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丁香和劉玳在景區的小徑上你追我跑,嘻嘻哈哈地,一路嘻鬧而上。
十月中,正是秋高氣爽、層林盡染的時節。
從山下看,這山上林木森森,不同的海拔,樹葉從綠到紅黃駁雜,再到純粹的艷紅,美得十分壯觀。
草皮並沒有枯黃,郁郁青青的。
丁香和劉玳吸著清爽空氣,看著滿眼美景,都是二十來歲的人,青春勃發,兩人從山下就時快時慢的一直跑上來。
望著前方東面幾十米高的一懸崖上,有一亭閣翼然。
劉玳沿陡峻的近百梯高的石梯,一趟子跑了上去。
亭子的位置很高,從這里看到的景色又是不同。
劉玳心里暢快,喘平了氣,轉身笑看向上山的石梯。
正好,丁香從石梯上冒出頭來。
丁香慢跑上來,因追她有些氣喘,捧著胸、踉蹌地走過來。
劉玳拿了水,迎過去,不地道的笑道︰
「認輸了吧,不行了吧。」
丁香接過劉玳遞過來的保溫杯,壓著喘喝了一口,嗔著劉玳︰
「跑得跟賊似的!你跑那麼快做什麼!可累死我了!怎麼還這麼熱啊,這會兒有冰水喝就好了。」
劉玳說︰「你可不能喝冰水。」
丁香白她一眼︰「不是這會兒太熱了嗎,不過是白說說。」
劉玳認真的說︰「越是熱就越是不要去喝冰的,你可得記著。」
丁香亂點著頭︰「好、好、好,管家婆,我累死了,坐會兒哈。」
把水杯遞給劉玳,弓著腰,扭著腿,走到劉玳輔了紙的亭欄桿上懶懶坐下,背倒向欄桿,用手向臉上扇風。
劉玳看她臉上汗晶晶地,小臉腓紅,胸一起一伏地,小嘴張著還喘著,不覺好笑,走過去挨著坐下,拿了紙給她輕輕扇著。
丁香背靠了亭柱,左胳膊隨意的搭在欄桿上,右手懶懶放在月復部,輕閉著眼,長睫輕扇,風來時輕輕的在她眼下拂動。
慢慢平了喘,愜意的由著劉玳給她扇著。
陽光柔和地漫上丁香的臉,臉上的細細的絨毛也慢慢的風干了,在劉玳扇的風中一倒一倒的。
劉玳細看著這小懶豬似的丁香,不覺輕笑起來。
這可人兒她看了十四年,還覺得和初見時一樣美好。
十四年前,丁香五歲,她剛七歲,一起到雜技學校去上學,一分正好一個小班,又一分正好一個宿舍,嘿,更好的是,正好是上下輔呢。
再以後,老師見她倆一個高大,一個嬌小;一個強壯,一個柔美,就將她倆配做了一組合。
她倆自從進了雜技學校,就一天都沒離了練功。
小時候,最初每天練一小時壓腿、一小時的倒腰,兩小時倒立、兩小時騰空翻、兩小時手技。
丁香多一小時的柔功,劉玳多一小時的舉重和武術。
到後來,每天,除基本功一分不少得練外,劉玳還得托著丁香起蹲五百次到一千次。
每天練完功,劉玳連洗澡、吃飯的力氣都沒有了。
晚上,到了宿舍後,劉玳倒在床上,丁香會細細的給她推拿、按摩酸痛的肩膀、顫抖的腿,然後才爬上上輔去睡。
再以後,她倆的組合因為練得很好,就提前進了演出團,上了舞台,兩小姑娘扮相又好,功夫還俊,節目又新穎,極受觀眾喜愛。
再以後,就是到國內外各處巡演,掌聲響起來,鮮花在身邊圍繞,國內外各種雜技大獎接踵而來,呵呵,當然也得了不少的獎金。
劉玳挑挑秀眉,心想︰我們也算是兩個小明星了哈,呵呵。
再後來,丁香的傷已不適合上台再演了,演出團建議她留下來帶新人。
可丁香覺得干這行太久了,想另做點什麼事,加之身上的傷,做老師也勉強,所以還是辭了職。
她出來找了個大酒店里當客房服務的工作。
這次劉玳也隨著她辭了職,一起到了酒店,不過這次她做的是酒店保安工作。
呵呵,誰讓只剩下這個崗位。
不過,這崗位也真適合劉玳,她那一身的童子武功,把其他幾位應聘的退役武警都打爬下了呢。
這不,倆人在這個酒店一干就是兩年。
丁香升了客房部主管,而劉玳則升成保安隊長了。
