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溫柔地照在大地上,整個武萊山沐浴在金黃色的光芒中,新的一天又要開始了。前來參加武林大會的人早已經忘了昨日的勝與負恥與辱,他們各自摩拳擦拳熱血沸騰一臉興奮地準備今日的比賽,他們下定決心勢必要把今日的對手打倒在台上。
夜非塵依舊一襲黑紗蒙面,外人根本看不清他真正的容貌。他和景色早早佔據在一塊高石上,把底下的比武台上的情景盡收在眼底。
景色真的很不喜歡擠在人群中,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你挨著我,我擠著你,四周到處彌漫著刺鼻的汗味和人獨特的體味,忍不住讓她一陣陣頭昏目眩,幾欲嘔吐。
夜非塵更是不喜生人近他半步,不管何時何地他總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性格低調性情淡然的他從不自報家門。因為他若亮出夜非塵這一塊招牌,想必群雄振奮,一片嘩然。
現在的這一塊高石就等于他們兩人的地盤,這是他們的領地,誰也別想爬上來,也不會讓人近身。只要是一旦有不識眼色的人欲向上爬,夜非塵總會有辦法讓他們掉下去,慢慢地,周圍的人再也不敢宵想著爬上大石了。
「爹爹,那是什麼?」比武快要開始了,司北已經站在台上,他的對手正緊張地準備著。景色耳朵里突然傳來一陣優美的樂器聲,她的目光忽然被天空中一朵移動彩雲吸引住了,她急忙用手指著讓夜非塵看去。此時群雄也都被吸引了,目光紛紛投向天空。
夜非塵順著景色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朵彩雲由遠至近快速地向這邊飛來,樂器聲音越來越清晰,隨著彩雲的臨近,天空中竟然漫天飄著花瓣。在鮮艷的花瓣雨中一頂軟轎穩穩落在一處空曠的地方上,有幾個婢女模樣的蒙面女子手提著花籃緩緩出現在眾人眼中。她們不時向天空灑一些花瓣。
「主人,武萊山到了。」其中一個婢女在轎旁輕輕地說道,聲音清脆動听,宛如黃鶯出谷,悅耳動人。
「嗯!」轎中傳來一聲懶懶的聲音,仿佛剛剛睡醒一般。
人群頓時沸騰了起來,議論紛紛。他們怎麼沒有想到這個武林大會竟然把這個人給吸引來了。更有一些人黯然神傷,心情低落。因為他們知道只怕這人一到,想要欲爭奪武林盟主之位的夢便就此破碎了。
「爹爹,這是誰呀?排場竟然這麼大?」景色看得有些傻眼了,有如此排揚如此張揚只怕是不是簡單的人物,不禁對轎中那神秘之人非常好奇。
「色色,這是百花宮的展玉宮主。」夜非塵淡淡說道,黑紗下面的眉毛微微一皺,有了展玉,這個武林大會將會更加熱鬧了,如果展玉角逐武林盟主之位,那司北只怕是竹籃打水空歡喜一場了。
「原來是百花宮的,怪不得這麼大手筆能灑下這麼多的花瓣。」景色恍然大悟。
黑紗蒙面的夜非塵無聲地笑了,的確這百花宮就是花多。
「真是沒想到,神秘谷的夜谷主竟然也來參加武林大會,只是不知夜谷主也是想追逐這盟主之位麼?」這時還沒等人們從展玉到來的震驚中清醒過來,轎中展玉的聲音頓時又讓人們陷入又一輪的震驚之中。
