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良辰吉日,也是麒轔皇朝殿下大婚的好日子。
整個東宮一片喜氣洋洋,熱鬧非凡,舉行過成親儀式後,項絮柔身著大紅新娘袍服,頭戴鳳冠被送入東宮里。
東宮的翔麟殿是玉子祺的寢殿,而鳳儀殿在翔麟殿的南方,兩殿之間必須穿過迂回曲折的回廊。今夜是殿下的大喜之日,被內定為太子妃的項絮柔也因此被送到翔麟殿,待洞房後,明日再至往後所居住的鳳儀殿。
此時,華燈初上,御花園里擺設了宴席宴請朝中大臣和各方顯貴親王們,玉子祺還在御花園里敬酒,接受眾人的祝福。
翔鱗殿門窗上都貼著大紅喜字,就連繡著鴛鴦繡枕和龍鳳錦被都是喜氣洋洋的紅色,項絮柔在宮女和喜娘的陪伴下端坐在床沿上。
項絮柔那張精致美艷的臉龐在脂粉的妝點下,更是美艷絕倫,她的神情狀似清冷,沒有任何表情,其實她的心卻對即將到來的新婚之夜感到忐忑不安。
等待的過程十分難熬,耳邊聰著喜娘殷切的叮嚀,她卻心不在焉的想到之前兩人唯一的一次獨處。
那個過程並不是十分融洽,而且她對他也不是多親切,最令她感到訝異的是,他最後竟會選自己當他的太子妃。她艷紅的唇畔勾起一抹嘲諷。最高興的,莫過于她的娘親了。
想到臨上花轎時,娘親還殷殷叮囑著,要她好好的討殿下歡心,往後她才有機會把自己的妹妹往宮里送,只要能當上殿下的小妾,往後殿下登基了,至少她的妹妹也能當個嬪妃,兩姊妹如此尊貴的身分,肯定可以讓宰相府的地位更崇高。
項絮柔水眸閃過一抹黯然,她隨即將之隱沒,恢復往常的冷淡。反正她不必為娘親的態度感到難過,從小,娘親就對妹妹有更多的母愛與關注,她還有什麼好難過的呢?
「嘖!我的太子妃果真艷冠群芳,美麗非凡哪!」
耳邊低沉溫潤的男性嗓音將她飄遠的思緒給喚了回來,她神情一凜,沒想釗她竟如此沉溺于自己的心思,渾然不覺玉子祺已進來。
項絮柔一抬頭,就望進他那雙深邃閃閃發亮的瞳眸里,幽冷的水眸浮上了一絲惱意。她居然恍神的連他什麼時候把她的喜巾給掀開來的都不知道。
「幫太子妃把那頂厚重的鳳冠給取下來吧!」玉子祺瞧見她水眸底下那一閃而逝的惱意,薄唇噙著一抹溫笑,吩咐站在一旁的宮女。
「是。」宮女很快的領命照做,然後在喜娘的交代下,將項絮柔扶到八角桌旁坐下。
喜娘動作迅速的替兩人倒了上等女兒紅,「請殿下、太子妃喝合巹酒。」
雖然要待今晚兩人洞房後,明天一早皇後才下懿旨,讓項絮柔成為太子妃,但全國已皆知,項絮柔已確定為太子妃,所以喜娘就自然的尊稱她為太子妃。
項絮柔伸手接過喜娘手上的酒杯,當她與他的手腕相勾時,抬眸卻見他深邃眸光里有著令人看不清的思緒,那眼瞳如深井般幽深不見底,有種無形的吸引力,讓她不自覺被卷入其中深陷無法自拔,出于直覺,她閃避著他的目光,優雅的啜飲一口酒液,然後很快與他分開。
見她冷艷的臉孔滿是矜持,背脊直挺挺的,那雙漂亮的水眸里全是防備,他無聲的彎唇微笑。
喜娘在一旁喂食新娘象征喜氣、長長久久和早生貴子的食物後,玉子祺大手一揮,喜娘和宮女們便紛紛退了出去,寢殿里只剩他們。
「好了,現在房里只剩我們,我的太子妃,春宵一刻值千金哪!」
灼熱的氣息拂在她耳畔,那輕佻的口吻令她側首睨望著他,卻被他濃烈的男性氣息給暈眩了腦門,她眨眨眼,極力力持冷靜,免得被他給迷惑了心神。
燦眸閃過一絲惱意瞪著他,他薄唇卻勾起一抹性戚的弧度,狹長的黑眸瞬間變得魔魅的直盯著她,語氣沙啞痦沉,伸出修長的指在她的頰畔輕撫著。
「怎麼?你已經是我的太子妃了,還不情願哪!」
他的語氣雖然輕柔,但項絮柔卻感到背脊倏地冷顫了下。這個男人似乎不像表相那般的溫和無害,他注視著自己的目光如此精銳,仿佛一只優雅且侵略性十足的黑豹,而在他眼前的自己,是一只坐以待斃的獵物,只消他伸出爪于,就可以將她吞噬入肚。
項絮柔發現自己錯估他了,她還記得三個月前的那個夜晚,他到她暫居的翡翠宮找自己,那時的他,戴著溫和可親的面具來到她面前。
當他問及自己似乎對他並沒有任何興趣,對太子妃這個位置也意興闌珊時,為什麼要進宮來?
