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先生開了門,看見丁香捧著一大束花俏生生地站在門外,一時竟在那里看著丁香的臉愣住了。
他大口大口地使勁呼吸了幾下,忽地把頭轉向里面,大聲地喊著︰「梅子,梅子,你快來看,誰來了!」
就听里面有人連聲應著︰「來了,來了!」
很快,就見一個六、七十歲,頭發卻黑幽幽的老夫人從房里走過來。
林老先生把自己高瘦的身體讓了讓,那老夫人就走到他身前來了。
丁香看到她,忽然覺得也有些熟悉的感覺,而且很奇怪的是,自己一見到她,就特別地看了看她的頭發。
哪知,就這麼一愣神的時間,那老夫人在最初一愣神之下,忽然就走了兩步,上來一把就抱住丁香,大聲地哭起來,一邊哭還一邊說︰「兒啦,兒啦,你終于回來了!」
那林老先生一看她就這麼哭了,忙上來扶著她說︰「梅子啊,你糊涂了,這年齡不對啊,看她差不多二十歲的樣子,只怕是咱們的外孫女兒才對啊!」
那老夫人緊緊地摟著丁香,大哭著,靠在丁香,站不穩了。
林老先生摟著她,把話說了兩三次,她才听到,抬起淚眼,望著丁香一個勁地看。
老先生忙把手絹遞給她。
她用手絹擦了擦眼淚,一眨不眨地盯著丁香看,嗯嗯地哭了兩聲,眼淚又流了下來,對著丁香試著叫了聲︰「外孫女兒?」
丁香先還被嚇了一跳,但一看到老夫人與她媽媽相似的面容,特別是那一頭黑幽幽地、好得不得了、得自遺傳的頭發,她心里已經有些明白了,眼前的人,是她的外公、外婆,沒錯的。
這時,听老夫人輕輕地、小心地叫著︰「外孫女兒?」,她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對著兩個老人,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一邊就抱住了老夫人,把頭俯在老夫人的肩上,哭著喊了一聲「外婆!」
她抬起頭來,流著淚,對著林老先生喊了一聲「外公!」
林老先生一听,那眼淚也直流了下來,一步上來,把這祖孫兩人一起抱住,老淚縱橫地連連答應著︰「哎,乖孫女兒,你們總算是回來了。總算是回來了!」
他抬起淚眼,看著站在旁邊有些石化的周健,問︰「這個孩子是誰啊?你的媽媽怎麼沒來?」
丁香扶著老夫人,見到親人的狂喜,在听到外公問媽媽在哪里時,就又一時悲傷難抑,不由嗚咽了兩聲。
她外公一听,一下子就愣住了,心里閃過不妙的感覺,眼淚又直流了下來,腳步就有些站不住了。
周健忙上前把老先生扶住了,老夫人也感覺到不對了,也用淚眼向四下里看,對著丁香直問︰「乖孫女兒,你媽媽呢?怎麼沒有一起來?」
丁香听了,心里轉了個圈,想著老人家這麼大喜大悲的不是好事,就扶了他們,盡量柔和地說︰「我們進去再說吧。」
老夫人擦擦淚,忙拉了她的手,說︰「對,對,對,進去說,你們都進來吧!」
丁香想著這里面有些事還是不要讓外人知道的好一些,就轉過頭對周健說︰「周隊,我有些事得在這里耽擱一些時間,你如果要忙,就先去忙吧!」
周健一听,明白她是要讓他回避,心想,也好,這是人家家里的事,我一個外人是不好在這里攪和。再說,這事如果能說,丁香以後是會告訴他的。
想定,他就把花瓶遞給丁香,向林老先生賀了生日快樂,又向老夫人告辭,向丁香點了點頭,就要下樓去。
丁香走近他身邊,輕聲地對他說︰「我家的這事很復雜,還請你暫時為我們保密。」
周健點點頭,說︰「你放心!」他再次看了看兩位老人,轉身向電梯外走去。
丁香扶著外婆,跟著外公進了房,關上門後,扶著他們坐下,把手里的鮮花和花瓶放到桌上,才坐下來。
她開口說︰「外公、外婆,我現在叫郁丁香,是這個酒店的客務部經理。先前,我並不知道你們是我的外公、外婆,只是看到外公的登記上顯示,今天是他老人家的生日,所以按酒店的規矩,捧了鮮花來祝外公生日的。」
說著,她站起來,向著林老先生深深地一鞠躬,說︰「祝外公生日快樂!壽比南山,福如東海!」
林老先生忙拉著她的手坐下來,高興地連聲說謝謝了,能听到外孫女兒祝生日快樂,就是最好的禮物!
