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姝听到這個消息就知道不好,心里也十分的著急,「那娘呢?去了沒有?」
「夫人正在讓人備馬車準備過去,大小姐,這可如何是好?夫人這可大著肚子呢!」
「走,我們先去看看!」
等到沈靜姝趕到的時候,單悅榕已經吩咐好馬車了,沈靜姝瞧著自家娘親那圓滾滾的肚子,著實是擔心,「娘!」
「姝兒,你怎麼來了?」見著女兒來了,單悅榕的眼底有些不自在,剛才齊家的人來的時候那態度,單悅榕也感覺到了,肯定不是好事,她不想讓女兒知道!只是現在的沈靜姝,哪里真的是個不諳世事的孩子呢?她一直都有讓春曉注意單悅榕這邊的情況,就是想以防萬一,今天的事情她既然已經知道了,肯定不會就那麼算了的,「娘,你這是要去哪里?」單悅榕如今大著肚子,沈靜姝可不能讓單悅榕一個人去,被欺負!
「呵呵,娘有些事情要出去一下,你乖乖的在家里可好?」沒有說什麼事情,單悅榕可不想女兒知道那些不好的事情。
「娘,我想和你一起去!」齊家的人竟然來叫大著肚子的娘過去,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可不能就這樣算了!
「姝兒,听話,在家里等我,好不好?」這一次單悅榕難得的堅持,齊家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是還不知道,可是齊家的人語氣遮遮掩掩的,單悅榕也知道不會是好事就是!
「娘,你是不是去齊家?我想去,我還想去找雪雁呢!」見單悅榕沒有要說的意思,沈靜姝也不會就那麼算了。
「姝兒,你?」對沈靜姝那麼快就知道這件事情,單悅榕也是驚訝的,這會兒反而不好拒絕了。
「娘,你就讓我去嘛,我一定會听話的!」拉著單悅榕,沈靜姝頗有一種對方不讓她去她就不罷休的態度,單悅榕最後也沒有辦法,只好讓沈靜姝去了,「那好,你去可以,不過一會兒去了你就去找雪雁,娘有事情要處理!」女兒的固執,單悅榕也是知道的,今日不讓沈靜姝去,自己怕也是出不了門的,單悅榕還不知道是什麼事情,當然得去看看,也好解決!
「娘,你放心吧,我知道的!」沈靜姝這會兒當然是要听話,不讓單悅榕不帶她去可怎麼辦?
不夠到了那里,可就不是單悅榕說了算了的!她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她娘親的!
可是齊家的人到底有什麼事情呢?
想到之前張香玲對沈文華的糾纏,沈靜姝就有些不大放心。可是張香玲這些日子已經很消停了,難不成對方還不放棄?
……
一路上,單悅榕和沈靜姝各懷著心事,兩人來到齊府,齊府的人對他們雖然也是笑臉相迎的,可是明顯少了些熱情,沈靜姝將這些人的反應看在眼里,心下有些不安,就連單悅榕臉上,也換上了凝重,「齊夫人在哪里?」
「沈夫人,夫人在等著你們呢,請跟奴婢來!」帶著單悅榕往內宅走去,那丫頭一路上臉色也是有些怪異,單悅榕好一次打探,那丫頭都摭摭掩掩的過去,這讓單悅榕的心里越發的不安,等到來到內院的時候,就看到齊夫人氣呼呼的坐在那里,見著單悅榕來了,也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沈夫人,你來了?」
「齊夫人,你那麼匆忙的叫我過來,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沈夫人,這……」齊夫人想說,可是看著沈靜姝也跟著來了,齊夫人的臉上有些不好看,單悅榕自然是看出了齊夫人的顧忌,「姝兒,你不是說你想找雪雁了嗎?娘和齊夫人有話要說呢,你去趙雪雁玩好不好?」
「……」沈靜姝很想說不好的,可是眼見著齊夫人一副自己不離開就不說話的樣子,沈靜姝也只好暫時答應了,「那好,娘,有事情叫我,我先去找雪雁!」
「嗯,春梅,好生照顧小姐!」
