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豪文看闕千志和慕雲雪有話要說,退出病房關好房門。
慕雲雪背朝著闕千志,心情莫名的復雜,兩個分開了將近三十年的戀人再次相對,發現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喉嚨,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又該說些什麼。
闕千志盯著不遠處那抹清雅的身影,動了動有些干涸的嘴唇,一字一句認真的道︰「阿雪,你呢,你能原諒我嗎?」
既然她不願意讓他叫小憐,那他就叫阿雪,反正名字只不過是一個代號,她還是她,他亦還是他。
慕雲雪一瞬間頓悟,轉過頭看著病床上的闕千志,嘴角勾著一抹淺淡的笑,「原不原諒現在已經沒意義了,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兩個的歲數加起來都是上百了,今天真相大白,倒是我突然間輕松了,壓在胸口的大石似乎不見了。」
結疤的傷口恢復了,徒留一個淡淡的印痕,提醒她曾經有一段走入絕境的愛情。
「阿雪,我現在是單身?」闕千志急切的開口,努力在解釋著什麼,什麼叫沒有意義,在他看來意義大的很,她就這麼站在他的面前,盡管容顏已變,卻是還能讓他胸腔內一顆心不安分的跳動。
慕雲雪眉心一動,淡淡的看了一眼闕千志,無所謂的道︰「你單身這個問題不用再向我解釋,我剛才已經听清楚了。」
「不,你沒有听清楚,我是在說我們還可以像當年一樣在一起?」闕千志激動的坐直了身子,作勢就要下床。
病房里因為他這一句話陷入一片死寂,闕千志的臉有幾分通紅,誠如慕雲雪所說,他現在也是年紀一大把的人了。
慕雲雪一愣,緊接著臉上浮現一抹薄涼的笑意,擰眉認真的看著闕千志,「過去的事情都不要提了,讓女兒認你已經是我最大的寬容,至于其它的事情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曾經那一幕我還清晰的記得。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慕雲雪說完朝著門口走去,她走了,像是在落荒而逃,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方才那個人的話像是一顆小石子在她平靜無波的心里激起一層漣漪。
闕千志由于起身的力度過猛扯動了手上的針,手上立馬冒出了血。
他抿緊了唇線,神情變得嚴肅而冷峻,口中默念著兩個字,「阿雪。」
「 」回應闕千志的是一聲無情的關門聲。
闕千志看著那道關上的門悵然若失,她說,曾經的那一幕她還很清晰的記得。
為什麼她能讓慕嵐認他這個父親,卻忘不了他曾經無意的背叛。
是啊,她一直都是那麼孤傲的人,怎麼可能忍受得了親眼所見的那一幕。
她現在的冷然,或許只是因為對他已經心死。
好多年不談感情,闕千志發現他的思維有些遲鈍了,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許豪文看見慕雲雪走後重新走進病房,一進門就看見闕千志手按在手背上,他的病服上也染上了鮮血,臉上是失落到極致的表情。
「總裁,你的針出來了,我去叫醫生。」
「豪文,不要去了,我沒事。」闕千志朝著許豪文擺擺手,臉上全是無奈。
「總裁,嵐小姐遲早會承認你的,這事情急不來,再給她一點時間,等她想明白了就好。」許豪文以為闕千志是因為慕嵐不認他而難受。
闕千志搖搖頭,「這麼多年,是我愧對她們母女,我給她們的只是痛苦,所以如今她們連一個補償的機會都不願意給我。」
「總裁,要不打電話咨詢一下姑爺,上次也是多虧他提醒才取得了這麼大的進展,說不定這次他能給你出個主意什麼的。」許豪文在闕千志的面前早就改變了稱呼,稱慕嵐為嵐小姐,裴寒熙為姑爺。