丁香听了,眼淚又流了下來。她拿濕紙巾擦也擦不干,也就只得流著淚說︰「你們可能吃驚,我怎麼一下子就知道你們是我的外公和外婆的吧?」
林老先生和老夫人也流著淚,連說︰「你和可兒長得一模一樣,那鼻子和嘴又和你爸長得一模一樣,這個是騙不了人的!一眼就看出來了!」
丁香一听,就哽咽著說︰「我的爸爸?不知他姓什麼?他現在在哪里做什麼?怎麼就沒有來找我和媽媽呢?」她外公和外婆一听丁香說不知爸爸姓什麼,也不知他是干什麼的,就覺得有些不好,可兒如果是好好的,怎麼會不告訴丁香,她的父親是誰這樣的事?
多半是女兒可兒已慘遭不幸了,不然怎麼會連這些都沒有告訴自己的女兒呢?
兩位老人的心如同被誰揉搓著一般地疼了起來,不由得哭出了聲,問丁香︰「你媽媽會沒有告訴你姓什麼?也沒有和你講你爸和我們都是做什麼的嗎?她這麼些年在做什麼呢?她還好嗎?怎麼這二十年來一點消息都沒有呢?」
丁香哭著說︰「外公、外婆,你們不要太著急。
我媽媽在十九年前被人販子賣到山里去了。
那里山高林密,媽被限制了自由,好不容易生下了我。
她在我五歲多的時候逃了出來,從此就和我失去了聯系,也不知她是不是真的逃出來了。
她逃走前的那幾年,神志有些不清楚,但也不排除是裝著神志不清,所以也沒有告訴過我父親和你們的情況。
我只知道你們是在c城住的,有一次我听媽媽說起過西街馨園這個地方。我好不容易找到這里,發現已經拆遷,重建了這個酒店。
我一直守在這個酒店里,總想著媽媽可能會找到這里來的。也不知她是不是真的逃了出來。」
林致遠夫婦听著丁香說的話,一聲聲地哭著︰「我苦命的兒啊。」
外婆雙手合什地不斷念叨著︰「菩薩保佑我的兒逃出來,找到這里來,讓我們一家子能團聚吧!」
外公看著丁香,問她這些年是怎麼過的。
丁香說︰「我五歲就進了雜技學校,從學校出來就進了雜技團表演。前年我的手摔傷了,就離開雜技團。
我記著媽說過家住c城西街馨園,我花了好多時間才找到這里,原址已拆遷,我就在這個酒店里工作,夢里都想著見到媽媽和你們。
沒想到,美夢成真,竟真的讓我在這里踫到了你們。現在,就希望菩薩保佑媽媽也能找到這里來。」
林致遠夫婦听著丁香說著這十九年的生活,眼淚就沒有干過。
想著自己心愛的女兒和孫女兒竟過著這樣生不如死的日子,她們就生活在c城四百多里遠的山林里,他們竟就沒能找到她們,沒有幫到她們,想著林可的絕望,想著丁香差點被郁貴打死的慘狀,兩個老人抱著丁香又是失聲痛哭起來。
丁香哭著,又想著不能讓兩位老人這麼大悲,忙安慰著兩位老人,細細分析著,說很有可能媽媽是逃出來了的,現在也正在到處尋找著他們。
听了丁香的分析,外公和外婆也覺得很可能是這麼一回事,心里升起希望,忍了悲痛,商量起怎麼尋找林可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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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總算見到親人啦!啦!啦!啦!
開心的淚、悲傷的淚,大家準備好手絹、紙絹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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