲動,都盯在了太子南宮霄身上,與此同時,南疆傳來消息,南疆公主藍瑟兒即將大婚,邀請王室中人參加,太子作為代表是勢必要去的,九公主則需留下侍疾,而朝中的事宜則被皇後駱氏全權攬下,她的哥哥駱靖也得到重用,與此同時,屬于皇上統領的千機衛卻被打壓,由原來的三部拆分為現在的六部,並且逐一分散,編制到了別的軍隊中,從此朝中的格局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夏侯嫣半眯著眼躺在美人塌上,懷里臥著小白,浮影終于打發完所有的求見者,快到中午才回到紫金殿,水都顧不上喝,就和夏侯嫣稟報了所有事,夏侯嫣听罷緩緩起了身,點點頭道︰「做的好。」
浮影心中始終有困惑,忙問道︰「小姐,如今皇上惡疾纏身,這一病卻不知是什麼情狀,朝中之人和主人積怨已深,怕是會借此機會對您不利,您何不趁著這個機會,多和宮內的人走動,也好為後路著想。」
夏侯嫣看了眼浮影,只是淡淡道︰「你和鐵靖會保護我嗎?」
浮影抬了抬眉睫,並不知道夏侯嫣所指,趕忙道︰「那是自然。」
夏侯嫣點點頭微笑道︰「那就好了,難道其他人還會比你和鐵靖對我忠心嗎?你以為那些人現在來拜訪我是為什麼,無非是看著極樂的天要變了,想趁火打劫和我連成一線來分這天下罷了,要知道,即便對方沒有造反之心,可是得到神兵就是得到了皇室的看中,那些人豈會不趁著現在趕快和我處好關系,只怕我前腳叫他們進來,後腳就有大批的金銀送入西宮,我不是不想撈一筆,而是怕有些人就想趁這個除去我呢。」
浮影心里暗驚︰「小姐的意思是,有人要害您?」
「難道沒有嗎?神兵落入誰的手中都對極樂的皇室不利,若是我不交出暴雨梨花的制作之法,那麼還不如徹底讓暴雨梨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這世上的某些人並不都像南宮無庸那般貪得無厭的。」
浮影想了想,不禁道︰「難不成皇上的惡疾也是有人故意為之嗎?」
夏侯嫣見浮影果然上道,點點頭道︰「你終于看通透了。」
浮影只覺得如今的皇宮危機重重,不免擔憂道︰「如此說來,那人會是誰呢?」
「誰得益最大便是誰。」夏侯嫣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浮影。
浮影眼中一亮︰「莫非是皇後!」
雖這樣說,可是浮影想了想還是搖搖頭︰「也不可能啊。」
「如何不可能?」夏侯嫣倒很想听听她的意思。
浮影想起當日藍瑟兒小宴的事,緩緩道︰「南疆公主當日要殺小姐之時,主人因為要保您而不顧血毒和皇上起了沖突,我記得當時湘妃娘娘和其他嬪妃可是躲的遠遠的,只有皇後擋在了皇上身前,可見皇後對皇上的心思,怕是極愛的。」
「你分析的不錯。」夏侯嫣贊同的點點頭,又道︰「只是皇後雖沒心思,卻保不齊她身邊的人攛掇,若皇上此次病重和她沒有關系,那麼她也勢必會趁著這個局面為駱家爭取些利益,況且還有太子以後的路,她也會提前去鋪墊。」
浮影听夏侯嫣如此說,也覺得十分有道理,想現在駱氏一族何等的威風,經過軍隊的重新整合,已經擁有了極樂一大半的兵力,不僅如此,還打壓了皇上身邊的千機衛,將一只勇猛的軍隊,愣是拆的七零八落,如此虎狼之心,怕是眾人皆知,若朝中想有勢力與其抗衡,怕是只能借助夏侯嫣的神兵了。
正想著,忽然鐵靖飄了進來,回道︰「小姐,皇後娘娘派人來請您過去。」
「皇後?」浮影和夏侯嫣異口同聲道。
這皇後駱氏雖和夏侯嫣不對付,可是看在她救了南宮無庸的面子上,也便沒在找過麻煩,再加上她和太子關系匪淺,皇後更是不與她打交道,這個時候叫她去,卻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浮影冷笑道︰「怎麼?皇後這是要下手了嗎?還是找小姐去談判?」
