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偷生一個寶寶! 愛恨不能相抵過,終究無法重頭再來一次(1)

作者 ︰ 妖妖逃之

第二百一十四章︰愛恨不能相抵過,終究無法重頭再來一次(1)

龍驍不是已經去世了,怎麼會委托李越祈來找自己!

李越祈沒立刻解釋,反而從公事包里拿出一份檔案推到她面前,「這是龍先生生前委托我們李家保管的機密文件,龍先生吩咐過若有一日,皇太子也就是現在的閣下若是有巨大的麻煩,就必須要將這份文件親自交到顧明希小姐的手中。ai愨鵡」

龍叔叔當年在要秦崢用龍裴的身份活下去就想到日後可能會被人發現,所以留下證據為的是要保護秦崢,可為何偏偏是自己!

顧明希垂眸沉思時,李越祈將文件袋遞給她,「這是老總統的信戳,請確認文件袋未被人拆封過。」

顧明希看了一眼上面的信戳,的確是龍叔叔的。

「這是交接文件,需要你的簽字,確認老總統交給我們的文件是由你本人簽收!」李越祈又拿了一份文件和筆遞給她。

顧明希接過文件前面全是協議,翻到最後一頁看到龍驍的簽名,時間是在當年龍裴即將要做總統的前夕。

猶豫幾秒,在李越祈的注視下,她在旁邊簽上自己的名字。

李越祈接過文件合上,放進公事包中,站起來,「那我就不打擾夫人了。」

「等等。」顧明希站起來,眸光與他平視,「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夫人請說!」

「為什麼龍叔叔要你們家來保管文件?」國都有那麼多好律師,為何偏偏是一個神秘到連家族都不知道是誰的李越祈來保管這份文件。

李越祈遲疑一下,開口︰「實不相瞞,我們李家是隱居在中國北京,知道我們的人並不多。但我父親曾經與老總統有些淵源,所以這份文件就委任我父親保管,這次我不過是代替我父親來物歸原主。」

原來如此。

「謝謝。」

李越祈沒說話,微微的頷首後大步流星的離開房間。他的任務完成後,也沒必要在此逗留,浪費時間。

至于顧明希和龍裴之間到底有多少恩怨,明天法庭上又有多少風雲再起,就不在他關心的範圍內了。

顧明希目送他的背影離開後,目光落在檔案袋上,胸口克制不住的劇烈起伏,似擂鼓。

這就好像是潘多拉的盒子,究竟是惡魔,還是救贖,誰也不知道。

顧明希手指顫抖的拿起檔案袋想要拆開的那一瞬間頓住,一時間沒有這個勇氣打開看這份文件。

她撥通前台的電話,讓人送一瓶酒上來。

喝了半瓶紅酒,頭有些暈,可是心底好像突然有了勇氣。

她坐在沙發上,手指拿到檔案袋沒有再遲疑的撕開,一疊的資料映入眼簾,最上面的是一封信,寫著︰明希親閱。

一看就知道是龍驍親筆所寫。

顧明希放下資料,先拆開信封,看龍驍究竟要告訴她什麼。

明希︰

我相信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不在人世,而龍裴卻遇到前所未有的困難;已經有人開始懷疑他的身份,質疑他不是龍家的孩子。

事實上他的確不是我兒子,準確來說他不是真的龍裴。真正的龍裴在那場大火中喪生,為了不讓龍家百年政治基業在我這里斷掉,無奈之下只能讓當時受傷嚴重的秦崢來替代我的兒子,用龍裴的身份繼續活下去。

當秦崢告訴我那把火是你放的,我並不相信,經過調查我只能相信眼前的事實。雖然我的兒子因此喪生,我並未怪過你。你的母親死在龍鱗,讓你成為無父無母的孤兒,遭受人情冷暖世態炎涼,是我的錯,我沒有照顧好你和你的母親。你年幼無知犯下的過錯,不應該背負一輩子,他日若秦崢放不下此事,請你先放下此事。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和你母親都是極其善良的人,他日我命喪黃泉,亦會在天上與你母親祈佑你和秦崢能放下過去,重新開始。