想起裴寒熙,闕千志一擰眉,這個人可是狡猾的很,隨時都在為自己想好退路,對他的態度不咸不淡,說是在幫他吧,這句句听起來是在維護慕雲雪和慕嵐,說完全冷待他吧,他又提出了很好的建議。
的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或許問問他也是可以的,听听他怎麼說。
許豪文立馬撥通了裴寒熙的電話,把手機遞給闕千志。
此時的裴寒熙剛忙完手中的事情,由于慕嵐說是要和別人一塊去吃午飯,他就多忙了一會,一看來電人是個陌生的號碼,想當然的直接掐斷。
闕千志還在思考著該怎麼旁敲側擊,剛準備說話電話里就傳來被被掐斷的聲音,幽深的眸子狠狠的瞪了一眼手機。
大手一按,再次撥通裴寒熙的電話,裴寒熙掐斷他就反反復復的撥。
裴寒熙俊眉一擰,目光再次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電話號碼,一直都是同一個,不耐的接起。
「喂。」
裴寒熙只有面對慕嵐和家人的時候聲音才會有幾分暖意,否則都是清冷的,帶著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離。
闕千志打了太多次,心中不免有些火氣,「裴總架子真大,連你岳父的電話都要掐斷三四次後才接。」
裴寒熙听著闕千志陰陽怪氣的語調唇角扯了扯,他還從來不知道性子一向有些內斂的闕家掌權人還有這樣的一面。
「難不成我夫人已經認你了?」裴寒熙的音調帶著幾分調侃。
這無疑是闕千志的痛腳,剛剛慕嵐可是毫不留情的拒絕了他,一听裴寒熙這揶揄人的語氣頓時火氣往上竄,「快了,你岳母都已經同意了,這是早晚的事情。」
「那就提早恭喜您了。」裴寒熙目光一凜,朝著窗戶走去,拿起望遠鏡朝著對面的大廈望去,並沒有看到那抹熟悉的剪影。
按照慕雲雪的脾氣不可能這麼快就松開,除非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嵐兒現在在你旁邊嗎?讓我和她說幾句話。」裴寒熙試探性的問道。
闕千志神色微變,停留了幾秒鐘才道︰「她不在,和她那個姓程的朋友一塊走了。」
特意說出程晨的名字,只不過是為了讓裴寒熙放心。
「嗯。」裴寒熙淡淡的應道,唇角勾了勾,這特意給他打電話都扯了半天還沒有扯到正題,就這麼難以開口。
裴寒熙神情悠閑的靠在軟椅上,闕千志不說話他倒也是不催,耐性很好,和方才不耐連續掛斷幾次電話的人完全不同。
闕千志尷尬的咳了咳,知道自己的小心思瞞不過電話另端心思深沉的男人,直言不諱的道︰「小嵐現在對我還有些誤會,如何才能讓她盡快接受我。」
還真是嘗到甜頭了,都把他當咨詢專家了,一有事情就讓他支招。
裴寒熙微微晃了一下神,緊接著俊臉浮現一抹了然的笑意,以慕嵐那別扭的性子,絕對不可能立馬就接受闕千志,即使心里面已經承認了,等從她口中親口吐出那也是要過一段時間才行的。
遲遲沒有得到回應,闕千志又咳了咳,似在故意提醒裴寒熙。
裴寒熙唇角一勾,總算知道她的小妻子那別扭的性格來源于誰了,可不就是這個一直在他面前以岳父自居的人。
「這個嘛,其實我也不是太了解,實不相瞞,我和嵐兒認識的時間也就3個月,她的很多想法我也琢磨不透。」裴寒熙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漆黑的眸子浸滿笑意。
琢磨不透,闕千志虎著臉,騙誰呢,竟然在他面前打起了太極。
他看慕嵐簡直是被他吃得死死的,完全沒有反抗的余地。
冷冷的哼了一聲,闕千志緊繃著唇線,聲音里故作輕松,「我記得中國的哲學上好像有個什麼因果聯系的思想,強調有因必有果,因果循環。」
威脅,**果的威脅。
闕千志的意思不言而喻,那是在提醒裴寒熙現在最好不要太過為難他,保不準什麼時候慕嵐就認了他,倒時候可是他報仇的時候了,中什麼因得什麼果。
裴寒熙心中還記掛著慕嵐,看時間差不多,也就不在和闕千志兜圈子,鄭重的道︰「闕先生,其實時間是最好的辦法,嵐兒也就嘴硬心軟,你只要是讓她看見你的誠意,什麼都不是問題。」
誠意,什麼才是誠意?
