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紫大口的喘息,對耳邊的話語听不真切。
莫大的驚惶過後,無意識側目看去,之間楚蕭離兀自將微亂的衣衫略作整理,然後坐回原先的位置,拿起竹簡便看起來,直將旁側的她視如無物。
淡漠的姿態與之前判若兩人,實難揣測他一言一行中的真意。
慕容紫無言以對,連在心頭罵他的力氣都沒了。
勉強爬起來,禮數都懶得做,微微踉蹌著往外走。
行得十幾步有余,楚蕭離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只是暫時放過。」
她是慕容淵的女兒,他要對付的是整個慕容家,怎可能真正將她放過?
深深沉息,慕容紫默然,「多謝皇上!」
……
待那狼狽的步聲完全消失在幽冷的廟殿里,楚蕭離盯著手中竹簡上的眼眸生動的忽閃了兩下,惡意之色更甚剛才。
他笑,向身後問,「溟影,你覺得她此舉可是慕容淵授意?」
一道暗影自右側的屏風縫隙處無聲移出,站定在琉璃盞散發的光亮之中,被喚做‘溟影’的人肅然回答道,「屬下認為不像。」
「朕也覺得不像。」舌忝了舌忝唇角,楚蕭離意猶未盡,「不過,很有趣。」
溟影未語,抬眸向外輕輕一掃,再望回主子的後背,「時才皇上沒有必要那樣做,為何?」
他向來如此,心中抱有的疑惑便會問出口。
楚蕭離悠悠側身向他看過來,一臉散漫的反問,「你昨夜不曾看見麼?」
溟影微怔。
昨夜他將慕容紫擄去凌玥閣後,整晚都在閣頂最高處暗暗守候,怎可能去窺視主子……
看他滿目茫然,楚蕭離俊龐忽的露出酸澀,把竹簡隨意往旁邊一扔,空出那只手去揉自己的腰眼,說起昨夜啊,萬歲爺就忍不住搖頭。
「枉朕操勞一夜,她竟不給丁點兒面子,一聲不吭不說,連眼皮都不眨半下,真是要累死朕了。」
聞他所言,溟影倍感無奈。
敢情剛才那連串輕佻的舉動都是故意的,就為了證明慕容紫是個有正常反映的女兒家?
垂眸,再看主子一個勁兒的輕聲哼哼,反手揉著腰,一副風流公子放l ng形骸的模樣,先前唬人的狠勁不見絲毫,還嬌氣的問他,「若朕命御膳房熬些進補的湯藥,他們可會覺得朕那方面、呃……不行?」
身為武德皇帝的心月復兼近身侍衛,溟影唯有繼續無言。
楚蕭離俊龐上苦惱之色一重蓋過一重,旁若無人自言自語,「朕如日中天,生龍活虎,怎會不行?以為做奴才打混幾年就能出宮?哼,那點兒小心思朕還不明白?進了宮不都是朕的人?」
皇位他都能搶來坐,一個不甘屈服在自己身下的女人而已,有的是日子整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