秦崢是親生父親是秦詹,他的母親又與我們是摯友,摯友亡故我們自然會替她好好照顧秦崢。沒想到葉青因此對我們記恨多年,我想即便我和方錦雙雙離世,她亦不會放過龍裴,一定想方設法的要讓龍裴下台,斷送龍家的百年基業。

明希,當年知道秦崢的事人除了秦詹,其他皆已不在人世,不該留的資料我也全部銷毀,但不能百分百保證萬無一失。若這件事不小心被曝光,請你斟酌處理。

若秦崢做了總統後政績顯赫,對得起這整個C國的國民,請你用我留下的資料幫他渡過這個難關,我念在舊情對秦家處處忍讓,若他們咄咄逼人,這次就讓秦崢不用再手下留情。

可若他做了總統,心胸狹隘,為一己之私不顧國家利益,冷血無道,你可以用我簽字的DAN報告去揭發他的身份。與其讓C國毀在他手上,不如就讓C國走向一個新的旅程,或許對國民來說是一件好事。

方錦思想極端偏激,若她知道大火是你放的,一定不會放過你。若她做了些傷害你的事,也請你念在她殘廢半生不要與她計較,是我對不起她,也對不起你和你母親,這一切的錯都在我,下黃泉我自會向你母親請罪。

秦崢秉性善良,正直,自從要他用龍裴的身份活下去,他真正的性格就被隱藏起來,外冷內熱。可我看得出這個孩子對你的喜歡與在意,越是在乎的人越是容易弄巧成拙。我想這個孩子還太年輕,一定會犯錯,無論他做錯多少事,我希望你能體諒他無法做自己,要用別人身份和面具活下去的悲哀,不要記恨他。

人生在世,對的錯的,貪嗔痴恨愛惡欲,白雲蒼狗,其實都不過是過眼雲煙,誰也逃不過百年後的黃土白骨,計較愛恨情仇都太過淺薄。

如果可以,我真心希望你們兩個人都放下心中的包袱,相互扶持,相互陪伴,用時間淡漠所有的傷痕。

叔叔對不起你們的,也只能希望來世能有機會彌補。

——龍驍。

看完整封信,顧明希徹底震住了。

龍裴不是龍裴……

是秦崢……

當年大火里死的人是龍裴,而不是秦崢。

這怎麼可能!

顧明希不相信的放下信,開始翻看龍驍留下來的資料,所有的資料都證明做手術的人已死的秦崢。

只有最後兩頁紙是DAN化驗報告——

一份是他和龍裴的,另外一份是他和秦崢的,而且在秦崢的那上面還親自注明了,為保住龍家的基業,他找來了與龍裴相似的死人來為秦崢做手術。

真正的龍裴已經死在那場大火之中。

淚水悄然無聲的打濕了手中的紙張,暈開那些黑色的字體。蘊著水霧的瞳孔中閃爍著破碎的光……

龍裴就是秦崢。

秦崢沒有死……

自己究竟做了什麼!

顧明希,你做了什麼!

你怎麼可以讓阿崢受到那麼大的傷害與痛苦!

你到底做了什麼!

胸口的地方好像被人打了一槍,子彈直直的穿透她的心髒,留下好大好大的一個血窟窿,冷風呼嘯而過,冰冷在她的身體里流走。

身子虛軟無力的癱坐在地上,神色呆滯充滿了愧疚,像是背負著無數罪孽的人,跪在上帝面前懺悔,乞求原諒。

腦海里似乎浮現起,那些夜晚耳邊總會響起的話……

——你痛嗎?會比我更痛?

——你還記得你八歲在龍鱗放的那把火嗎?

——顧明希在去看秦崢時你心里在想什麼?你怎麼沒有跪在他的墓碑前乞求他的原諒?

——顧明希,像你這樣雙手沾滿鮮血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得到幸福,你更不配做煙兒的母親!

她終于知道他心里那麼多的恨是從何而來,終于明白為何每次提起秦崢時他的眼神會有異樣,明白那些話不是她做夢,是他真的在耳邊說過……

失去血色的唇瓣被她緊緊咬著,攥成拳頭的手一揮將桌子上所有東西都推到地上,煙灰缸、水杯摔在地上,摔的支離破碎……

心被愧疚與罪惡凶猛的吞噬,不過一瞬間她跌進了地獄最深最深的深淵。

她慶幸的秦崢的活,愧疚龍裴對她的寬容與原諒,更加恨自己當年的一個舉動,造成這麼大的悲劇。

真正該死的人不是方錦,不是龍裴,是自己。

所有的悲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秦遠、煙兒、師父,包括她自己,一切全是她的錯。

她該怎麼辦?