「神秘谷?夜非塵?」群雄又一次沸騰起來,議論紛紛,左右觀望,試圖找出這個小小年紀便在武林中享譽盛名,神龍見首不見尾,神秘莫測,又如迷一般男人。
「爹爹,你和展玉認識嗎?」景色奇怪了,低聲向夜非塵問道。
「只是有過一面之交而已。」夜非塵淡然說道,對展玉的話並不理會。
裁判席上組織大會的人沒想到不但花宮展玉來了,更沒想到神秘谷的夜非塵也來了,如果他們二人來角逐這盟主之位,弄林大會那絕對是空前響後的一個盛況,經這一番商議以後,他們決定請展玉和夜非塵出現。
「有請百花宮宮主,神秘谷谷主來台前就座。」上一屆武林盟主少林寺德高望眾的慧能大師站起身子運用丹田沉聲說道,渾厚的聲音響徹武萊山每個角落。
「這和尚嗓門真大,震得我的耳朵都嗡嗡地響了。」景色揉了揉耳朵,小臉皺成一團。
「少林派的獅子吼乃是武林一絕,慧能大師剛剛只用了一成的功力,假若用上十成功力,只怕你這耳膜便要震破了。」夜非塵微微笑了笑,輕輕地對景色說道。
「哇,這麼厲害啊!」景色咂咂舌,嚇得縮了縮脖子。
「色色別怕,有爹爹在誰也不會傷到你半分。現在慧能大師發話了,色色就和爹爹一同前往如何?」夜非塵拉著景色的手輕輕說道。
「好啊!反正是爹爹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景色巧然一笑,只要能和夜非塵在一起,不管是哪里她都覺得是一種幸福。
「好,那就走吧!」夜非塵右手摟住景色的腰,足下輕輕一點,身子飄然向著裁判席飛去,片刻功地兩人便站到慧能大師的面前。
「慧能大師,好久不見了。」夜非塵帶著景色穩穩落地,隨後向慧能大師淡淡地說道。
「好久不見了,自上次一別,夜施主身體可好?」慧能大師雙掌合一向夜非塵說道。
「謝慧能大師掛牽,在下一切都好。」夜非塵依舊一襲黑紗蒙面平靜地說道。
「請夜施主這邊請。」慧能大師命人騰出兩個座位,請夜大非塵和景色坐了下來。
「夜非塵,夜非塵,沒想到那蒙黑紗的人居然是夜非塵。」人群中一片嘩然。
「夜非塵,是他,是夜非塵。剛剛他就在我的旁邊。」這時緊挨著石頭的人頓時叫嚷了起來,興奮的聲音傳遍整個大會場。
「真沒想到剛剛那人居然是神秘谷的夜非塵,旁邊的那一位俏麗的女子是誰啊?」人群有人把目光投在景色的身上。
「听說是夜非塵的養女。哎,對了你們听說了沒有,前段時間在京城盛傳,這夜非法和他的養女…。」
黑紗下的夜非塵臉一寒,手指微微一動,一道凌厲的勁風向說話的大漢閃電般襲去。
「啊!誰打我?」這人話還沒說完,突然一只手捂著嘴巴一聲痛呼,鮮血從手指縫里汩汩地流了出來,等手拿開時,掌心赫然躺著兩顆牙齒。
眾人一看他的樣子,當下駭然,心知肚明,立刻閉上嘴巴,眼楮看向擂台。
「打得好,打得好。只是像這種下賤卑劣的人留在這個世上也是多余,不如本宮就替閻王收了他吧!」展玉的聲音突然從轎子傳了出來,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只見一飛物閃電般沖了出來,只听「啊」的一聲慘叫剛剛還活蹦亂跳的大漢立刻倒在地上,等塵土散盡,人們赫然發現他的眉心插了一朵鮮艷嬌女敕的花朵。
景色被眼前的變故嚇了一大跳,眼里露出一絲畏懼。這個展玉當真是厲害,這鮮花在他的手上也能成為殺人的利器。