夏侯嫣表情淡淡道︰「不管是哪一種,我都無法拒絕,她是皇後,我若不去便是抗旨不尊,她要殺我都是可以的。」
「小姐你還真的要去?不如讓鐵靖去打發了就是,咱就繼續裝病,他們愛誰誰。」浮影擔心的說道。
夏侯嫣卻另有打算,她看了看窗外,眼楮眯成一條縫,半響才道︰「鐵靖你去回話,就說我一會就到。」
「小姐你……」浮影真有些猜不透夏侯嫣心里想什麼。
夏侯嫣只是微笑的看著她,眼里卻是狡黠的光︰「該來的總會來,我也很想知道皇後這次到底想怎麼樣。」
鐵靖見夏侯嫣心意已決,這才道︰「小姐放心,鐵靖會在暗處保護您的。」
夏侯嫣點點頭,她的眼神飄向遠方,從未覺得如此迷茫,似乎這次只有她一個人在戰斗了。
——
到了西宮外,等候在一旁的太監,正是那日在宮門口看到的戴著面具的跛腳太監。
夏侯嫣斜睨著他,卻見對方一瘸一拐的上前,行禮道︰「小姐總算出來了,讓奴才好等。」
「公公是?」
「奴才是皇後娘娘身邊新來的,也難怪小姐不認識,如今奴才是皇後宮中的總管太監,小姐可以叫奴才安總管。」
夏侯嫣點點頭,打量著面前的太監,說話做事的確不卑不亢,透著幾分內斂和沉穩,又不會失了身份,居功自傲,的確很難讓人討厭,偏偏那雙眼楮卻不似他表現的那般踏實。
見夏侯嫣盯著自己,安總管趕忙遮掩著垂下頭,避免和夏侯嫣對視,卻听夏侯嫣笑道︰「我怎麼覺得安總管和我認識的一個人很像啊。」
安總管垂著頭彎著腰笑笑道︰「小姐說笑了,奴才能像您的故人,也算是奴才的福氣,只是奴才愧不敢當。」
見對方並無紕漏,夏侯嫣這才收回了目光,淡淡道︰「走吧,莫讓皇後娘娘等急了。」
一路上,夏侯嫣都沒再和這個安總管說話,到了東宮後,安總管吩咐了幾句,便由其他人帶夏侯嫣入到內殿,他則去忙別的事了。
此時,午膳已經準備好了,東宮的小廚房做了精致的小菜,像是特意奉了旨意款待夏侯嫣的,夏侯嫣一看桌子上的菜,竟都是她最愛吃的,不免心里一顫,抬眼,正對上皇後駱氏看似和善的眼神,她微微一笑,行禮道︰「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皇後駱氏抬了抬手,忙招呼道︰「快別拘禮了,過來坐吧。」
夏侯嫣心里月復誹,什麼時候皇後竟是這樣對她上心了,不免好笑,面上卻裝著受寵若驚的樣子坐了過去,只听對方指著一桌子的菜道︰「不知這些菜可合你的胃口?」
夏侯嫣瞟了眼一桌子的菜,頷首道︰「都是小女愛吃的,多謝皇後娘娘厚愛。」心里卻在想,莫非是西宮出了叛徒?竟連自己的飲食都打听的這般清楚。
皇後駱氏見夏侯嫣是真心喜歡,忙叫人替夏侯嫣布菜,二人小酌了幾杯,皇後這才進入了正題︰「本宮喚你嫣兒可好?」
「小女不敢。」
「沒什麼敢不敢的,我听九公主說了,那日若不是你,太子恐怕沒這麼快振作,是本宮要感謝你才是,你若拒絕便是心里還恨著本宮?」
「小女不敢。」夏侯嫣雖說著,面上卻是默許了。
皇後微微一笑,繼續道︰「听說東方魅突然失蹤,可有消息了?」
「還沒有。」夏侯嫣搖搖頭,並故意垂下眼睫,裝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半響,皇後才道︰「本宮沒想到你和他居然能走到一起,听說他對你十分愛護,半點委屈都不想叫你受,皇上有意納你為妃,也是他極力阻止,看來這再凶惡的魔頭,一旦踫上自己的克星,也便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啊。」
夏侯嫣也不想打馬虎眼,她和東方魅的事早已在對方為自己和皇上起沖突當日就昭告天下了,而皇後此刻提起來,一定別有用意,她抬眼看了看皇後,緩緩道︰「皇後娘娘到底想說什麼?」
