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偷生一個寶寶! 每一段回憶都有入口10

作者 ︰ 妖妖逃之

第三百四十一章︰每一段回憶都有入口10

陸川神色一怔,眸底劃過一絲錯愕,反應過來時嘴角不由的散出慘淡的笑容︰「半夏,你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ai愨鵡」

陸半夏關上水龍頭,拿紙擦手,轉身隔著空氣與他對望,聲音沉冷︰「不然呢……任由別人欺負我們母女。」

母親生前,她所有的強勢全是為了保護母親,現在母親不在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自己!

深邃如海的眸光落在她無名指上的戒指,劍眉里揉進滿滿的絕望和哀涼,聲音恍若低進塵埃里︰「夏夏,你們真的在一起了。」

陸半夏的神色僵了下,眸光透過他的肩膀看到站在走廊盡頭的李越祈,欣長的身影投影在地板上,一雙鷹眸瞬也不瞬的看著自己,像是要吃了自己。

紛女敕的唇瓣無聲的暈開笑容,巧笑倩兮,「是,我們在一起了。」

話音剛落,她已經信步走向那抹堅定的身影。

是,我們在一起了。

一句話宛如迎頭一棒,明明眼楮能看得清楚的事情,非要親耳听到她承認,听到自己千瘡百孔的心再次無聲的腐爛,血流成河。

她經過自己的那一瞬間,腦子里閃過這些年的回憶,所有的片段,有她有自己,他們明明可以過的很快樂。卻因為姚玉母女的出現,打破這個平衡。

他的夏夏,再也不會真心的笑,不會依賴他,更是避他如蛇蠍。

這麼多年他一直在等,等她的原諒,等她的回頭。她喜歡上白子言,他不擔心,因為他見過白子言和秦南司,知道那個男人永遠都無法回應半夏的感情。等半夏愛到絕望,她會放棄的。

可是他沒想到她會突然嫁給李越祈,在知道她懷了李越祈的孩子那一刻,他只覺得天崩地裂,他等了這麼多年,注定是一場空。

內心深處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腐爛,流血流膿,不堪入目。他多想她能回頭,給他一次機會,讓他的絕望變成希望,壓抑多年的感情可以有一個歸屬。

陸半夏與陸川擦肩而過,沒有絲毫的遲疑,她走向李越祈,不長的走廊莫名的變得漫長,長的李越祈沒有耐心等下去,焦躁的走向她,抓住她,將她抱進自己的懷中。

抬頭,鷹眸沁出寒意,陰測測的盯著陸川,似是在警告。

他的女人,不是誰都能惦記著,而是誰都不能惦記!

陸半夏沒有說話,她是一個睿智的女子,在這樣彌漫無聲的硝煙的環境下,她保持沉默是最聰明的選擇。

陸川緩慢的轉身,眸光看向他,明明近在咫尺,卻遠如天涯,無論他多努力,始終都走不到她身邊,她的心。她和他站在一起,像一幅美麗的畫兒,刺目的疼。

心中的疼與絕望,誰能知曉!

李越祈溫柔的將她散落的發絲捋到耳根後,聲音不大不小,剛夠站在不遠處的陸川听見︰「陸家二小姐說你臉色不好,讓我來看看你!」

陸子矜!

陸川的臉色倏地一沉,無法掩飾沉痛的雙眸滲出寒意與厭惡……

陸半夏倒是很平靜,波瀾不驚道︰「我沒事,可能是她眼神不太好使!我們回家吧!」

李越祈點頭,緊緊的扣住她的手指︰「好,我們回家!」

轉身之前,眸光犀利的掃向陸川。

警告,不言而喻!

深夜,陸子矜沐浴後換上粉舌的吊帶裙,坐在梳妝台上用著乳液擦拭臉頰和頸脖,雖然她還很年輕,但也很注重皮膚保養!

門突然被人打開,強烈的寒意迅速席卷整個房間,溫度一下子降到零度以下。陸子矜回頭看到他,冷笑︰「大哥進房間都不知道敲門嗎?」

陸川雙手放在黑色西裝褲里,不善的眸光陰鷲的盯著眼前這張年輕紛女敕的臉,「陸子矜,你究竟想做什麼?」

陸子矜看著他盛怒的樣子,眸子眯成一條線,笑意盈盈︰「你不是已經看到我很饑、渴的在勾、引我的姐夫啊!」

「踐貨!」陸川咬牙切齒,凝視她的眼神越發的厭惡和冰冷。

陸子矜嘴角的笑僵了下,臉色在暖光下還是褪盡血色,慘白一片,卷翹的睫毛劇烈的顫抖,投下薄薄的青影,聲音在凝固的空氣中緩緩而出︰「陸川,你別忘了,你眼前的這個踐貨,懷過你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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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陸半夏給他買了兩套西裝,李越祈現在每天上班都只換那兩套,偌大的衣櫃里掛滿的衣服全被他打入冷宮,連看都不看。

