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房的方向,夜非塵眯著眼楮遠遠地看著景色嬌小忙碌的身影,細長的眼楮微微彎起,嘴角擒著一抹笑意。
驀然間夜非塵怔了怔,笑容在嘴角凝固。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竟然把目光停留在那個一直若有若無的小丫頭身上了,而且停留的時間一次比一次長。
夜非塵對于這個發現不禁感到詫異,又有些不知所措,慌亂中他把目光從景色的身上移開,飄然轉身進入了藥房。臉上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與淡然。
景色望著眼前的藥田怔怔發呆。這麼多的草藥,難道真的要全部嘗遍嗎?想到這里,她瑟縮了一子,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唉!郁悶啊!」景色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臉上怏怏不樂。
景色發現自己最近嘆氣的次數是越來越多了。她不知道這種苦逼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也不知道那個變態的夜非塵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放過她。
一想到夜非塵,景色的腦海里又浮現剛剛那一副美侖美奐的畫面。仿佛一個定格定在了景色的記憶中。
他的背影唯美至極,可是卻無端讓人徒增了一些悲傷,禁不住惹人生憐。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景色的心里對夜非塵起了濃濃的好奇之心,勢必要一探究竟。
「汪,汪。」阿黃一直守在景色的身邊,看她怔怔地發呆不禁有些著急了,抬起下巴張嘴沖著景色吠了兩聲。
「阿黃,你嚇了我一大跳。」景色被阿黃的叫聲嚇了一大跳,心思被拉了回來。她抬頭看了看天空,經過這麼一番折騰,太陽快已經到頭頂了。
「呀!這麼快就到中午了!哎呀,糟了糟了,還有很多事沒干呢!」景色一聲驚呼,顧不上再想什麼,快步進入藥田,隨手從藥田里采了十株草藥,然後轉身向藥房的方向走去。
「色色,爹爹餓了,想吃山雞炖蘑菇,你去準備一下吧!」剛一進放藥房,夜非塵好听性感的聲音便傳入她的耳里。
「那這些草藥呢?」景色挑了挑眉毛,揚了揚手中的草藥向夜非塵問道。
「放下,吃過午飯你再來辨認。」藥房里煙霧彌漫,處處散發著一股中藥的香味,丹爐的火燒得正旺,夜非塵正全神貫注地看著丹爐,听到景色的聲音頭不回,眼不斜地說道。
「哦!」景色輕哦一聲,不敢打擾夜非塵煉藥,輕手輕腳步入藥房,把手中的草藥找了一個地方放下,又輕手輕腳地退出藥房。
藥房外,阿黃蹲在地上呼哧呼哧吐著舌頭,黝黑明亮的眼楮一眨也不眨地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阿黃,走,抓山雞去。」景色輕輕地拍了拍阿黃的腦袋。
「汪,汪。」阿黃興奮地叫了一聲,撒開歡像一道黑色的閃電一溜煙地跑開了。
「阿黃,你等等我,等等我啊!」景色跟在阿黃的身後提起裙擺一路小跑,不一會兒的功夫便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光滑的額頭上現出一層薄薄的細汗,她微微彎腰伸出一只手扶在腰間,一只手指著阿黃早已經消失不見的身影喘著粗氣叫著。
「汪,汪。」阿黃的叫聲從林子深處隱隱傳了過來,還沒等景色反應過來,只見眼前黑影一閃,阿黃矯健的身影便從林子里竄了過來,嘴里含著一只活 亂跳的野山雞。
「阿黃,你現在是越來越厲害了,愛死你了。」景色嘴里忍不住發出贊嘆,伸手愛憐地拍了拍阿黃的腦袋。
「嗚嗚。」阿黃眼里閃著得意的光彩,嘴里發出嗚咽的聲音,搖頭晃腦。
「走吧!回家去。」景色捶了捶腰,喘了一口氣,向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這具身體體質實在是太差了,還沒活動兩步就氣喘吁吁,如此下去只怕還沒出谷便要廢了。景色在心里嘀咕著,眉間隱隱有些擔心。是時候該調理調理了。景色在心中這樣對自己說道。
景色隱隱知道,現在的這副體質肯定與之前的試藥有關,如若不然這身體又怎麼會如此的虛弱呢?