這時展玉從轎子頂端飛了出來,在空中稍作了一停留,身子輕輕一轉,眾人眼前一花,展玉便斜斜躺在早就準備好的軟榻上。
「夜谷主,多日未見,別來無恙!」展玉斜斜躺在軟榻上,四名婢女一人牽著一角平平地向裁判台飛去,在快接近時,展玉飛身跳了下來,在夜非塵面前站定,滿面春風。
「展宮主,無須客氣,呼我夜非塵就是。」夜非塵淡淡地說道。
在展玉一現身,景色被眼前這個叫展玉的人驚住了。她實在無法想象一個男人竟然穿了一身粉色的衣衫。更讓她吃驚的是這展玉長得極美,膚若凝脂雪堆就,細柳扶風搖曳行。細膩的肌膚吹彈可破,秀挺的鼻梁下,唇如櫻花水光閃爍,發若黑瀑垂落腰間。
可是,可是,為什麼這麼一個美的男人手里為毛總是拿著一面銅鏡?景色風中凌亂了。
「山風太大,把發絲都吹亂了。」展玉照了照銅鏡,語氣中頗有些惋惜。
這時一位身著紅衣的蒙面少女,像變戲法般拿出一把象牙梳,近身上前用梳子把展玉如瀑布般的黑發輕輕梳理一遍,「主子,現在光滑如初了。」婢女梳好以後退向一邊。
「的確順眼多了。如意,本宮的皮膚好像最近有些干了。」展玉右瞧左瞧,又有些不滿意了。
「主子,這是奴婢調制的百花露,可以補充一下水分。」被喚著如意身穿黃色的蒙面少女從花籃里掏出一個乳白色的瓶子遞給了展玉。
展玉倒了一點在手心,輕輕地撲在臉上,這時臉上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如意的手藝果真是越來越好了,本宮現在感覺好多了。」
「謝主子夸獎!」如意垂頭退到一旁。
景色越看越新奇,眼楮瞪得滾圓,特別是如意手中的百花露更是引起了她的好奇之心,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爽膚水?
「你要不要試一下?這個百花露真的很好用。」展玉把目光停留在景色身上,眯著眼楮笑著看向她。
「真的很好用嗎?」景色懷疑地看向展玉。
「你看我的皮膚現在是不是水女敕水女敕的?光滑有彈性還特別緊致,你看看毛孔都特別的少,平日里我就用如意親手釀的百花露撲在皮膚上,所以皮膚才這麼好。」展玉湊在景色面前,好似還怕景色不相信似的,還特地用手彈了彈。
「皮膚果然是好,上面連毛孔都找不見,不但水女敕而且緊致。」景色站起身子趴在展玉面前仔細端祥一番,然後很是認真地點點頭。
「那你要不要試一試?」展玉一听有人夸他皮膚好,當下立刻笑開了。
「要不你送我兩瓶吧?如果不願意賣給我兩瓶也行。」景色忽然對展玉說道。
「不行。」展玉突然臉色一正,轉身走向慧能大師為他早已經準備好的座位上坐了下來,一臉端正地看著台下的比賽,對鄰座景色再也不多看一眼,好似根本沒有這個人似的。
「喂,喂,你這人咋這樣呢?」景色被展玉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態度驚呆了,瞠目結舌,有些不知所措,她現在唯的感覺就是好像被展玉耍了一般。
來參加武林大會角逐盟主之位的武林人士震驚了,他們用同一個表情微張著嘴巴目瞪口呆在看著展玉和景色。這還是武林大會嗎?他們怎麼感覺像是在市場上賣東西一般?