究竟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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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希跪在地上跪了很久很久,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住了。滿臉的淚痕不知道何時干掉,呆滯的眸光看到地上的資料,被淚水打濕的睫毛輕顫過後安靜下來。

她伸手極其緩慢的將資料整理好,放在茶幾上。

拿到最後那兩張DAN的化驗單,她沒有遲疑的拿打火機點燃,眼睜睜的看著這個世界上唯一能證明秦崢身份的證據化為灰燼,白霧繚繞燻的她眼楮澀痛。

既然一切罪孽因她而起,那就讓她來親手結束。

顧明希拿起手機撥通一個號碼,聲音沙啞,如刺在喉,哽咽︰「白言,二十分鐘後,到酒店來找我。我有事要你去做!」

不等白言說話,顧明希徑自切斷號碼,又撥通一個號碼,沒多久電話接通了,那邊沒有說話,淡淡的呼吸透過電波闖進耳畔。

沉默許久,顧明希只是從齒縫里擠出四個字︰「我會上庭。」

音落,電話也切斷了。

這些罪孽全是她自己種下的,她也只能俯首吞下這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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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龍驍還留了一手,他擔心自己會被仇恨蒙蔽心,做出極端偏激,罔顧國家利益的事。

他大概是沒想到,命運將顧明希再次送進自己的生命中,不僅沒有讓他走進仇恨的深淵,反而將自己從深淵里拉出來。

顧明希沉默好一會,顫抖的聲音很小聲的問他,「龍叔叔……真的是我父親嗎?」

她記得母親說過,她的父親叫韓力。是一個酒鬼和賭鬼,經常喝醉酒回來打母親,那時母親總會把她關在房間里,不讓她出來,更不然韓力打自己。

為什麼龍裴會說自己可能是他的親生妹妹!

龍裴骨骼分明的手指輕輕的穿梭在她的黑發中,唇瓣親吻她的唇瓣,「不是,你不是龍驍的女兒。」

顧明希揚眉,蘊著水霧的目光緊緊的盯著他看……

「我曾經暗中為你和龍驍做過DNA對比,結果顯示你們毫無血緣關系。」龍裴低沉的嗓音解釋,「方錦一直都誤會了你母親和龍驍。」

「我害死了龍裴……」顧明希目光一滯,聲音木訥的逸出。

她不是龍裴的妹妹,可他到死也不知道,還不怪她!

她真的很對不起龍裴!

「即便你不是他的親妹妹,他也不會怪你。」龍裴手指溫柔,流連忘返的在她的臉頰上摩挲。

「為什麼?」

「他喜歡你,很喜歡。」

少年的龍裴性格孤僻,沉默寡言,除了在自己面前,從來不多開金口,可是自己從他看顧明希的眼神里能看出來,他很喜歡顧明希,近乎痴狂。

每次自己和顧明希玩耍,他名義上是說想見自己,不過是借口,他真正想見的人是明希。

他甚至曾經在半夜看到龍裴偷偷的進顧明希的房間,為她蓋被子,或坐在她床邊看她一整夜,天亮前趁人沒發現之前回自己的房間。

真正的龍裴是孤傲的,冰冷的外表下卻有一顆溫柔至極火熱赤城的心,他對顧明希的感情極深。

顧明希怔了下,印象中關于真正的龍裴沒有太深刻的印象。記得最深的就是他很冷漠,那雙黑黑的眼楮仿佛看穿深淵。

龍裴不知道該不該慶幸,自己活著是一種幸運。因為如果真正的龍裴沒死,也許今天顧明希是靠在真正的龍裴懷中,不是自己這個冒牌貨懷中。

「阿崢……」她淡淡的開口,看著他神色有著乞求,「你娶我,是為了報復我,對我好只是為了對我更殘忍。可是你能不能告訴我,那三年你有沒有對我說過一句真話,哪怕只有一句!」

她不想知道那三年的婚姻里他對自己的溫柔關心情意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她只想知道他究竟有沒有說過一句真話。

還是一直,全部,所有的一切都是在騙她。

「有。」龍裴沉聲,眸光熠熠生輝,沉啞的聲音夾著情動︰「Tiamo」

這句話他從未騙過她!