倆都是酒店的中層干部了,每天除了睡覺,幾乎都是在酒店里。
連著兩年,她倆沒有休過一天假。
這次國慶中秋忙過之後,好不容易得了三天假,三倍工資也不要了,她倆與人調班,湊齊同時休假,一起就奔城郊的景區來了,打算晚上就歇在景區的農家樂里呢。
看這明媚的天,燦爛的色彩,清新的空氣,特別是看到丁香久諱的、輕松的笑容,劉玳覺得來對了。
這會兒,看丁香燻燻然就要睡著了,劉玳靠過去,伸出左胳膊輕輕圍過丁香的脖子,讓丁香的頭靠上她的肩膀,又折了張厚厚的帕子墊在丁香靠過來的臉下,才將手習慣性地墊在丁香的下,免得冷著她。
看丁香在她肩上磨蹭了兩下,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墊著臉下的帕子,閉上眼,認真睡起來。
劉玳笑了笑,輕輕捏了捏手下的柔軟,心里軟成了一灘水,深吸一口清香的空氣,又輕輕地吐了一口氣,覺得這樣的日子就算是最美的了。
劉玳抬起頭來,突然感覺到什麼,瞬然扭頭看向左後方,眼楮卻突然一收,有些驚訝的看向亭子外面、五十步外的石梯上,一排綠灌木那里,不知何時站了兩位年輕男子。
劉玳看過去的時候,這兩人正向她們看,然後沿著游廊漫步,一前一後相隔了有五六步遠。
遠看去,兩人得英挺,服裝也配套得很好,一副精英相。
劉玳這邊光線有些強,那兩人在那邊游廊卻有些暗。
劉玳略眯了眼,細看那兩人,又向周圍都看了看,剛才的不安略放下了。
這里雖然高,且很有些偏,但來的兩個人容貌清朗,端正,服飾也高級,不像那些不堪的混混,應該不是那種劫財劫色的,也不象拐賣婦女兒童的。
見那倆男子不時打量她倆,一步一步離她們近了,劉玳不由緊緊手臂,將丁香圈在自己的手臂中。
她低頭看看丁香的睡顏,也不時的掛上兩眼在游廊中穿行、已並排走到一起的兩個很有些帥的帥哥。
劉玳能听到他們輕微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應該是皮鞋觸地的輕響。
劉玳心想︰看這兩個人的相貌,真正的高富帥。這偏僻的地方,一下子出現這麼出色倆男人,倒是難得的。
也是哈,她和丁香倆人走過十多個國家,又在酒店工作了這麼兩年,也算是閱人無數了吧,好的差的,形形色色的也算都見識過了。
但這兩人離劉玳一步步越來越近,劉玳就越看出他二人的不同一般了,服裝是頂級的西服套裝,都把外套搭在手臂上,只穿著襯衫西褲,氣質極好。
看他們已走到她們坐的亭前,劉玳有些戒備地看著那倆人。
正好,一開始走在前面的那高個也向她看過來,看到劉玳也看著他,他朝她輕點了下頭,眼楮清亮,嘴角輕輕地彎了彎,禮貌地微笑了下。
另一位只略矮一點,至少也有一米七八吧,看到劉玳看過來,就展眼笑道︰「嗨,你們好!」
劉玳也向他們點了頭。
兩位帥哥沿游廊走過去,看他們不時看看遠處的景色,不時的又輕聲地交談幾句。
說的什麼,听不太清楚,但高個的聲音低沉有磁性,矮些的,看來年齡也要小一些,聲音更清朗些,听著也更快樂。
劉玳看他們又從上來的地方走下山去了,才收回眼神。
一低頭,嚇一跳。
原來,丁香不知什麼時候已從她肩上抬起頭來,眼灼灼的看著她了,一眨不眨的。
看到丁香這麼突然的大眼看著她,劉玳略吃了一驚,笑嗔︰「看什麼呢,眼瞪這麼大,嚇人啊。」
丁香不言不笑的看著她,半晌才說︰「看你眼珠子掉下來的話,我好幫你接著。」
劉玳不由一笑︰「小樣的,不過是這里偏僻無人,見有人來,戒備一些,不然還眯了眼陪你一起睡,讓人一麻袋都套走才好?你這樣的大美女就這麼便宜別人,我怎麼能甘心呢,得守著才行啊。」
丁香呵呵一笑,站起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說︰「要守就得守一輩子,少一天都不行!」