「色色,比賽開始了。」夜非塵一直靜靜沉默不語,看到景色氣急敗壞的樣子,嘴角忍不住飛揚。他輕輕地捏了一下景色的手掌心,用傳音密語向她傳話。
景色在狠狠地瞪了一眼展玉以後,沒好氣重新坐回座位上,目光落在司北的身上。
司北無聊地快要睡著了,他頻頻地打著呵欠,細長的桃花眼已經快要睜不開了,他不耐煩地看著對面的鐵算盤。「喂,你還要不要打啊?你轉來轉去都快轉一個時辰了,轉得小爺的眼楮都花了。」司北沒好氣地向對面那拿著鐵算盤的中年書生說道。
「看招。」鐵算盤嘴里大喝一聲,揮著算盤突然向司北沖來。
「來得好,再不來小爺果真就要睡著了。」司北桃花眼驀地睜開,雙腰彎曲身子貼著地面快速飛去,緊接著猛地一個轉身躍起,一腳踢在鐵算盤的上,鐵算盤猝不及防,來不躲開,被踢了個正著,身子向前蹭蹭向前跑,再了收留不住,一下子摔到台下去了。
「 」就在鐵算盤倒地那一瞬間,裁判敲響了大鑼,高聲宣布比賽結果,「武林大會第二天第一場比賽,司北勝,請司北下去準備明天的比賽。」
獲勝的司北嘴角擒著笑,足下輕輕一點,飛身向景色飛去,「夜景色,怎麼樣?大開眼界吧!」
景色興趣缺缺看了一眼司北,懶懶地說道︰「戰勝一個三腳貓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夜景色,你也太沒意思了吧?」司北有些不悅,滿腔的增悅被景色一盆子涼水從頭淋到腳。
「我只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那鐵算盤的武功算是三流,你戰勝一個三流的人有這麼值得得高興嗎?」景色手托著腮看了一眼司北。
「算了,算了,我懶得跟你說。」司北被噎得說不出來話,的確,那鐵算盤的功夫實在是差得很。
司北本想著在景色面前炫耀一番,沒想到卻遭到景色的嘲笑,當下一張俊臉變得有些難看起來,身影一閃,景色只覺得一片紅雲帶過,再定眼看去,司北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色色,你傷到北兒了。」夜非塵微不可耐嘆了一口氣。
「爹爹,我知道。其實我是故意的。這擂台上每一次比武其實都是生死之戰,倘若稍不注意就會血濺台上。司北性子太狂妄,如想好好活命,他就必須得收收性子。」景色也知道傷了司北的心,不過她希望看到他一直活著笑到最後。
比賽繼續進行著,夜非塵對眼前的一切好似都漠不關心,反倒是景色看得有滋有味,緊緊地盯著台上,眼楮一眨也不眨,偶爾不時低聲和夜非塵說幾句話。
展玉更是對周遭的一切不放在眼里。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銅境上,正照,側照,近照,遠照,時而皺眉,時而高興,時而理理發絲,時面整整衣領。他的四個婢女則是一字排開站在他的身後,美酒,茶水,糕點,不時一一伺候著。
「夜谷主,這是百花宮用百花醇成的百花酒,不知你有沒有興趣嘗一嘗?」展玉接過婢女送回來的美酒,端起酒杯隔著景以望向夜非塵。
「多謝展宮主!我現在沒興趣。」夜非塵搖頭淡淡地說道。
「真是可惜了,這麼好的酒居沒人分享!」展玉忽然嘆了一聲。
景色本想問問這百花酒到底有多香,可是一想到剛剛展玉的態度便立刻打住了,這家伙忽冷忽熱讓人捉模不透,還是不要去招惹他了。
「夜姑娘,你有沒有興趣嘗一嘗?」展玉停了一會兒,然後一臉笑容地看著景色。
「沒有。」景色警惕地看著展玉,不明白這家伙又在搞什麼鬼。
「可惜啊可惜啊!」展玉皺著眉頭又一次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景色懶得跟這個娘娘腔的展玉糾纏,把目光再次投向擂台上。
展玉見沒人理他,毫不在意,慢慢在晃動著杯中的酒,小口小口地咽了下去。喝完以後接過如意遞過的絲帕,優雅地擦了擦嘴。
「夜姑娘,下面的比武當真有這麼好看麼?」展玉身了向前探了探,目光落在景色的臉上,一臉不解。
