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北嶺有燕,羽若雪兮(16)
(手腕的鑽石在黑夜中閃爍著冰冷的光芒,切割了所有的溫情與眷戀,只剩下鮮血淋灕的結局。ai愨鵡)
深夜,幾經輾轉,顧明希同楚冰炎霍凜墨一等人終于到達葉迦的位置。
若不是霍凜墨出來阻止,她恐怕還在黑夜泥濘中跌撞,不知所措。
霍凜墨听到聲響出來便看看,誰曉得會看到顧明希赤腳在泥濘中發瘋,腳心被什麼割破,鮮血在泥土上黑夜里看的不是很清楚,只是空氣中明顯彌漫著腥血味。
他抱起顧明希回去一邊洗干淨她的雙足,一邊吩咐南司準備立刻動身找葉迦。
顧明希被他抱在懷中,手指緊緊的攥著他的衣服,眼眶的淚無聲無息的往下掉落,整個人似靈魂出竅。
這些日子她只抱著一個信仰,阿裴會沒事,所以不管是面對狼才虎豹還是周子安的溫情試探,她漠然堅韌應對。
龍裴是她的信仰,此刻這個信仰崩塌,她怎麼可能還撐得下去!
霍凜墨看著她呆滯的模樣,眼底的沉痛和無助全是因為那個叫龍裴的男人,心被頑皮的孩子手揉成一團。
生平第一次,霍凜墨並不是那麼討厭龍裴,反而希望他能沒事!
只有龍裴沒事,顧明希才會安好。
一路上楚冰炎和南司都沒說話,氣氛緊繃,壓抑。所有人都在擔心龍裴,更擔心顧明希能不能撐得下去!
跟過來的傅弦歌倒是鎮定不驚,眉眼間流轉著一絲困惑,在黑暗中隱藏,未有人察覺。
南司弄來的救生艇還未停穩,顧明希似靈魂回竅,一把推開霍凜墨跌跌撞撞的下去,朝著簡易的帳篷狂奔,腳下的傷毫不在意。
泛黃的橘光在半空,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濕氣,顧明希走進帳篷,一眼捕捉到躺在床上的俊顏,美眸頓時間氣霧氤氳。
「……阿裴。」聲音嘶啞哽咽,走到他身邊蹲子,手指小心翼翼的握住他冰冷的大掌,他的氣息很孱弱,幾乎沒有。
眼淚止不住簌簌的往下落,她不是一個愛流淚的女子,可是看到他這樣,她怎麼都控制不住這該死的眼淚。
楚冰炎和南司一起進來,眸光看到龍裴,淺眉一蹙,下意識的就去看一旁佇立的葉迦,他到底和夫人說什麼,把夫人嚇的魂飛魄散。
葉迦雙手插在口袋中,俊顏漠然,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真是讓人有想揍他的沖動。
楚冰炎走上前,細聲安慰顧明希︰「夫人,別太擔心,先讓我看看閣下的情況!」
顧明希聞聲,突然回過神來,一把抓住楚冰炎的手,語氣甚是乞求︰「救他,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救他!」
「我會的!」楚冰炎抽出自己的手安撫的拍了拍顧明希的手!