見夏侯嫣果然是一點就透,皇後駱氏滿意的點點頭,道︰「其實我的意思很明白,東方魅嘴巴說著愛你疼你,卻還不是消失的無影無蹤?若他真的喜歡你,為何一點音訊都沒有,這男人啊,總是喜新厭舊的。」
見夏侯嫣沉默不語的低頭思忖的樣子,皇後的手立馬覆上夏侯嫣的手背,饒有深意的拍了拍道︰「本宮倒是有個提議,對你對本宮都是沒有壞處的,只是不知道你可會听?」
「皇後娘娘請說。」
「本宮想讓你嫁給霄兒。」
夏侯嫣抬起頭,眼里卻沒有絲毫波瀾的道︰「嫁給太子?」
「不錯。」皇後駱氏收斂了剛才的關懷之色,十分嚴肅道︰「如今皇上只怕凶多吉少,皇位始終要傳給太子,而本宮思來想去,卻始終斟酌不出這太子妃的人選,可是直到霄兒和我說出他的心意,我知道他非你不娶,可是霄兒那孩子太過善良,又不願逼迫你,所以本宮才親自找你來,一來是听听你的意思,二來是想你給本宮個答案。」
夏侯嫣听罷在心里冷笑了下,面上卻和善的反問道︰「皇後娘娘是想問我願意不願意交出暴雨梨花吧。」
夏侯嫣如此直接倒叫皇後駱氏愣了愣,緩緩她才道︰「皇上的千機衛因為不願意交出千機弩的原型,本宮也是沒有辦法才分散了他們的實力,如今東方魅失蹤,那些制造神兵的人卻全部毒發身亡,想我駱氏兵強馬壯,卻最終會因為戰爭死傷無數,若有你的相助,只怕霄兒的皇位會坐的更穩,所以本宮才請你來,要你嫁給霄兒並全力輔佐他和駱家的軍隊,本宮答應你,本宮會寫下詔書,永遠不得廢後,你可安心坐著你的位子,無人可以動搖。」
夏侯嫣嘴角帶著笑,卻始終沒有表明心悸,皇後駱氏等的煩了,怒道︰「你到底听明白本宮的意思沒有。」
夏侯嫣抬起頭,不卑不亢道︰「小女听明白了,只是小女不願意。」
「什麼!你不願意!」皇後駱氏顯然不滿的蹙緊了眉,鼻中卻是冷哼。
夏侯嫣點點頭,又道︰「小女若交出暴雨梨花的制作之法,勢必會死的不明不白,皇後娘娘雖然答應了不廢後,卻並沒有說不會叫小女死,只怕我前腳做出來第一批的暴雨梨花,後腳就死的不明不白,小女想了想,實在不劃算。」
皇後駱氏見被夏侯嫣看穿了心思,怒道︰「夏侯嫣我告訴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夏侯嫣也不示弱,抬起頭的雙眸之間竟是毫不退縮的堅定︰「皇後娘娘,嫣兒知道,只要我還擁有這暴雨梨花的秘密一天,我就活的比別人長,可是若我說出了暴雨梨花的秘密,我勢必死無全尸,至于您的兒子太子殿下,以我對他的了解,他若真的要娶我自會親自和我說,定不會勞煩皇後娘娘,所以,您從一開始就沒拿我當自己人呢。」
「夏侯嫣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皇後駱氏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夏侯嫣看著對方,卻是笑道︰「皇後娘娘這個樣子倒有幾分像平時的您了,也只有這樣小女才更是習慣。」
駱氏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竟是不知該說什麼,不一會,她竟氣的整個人抽搐起來,豆大的汗珠從額頭冒出來,身旁的侍女忙使了個眼色,不消片刻,安總管端著一碗黑色藥匆匆奔了進來,給皇後駱氏服下後,駱氏才稍稍好轉。
夏侯嫣眯著眼看去,只覺得那藥的味道透著幾分熟悉,卻又不敢肯定,定是經過高手的調配,只可惜沒帶浮影來,不然定能聞出那藥的藥性。
見夏侯嫣看著自己,安總管忙道︰「皇後娘娘身體不適,不如奴才先派人送您回去吧。」
夏侯嫣卻沒有立馬說要走,而是緩步上前,看著碗盞道︰「皇後娘娘這是怎麼了?」
安總管道︰「沒什麼,只是老毛病了,不能氣的。」
「是嗎?」夏侯嫣揚起聲音,卻故意透著三分相信三分懷疑,她記得皇後之前看自己身邊的親信被東方魅活活弄死的時候,可沒有這個毛病。