「這本來就是武林大會,不看比武來干什麼?難不成是來看熱鬧的?」景色奇怪地看了展玉一眼。
「現在男人真討厭,你說他們打來打去,累得一身臭汗,髒死了。」展玉用絲帕捂住鼻子,一臉嫌惡。
景色用懷疑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翻展玉。喉結突出,身材高大,這的確是男人的特征。可是他身著艷麗,舉手投足似風情萬種,讓景色不免懷疑他的性別。
「爹爹,這展玉到底是男還是女啊?」景色貼近夜非塵壓低聲音向夜非塵問道。
景色的聲音雖小可是展玉又是何許人?他把景色的話一字不漏听了進去,眼里快速閃過一絲殺機。
「色色,他是男人。」夜非塵用傳音密語向景色說道。
男人?他果真是男人嗎?景色懷疑的目光投在展玉某個位置。
「夜姑娘,你一直盯著本宮看,是不是也覺得本宮貌美如花?你自嘆不如?」展玉忽然露出一個傾城傾國的笑容向著景色輕眨了一下眼楮。
「唔」景色聞言胃里一陣翻騰,忍不住一陣惡心,急忙別過臉。剛剛她真的是差點吐了。
「色色,累了嗎?」夜非塵微微轉動腦袋透過面紗看向景色。
「確實有些累了,反正也快結束了,不如我們先走行嗎?」景色實在不願再見到展玉,若呆下去她只怕真的會當場吐出來,現在她恨不得立刻回到他們的帳蓬。
「好。」夜非塵微微點點頭,隨後向慧能大師和展玉告辭,然後拉著景色飄然離去。
「如意,青青,我們也走吧!」夜非塵和景色剛走,展玉無聊地甩了甩絲帕。
「主子,請!」如意她們恭恭敬敬地說道,接著同來時一來,在花瓣漫飛之下,抬著展玉向轎子飛去,然後慢慢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內。
夜非塵和景色沒有回自書報帳蓬,而是向司北的住處走去,一進帳蓬便看到司北妖嬈地斜躺在床上,妖孽般的面容有些悶悶不樂。
「表哥,躺著呢?」景色近身上膠笑眯眯地看著司北。
「哼!」司北鼻子哼一聲,把身子轉了過去別過臉不看景色。
「表哥,我那會兒和你開玩笑,你就別生氣了,你听我給你說,明天你有兩場比賽,一位武當派的無極道長,一位是逍遙派的李成風,他們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你到時一定要多加小心。」景色一臉凝重對司北。
「夜景色,你是什麼意思?你是在說我的武功不如他們兩個人嗎?」司北驀地坐了起來,細長的桃花眼一閃,滿臉不悅。
「我有說過嗎?我知道表哥武功高強,鮮有敵手,我只是說他們是高手中的高手,讓你小心一點,我還等著你當上武林盟主,我好風光一番呢!」景色夸張地叫道,在心里無奈地翻了一個白眼,為啥這個家伙總是听不進人話呢?
「等我把武林盟主之位拿到手看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司北冷哼一聲。
景色當真對眼前這個狂妄自大的家伙無語了,就他那點功夫還想當武林盟主?真是白日做夢。不過,景色是不會這麼快讓他失敗,她把幫助他走到最後。
「表哥,你當真覺得你的武功打遍武萊山所有的高手?」景色故意斜眼看了一眼司北。
「那是自然。」司北自信滿滿。
「好,既然表哥這麼自信,我也就不說什麼了。不過表妹今日新學了一套招式耍來給表哥看看,看看表哥是否能破解得了?」景色突然間正色對司北說道。
「夜景色你又搞什麼鬼?」司北看看景色又看看一旁一直默不出聲的夜非塵,不知這兩人到底在搞什麼。
「你看著就行了,來把你的劍借來用用。」景色毫不客氣地抽出司北的長劍,然後找了一個空地開始揮著手中的長劍一招一式慢慢演給司北看。
「北兒,如果色色是你的對手,這些招式用內力催動使出,你以為你的勝算有多少?」夜非塵面上的黑紗已經取下,他的目光停留在景色的身上,問得卻是司北。
司北心是暗自心驚。景色使出的招式詭異難纏,若是在內力催動的情況下,只怕是毫無勝算可言。「舅舅,一絲勝算也沒有。」司北搖搖頭,眼里黯淡無光。