霍凜墨看不下去,上前一把將她拉起來,依舊是那副不屑的口吻︰「你先讓醫生看看,人還沒死,你再哭下去就真要給他哭喪了!」
從來沒見過她這般脆弱的樣子,哪怕曾經再危險,再悲痛的事情,她也能堅強面對,此刻的一切皆因這個男人。
霍凜墨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顧明希沒說話,眸光瞬也不瞬的看著龍裴,心里充滿恐懼與害怕,擔心的無以為繼。
楚冰炎仔細的給龍裴檢查,又迅速的打開醫藥箱,立刻給他輸液,注射藥物。
一番折騰完已是一個小時過去了,楚冰炎沉沉的嘆了一口氣。
「他怎麼樣?」見楚冰炎起身,顧明希立刻開口,蒼白的臉色凝重,期待而畏懼的目光看著她,那個讓人煎熬的答案。
楚冰炎忖思片刻︰「夫人,閣下曾經嗆水,可能有一段時間的休克,導致腦子缺氧陷入昏迷。現在他的體溫偏高,我已經為他輸液,打了退燒針。」
「那他什麼時候會醒?」顧明希迫不及待的問她,休克,缺氧,昏迷,這些詞,字字如刀,刀刀刻骨。
這兩天他到底是怎麼撐過來了,想想都難過的要窒息。
「這個要看閣下的求生意志,我也沒辦法確定。」楚冰炎聲音中有著歉意。
顧明希沒說話,眸光落在龍裴的臉上,走到床邊蹲子,手指緊緊的握住他的手,聲音低沉︰「你們都出去。」
所有的注意力全在龍裴的身上,也顧不得和葉迦算賬。
霍凜墨蹙眉,看著她這樣不放心就此出去,傅弦歌卻是抓住他的手臂,露出淺淺的笑容︰「不早了,都回去歇著吧。」
霍凜墨與她對視,似乎在流光溢彩的眸光中看透什麼,沉默片刻到底還是轉身離開。
南司葉迦等一些人都離開了,帳篷里只剩下顧明希和龍裴兩個人,後者還緊緊閉著雙眸不願意醒來。
顧明希伸手,冰冷的指尖迷戀的摩挲著他的輪廓,通紅微腫的瞳孔深情繾綣的凝視著他,似要將他的模樣刻進骨子中。
阿裴,你不會丟下我,對不對!
以前那麼多危險磨難我們都撐過來了,不可能這一次會輸給一場天災人禍。
顧明希傾身湊到他的面前,柔軟觸覺微涼的唇瓣印在他冰冷的唇瓣上。沒有起身,而是側頭趴在他的胸膛,就好像以往一樣,總是被他抱在懷中。
她堅信,阿裴不會有事,不會丟下自己,他離不開自己,他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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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裴的情況說嚴重也不嚴重,說不嚴重卻又棘手。霍凜墨沒有睡覺,而是坐在破舊的木椅上,一臉愁苦的抽著煙蒂,沒半會煙霧繚繞在他的周圍。
傅弦歌也沒睡,在這樣的環境下她怎麼睡得著。在霍凜墨的身邊坐下,從他的煙盒里抽了一根香煙點燃,優雅的抽起來,有著一種誘-人的嬌媚。
霍凜墨蹙眉,斜視她︰「靳熙爍也不管管你!」
「呵。」傅弦歌似嗤笑,「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靳熙爍的確不讓她抽煙,甚至是厭惡,每次看到自己點煙,他幾乎會露出要殺人的目光。
若是放在20歲前,她定然不敢惹他生氣,可是如今,她只不過是尋著讓自己舒服,痛快的方式活下去,罷了。
傅弦歌很美,縴瘦,清新,可是在黑暗中抽著煙的她又顯得如盛放的罌粟,美麗而致命,是一個百變的女人。
不是自己的女人,霍凜墨倒也懶得管,沉的眸子彌散著凝重與苦澀,說到底他還是會難受。
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永遠不會愛上自己,心中的愁苦越來越深。
「能放下就放下吧。」傅弦歌瞥了他一眼,低低的開口,第一次臉上沒有了笑容。
霍凜墨譏笑︰「你放下了?」她自己都放不下,有什麼立場來勸他。
傅弦歌輕笑,眸光里流轉著令人著迷的風情︰「你又不是我,豈知我沒有放下。」
霍凜墨一愣,她已將閃爍不定的星火碾滅,起身道︰「有時會想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是可以永垂不朽,為何不從一開始就斷情絕愛?那些能傷害我們的都是因為我們還愛著,只要無心不愛,任憑上帝撒旦聯手亦不會傷我們分毫。霍凜墨,愛情,永遠是這個世界上最致命的武器,想要好好的活著,就必須將其毀滅,不要相信它的存在,不要成為它的俘虜!此話,與君共勉。」
這番話到底是說給霍凜墨听,或是說給自己听,分不清楚,唯一能夠確定的是,像他們這樣的人,原本就不配擁有愛情!