掛了電話,闕千志若有所思,抬手輕輕揉著太陽穴,微微閉上眼楮,臉上滿是倦容。
「總裁,要不你休息一會,我去給你買點吃的東西來。」許豪文看闕千志臉色不太好,提議道。
闕千志點了點頭,「好,我自己一個人靜一會。」
「嵐嵐,你慢點走,你肚子里可還揣著我的兩個小寶貝呢。」程晨緊緊的跟在慕嵐的身後,生怕她有什麼差池。
一提到孩子,慕嵐就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不動。
程晨一笑,果然孩子是每個母親的致命要害,慕嵐嵐平時不大喜歡孩子的人也不例外,這一招挺靈驗的。
走上前挽著慕嵐的胳膊,拉著她坐到醫院休息亭里面的木椅上,打趣道︰「有爸爸了怎麼還不開心?」
慕嵐抬眸看著一臉嬉笑的程晨,瞪了她一眼,淡淡的吐出三個字,「不知道。」
她不知道在害怕什麼?或許是因為生活中父親的角色空缺太久,一時間適應不過來。
又或許是在逃避和張蔓一家人的關系吧,一旦她承認了闕千志,就不得不接受張蔓是她表妹的事實。
還有接下來一系列復雜的角色轉變事實,從闕千志的口中不難得知,闕家的水也挺深的,她是個喜歡簡單真實一點的人,不想被這麼多事情干擾到。
「嵐嵐,雲姨都放下了,你還有什麼放不開的。」程晨認真的觀察著慕嵐的表情,小心翼翼的道。
「不知道,我就是心情很煩躁,這些事情想想都頭大。」慕嵐靠在程晨的肩膀上,半眯著眼楮。
「我看是你肚中兩個小寶寶在搗亂,孕婦心情總是會很煩躁的,順其自然吧,等你什麼時候想承認了再說。」
「嗯。」慕嵐點點頭。
「好了,那我們趕快去吃飯了,你現在可經不起餓。」
兩人剛想離開醫院,慕嵐突然想起剛剛自己一個人跑了,老媽都還在病房呢。
「糟了,我媽還在病房里呢。」
程晨扯了扯慕嵐的衣袖,指了指正從醫院大樓下來的慕雲雪,「不用擔心,我們過去吧,雲姨就在那邊。」
慕嵐見慕雲雪神色淡淡,沒有絲毫的異樣,上前挽住她的胳膊笑道︰「媽,你吃中午飯了嗎?我和程晨正打算去吃飯。」
「沒有吃。」慕雲雪朝著慕嵐慈愛一笑。
她其實一直都知道闕千志站在樓下,有些心煩就拉上了窗簾,中午剛剛準備炒菜就听到樓梯下傳來吵鬧聲,還有鄰居在樓下大聲的叫她,急急忙忙的關了99999火就沖下了樓。
母女倆默契的沒有再提闕千志的事情,三人一起朝著附近的小吃館走去。
慕嵐腳還沒踏進小吃館,裴寒熙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慕嵐一看來電顯示,一直有些不安的心立馬落回了原處,快得讓她詫異。
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在她的身上施展了什麼魔法,能夠讓她如此的貪戀他給的一切。
慕雲雪和程晨對視了一眼,笑得有幾分意味深長。
裴寒熙打電話讓慕嵐過去和他一塊吃中午飯,慕嵐唇角輕抿,嘴邊帶著心虛的淺笑,「老媽,程晨,要不你們去吃吧,我去am找裴寒熙一塊吃。」
慕雲雪點點頭,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吧,這小餐館的東西沒什麼營養,也不太適合你,你去找寒熙吧。」
「看在我兩個寶貝的份上,我就不和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家伙計較了,趕快去,不要餓著他們。」程晨朝著慕嵐揮了揮手。
程晨把慕嵐送上出租車才到小餐館陪慕雲雪一塊吃中午飯。
am大廈樓下,李秘書早就等到了門外,一看見慕嵐下車立馬笑著迎了上來,臉上帶著優雅的笑意,「夫人,總裁在辦公室等你。」
慕嵐雖然不經常來am,但服務台的小姐李秘書早就對她們訓練過,她們對這個總裁自然影響深刻,紛紛親切的朝著慕嵐打招呼,慕嵐不太習慣的回以一笑。
辦公室里,裴寒熙還在認真的處理文件,眉頭微斂,俊臉有些深沉,大手刷刷刷的在文件上劃著,袖口微微向上卷起,說不出的性感魅惑。
慕嵐本想悄悄站在他的身後看看他到底在寫些什麼,才靠近他的身旁就被一道大力擁入懷中,鼻翼頃刻間全是他清幽的薄荷香氣,令她莫名的心安。