「北兒,你不用灰心,你再好好看看,在第九招第七式的時候有個破綻。色色,你動作慢一點再演練一遍給他看看。」
「好的爹爹。」景色脆聲答道,然後揮動著的長劍認真地把第九招第九式演了一遍。
「北兒,你看到了沒有?」夜非塵目光落在司北的身上。
「舅舅,你所說的那個破綻我一點兒也沒看出來。」司北茫然地搖搖頭。
「北兒,你看景色在練到第九招第九式的時候,她舞出了一個劍圈,而這個破綻就在劍圈的中心,你看著。」夜非塵從地方用腳尖挑起一顆石子直直地向劍圈中央射去,只見剛剛還密不透風的劍圈一下子被那顆小小的石子打穿了,石子還沒接近景色便又輕輕地落了下來。
司北此時對夜非塵是佩服地五體投地,他由衷地說道︰「舅舅,你果真是太厲害了!」
「你還是謝謝色色吧!」夜非塵輕輕地笑了笑,目光投在景色身上。
「我為什麼要謝她?」司北大惑不解。
「她剛剛演練的這套劍法就是武當派無極道長的招式。她今天什麼也沒做,就是幫你在記明天對手的武功了。」夜非塵淡淡地說道。
司北細長的桃花眼不可思義地看瞪著景色,他真的不敢相信這片刻的功夫她竟然把一套劍法從頭到尾全記下來了。這讓他震驚之余,心里壓抑的情感又一次宣泄了出來。夜景色,為何我沒能早點認識你?司北在心中喃喃說道。
「你不用佩服我,我只是記憶力稍稍比別人強一點點而已。這算不得什麼本事。」景色向司北俏皮地笑了笑,把手里的長劍扔給了司北。
「色色,過來!」夜非塵向景色招了招手,然後掏出一聲錦帕細細地擦去景色額頭上薄薄的細汗,「看,都出汗了,累了吧!」夜非塵溫柔地說道,眼里有著濃濃的心疼。
景色忽然間心驀地悸動,她被夜非塵細小的動作感動地有些說不出話來。
她喜歡夜非塵這種淡淡的關心,她喜歡夜非塵把她當作孩子般寵愛,她更喜歡夜非塵無時不刻注視的目光。
司北心里微微一酸,別過臉不去看這刺眼讓他難過的一幕。
景色就這樣靜靜地站在那里,任由夜非塵細心擦去臉上的汗水,她的眼楮停留在那張永遠也看不夠的絕色臉上。「爹爹,我真的很高興能遇到你。」景色眼里閃過一絲迷離,喃喃地說道。
夜非塵眼里的光亮一閃而過,笑而不語,只是輕輕地在景色的鼻子微微點了一下,然後目光和景色交織在一起,空氣中閃著電火般絲絲的聲響。
兩人就這樣深情凝望,好似天地間只有他們兩人存在。你看我,我看你,一股莫名的情愫在兩人心中蕩漾。
「咳,咳!」司北終于忍受不住眼前兩人旁若無人的深情對望,輕輕地咳嗽兩聲,「舅舅,打擾一下,我可不可以說句話?」
夜非塵和景色這才想起旁邊還有一個司北,當下兩人臉驀然紅了,不自然地移開了目光。
「司北,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景色惱羞成怒對著司北一聲低吼。如果不是司北,在這個時候這個氣氛這個環境,保不準會有一些事情發生。只可惜全被司北這個超級大燈泡給破壞了。
「我只想問一句,你們可不可以去你們自己的帳蓬?」司北妖孽的面孔上顯現一絲委屈。
「從現在開始換帳蓬了。」景色沒好氣地說道。
司北忿忿不平,這夜景色就是一個強盜,正欲開口反駁幾句,目光便接觸到夜非塵有意無意投來的目光,硬生生地把想說的話咽了下去,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東西,氣沖沖地走了。
「爹爹,他走了。」景色看著司北離開突然咯咯地笑開了。
「色色,你現在是越來越調皮了。」夜非塵臉上揚著淡淡的笑容。
「是他太討厭了。」景色笑過之後,目光再一次停留在夜非塵的臉上,現在沒人打擾他們了,她要接著做剛剛未做完的事。
「色色。」夜非塵輕輕地低呼一聲,手輕輕地扶在景色的臉上,來回細細地摩挲。
「爹爹,」景色揚著腦袋深情地看著夜非塵,小嘴微微張開,一臉期待。
「夜谷主,你在嗎?」就在這時外面一道突兀的聲音又一次在景色的耳邊響起。
景色真的無奈,她只不過想營造一個氣氛,和心愛的男人來一個浪漫之吻,怎麼就這麼難呢?