只是這個懷疑自是不便明說的,于是施施禮道︰「那嫣兒改日再來叨擾皇後娘娘吧。」
看著夏侯嫣緩緩離去的背影,面具之下那雙陰沉的眸子瞬間布上了一層血光,此時,皇後駱氏也醒了,看到安總管也在,趕忙面露驚慌道︰「我……我……」
「沒用的東西!」安總管一個巴掌打過去,竟將駱氏打翻在地,駱氏忙起身拉住安總管的褲腳,求饒道︰「我已經盡力了,我真的已經盡力了,我甚至用太子妃的位子來誘惑這丫頭,可是這丫頭心比天高,又只記掛著那個妖人,我這才失了手。」
「哼。」只听安總管怒哼一聲,看著屋外的眼楮卻是殺氣騰騰。
駱氏看對方臉色漸緩,才起身道︰「你不要生氣,我只是早上忘記了喝藥,剛才才會突然發作,你放心,那丫頭看不出什麼來的。」
安總管斜睨她一眼,喃喃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不會的不會的,那丫頭今日並沒有帶浮影來,不會那麼巧她就懷疑了。」
安總管頓了頓,惡狠狠的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私下里會見了章太醫想除去體內的毒是嗎?可是我告訴你,你休想!你最好乖乖听話,事成之後我或許還會放你一馬,否則……哼。」
「我听話,我一定听話,只是你不要傷害我的霄兒。」
「那要看你的表現了,限你三天之內,務必取得暴雨梨花的制作之法。」說完,安總管便拂袖而去。
其余的侍女只是冷冰冰的瞧了眼皇後,也紛紛退出了內殿,駱氏軟癱在地,悔恨的淚水終是忍不住落了下來。
出了東宮,夏侯嫣一路西行,待到了西宮地界,她才對送自己回來的侍女道︰「就送到這里吧,有勞這位姐姐了。」
「夏侯小姐客氣了。」說完,侍女施禮轉身離開了。
待侍女走遠,鐵靖才從暗處飄了出來,夏侯嫣冰冷的聲音響起︰「如何?」
鐵靖回稟道︰「啟稟小姐,剛才鐵靖發現如今東宮中在內殿伺候的侍女內息都十分厚重,尤其是那個安總管,竟也是會武的。」
夏侯嫣眼神一眯,笑的意味深長︰「這就奇了,皇後什麼時候倒培養起這等人物了。」
鐵靖也覺得奇怪卻並沒有參透其中玄機,于是道︰「之前小姐命鐵靖查的事,鐵靖只查到了一些。」
見夏侯嫣點了點頭,鐵靖又道︰「安總管是暨陽人士,的確出身農戶,且有一個哥哥,早年家中發生過大火,的確毀了容,但是據探子回報,那個安路海卻不是跛腳的,且三年前就死了。」
「也就是說如今宮里這個是冒名頂替的了?」
「的確如此。」
「那可能查出他究竟是誰嗎?」
「這個很難,因為對方似乎將所有證據都抹去了。」
是真的抹去了嗎?夏侯嫣奸邪而笑,她示意著鐵靖湊過來,在他耳邊吩咐了幾句,鐵靖面色一變,半響後拱手道︰「鐵靖這就去辦。」
夜幕降臨,除了宮燈的隱隱光輝外,四下一片安靜。
打破這份寧靜的喧鬧聲來自聖安殿,皇上的寢殿,守夜的侍女只睡著了一小會,醒來會便發現皇上南宮無庸不見了,她跌跌撞撞的奔出了大殿,卻是呼喊著抓刺客。
一時間,宮里亂作一團,太子南宮霄帶著人四處查看,卻始終未見刺客蹤跡,而整個皇宮翻了個底朝天,也不見皇上身影。
一個大活人就這麼平白消失了嗎?他不禁氣惱的一揮拳打在了石柱子上,聞訊趕來的駱氏滿臉焦急,見到南宮霄趕忙道︰「霄兒,你父皇可找到了?」
南宮霄無奈的搖搖頭,卻是關切的道︰「母後,您身子不好,這里有孩兒看著,您先回去休息吧。」
駱氏揉揉發酸的太陽穴,這才道︰「還好,母後不覺得累。」
剛說完,駱氏身旁的另一個聲音卻道︰「娘娘還是回去休息吧,太子都說了這里有他看著,您又何必擔心。」
駱氏听罷,臉上有些許的不情願,卻還是點點頭道︰「也好。」
回到了東宮,還沒坐穩,就听的安總管一拍桌子大發雷霆道︰「豈有此理!這麼大個皇宮怎麼會丟了人!阿南是怎麼辦事的,連個人都看不好!」