裴寒熙讓慕嵐雙腿分開坐在他的腿上,大手順了順她的發絲,把下巴擱置在她瘦削的肩頭上,有些不滿的道︰「中午離開事務所去醫院怎麼也不給我打聲招呼。」
他曾經反復囑咐她,要去其它地方要事先給他找個招呼。
典型的秋後算賬,慕嵐心虛的撇撇嘴,低低道︰「媽媽的聲音不對勁,我太急就忘記了。」
說完抬起頭疑惑的看著裴寒熙,認真的道︰「你怎麼知道我去醫院的?」他剛剛打電話她並沒有提過她所在的地址,他怎麼就知道她去醫院了。
裴寒熙一笑,「猜的。」
「喲,神棍又開始掐指一算了,那你倒是算一算咱們的孩子是男還是女。」慕嵐忍不住調侃他。
「這個不用算,我希望他是女的。」
「那如果是男的怎麼辦?你打算怎麼懲罰自己的失誤?」慕嵐一雙翦瞳晶亮晶亮的,一瞬不瞬的看著裴寒熙。
「如果是男孩,那就讓我為你做一輩子的飯,寵你一輩子。」
慕嵐驚異的張著嘴,滿臉期待,「啊,那如果是女孩呢?」是男孩還這麼優待,是他喜歡的女孩會是什麼。
「也一樣。」裴寒熙低頭看著眼前的小女人,眸子里飽含深情。
慕嵐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別過頭,裴寒熙卻是扳過她的頭,涼涼的唇瓣直接覆上她的唇,把她壓在桌子上不管不顧的吻了起來。
他的唇瓣有些微涼,慕嵐有時候也會在奇怪,這男人在冬天全身上下都是滾燙的,為什麼偏偏唇瓣一直凝聚不起溫度。
「想什麼呢,專心點。」裴寒熙不滿慕嵐的分心,大手惡作劇的在她曼妙的曲線上游移了一遍。
慕嵐一哆嗦,卻是不敢在分心,雙手勾著他的脖子,熱情的回應著他的吻,承受著他給予的一切。
「咕嚕嚕」肚子卻在這個時候發出了抗議,慕嵐紅著臉推了推裴寒熙,唇齒不清的道︰「我餓了。」
裴寒熙一听見她的話立馬就放開了,摟著她的縴腰讓她坐直,趴在她的脖頸處微微喘息,許久未出聲。
他的大手如烙鐵一樣禁錮在他的腰上,慕嵐紅著臉,安心的窩在他的胸膛上,微微嬌喘著。
直到彼此都平復了呼吸慕嵐才重新開口,「裴寒熙,我是真的餓了。」
「我其實更餓。」裴寒熙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就是,我今天是有事情,你怎麼到這個時候也不吃飯,這個樣子對胃一點都不好。」慕嵐板著一張臉,一提起這事不由得正了神色。
這男人只會說教,他自己都做不好。
裴寒熙好笑的掐了掐慕嵐的臉,抱著她微微往上一提,慕嵐瞬間瞪大了眼楮,由于她是跨坐在他的雙腿間,所以他的身體反應她能清晰的感受到。
原來所謂的餓不是原本的那個含義。
裴寒熙看著慕嵐染上粉色的臉,捏了捏她的鼻子,「這下總該知道了吧!」
「臭流氓,趕快放我下去。」慕嵐微微別開臉,這男人真不害臊,這可是他辦公的地方,怎麼隨時都在耍流氓。
「這漫長的幾個月我該怎麼熬啊。」裴寒熙俊眉微擰,繼而語氣帶著幾分委屈,「嵐兒,我想你了。」
慕嵐黛眉一蹙,這次很快的反應過來了,此想念非彼想念。
「自作自受,當初不知道是誰急著要孩子的。」慕嵐小聲嘀咕道。
裴寒熙唇角一扯,直接像抱孩子一樣把慕嵐抱到懷中,直直朝著沙發走去,把她溫柔的放在沙發上。
「稍微等一下,飯菜可能有些涼了,我拿到微波爐里熱一下。」
慕嵐肚子是真的餓了,瞅著男人的背影催促道︰「快點啊,真的餓了。」
「知道了,夫人。」裴寒熙回頭朝著她一笑。
裴寒熙動作很快,馬上就把熱好的飯菜端到了茶幾上,飯菜很豐富,是男人讓李秘書特地向酒店訂的孕婦餐。
慕嵐現在肚子餓了,倒也不挑食,很快就把滿滿的一盒飯吃下去了。
裴寒熙瞅著她的樣子,神情十分的溫柔,她好像真的比以前吃的多了,看來肚中的兩個孩子是兩個小吃貨。
慕嵐一抬頭便跌進裴寒熙如大海般深邃的黑眸中,意識到自己剛才狼吞虎咽的樣子有幾分窘然,不自在的道︰「看什麼看,是你兩個女兒餓了,我一個人可吃不了這麼多。」
「呵呵。」裴寒熙清越的嗓音在空曠的辦公室里顯得格外的好听。
他這個小妻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可愛,別扭得可愛。
吃過中午飯慕嵐沒過一會就困了,在沙發上打起了盹。