「誰啊?」景色沒好氣地走到門口,一把撩起帳蓬,她要看看這個沒眼色的人到底是誰。
「夜姑娘,好久不見了。」展玉放大的嬌臉驀然出現在景色面前。
「你怎麼來了?」景色愣住了。
「本宮來找夜谷主敘敘舊,談談心,夜姑娘該不會是不歡迎吧?」展玉一邊說一邊越過徑直向帳蓬里走去,後面的婢女手里捧著一些拿著東西魚貫而入。
美酒,糕點,茶水,水果,一一擺放在桌上,帳蓬里每一個角落都灑上花瓣,一個婢女還準備了一個香爐點上了一支檀香。另外一個婢女抱著一把琵琶坐到房間的一角,輕輕調試一下,便開始彈唱起來,其余的婢女便開始隨著音樂扭動身體開始翩翩起舞。
景色驚得目瞪口呆,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一切,感覺像在做夢一般。
「夜谷主,姑娘,請坐!」展玉把這里當成了自己的地盤,臉上堆滿笑容,邀請著夜非塵和景色一同坐下。
景色大腦一片混沌,眼楮停在夜非塵的身上,不知道該不該入座。
「色色,你去看看司北。爹爹和展谷主敘敘舊。夜非塵微微皺眉,淡淡地對景色說道。」是,爹爹。「景色巴不早些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听到夜非塵的話立刻飛也似的逃走了。
司北在房間里獨自生悶氣,他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他每次總是想極力證明自己,可是每次他都失敗了,並且還是景色面前。
他不只一次提醒自己,他不可以對景色生出任何非分之想。可是他總是忍不住胡思亂想,他有時懷疑,早晚有一天他會把自己逼瘋的。
越是接觸景色,他就會發現自己的心在滄陷。有時他想要要逃離,可是卻忍不住想要更加接近。」我到底要怎麼辦?「司北突然抱著腦袋痛苦地悶吼一聲。」什麼怎麼辦?「景色剛一進門便看到司北抱腦袋悶吼,她用奇怪的眼神不解地看著司北,不明白這司北又抽什麼風。
司北沒想到景色會進來,怔了一下,立刻不滿地瞪著景色,」你怎麼進來了?「」這是我的帳蓬,為什麼我不能進來?「景色沒好氣地說道。」你別忘了,剛剛你听我說過換帳蓬的。「司北氣不打一處來。」那是剛才,現在不換了。「景色毫不客氣地把司北的東西一骨腦全放在桌子前,一坐在床上。」夜景色,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嗎?「司北快被景色氣得說不出話來了。」我也不想啊!關健是我現在沒地方去了,所以只能到這里來了。「景色無奈地攤了攤手。」怎麼就沒地方去了?「司北眼里一片不解。」百花宮的展玉現在在你的帳蓬里。「景色小聲地說道。
展玉?司北愣了愣,」他去干什麼?「司北的眼里全是疑問。」和爹爹敘舊。你不知道,現在你的帳蓬里現在不但有美酒佳肴,還有優美動听的歌聲,地上鋪滿了花瓣,美人在上面翩翩起舞。「景色突然低著聲音向司北說道。」這個展玉他到底想干什麼?「司北聞言吃了一驚。」如果我說他想稱霸武林,然後稱霸天下,不知道你信還是不信?「這時一道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緊接著一個人影掀開門簾走了進來。」司南?「」表哥?「司北和景色同時驚叫出聲。