顧明希能和龍裴千帆過盡後,相愛如初,但並非每個人都如他們這般。何況他們為愛情也付出了極其慘痛的代價……
這樣的代價,並非是每個人都付得起。
顧明希在帳篷里守了龍裴一夜,霍凜墨在帳篷外,靜坐了一夜。
腳邊的煙頭堆積如山,還有空掉被揉捏一團的煙盒。
*****
連日來的陰霾終于被撥開,陽光普照,似乎在宣告著,一切風雨都要過去,黑暗終于結束。
龍裴沒有醒來的跡象,體溫倒是逐漸恢復到平常,沒有再發燒。顧明希一直守在他的床邊,寸步不離,他的唇瓣干的氣皮,滲血,她就用棉簽沾水,不耐其煩的為他潤唇。
顧明希體貼的為他擦身,換衣服,不假他人之手。阿裴有潔癖,不喜陌生人觸踫,除了照顧他多年的如冰,其他人根本就不讓踫。
在這里她自然是要親力親為的照顧他,不讓別人踫了他,即便是沒醒,但若知道,總歸是不高興。
葉迦同南司走進來,眸光先是看一下閣下,再看顧明希,對視一眼後,南司率先開口︰「周市長最近沒有動作,似乎惹得他們很不滿,周子安一直在安撫那些人,暫時也沒辦法確定周家會不會站在我們這邊。」
龍裴沒醒,這話自然是說給顧明希听的。
顧明希為龍裴壓了壓被角,沉默片刻,眸光看向葉迦︰「有什麼消息嗎?」
葉迦的聲音與臉色一樣清冷︰「最新的消息,警局的局長兒子之前酒醉駕駛,撞死人,家屬鬧過,最終被壓下來了。」
「把消息散布出去,給周子安提個醒。」周子安已經見過霍凜墨,傅弦歌來的消息也不低調,相信他知道該怎麼做。
現在不逼著周家和那些人翻臉,日後也無法放心用周家的人。
葉迦眼底浮現欣賞,她會為閣下的事而脆弱,也會因為閣下的事而堅韌,這樣的女人身上有太多的閃光點,何況她本就有著絕世容顏。
「國都那邊大概是收到消息,副總統沒有任何的動靜,暗地里似乎有意要劃開界限。」南司沉著臉,這些年副總統暗地里也沒干幾件好事,這回N城的事若是能捉到他的短處最好,省的日後還要操心。
顧明希倒不是這樣想的︰「讓國務卿將N城平衡打破,安插上我們的人,周家給些教訓即可。」至于那個副總統做事從來干淨利落,這時候絕對不會冒險!此刻不是僵持的時候,必須速戰速決。
等阿裴醒來,日後自然有的是機會收拾那個活得不耐煩的家伙!