陸半夏為他洗衣服時,忍不住的勸他︰「你衣櫃里還有很多西裝,你不顧自己,也要考慮一下大眾的審美疲勞。」

李越祈坐在沙發,膝蓋上放著明天要上庭的資料文件,听完她的話,嘴角不由的逸出笑容︰「你可以把我的舊衣服捐了,多給我買幾套新衣服。」

陸半夏听在耳朵里,沒有說話,眼底掩飾不住的淡淡的笑。

有愛情的婚姻是什麼樣子的?是不是也每天的柴米油鹽醬醋茶,平凡無奇,瑣碎無比。沒有覺得多磨人,無聊,偶爾兩個人在同一個空間,什麼話都不說,各做各的事,也不覺得尷尬,氣氛融洽,心底是出了奇的平靜,無由歡喜。

其實李越祈並不需要陸半夏在這個家中做什麼,衛生有小時工,做飯他親自下廚,只有在洗衣服上,或許是因為在寧安的那段日子,他愛上她為自己洗衣服的模樣,若非必要,他的衣服都是由她親手洗。

陸半夏沒有其他千金小姐的脾氣,在國外讀書的那幾年,她很獨立,什麼事都是一個人完成。一個人吃飯喝水,一個人看書听音樂,一個人行走遺忘,有人曾經評價她︰陸半夏生來就是享受孤獨的。

她不需要朋友,不需要玩伴,一個人安安靜靜,干淨利落,沒有覺得哪里不妥。

如今和李越祈朝夕相處,竟然也沒覺得哪里不對!之前心底還有著不安與惶恐,現在想來是自己杞人憂天了。

他是律師,言辭犀利,字字珠璣,但是在她面前卻溫潤儒雅,從不咄咄逼人。在床上,偶爾會失控不懂節制弄傷她,第二天立刻準備好早餐,親自送她去總統府,以示歉意!

陸半夏有時會想,如果這是屬于他們的日子,那就這樣吧。

一輩子,也不錯。

男裝品牌店,時間有些晚,店內沒什麼人了。陸半夏想到李越祈的話,臨時決定過來再為他添置些衣服。雖然不贊同他的鋪張浪費,可是他要真只換那兩套衣服,他的合作人沒瘋,自己都快要瘋了。

身為金牌律師,怎麼可以不注重個人形象!

陸半夏選了幾件西裝,襯衫,搭配領帶,一應俱全。有幾款西裝沒有李越祈的尺寸,她留了地址和電話讓他們送貨上門。

臨到下班的時間,店員們也開始散漫,一邊整理著衣架,一邊壓低聲音聊著八卦。

「挨,听說隔壁賣婚戒的那個小高被開除的事情嗎?」

「听說了啊!怎麼了?那種女人嫌貧愛富,平日就不討人喜歡,被開除剛好,免得她每次拖地的水都潑到我們家門口!」

「听說她是得罪了一個了不得的人!真是活該!呵呵……」

陸半夏無意偷听八卦,只是店內太過安靜,她不想听,聲音也會很自然的鑽進她的耳朵里。

隱隱的有一種感覺,陸半夏幾乎是下意識的問一句︰「你們說的是工作號0427的那位嗎?」

「你怎麼知道?」一個女孩子驚訝的看向她,眼尖的看到她手指上的戒指,不就那天那個小高賣出的戒指嗎?瞬間明白什麼,兩個女孩子不自然的對視一眼,立刻尋了借口去休息室換裝。

其實他完全沒必要這樣做,在這個喧囂的世界里不乏貪慕虛榮,嫌貧愛富之人,她們用著眼楮看人,而非用心。

那天的0427臉上,眼楮里對自己的鄙夷和輕蔑,她沒說話,不表示不知道,只是懶得記得。以她現在的身份地位,想要一個小小店員下崗易如反掌,沒有這樣做,是她真的不在乎別人膚淺的目光。

因為那些擦肩而過的陌生人,不值得她浪費情緒時間去在乎。

李越不一樣,他不動聲色的將一切收盡眼底,轉身讓別人絆一跤,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輕賤她之人,他必賤之。

言出必行。

陸半夏說不清楚心頭是什麼感覺,暖暖的,安妥!