駱氏在一旁注意著安總管的臉色,見他發火發的差不多了,才道︰「會不會是有人察覺了什麼,救走了皇上?」
一句話倒是提醒了安總管,他思忖了半響,悠悠道︰「莫非是夏侯嫣察覺了什麼?偌大個皇宮怕是只有她的人有這個本事了。」
「那……」駱氏也開始著急,「听說她身邊的浮影善醫術,若是查出皇上身上的毒,我們豈不是都要有麻煩。」
「你慌什麼!如今只是猜測罷了,我們先不要自亂陣腳。」
「可是……」盡管如此,駱氏還是隱隱擔心著,雖然一切都是安總管在搗鬼,可是畢竟送藥去的是自己,安排這一切的也是自己,若是南宮無庸醒來,又怎麼會放過她。
想到自己為駱家爭取到的,可能很快就要化為泡影,她的心只覺得萬劫不覆。
這時,有侍女匆匆進入大殿,趕忙向安總管回稟道︰「總管大人,听說太子殿下撤去了尋找皇上的人,並且去了西宮。」
「果然不出所料,是夏侯嫣!」安總管一掌拍下去,竟將茶杯震碎。
駱氏著急的上前道︰「這可怎麼辦,若是讓霄兒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怕他不會再認我!」
安總管眼神一眯,惡狠狠的道︰「你放心,我自有辦法!」
說著他在侍女耳邊嘀咕了幾句,侍女會意的點點頭,匆匆出了屋。
另一邊,南宮霄在西宮見到了躺在密室里的父親,不可思議的看了眼夏侯嫣道︰「嫣兒你……」
夏侯嫣只是微笑,她看了眼浮影,道︰「浮影你來告訴太子殿下吧。」
浮影上前一步,緩緩道︰「回稟太子殿下,皇上並不是單純的惡疾,而是被人下了毒。」
「下毒?這不可能!太醫們診斷皆是惡疾纏身,且無根源所尋。」
夏侯嫣見南宮霄並不相信,隨即拍拍手,鐵靖押著判醫苑的李太醫進來了,李太醫見了太子忙跪倒在地道︰「太子殿下饒命啊,這不關臣的事,是那安路海,是他給我們服食了毒藥,我們才不得不听命于他。」
「安路海?就是母後身邊那個太監總管?」
「就是他,他不知從哪得來的毒藥,竟是下官行醫多年未見,也無法除去的毒藥,不僅是下官,甚至整個判醫苑給皇上診治的太醫都中了這種毒。」
南宮霄不可思議的看了眼夏侯嫣,擺擺手沉重的道︰「先帶下去。」
見南宮霄神色有異,夏侯嫣才道︰「太子殿下看到了吧,那太監總管安路海混入宮中又層層控制必然有所圖謀。」
「不可能……不可能……」南宮霄搖著頭。
夏侯嫣知道他所指是什麼,緩緩道︰「皇後娘娘的確參與其中。」
南宮霄抬起頭,神情憂傷的看著夏侯嫣,見夏侯嫣再次重重的點點頭,他才神色一凝,兩個拳頭握的生疼,半響才道︰「我要殺了那閹賊!」
夏侯嫣卻拉住南宮霄,勸慰道︰「我們沒有證據,若是他死不承認又能如何,我想那毒藥必然要定期服用,若我們逼問的太緊,斷了其他人的解藥,怕是最後人證都沒有了,況且如今朝中有多少人中了毒,又有多少人被他控制都不清楚,所以此人暫時不能死。」
「不行!我一定太抓來這閹賊好好拷問,不信他不招!」
「太子殿下,莫要打草驚蛇,嫣兒自有安排。」
說著夏侯嫣瞥了眼浮影,浮影啟動了牆上的機關,只見面前的牆面突然上升,露出寢殿內的一切,迎面站著的卻是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男子,還有自己的父皇南宮無庸。
「這……」
南宮霄看了眼夏侯嫣,卻听對方道︰「這里是經過特殊處理的,能看到殿內的情況,里邊的人卻看不到我們,那兩個人是我讓鐵靖按照你和皇上的身量去尋來的替身,他們所戴的是人皮面具,目的就是引蛇出洞。」
果不其然,二人正說著話,就見殿外突然出現的黑衣人,將整個西宮包圍,那些黑衣人幾乎見人就殺,甚至更多的人涌向假扮的南宮霄和南宮無庸,招招致命。