恨著她的同時何嘗不是在愛著她。命運從來沒有給他選擇的機會,從遇到她時,他就喜歡她,一開始是當妹妹疼愛,後來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就會有要娶她的念頭……

當他回國知道她住在秦家,她和秦遠相戀了。他憤怒、嫉妒、可在心里還是忍不住的會想,她喜歡秦遠,會不會有一點點的關系是因為自己。

畢竟他和秦遠是親兄弟,雖然同父異母,兩個人的性格和外形多少都繼承了秦詹的儒雅,氣質和神色有些地方是相似的。

顧明希的心被他的一句話震的顫抖的疼,眼角的晶瑩稍不留意就往下落,雙手緊抱著他的脖子,「Tiamo。」

是龍裴也好,是秦崢也好,她真正愛的男人是眼前這個,無論他的城府有多深,他的心有多狠,她不得不承認,他的話一讖成真。

——你會重新再愛上我。

她無法否認,她的確再次愛上他。

再一次的愛上了同一個人,在兩年後!

龍裴憐惜的吻微涼的觸覺落在她的額頭上,她抬起頭眸光集中在他的唇瓣上,眼神清澈見底,不染一絲塵埃,偏偏又充滿誘•惑力,盯著龍裴看,看的他身體的血液都在沸騰,莫名的血•脈•膨•脹。