「阿黃,歇一歇吧!我實在是走不動了。」景色臉色蒼白,虛弱地對著阿黃搖搖手,一坐在草地上喘著粗氣。
听到景色的聲音,阿黃停住了步子,扭過頭看了一眼景色,圍著景色轉一圈,嘴里發出嗚嗚的聲音,突然間黑色的身影在樹林里劃出一漂亮的弧線,向著前方疾馳。
「喂,阿黃,阿黃。」景色不防備阿黃會棄她而去,在叫了兩聲無果以後便索性仰天躺在草地,閉上眼楮小憩。
「臭阿黃,死阿黃,就知道你靠不住,以後再也不原諒你了。」景色躺在草上是越想越生氣,最後猛地坐了起來,雙手生氣地從地上拽了一把野草扔了出去。
藥房里,夜非塵煉藥已經到了最後緊要關頭,再加入最後一味草藥之後,他的眼楮一動也不動地盯著丹爐,小心謹慎地控制著爐火。
「汪,汪。」外面,阿黃一陣風的沖進了藥房,沖著夜非塵一頓狂吠。
「阿黃,你不知道我煉藥的時候不喜歡別人來打擾嗎?」夜非塵不悅地看了阿黃一眼,冷冷地對它說道。
「汪,汪。」阿黃有些狂躁,依舊對著夜非塵狂叫。
夜非塵有些奇怪。平日里阿黃乖巧听話,通人性,今日是怎麼啦?夜非塵腦子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難道是景色?夜非塵腦中剛升起這個念頭,身影便如利箭一般射出了屋外。
「汪,汪。」阿黃叫了兩聲,旋風一般跟在夜非塵的身後向前竄去。屋外,受傷的山雞撲騰著翅膀四處找地方躲藏。
夜非塵一顆心吊在嗓子眼,白色的身影在神秘谷里疾速穿梭,披散的紫發隨風飛揚,在空中劃過一道又一道的弧線。
就在他剛剛趕到景色面前,正欲說話時,一道不明物體驀然兜頭向他襲來。
下意識夜非塵一掌拍了上去,頓時翠綠翠綠的野草如天女散花般飄飄揚揚灑了下來。
景色無處可躲,夜非塵不屑去躲,一陣草雨過後,兩人的身上落滿了草屑。
「色色,這是你歡迎爹爹的特有的方式麼?」頂著一頭草屑,夜非塵挑了挑眉毛地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景色。
夜非塵沒料到景色會用草來扔他,確實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過,他沒有絲毫要責備她的意思。在看到她安然無恙,一直懸著心終于落了下來。
「爹爹,你怎麼來了?我真不是有意的。我沒想到你會過來。」景色沒想到自己隨手扔的野草居然好巧不巧遇到夜非塵,原本蒼白的小臉越發白了,身子忍不住向後縮了縮。
「色色,你怕我?」對景色所表現出來的畏懼,夜非塵心里有些不滿。
「不,色色不怕。」景色抬眉看了一眼夜非塵,隨即把頭低了下來。夜非塵頭上沾滿草屑的樣子很好笑,景色不敢多看,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笑了出來。
「累了嗎?來,爹爹抱你回家。」夜非塵沒有再追問下去,用著景色從未听過的溫柔語氣對她話話,並細心地把她頭發上衣服上的草屑輕輕拂去。
「爹爹,你?」景色愕然,瞪不大眼楮不可置信地看著夜非塵。這,還是她所認識的那個夜非塵嗎?
「走吧!」夜非塵微微一笑,橫著把景色打抱抱起。
「爹爹,我自己能走。」景色大窘,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她,還從未和一個男人這麼近距離地接觸過,不由自主,臉竟然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