南司猶豫片刻點頭︰「我明白了。」
顧明希的目光由始至終都是落在龍裴的臉上,溫柔情深,手指慢慢的撫模著他的下頜︰「誰有剃須刀?」
葉迦和南司一怔,葉迦開口︰「我那有。」
「借用。」阿裴好些天沒刮胡子了,下巴的青色胡渣冒出來,模著很是扎手。
沒一會葉迦差人將剃須刀與剃須水一同送來。
顧明希月兌掉外套,弄了一盆水放在旁邊,慢悠悠的為他刮胡子。龍裴一向不喜歡用電動的,手動剃須刀若是掌握不好力道,極其容易弄傷,因此顧明希格外的小心翼翼。
一陣折騰,顧明希滿頭大汗,倒也是順利完成任務。手指輕快的模著他光滑的下巴,嘴角泛起淡淡的笑︰「阿裴,我第一次為你刮胡子,你醒來打算怎麼獎勵我?」
龍裴濃密如扇的睫毛安靜的覆蓋眼楮上,蒼白的臉色沒有任何的血色,氣息都是若即若離的。
回應她的只有一片冰冷的沉默,她也不灰心,低頭親吻他光滑的下巴,舌尖濕熱的親著他的下巴︰「喜歡咬鼻子的女人喜歡做-愛,你醒來要告訴我喜歡咬你下巴的女人喜歡什麼。」
帳篷的門口樹立一道黑影,雙臂抱在胸前,不羈的眸光里悄無聲息的劃過傷感與酸澀。
顧明希側頭看到他,坐直身子,伸手為龍裴拉了拉被子,不著急著開口!
霍凜墨走進來,隨手拉椅子坐下,眸光漫不經心的掃過死氣沉沉的龍裴,眉心揉著冷意︰「他要是一輩子不醒,你打算就這樣守著他?」
「是啊!」
「……你!」霍凜墨完全沒想到她回答的這麼干脆,咬牙切齒︰「你別異想天開了!他要是再睡一個星期,那群狼群虎豹啃的你骨頭都不剩!」
顧明希唇瓣溢出淡淡的笑,山明水淨的眸子凝視沉睡的龍裴︰「你認為我斗不過他們?」
霍凜墨沒吱聲,顧明希冰雪聰明,城府不輸任何政客,加上她跟在龍裴身邊耳濡目染,行事手段與龍裴的有八*九分相似,看她對周子安就知道。
「阿裴會醒來,你不用擔心。」顧明希握住龍裴的手,語氣篤定。
「呵!」霍凜墨冷笑︰「誰關心他了!」
顧明希沒說話,霍凜墨不關心阿裴,可關心自己,以他以往那不靠譜的性子,能做到如此,已是不易。
「總之,謝謝你。」
霍凜墨嘴角的譏笑,斂去,扯唇道︰「以前你救我,我現在不過是還你一個人情!以後你是死是活跟我沒關系,別以為我有多關心你!」
顧明希沉默著沒有說話,因為她了解霍凜墨。
以霍凜墨現在的身份,他想還人情,有很多種辦法,並非要親自跑過來一趟,還可能有危險。霍凜墨這樣說,是為自己的自尊,也是為她的感受,她懂,自然不會辜負他的一番好意。
顧明希低著頭看龍裴,霍凜墨坐在一旁看著她。
對于這個女子,他不屑過,鄙夷過,喜歡過,熾烈的渴望過,甚至一時沖動差點做了讓她恨自己一輩子的事。然而,看著她這一路跌跌撞撞走來,看清她對龍裴的感情,心里再有不甘,卻也不得不承認,自己今生都無法超越龍裴在她的心里的位置。
現在她和龍裴的女兒又活過來了,他們更不可能分開!
曾經以為自己坐上總統之位是因為想要和龍裴一較高下,想要向證明自己的能力,現在想來其實顧明希說的對,他一直都是像個孩子,沖動,幼稚!自己身上流著霍家的血液,對于權利怎麼會絲毫不在意!
不過是不想承認便把一切都推到小文盲的身上罷了。
時光荏苒,歲月變遷,只是,明希……你絕對是,靠我真心最近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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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迦放出警局局長之子的事,在社會上掀起軒然大波,國務卿自然明白顧明希的意思,立刻聯絡檢察院讓人跟進此事,順藤模瓜,卸了局長的職,順勢就將自己的人安排進來。
周子安怎麼會看不穿顧明希的用意,坐在書房,看著父親周棟,眸底的光忽明忽暗︰「父親,明希到底是閣下的女人。」
周棟的身材保持的很好,除了眼角有些皺紋,其他地方真看不出來是近五十的人,看起來倒像是三十多。
「子安,但願這次我們沒有站錯。」在政壇上最忌諱的就是站錯隊伍,一旦站錯,他們就要面臨著家破人亡的下場。
周子安嘴角浮起淡離苦澀的笑︰「放心,我對明希有信心。」
周棟點頭,剩余的事情交給周子安的處理。
N城周家正式與那群人撕破臉,將警局局長擠下去,迅速和新局長站在同一個隊伍。
顧明希听到消息並不意外,周子安是個聰明人。周家已經表明態度,剩下的要麼跟隨周家,要麼就迎接毀滅的命運!