她身子往上,唇瓣極其緩慢的往他的唇瓣上貼,靠近的呼吸幾乎就是糾纏在一起的。

微涼的唇瓣相貼的那一瞬,她閉上眼楮,用自己的唇瓣親他的唇瓣,濕•熱的唇瓣主動而生澀的親吻他的唇瓣,仿佛是要親熱他冰冷的唇。

龍裴從來都抵抗不了她的吻,漆黑的眼楮閉上,大掌扣住她的後頸,不滿足她生澀的吻,游舌滑進她的口腔里狠狠的翻攪,吸•吮,時而溫柔,時而粗魯,更多時候是抵死纏綿。

顧明希熱情的回應著他的吻,仿佛是要與他同生共死般的激烈,唇齒相交,那些來不及吞咽的銀絲沿著唇角往下滑落。

縴長微涼的手指解開了他衣領的紐扣,手指探進他衣服,撫模著他健碩的胸膛,像是在觸模一件藝術品。

龍裴閉著的眼楮猛地睜開,一把按住她冰冷亂動的手,熱吻頓住,嘶啞的嗓音透露著濃濃的晴欲,理智還在堅持,「不可以。」

在她被拿掉子宮後,他們有過幾次的叫喚,那時他是氣急了,每次都強行要她。

她個性倔強,即便是疼也不肯說。

後來他才听千殤說,沒有子宮的女人是非常脆弱的,有些體質好的可以有交•歡,體質不好的,交•歡會出血,即便有性•愛,于她們而言也只是疼的感覺。

他不想再讓她痛,一輩子就這樣單純的相擁而眠,走完一生,已心滿意足。

「可以。」顧明希凝望著他的眼神璀璨的比天上的星辰還要奪目,淡淡的氣息似有若無的噴灑在他的臉頰,手指順著他的頸脖一路往下……

「阿崢,吻我……」

炙熱的眸光籠罩著她,如果在听到她說這句話後他還能保持自己的理智,那他就不是男人。

低頭吻住她的紅唇的同時,兩個人傾倒下去,柔軟的大床陷阱去大半。

冰冷的吻在她的紅唇上仿佛逐漸有了滾燙的溫度,似乎因為她,他冰冷而蒼白的生命再次有了溫度與光芒,能再次體會到自己的心跳是鮮活的。

她主動的將自己的舌尖交給他,手指撫模著他的胸膛,生澀的解開他襯衫的衣扣,沒一會讓他的胸膛完全暴露在眼前。

健康的膚色,結實的胸肌,線條分明,無比性感。

一想到他的身體都被燒傷過,眼眶就不禁的紅起來。

「都過去了。」好似看穿她的想法,吻停了下,聲音低啞而迷人。

顧明希明眸看著他俊美的五官,忽然之間一個翻身將他壓在自己的剩下,自己坐在他的腰部,手指方便利落解開他襯衫最後一顆扣子。

「小希……」

他聲音剛出,她低頭吻住他的紅唇,婉轉纏綿,在他還意猶未盡時,唇瓣沿著他脖子往下面移動。

她要吻他身體每一寸肌膚,要吻吻被自己傷害的體無完膚的身體。

龍裴的呼吸加重,眼神越發的炙熱,修長的手指忍不住的抓住床單,看著她紅艷的唇瓣親過自己的肌膚,被她親過的肌膚不再是冰冷,似火燒那般炙熱,溫暖,卻不再是極致的疼。

親吻重新回到他的肩膀,眼眶的淚一個不小心就落在他的肌膚上。

龍裴伸手撥開她臉龐的長發,親吻她的唇瓣,她伸手握住他揪住床單的手,緩慢的將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胸前。

房間里不斷的升溫,她的衣服在靈活的手指剝落後掉在地上,被他放在床上,如同珍寶般呵護。

呼吸與心跳仿佛是融合在一起的,無論以何種姿勢結合,以何種方式纏綿,他們的唇瓣始終親吻著彼此,嘗到的苦澀,分不清是他的或是她的。

或者,是屬于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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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的門是敞開的,莫小白微曲的食指在門板上敲了敲。

霍凜墨慵懶靠在沙發上的身子動都沒動,連看她一眼都沒有,目光落在外面被烏雲壓著的天空,面無表情。

「時間到了,我們該出發了。」莫小白輕輕的開口,直升機已經準備好,現在他們需要出發與其他人匯合。

許久,霍凜墨回過神來,一貫戲謔的眼神此刻竟然有些哀傷,稍縱即逝。慢吞吞的站起來,唇角噙著壞笑卻不及眼底。

「她來了嗎?」

莫小白搖了搖頭。

霍凜墨收回看著窗外的目光,落在莫小白的臉上,聲音邪肆而狂妄︰「如果她沒有趕來,就算你們把我打昏拖上直升機,等我醒來我一樣會從直升機上跳下來!」

漫不經心的聲音卻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可是——」不等莫小白的話說完,霍凜墨徑自的走出房間!

他要的不是這些廢話,他要的是——

顧明希!

如果沒有顧明希,他就算死也不想回那個該死的地方。

他是從噩夢里爬出來的人,他什麼都不怕,如今他只剩下顧明希了!

霍凜墨剛走出酒店門口迎面而來的人,讓他眸子一怔,下意識的開口︰「你來這里做什麼?」

「夫人吩咐我接少爺回家。」白言淡淡的開口,眸光掃到路邊的車子,「皇太子這是要離開了?」

霍凜墨譏諷的一笑,「少跟我玩這套虛偽的東西!沒你的發話,會給我們軍事航道?」

白言沉默片刻,只擠出四個字︰「一路平安。」

說完便往酒店里面走。

霍凜墨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走進大廳,墨眉挑了挑——

自己好像應該要做好跳直升機的心理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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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暮色降臨,房間里的熱氣高漲不退。兩個人都是徹夜未眠,又激烈的纏綿,體力透支,疲倦不已。

龍裴抱著她去浴室清理下後回來,相擁而眠。

顧明希很困,身體仿佛經歷一場分離又組裝好,怠倦的眼簾舍不得落下,手指想要撫模他的輪廓卻害怕驚醒他。

許是她的主動讓他緊繃的神經終于松弛下來,沒有在那麼警惕,非常安心沉穩的在她身邊入睡。

「對不起!」顧明希只有口型,沒有聲音,凝視他的目光滿載著不舍與愧疚。

僵持在半空的手指終究輕輕的收回來,極其緩慢的拿開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下床,撿起地上的衣服慢條斯理的穿上,回頭水眸眷戀的在他俊朗的容顏上流連忘返。