劉玳大喜,道︰「嗯,說定了哈!」
劉玳不放心,又問了一句︰「想好和我一輩子了?」
丁香看她一眼,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劉玳大喜過望,這可是她守候了這麼多年,終于等到丁香肯定的回復了。
她更緊地把丁香抱在懷里,如珍寶一般,輕輕地就要吻上丁香的唇。
丁香卻把臉往她懷里一埋,咯咯笑著,說「這個別,青天白日的,我還不適應。」
不管劉玳急得眼都瞪了起來,若無其事地伸了伸懶腰,站到地上,說,也該下山了,不然還不知在那家最好的農家樂訂得到住宿不。
劉玳心里滿是邪火,卻也是听慣了丁香的話的粑耳朵,只得忍了,也站了起來,提了兩人的包,說︰「這會兒天還早,下去應該是訂得到房間的。」
兩人又你追我跑的,一趟子就下了山,在最先看好的一家農家樂里去訂了一間房。
這家的飯菜也很香,劉玳和丁香坐在餐廳里,要了兩三個鏟鏟菜,配了個西紅柿蛋湯,吃得很香。
正吃呢,就看到剛才在山上看到那兩個高富帥也走了進來。
丁香看見了,就擠眉弄眼地向劉玳打眼色,劉玳看了一眼就低頭吃飯,不理丁香的打趣。
那兩帥哥也看見她們了,禮貌地向她們笑了笑,看了看她們身邊的空位,問︰「可以坐這里嗎?」
丁香有些好笑,說︰「隨便。」
倆帥哥對視一下,小個兒帥哥就坐在了劉玳的身邊,高個兒坐在了丁香的旁邊。
服務員拿了菜單過來,他們也如劉玳她們一樣,點了兩三樣小菜。
等飯菜的時候,那高個子就對劉玳和丁香說︰「我是丁俊,他是季雲迪,很高興認識你們。很巧啊,又見面了。你們也住在這里嗎?」
劉玳點點頭,也向他們介紹了自己和丁香。
季雲迪笑著對劉玳說︰「我們也是住在這里,是二樓的六號房。」
丁香笑著說︰「那在我們的旁邊,我們是5號呢。」
丁俊哦了一聲,笑著說真巧了。又問她們晚上有不有安排,如果沒有的話,和他們倆來湊一桌麻將。
丁香說她們不會打麻將。
季雲迪就笑了,笑容很明媚,劉玳看著有些晃眼。
只听他說,現在竟還有人不會打麻將,太純了吧。
劉玳月復腓︰你才純,你全家都太純了!
丁俊笑著說︰「今天我們好有緣,一天就見了兩次面,又還是住在一個農家樂里,這頓晚餐就算我們請你們的,吃完飯我們聚一起,去附近走走,好嗎?」
劉玳眉毛一挑,說︰「別,我們不熟,無功不受祿。」
她看了一眼丁香,見她低著頭吃飯呢。
又斜眼掃了丁俊和季雲迪一眼,心想,誰還看不出你們是一對基友麼,還裝紳士邀我們聚一聚。哼,你們是基基,我們是拉拉,有什麼好聚的。
季雲迪看劉玳有些吊樣,心想,你個男人婆,誰不知道你們是拉拉麼?哼,就是知道,才來找你們的。
就听丁俊開朗地笑聲,很有磁性地說︰「我們也算是一回生,二回熟了。就給我們一個機會,一個面子請請你們吧。我還有個不請之請要和你們說說呢,有求于你們,你們也不算是無功受祿啊!」
丁香奇道︰「我們陌路相逢之人,有啥事能讓你們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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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換了個馬甲,親們知道我是剪剪舞隨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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