洪澇的事情交給南司處理,又有周子安派人從旁協助,逐漸順利,負面新聞早早消停。現在只剩下表面平靜,實際波濤洶涌的N城,但也不需要多費心,陸半夏與國務卿攜手,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哪里是他們的對手。
顧明希最放心不下的還是龍裴,若不是怕走漏風聲,她早想帶著龍裴回國都。
楚冰炎說︰閣下的情況即便是到國都也是如此,沒有多大的區別,關鍵是看閣下自己的求生意志。
顧明希不想冒這個險,便一直留在這里。
一些活得不耐煩,狗急跳牆的人也想對他們不利,只可惜霍凜墨帶來的精英部隊,靳熙爍派來保護傅弦歌的人連同葉迦分分鐘將他們滅的連一點聲響都沒有。
一周左右時間,N城三界的平衡徹底打破,幾個重要官位替補上的人都是他們的人,一場政治風波就被顧明希和國務卿兩個人聯手滅的連一點苗頭都沒有。
事情處理完,傅弦歌自然也留不住,靳熙爍直接派軍用直升機來接她。
龍裴未醒,顧明希去送她,除了珍重也說不出其他話語,好在知己的離別,不需要任何的言語與煽情,唯一的遺憾是這次夜熔沒有過來,三個人沒有相聚。
顧明希原想勸傅弦歌不要那麼固執,可是看到傅弦歌笑的雲淡風輕,話到咽喉又咽回去。
感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她和靳熙爍之間的恩恩怨怨,豈是旁人能理清,到底是針扎的不是自己身,不知道有多疼!
傅弦歌也知道顧明希對自己的關心,所以笑的越發輕松自在!她與靳熙爍之間,除非是有一個人死了,否則,一切都無法重來!
E國秘書長三番五次的催霍凜墨回國,霍凜墨恍若未聞,整日繞著顧明希轉,像飛蛾圍繞著燈火,明知道自取滅亡,也甘之如飴。
晚上,顧明希讓南司送了熱水進來,擰干毛巾,解開龍裴的衣服,仔細的為他擦拭身體。
龍裴平常穿著西裝筆挺,冷峻的神色有著禁欲風情,可衣服下的身材連專業的模特都比不上,精湛干練,線條分明,只怕是任何一個女子看了都會臉紅心跳。
一開始顧明希還有些不好意思,可想到當初自己不能動不能說話,龍裴也是如此為自己擦拭身體,親力親為,倒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他們是相守一生的人,彼此的身體都輕撫過,還有哪一處沒見過。
擦拭好上身,顧明希怕他著涼就為他扣好衣扣,用被子搭在他的肚子上,這才月兌下他的褲子,包括貼身衣物。
顧明希擦的仔細,從腰間一路往下,大腿內*側,就連軟趴趴的肉龍也沒有避開。
毛巾是熱的,她的手卻是冰涼的,觸踫過他的肌膚,原本趴著的肉龍似乎被冷熱交加給刺激到,逐漸蘇醒……
顧明希本沒發現,只是擦拭他右腿的時,她低著頭,怒龍直接送到她面前……
「流氓!」之前也有過一次情況,顧明希無語的將毛巾蓋在怒龍上,人不醒,情*欲倒醒的快!
「看這樣子,到底是誰在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