接過自己的卡,收好,轉身看到進來的人,一怔。

「刑天。」

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閣下的警衛長刑天。

刑天一米九三的個子,高出半夏一個頭,五官不算出眾,硬朗,目光深邃,有一種硬漢的感覺。看到半夏也是一怔,看到她手上的戒指笑了,猜測到她是給自己的未婚夫買衣服。

他是要參加朋友的婚禮,但沒有正式的西裝,好不容易有時間出來逛逛,卻不知道該買什麼樣的衣服。此刻看見陸半夏宛如看到救星,連忙詢問她的意見。

陸半夏見他有一種不好意思的神色,薄唇勾起淺笑︰「如果你不嫌棄我的眼光,我給你建議下。」

「當然不會!」刑天抓了抓自己短碎的頭發,說實話他沒想到會遇到陸半夏,更不好意思的是他真的完全不懂買西裝,什麼合適自己,什麼不適合自己。

陸半夏平常和刑天接觸的不多,每次他都是一副高大威猛不苟言笑的形象,沒想到私下會有如此可愛的一面。

眸光在店內環繞一圈,選了兩套西裝給他試穿。陸半夏的眼光很獨到,一套深藍色西裝,一套黑色的西裝,非常適合刑天。

結賬時刑天一直在說謝謝。

陸半夏拎著袋子,他很紳士的接過來︰「我送你去停車場,順路。」估計是怕她拒絕,補了「順路」兩個字。

本是想請她吃飯感謝,看到她手指上的戒指,怕造成誤會,還是算了,改天換個法子感謝一下。

刑天將她的東西放進後座,陸半夏向他道謝。刑天連忙擺手︰「是我該謝你!要不是你,我還不知道要折騰到什麼時候!」

陸半夏淺笑未語,拉開車門坐進車子里,車窗搖下,看向他︰「我先走了,再見。」

「好!」刑天個子太高,怕她看不到自己的臉,彎下腰露出的笑容干淨的像個大男孩,目光看向她手指上的婚戒︰「陸秘書長,你未婚夫真有眼光!」

陸半夏的眸光順著他的眼神落在自己的婚戒上,淺淺一笑道︰「不是未婚夫,是丈夫!」

刑天還沒回過神來,她已經發動車子,絕塵而去。

不是未婚夫,是丈夫!

從沒有人知道,她陸半夏早已結婚,她的丈夫是那個鼎鼎有名,金牌律師——李、越、祈!

心在紅塵中開出鮮花,早已馥郁芬芳。

****

陸半夏下班,接到陸恆的電話,要她回陸家。電話里陸恆也沒說什麼事,她也沒追問,下班直接驅車去陸家。

姚玉在廚房,陸子矜還沒回來,管家說陸恆在書房等著她。

陸半夏月兌下外套,上身是淺藍色襯衫,卡其色小腳褲,信步的走向書房。在門口停了下,白希骨骼分明的手指微微彎曲,敲在門板上,咚咚。

「進。」

陸半夏推門而入,陸恆坐在窗口正在煮茶,白煙模糊了他的輪廓,滿室的茶香。

「父親。」

陸恆掠眸看了她一眼,沉沉的「嗯」一聲,吩咐她坐。

陸半夏月兌了拖鞋,跪在榻榻米上,眸光隔著一層薄薄的霧,聲音清淺︰「父親,怎麼想起煮茶了?」

「很久沒喝你煮的茶,你來!」

陸半夏點頭,將茶壺里的殘渣倒掉,重新用水沖洗,煮上清澈的水。

陸恆看著她的動作好不生疏,想起來什麼,眼底涌上感慨,「我記得,你母親生前最喜歡煮茶,你煮的一手好茶全是你母親教的。」

陸半夏極少會听到陸恆主動提起母親,突然听到他提及,心猝不及防的顫抖一下。神色不由的蒙上一層陰霾,薄唇輕抿︰「母親心靜,煮出來的茶自然極好,我比不上她的十分之一。」

陸恆贊同她的話,淡淡一笑。陸半夏的茶藝雖好,遠遠不如亡妻的茶藝好。

茶壺是透明的,平靜的水逐漸泛起水泡,撞在白色的內壁上,緩慢的往下匯集,白霧漸漸涌起。陸恆沉默片刻,似乎轉入主題︰「你和越祈還好嗎?」

陸半夏不知道他究竟想說什麼,一時間不開口是最為穩妥的事,沒說話,點點頭。

現在的情況比三年前好很多,她也不得不承認,有三年的緩沖時間,自己的心境平淡許多,若三年前李越祈咄咄逼人,自己只怕更加的抗拒他。

他們之間始終沒有感情的承諾,這樣也好,且行且珍惜。

陸恆眸光陰沉,臉色凝重,暗暗的嘆氣,沉默許久,他的語氣低沉,命令道︰「半夏,離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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