司南臉疲憊地站在司北和景色面前,白淨的臉上削瘦,眼窩深陷,白色的衣服有著些許髒亂,鞋上沾滿灰塵,整個人看起來風塵僕僕。」表哥,你怎麼來了?你怎麼變成現在這副樣子了?「景色從床上跳了下來,一個箭步沖到司南的面前,眼里滿是不可置信。那個陽光燦爛的男孩去哪兒了?那個臉上總是洋溢著溫暖笑容的男孩去哪兒了?他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是來給你送這個的。「司南從懷里掏出一件東西遞到景色面前,笑著看向她。
景色的關心讓他的心一暖,連日的奔波勞累在這一刻值了,只要能看到她高興,讓他干什麼他都願意。
景色遲疑一下,接過司南手中的東西,慢慢地打開,」這是真的嗎?皇上終于收回聖命,解除我們的婚約了?「景色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臉上一片驚喜。」是,現在你可以安安心心地回京城了。「司南輕輕地點點頭,心頭莫名地有些苦澀。」司南,你是怎麼做到的?「司北一把壓過景色手中的聖旨仔細地看了一遍,然後一臉疑問地看著司南。」這完全是娘的功勞。「司南輕輕地笑了笑,他現在還不想讓他們知道他和花楹訂婚的事情。」我就知道娘最有本事了。「司北臉上一片興奮。」表哥,對不起。「忽然景色一臉愧色地看著司南。她知道她一走了之,這司南肯定受了不少的委屈,可是她真的無意傷害司南,誰讓她的心里早已經駐下夜非塵,再也容不下別人了。」表妹,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司南搖搖頭。」來,來別站著說話了。司南,你餓了嗎?渴了嗎?我去給你弄一點吃的。「畢竟和司南是同胞兄弟,看到司南憔悴的樣子,司北的心里有些難受。」我想好好睡一覺。「連續幾日不分晝夜的奔波,司南的身體早就到了極限,他剛剛說完這句話,眼前一黑,身子軟軟地向下倒去。
司南的身體原本就沒有恢復,只是憑著一絲意念讓他堅持到現在,現在他終于見到了景色,心中的意念轟然倒下,人再也支撐不下去,終于暈了過來。」表哥!「」哥!「景色和司南大驚,兩人立刻上前扶著司南把他抬到床上。」司北,你照顧表哥,我去叫爹爹。「饒是景色熟讀醫生卻對司南束手無策,無奈之下,她只得急匆匆地跑去找夜非塵。」爹爹,爹爹。「景色旋風般沖進了帳蓬,一臉焦急地看著夜非塵。」色色,出了什麼事?「夜非塵心頭驀然一驚。」司南昏倒了,你快過去看看。「景色說完拉起夜非塵就走,把展玉徹徹底底地無視了。」如意,青青,難道本宮變丑了?「展玉掏出銅鏡又是一頓猛照。」主子花容月貌,又怎麼會變丑呢?正在翩翩起舞的如意恭聲說道。
「可是為什麼那個叫夜景勾的那個臭丫頭為何連看一眼都懶得看呢?」展玉百思不得其解,想他展玉每日露水洗臉,花瓣洗澡,用百花釀成的水撲臉,可是怎麼偏偏被一個小丫頭片子給忽視了呢?
「主子,是她不懂得欣賞您的美。」青青立在一旁輕聲說道。
「本宮也是這麼覺得的。走,隨本宮一起去瞧瞧,看看他們到底在搞什麼名堂?」驀然間展玉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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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極品男入場,有沒有震撼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