她回答他,因為這是她身為項家千金的使命和責任,這句話惹惱了他,雖然他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但她就是捕捉到了他眸底的蘊怒。
她的思緒飄到了兩人對話的那一幕——
玉子祺站在她面前,微眯的黑眸目不轉楮的注視著她,然後他俊美的臉龐泛起了繞富興味的笑,那笑,令她警覺的直視著他,果然,他猝不及防的將俊顏逼近她的臉,散發著魅惑的氣息。
他朝她眨了眨眼,用著能蠱惑人心的低柔嗓音對她說︰「我長得這麼好看,又有所有男人都羨慕的尊貴地位,難道你真的都不心動嗎?」
要不是理智凌駕在情感之上,也虧得她平時冷淡的性子,否則她一定會臣服在他的男性魅力之下無法招架的。
她無法否認他說這話時,那專注凝視的眼神似乎充滿情意般,令她的胸口猛然撞擊著,她絕對不承認那是因為他太迷人的關系。
「噢!」她痛呼一聲,眨眨眼,很快回復到現實,猛地看見眼前貼近的俊臉有著不滿的神色,原來是他咬了她的下唇一口,她不由得痛呼了一聲。
「你不專心。」他指責著她,「有我這麼俊美又出色的男人在你眼前,你竟然還能恍神,嘖嘖嘖!你真的讓我的男性自尊受到了很大的傷害喲!」
聞言,項絮柔抬高白皙小巧的下巴,淡然的瞥他一眼,「殿下的自尊心夠強了,絮柔自認渺小,不足以令殿下的自尊受到傷害。」
她冷靜陳述的話令玉子祺先是微愕瞠目,旋即哈哈大笑著,眸光閃閃發亮的注視著她,然後冷不防的印上她的唇,偷了個香,在她美目同樣染上愕然時,得意洋洋的彎腰,伸手攔抱起她。
「你……你做什麼?」她冷顏薄斥道,接著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她頸項上的盤扣、大紅衣袍及白色單衣不知何時已被他給月兌下掉在地上,身上只著紅艷誘人的抹胸和褻褲。
「當然是要洞房啊!親愛的太子妃,難道這麼簡單的事還要我說嗎?」他露出輕佻又放蕩的笑俯望著她,見她頰上浮上兩抹紅暈,他的雙眼更加熠熠發亮了+。
曖昧的氛圍在兩人之間圍繞著,意識過來的項絮柔這才不服輸的掙扎了起來。
「你……你放開我。」
幾個大步他就抱著她來到床鋪前,然後將她放置在柔軟的床鋪上。
「沒問題。」似乎看穿她掙扎欲起的身子,他瘦長的身子很快的落在她身上,恰恰好制住她妄動的身子。
「你……」被制住身子,讓項絮柔感到十分挫敗,但他的薄唇卻朝她綻開誘惑人心的笑痕,令她一時失神。
他倏然低頭覆上她的唇,熟練挑勾地輕吻她的粉唇。
在方面毫無任何經驗的她,輕而易舉的就被他挑起了內心潛藏的渴望,這吻如此深入狂狷,令她暈眩了腦門,氣喘吁吁,渾身無力的癱軟在床上。
見狀,玉子祺微勾一抹邪魅的笑意,然後起身,迅速的卸去身上的袍服、內襯、長褲,他踢掉鞋子,伸手退下白襪,很快的又躍上床,在她意亂情迷之際,挑開她頸後的系帶,俯首又攫住她的櫻唇。
趁著她還未從中月兌離時,他又給了她一記火辣辣又纏綿的熱吻,大掌從赤果的臂膀撫過,綏緩往下來到腰際,他霸道地吞噬著她的氣息,踩躪著軟潤的唇,同時追逐著那羞澀的舌。