伸手為他壓了壓被角,親吻輕盈的落在他的臉頰上。

「以後你身邊流逝走的每一秒,都代表著我對你的思念。」

似有若無的聲音滿載著痛苦與無奈在房間回蕩著,她將一旁放著的手表親手給他戴上,旁邊放著的白色屬于她的手表,也戴在自己的手上。

強忍著眼角的淚水不流,一步三回頭,終究是離開了房間。

如冰見她下樓,臉色不是很好,關切道︰「夫人,你是需要什麼嗎?」

顧明希搖了搖頭,沙啞的聲音慢慢的響起,「我……去接阿離回來!」

如冰听到阿離要回來,眼楮一亮,語氣里掩飾不住的喜悅,「少爺要回來,那我立刻吩咐廚房,晚餐準備少爺愛吃的。」

顧明希點點頭。

如冰笑著轉身就要去廚房時,顧明希突然開口,「如冰。」

「夫人,還有什麼事嗎?」

顧明希看著她,眼神復雜,隱晦,唇瓣抿了好幾次,輕輕的搖頭,「沒事,就是想你在我回來之前,好好的照顧閣下。」

如冰沒有察覺到她眼神里的苦澀,淺笑︰「夫人,放心,我不會讓人上樓驚擾閣下休息。」

顧明希點頭,牽強的笑笑,「那麻煩你了,我去接阿離。」

說完,轉身往外走,身影被水晶燈拉的很長,有著幾分淒涼。

如冰有些不解,今天的夫人好像有點不太一樣,可究竟哪里不一樣,她又說不出來。

不過閣下和夫人終于和好了,少爺也要回來了,總歸是一件好事。她得趕快吩咐廚房多準備些少爺愛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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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機在黑色的夜空中盤旋,巨大的風透著秋意的寒冽。

霍凜墨固執的不肯上直升機,固執的站在直升機下面,看著寧靜的公路。

如果她不來,自己勢必不會上直升機!

莫小白看了看時間,明希姐已經與他們約定好的時間遲到一個小時了,再這樣下去直升機的油絕對不夠飛回E國!

「皇太子,我們不能再等,必須立刻啟程。」

霍凜墨恍若未聞,身子站的筆直,雙手抄著口袋,目光瞬也不瞬的看著公路,態度無比的堅決!

莫小白焦急的額頭滲出汗水,潔白的貝齒緊咬著唇瓣,她不知道該不該期待明希姐跟他們一起走!

一心姐一死,精英部隊現在連一個統領的人都沒有,明希姐本就是E國人,又是一心姐的徒弟,她應該跟他們一塊回E國!

何況,皇太子那麼渴望她能一塊回去!

她應該期盼明希姐來的,可是這份期盼卻讓她心底很疼。

耳邊傳來催促他們上直升機的催促,她著急的眼神緊盯著霍凜墨完美的側臉,「皇太子,真的沒時間再等了……」

霍凜墨直接往前走兩步,對于她的催促,一臉的不耐煩。

突然黑夜中傳來低低的引擎聲,一束光從遠處突然靠近。

霍凜墨一直陰沉的目光突然亮起,直接往公路旁邊上跑。

車子停下時,他剛好跑到路邊,車門打開,顧明希下車,黯淡的目光迎上他明亮的目光,絲毫沒有興奮的感覺。

今天發生太多事,真的令她精疲力盡。

如果有任何選擇的余地,她絕不願意在此刻離開。

「看樣子,我不用跳直升機了。」霍凜墨抿唇,嘴角有著邪肆的笑容。

顧明希面無表情,目光落在低空盤旋的直升機上,巨大的風的她的長發凌亂的飛舞,唇瓣輕扯,聲音清冷︰「走吧。」

沒有多看他一眼,徑自的朝著直升機走去。

霍凜墨鷹眸緊了緊,可一想到她還是跟自己走,心情就愉悅起來,跟在她身後步調都比剛才輕快很多。

莫小白看到她露出單純的笑容,「明希姐,你終于來了!我們一直在等你!」

顧明希輕輕的頷首,「通知飛行員,我們立刻準備回國!」

莫小白恩下,立刻準備登上直升機,離開C國!