裴寒熙放下手中的文件,輕步來到她的身邊,彎腰把她打橫抱起直接朝著辦公室里專門設置的房間走去。
裴寒熙單膝半跪在床上,輕輕的把她放在床上,慕嵐似有感應,等落到了柔軟的大床上自動松開放在裴寒熙脖子上的手,轉而迅速的摟在他的腰上。
睡著後的慕嵐還是有一定的力度,裴寒熙和床之間的距離只差了一小截,動手輕輕掰了掰慕嵐的手,她抱得很近,一時間竟然還真的掰不開。
裴寒熙一笑,月兌掉鞋襪上床把她摟到懷中,看著一個勁往自己身上貼的小女人無奈的搖頭,這丫頭真不懂得體諒他的苦衷,殊不知,每天抱著自己的妻子睡覺卻不能踫是一件多麼折磨人的事情。
裴寒熙沒有什麼睡意,只是闔著雙眼在休養精神。
忽然間覺得身邊的人兒不對勁,迅速的睜開眼,只見慕嵐整個人窩在他的懷中瑟瑟發抖,黛眉緊緊的擰在一起,額頭上也被細密的汗珠打濕,緊貼著額前的碎發,一臉痛苦的表情。
慕嵐口中斷斷續續的出聲,「不要,不要……這樣對我的孩子,裴寒熙,別走……裴寒熙。」
裴寒熙一看就知道她做噩夢了,輕輕拍著她的小臉,「嵐兒,醒醒,你只是在做夢,醒來了就好。」
「不要」慕嵐整個人直接從床上彈坐起來。
「嵐兒。」裴寒熙急忙上前把慕嵐抱在懷中,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她的身子依舊在發顫。
「裴寒熙。」慕嵐緊緊的揪住裴寒熙胸前的衣服,一遍又一遍喚著他的名字。
「乖,沒事的,我就在你身邊,剛剛夢到了什麼?」裴寒熙柔聲道。
慕嵐抬頭定定的瞅著裴寒熙,那樣子十分的無助,令人心疼,裴寒熙抬手撫模著她的小臉。
「裴寒熙,我剛剛夢到我們的孩子也像我一樣不能喝酒,不,他們比我還嚴重,還危險,還有,你離開我了,轉頭就走,我怎麼叫你你都不理我,說是要去很遠的地方。」
慕嵐的話說得有些模糊不清,裴寒熙听得一頭霧水,笑道︰「傻丫頭,我不會離開你,孩子不能喝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喝酒對身體一點都不好。」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慕嵐激動的大聲叫出來,一臉驚恐的看著裴寒熙。
裴寒熙把她緊緊的摟在懷中,攬著她重新躺回床上,「不要多想,夢和現實都是相反的。」
慕嵐把闕千志所說的家族遺傳史給裴寒熙說了一遍,裴寒熙听後神色淡淡,只是不斷的安慰慕嵐,「沒事的,你現在都好好的。」
慕嵐縮在裴寒熙的懷里,悶悶的道︰「對不起,裴寒熙,我從來不知道我不能踫酒竟然是家族遺傳,要是遺傳到我們的孩子……」
裴寒熙捂住慕嵐的嘴沒讓她繼續往下說,「嵐兒,你杞人憂天了,乖,再睡一會。」
「我不想睡了,睡不著,我怕再做噩夢。」
裴寒熙嘆息的搖搖頭,「好,那我們就起來吧。」
慕嵐情緒一直有些低落,走到窗邊打開窗戶,隨手拿起旁邊的望遠鏡便朝著事務所看去,果真很清晰,連她的花旁里面栽著什麼花,開了幾多都看得一清二楚。
裴寒熙從身後擁住她,一臉笑意,「怎麼樣,我給你選的寫字樓是不是很好?」
「好什麼好,就是方便你監視我。」慕嵐嘟著紅唇,語氣听起來有幾分委屈。
「夫人真不懂情趣,你都裝飾了我的整個空暇時間。」裴寒熙捏了捏慕嵐的臉。
慕嵐腦海中自動浮現出以前在書上看到的一首詩,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橋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唇角忍不住微微揚起,他那麼忙,卻總是清楚的了解她的一切,不用想,肯定是花了很多時間的。
老爺子讓人送湯給慕嵐,慕嵐沒在事務所電話便打到了裴寒熙這里,知道慕嵐在am,直接把東西送來了這里。
「走,我們去喝湯,看看爺爺今天給你準備了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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