項絮柔感覺恍若有一股電流在體內激竄著,令她的心窩緊縮發顫著,一種揉合著酸澀的甜,一種令人感到目眩神迷的暈,教她不知所措,只能感受著他原本的狂狷慢慢變成溫柔地舌忝吮著她的唇,勾纏著她青澀的丁香小舌。
她的水眸驀地睜開,卻見眼前這張放大的俊顏勾起浪蕩的笑痕,而那雙幽黯的黑眸閃著的光芒,雖然她知道他要她是理所當然的,娘親在昨晚也教導過她,但任憑她再冷情自持,這種肢體糾纏親密的氛圍依然令她心驚。
「不……」不假思索的,她月兌口而出拒絕的話。
「要,我想要你。」那醇潤的嗓音刻意壓沉微啞,性感的音調挑逗著她生女敕的心,大掌迅如閃電般扣住她欲掙扎的手腕。
「不……」那張冷艷的臉龐因為這陌生的情事而失措無肋,甚至因為他貼近散發熱氣的身軀而心魂不安,于是,她只好力持面無表情的抬眼瞪向他,卻差點被他那雙幽黑如黑寶石般閃亮的眸給迷惑住。
他嘴角揚起既放蕩又邪佞的笑,扣住她手腕的大掌反包覆著她的小手。
「我的親親王妃柔兒,今夜,我要你屬于我。」他堅定的宣誓著。
熠熠發亮的黑眸注視著她孤傲的美麗,那雙美眸雖然冷冰冰的,但他卻捕捉到她眸底的驚慌,神情里不設防的羞赧,那一絲難得的害羞令她變得嬌柔清艷,整張小臉亮了起來,眩惑著他的眼。
察覺到與他相貼的嬌軀十分僵硬,俊美的臉龐非但沒有一絲怒氣,反倒泛起一抹興味的笑,那雙始終溫和的黑眸瞬間變得魔魅勾人的朝她眨了眨,然後他黑眸彎彎、眉開眼笑的用著意味深長的眼神盯著她。
原來,她並非是個冷感的女人,說不定她骨子里有著熱情的天性,只是被她的層層冰冷給包覆住了,他很期待自己是那個可以開啟她熱情的男人。
他突如其來的笑令項絮柔有瞬間的恍神,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有股教人難以抗拒的魅力,她一時著迷的恍了神,然後他討人厭的嗓音在耳畔響起,拉回了她的思緒。
「在和我成親的那刻起,你就是我的人了,你應該早就有自覺了才是吧!而且,我想要的,不只是你的人,還有你的心喲!」他不正經的朝她眨眨眼。
玉子祺無法說出自己是什麼心態,但是乍見她時,他就有一股想要征服她的意念,不只是她的人,連她的心,他都要為之收服。
他的話讓項絮柔的心房為之一顫,她看出他溫和表相下的決心和佔有欲,怔仲的神情丕變,那拒人于千里外的疏離又掛上她的臉龐。
玉子祺唇畔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痕,然後他更加逼近她,直到兩人氣息相融。
看著她被他特意撩撥時,還依舊咬著牙不動聲色,他先是以輕輕的、淺淺的、柔柔的,如春風拂面般的吻令她戚覺到他的真摯和疼惜,軟化她的僵硬和抗拒,直到她的粉頰染上誘人的紅暈,櫻唇在他溫柔的吻里逸出輕輕的申吟,他的吻才轉為霸氣而灼熱,貪婪的在她柔軟的芳唇里恣意索求。
他侵入的火舌狂野熱情的吻得她嬌喘下已,渾身虛軟,那冰霜般的黑眸被火熱的所取代。
……
夜正深沉,內室里不斷回蕩著男女低沉、高亢的哦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