顧明希的身子站的筆直,沒有回頭再看一眼這個自己從小長大的地方,即便不是她的國家,可是這里有著她的親人和她所愛的人……

她不敢回頭看,怕自己會後悔,怕自己回頭會看到追過來的阿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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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裴又做到那個噩夢,而這次噩夢里被大火燒死的人不止是龍裴,自己,還有明希。

「小希……」

不由自主的打一個冷顫,他猛地睜開眼楮,看到自己的身旁是空的,心瞬間揪起來。

立刻起床,隨手抓起一旁放的浴袍裹在身上,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往外走,「明希……明希……」

心里有一種很慌,很不安的感覺。

如冰見龍裴臉色陰沉的下來,眼神里流動著焦急,「閣下,怎麼了?」

「夫人呢?」

「夫人說去接少爺回來,不過到現在還沒回來!」如冰也暗自納悶,按道理夫人接少爺回來早就應該到家了。

不對!龍裴心猛地緊起來——

她不是去接阿離,她是要走!

「立刻通知南司,攔截霍凜墨,絕不能讓他離開C國!」

「閣下——」如冰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來不及了。」淡淡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如冰和龍裴的目光一同看過去,白言領著薄離非站在門口,他的神色很平靜,似乎早就知道顧明希要走。

薄離非眼神冷下來,「你不是說媽咪在豪庭花園等我?」

「抱歉,她已經走了!」白言眼神有些歉意的看著薄離非,他說謊了!

龍裴一瞬間明白過來,鋒利的目光如刀子射向他,「你是幫了他們!」

他早就吩咐南司絕對不讓顧明希離開國都,除了白言有能力支開南司的人,還有誰有那個本事!

「如冰,讓宇思把車開過來!」龍裴連衣服都不換,鞋子也來不及穿,他要去追!

她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在讓他以為等到她時,這樣狠心的離開!

「直升機已經走了!」白言看著從自己身旁經過的龍裴,聲音咬的很重。

龍裴步伐急速的停下,猛地轉身一拳狠狠的打在他的臉上,「白子言,你有幾條命可活!」

白言挨了一拳,步伐往旁邊退了幾步,手指捂住自己的臉沒說話更不會還手。

龍裴這次顯然被白言氣到,一拳打的不夠又是一拳,幾乎是殘暴!

他怎麼也沒想到白言會背叛自己,放他們走!

白言被他打跪在地上,嘴角流著鮮血,墨色的瞳孔里卻沒有絲毫的後悔。

深邃漆黑的眸子被猩紅佔據,像是失去理智的獅子,沒有任何留情的一拳拳落在白言的胸膛。就在他的腳要踹向白言的月復部時,從外面進來的黑影,急速的攔在白言的面前。

龍裴那一腳沒來得及收回來,直接踹在對方的胸,踹的他身子往後倒,直接壓在白言的身上。

「南司……」白言一驚,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南司竟然會沖進來為他擋!

南司臉色一白,強忍著疼痛,單膝跪在龍裴面前,「閣下,請消氣!白言這樣做一定有他的苦衷!」

龍裴陰翳的目光落在白言身上,恨不得要殺了他!

不管有什麼苦衷,他放走顧明希就等同背叛!

白言嘴角揚起一抹苦笑,踉蹌的支撐自己站起來。閣下那幾下子是用了全部力氣,沒打斷肋骨,算他是運氣好。

手指從懷中拿出兩封信,將其中一封遞給龍裴,「這是夫人要我轉交給閣下的,閣下看完想怎麼懲罰白言都可以!」

龍裴目光陰沉的落在他手中的信上,劍眉沁著寒意

她以為留下一封信,他就會接受她拋棄自己,再次傷害自己的事實?

白言見他久久不接,眸光看向薄離非,「這封是夫人要我轉交給少爺的。」

薄離非沒有遲疑的走上前,接過信封,迫不及待的想看。

明希竟然回E國了,最令他詫異的是,她回去卻沒有帶自己一起走!

為什麼!