黑衣人將外圍的西宮守衛控制,又將刺死的南宮霄和南宮無庸帶到為首的一個黑衣人身前,對方凝視了兩具尸體半天,突然彎身去撕兩人的臉,只听「嘶拉」一聲,面具下確是另外兩張面孔,黑衣人只覺得不妙,急急道︰「有埋伏,快撤!」
卻沒想到已經來不及,外圍的兵士人手一把千機弩,將大殿圍得水泄不通,竟是皇上的千機衛,黑衣人大喝一聲︰「沖出去!」
自己卻在其他同伴沖出去的時候,躲避在後方,悄悄的從另一端破窗而出,南宮霄看著心里一緊︰「別讓他跑了!」
夏侯嫣胸有成竹的笑道︰「莫急,我們這就去看看他背後的主人到底是誰?」
南宮霄雖有疑惑,卻還是跟著夏侯嫣出了密室,原來夏侯嫣是故意放走了黑衣人,而且在他們打斗過程中,命人撒上了特殊的銀粉,只有經過浮影的特殊處理才能在夜間看到,如今夜色漸濃,那些發光的銀粉很好追蹤。
黑衣人一路狂奔,並不知道早已被人緊緊跟著,到了一處空地,他忽然取出哨子,吹起了奇怪的音律,不消片刻,白衣女子從天而降,竟是當空一巴掌︰「廢物!」
黑衣人趕忙跪倒在地︰「主子饒命!主子饒命!」
白衣女子剛要發作,卻見追蹤而來的夏侯嫣等人,不禁冷笑道︰「你這個蠢貨,被人設計了還不知道!」
黑衣人趕忙扭頭看去,卻是不可思議,只听夏侯嫣冷冷的看著他,淡淡道︰「梓良表哥,別來無恙啊。」
黑衣人身子一震,半響後卻是哈哈大笑起來︰「果然瞞不住你的眼楮。」
「是啊,我對你何其熟悉,雖然你故意扮跛子來騙我,可是皇後那里的菜式卻出賣了你,那些菜式我從未對任何人說起過,就算是在西宮,我也從不提及,目的就是怕人在我最喜歡的飲食里下毒,所以我天天更換著菜式,並且都是要吃的時候才會告知廚子做什麼,而皇後那里居然全部都不差,若不是從小就了解我的人,還會有誰能對我的喜好了如指掌呢。」
「原來如此……」孟梓良悔恨的一握拳頭,沒想到他終究是棋差一招。
夏侯嫣的聲音再次響起︰「梓良表哥果然好心計,不僅瞞過了父親,甚至還入了宮,若不是你的主人不讓你殺我,是不是現在我早已死在你手里了?」
孟梓良看了眼身旁的白衣女子,見對方沒說話,他忽然憤憤的道︰「不錯!若不是主人叫我不殺你!我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你毀了我的人生!毀了我的人生!」
夏侯嫣冷笑︰「是我毀了你的人生還是你自己貪得無厭,竟勾結夏侯鈺來害我!」
「我是鬼迷心竅,可是我有什麼辦法,我只是不想做人下人!夏侯鈺可以答應我助我飛黃騰達,可是你呢?卻不顧多年情面,自己先飛了,你叫我情何以堪!我好不容易逃出去,你卻故意告訴夏侯博那個老東西是我拿走了暴雨梨花,你知道我像只狗一樣東躲**,那老東西對我窮追不舍,不論我怎麼解釋,都不願意給我一條生路,若不是我命大,只怕早就死在你和你父親的手里,如今你還要質問我嗎!你害我不得不入宮為太監,我恨你入骨!又怎會放過你!」
「可是如今你功虧一簣了,真是可惜!」夏侯嫣不禁諷刺道。
她看了眼孟梓良身旁的白衣女子,正是當日在太子府救出踏雪的人,夏侯嫣邪邪笑道︰「我們又見面了。」
白衣女人站在遠處沉沉的笑著,卻是不怕那些帶著神兵而來的兵士,她只是打量著夏侯嫣不住的點頭︰「夏侯嫣,你很好,很好。」
夏侯嫣淺淺一笑︰「多謝前輩夸獎,只是事到如今,你還要藏頭露尾嗎?」
「哈哈。」對方仰天大笑,忽然聲音一冷︰「你以為你殺的了我嗎?」
說著在千機衛同一時刻扳動千機弩的時候,白衣女子突然縱深一躍,飛入了身後的深淵,而她身邊的孟梓良,則被她一掌斃命,她猶如鬼魅的聲音在暗夜之下響起︰「夏侯嫣!我們還會踫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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