龍裴垂在身旁的雙手緊緊攥成拳頭,青色的經絡若隱若現,渾身的戾氣不由自主的彌散,室內的氣溫瞬間就降至冰點;劍眉星眸,挺立鼻梁,薄情的唇瓣無比透著寒意。

南司單膝跪在地上保持著這個姿勢沒敢動。

沉默片刻,他一把奪過白言手中她留下的信,他倒要看看她到底還有什麼話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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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希麻木的神色看著外面的漆黑黑的一片,明明什麼都看不見,明明很疲倦卻不願意閉上眼楮。

霍凜墨坐在她的身邊,她一直看著窗外,而他一直看著她,銳利的目光掃到她衣領沒遮住的吻痕時,眸子攸地一緊。

「小文盲!」聲音透著濃烈的不悅……

她和龍裴,竟然……

心口像是壓著一塊大石頭,沉悶的他喘不過氣。

顧明希反應慢半拍,目光一格格的迎上他陰戾猩紅的眸子,干裂的唇瓣微微的扯起,聲音涼薄嘶啞,「我很累,有什麼話以後再說。」

說完,她的頭靠向一邊,緩慢的閉上眼楮。

卷長的睫毛投下一片淡淡的黑影在眼瞼下,黛眉掩飾不住的疲倦和心力交瘁,眉心擰成一團。

霍凜墨知道龍裴的案子是讓她真的很累,可是想到她和龍裴那樣,心里就犯堵,很難受。感覺自己好像戴了頂綠帽子……

可是她和龍裴有名義的婚姻關系,而且自己以前不也是有過很多女人……

就當一人一次,何況自己經歷的女人絕對比她經歷的男人多上幾十倍,沒什麼的。

霍凜墨只能這樣安慰自己,卻是越安慰越郁悶……

月兌下外套輕輕的披在顧明希的身上,身子往另一邊靠閉上眼楮睡覺,這幾天他也因為她回不回E國的事沒睡上一個好覺。

不知道飛機飛了多遠,飛到多遠,顧明希听到身邊安穩的氣息,緩慢的睜開眼楮,空洞沒有光的眼神看向外面,眼角藏著的晶瑩終究忍不住的往下落……

手指不斷的撫模著他送給自己的手表就好像是在觸模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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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崢︰

我知道自己的不辭而別會讓你非常的生氣,甚至會更恨我。請你別責怪白言,是我逼他這樣做的,要是氣就恨我,原諒我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所有的悲劇都是因為我而起,自知罪孽深重,沒有資格埋怨你什麼。只是,一時間我沒辦法放下師父的死與你有關,沒辦法放下秦遠因為我,而遭受牽連,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給你們帶來這麼多的不幸與磨難,對不起!如果可以選擇,我真的希望所有的痛苦與折磨由我一人承擔……

既然我沒辦法放下師父的死,也沒辦法怨恨你,如今之計只能竭盡所能去完成師父生前的遺囑,安全的送霍凜墨回國,助他早日成為E國的總統。

此去E國,凶險萬分,前途渺茫,我無法確定自己是不是能平安的回來。可是我答應你,為了你,我一定會竭盡所能的活下來,我要為你勇敢的活下去。

若我沒有活著回來,我欠你的只有來生償還;若是有機會活著回來,我願意將我的命運與生命交給你,任你支配。

無論你的容顏如何改變,你的性格脾氣如何改變,我知道你的心和靈魂不會改變,還是那個善良溫柔的秦崢。我放心的將阿離交給你照顧,希望有他陪著你,你不會再寂寞。

最後我還是想再請求你一次,不要傷秦家人的性命,終究是你的親人,血緣關系是永遠無法割舍的。

阿崢,Timo。

我不在你身邊時,你身邊流逝過的每一秒都是我對你的思念。

小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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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什麼!

龍裴手指緊緊的攥著信紙,他不接受這樣的理由!

什麼叫放不下薄一心的死,什麼叫放不下秦遠無辜受牽連,什麼凶險萬分,前途渺茫……

他那麼辛苦的將她誘回國就是不想她參與到E國的政權中,她偏偏非要自投羅網!

「南司,立刻準備飛機,去E國!」他不會讓她離開自己,即便是追到天涯海角,他也要將她追回來!

白言眸子一怔,「閣下……」

「你給我閉嘴!」龍裴冷聲打斷他的話,現在他沒有時間懲罰白言,否則他決不輕饒。

「今天就算閣下要殺了我,我也要說。」白言蹙眉,閣下有閣下的苦衷,可夫人心里的苦並不比閣下的少。

「夫人和我說過一句話——自古忠義兩難全!她對你有夫妻之忠,有朋友情義,可是薄一心對她和煙兒有救命之恩,栽培之義,知遇之情,她不能忘恩負義。你真的要夫人夾在這中間,左右為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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