「是,夫人!」直到看著兩人離開,齊夫人才好像松了一口氣一般。而此刻走出大門的沈靜姝飛快的離開了幾人的視線,最後在一個角落里停了下來,看得春梅有些困惑,「大小姐,怎麼了?」
「春梅,我先去找雪雁,你回去看看,齊夫人和娘說了些什麼,然後馬上告訴我,知道嗎?」沈靜姝一臉的嚴肅,春梅也不得不重視起來,「是,大小姐,奴婢這就去!」剛才的異樣,春梅也是看出來了的,自然也是擔心。
「小心些,可別讓人看見了!」
「大小姐放心吧,奴婢對這里很熟悉的!」笑了笑,春梅在幾個丫鬟中算是很穩重的,不然今日沈靜姝也不會選擇讓春梅過來。
瞧著春梅悄悄的回去,沈靜姝這才轉身去找齊雪雁了。路上也一直都在慶幸,還好自己經常來齊家,對齊家也是熟悉,不然這會兒身後跟著齊家的人,自己也是不方便的。
……
另一邊的單悅榕當然不知道自家小女兒的心思的,這會兒沈靜姝走了,單悅榕看著齊夫人的臉色不大好,心里也一沉,「齊夫人,可是出了什麼事情,那麼著急的將我叫來?」
「哎,沈夫人,我對不起你啊!」嘆了口氣,齊夫人的眼底有些惱怒和愧疚,有些話也著實是說不出口。
「怎麼回事?齊夫人你倒是說啊!」
「哎,都是我那個不懂事的佷女……」簡單的將事情說了一遍,單悅榕這才知道,原來今日沈文華來齊府和齊老爺商量事情,卻不曾想誤闖了張香玲的閨房,當時張香玲正在沐浴,結果被沈文華看了個正著!張香玲得知以後,羞憤自己被人看了身子,清白已毀,哭鬧著要嫁給沈文華!現在正鬧得厲害!
這事情出在齊府,齊夫人臉上也沒有光,這事情她後來也知道,是張香玲用了幾計將沈文華引過去的,只是沈文華以為里面的人是齊老爺,哪里就知道是張香玲?對佷女這般不自重的行為,齊夫人也十分的惱怒,可是事情都出了,齊夫人難道還能坐視不理不是?如今解決正事才是要緊!
厚著臉皮簡單地將事情說了,齊夫人不得不為自家的佷女遮掩,也免得丟了齊府的臉面,說完了事情,齊夫人只覺得臉上燥燥的,都不好意思面對單悅榕,「這事情也是我不好,對這內宅管理的松散了,才會弄出這樣的事情。可是你也知道,這女子的身子清白可是比命更重要的,更何況我這佷女是大哥良妾的女兒,本身也是個不差的,我大哥也疼愛的緊。實不相瞞,這一次是帶著她來,也是想給她相看一門好親事的,不曾想出了這樣子的事情,哎……」
齊夫人說話的時候,底氣明顯不足,瞧著單悅榕臉色都變了,齊夫人更加不好意思,「沈夫人,你看這……」其實齊夫人也不想張香玲嫁給沈文華的,畢竟兩家以後還要做姻親,這般可如何是好?
以後豈不是會尷尬?
「齊夫人,你說的可是真的?」雖然早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可是單悅榕怎麼都沒有想到,是這麼一回事!
怎麼,可能呢?
「沈夫人,出了這樣子的事情,我哪里還敢開玩笑?這事情實在是對不住,我也沒有想到……」剩下的話,齊夫人都不好意思說了。自家的佷女做出這樣子的蠢事,齊夫人臉上也沒光,「那丫頭這會兒正在屋子里哭呢,說清白已毀,不嫁給沈老爺就去做姑子,我也是沒有辦法啊!沈夫人,你看這……」如今就是齊夫人在不樂意,也只能促成這事情了。這事情出在她家里,傳出去了,可如何是好?
她還有兒子女兒呢,可不能因為這個佷女就毀了!
單悅榕如今心里已經有些混亂了,可是想著這事情必須要處理,單悅榕也只能克制住,「我家老爺如今在哪里?」
「我家老爺陪著沈老爺呢,出了這樣子的事情,我那佷女又一直在哭鬧,這也實在是沒有辦法的!」一出事張香玲就哭得厲害,齊老爺和齊夫人哪里就能讓沈文華就這麼走了?
「齊夫人,能帶我去見見我家老爺嗎?這事情,我得和他商量商量!」
「也好,沈夫人,你跟我來吧!」其實齊夫人是不想單悅榕去見沈文華的,剛才張香玲哭鬧,沈文華已經擺明了態度,不會娶張香玲的,這會兒要不是齊老爺攔著,沈文華早就走了。
可是人家是夫妻,而且這事情于情于理也該給人家機會的,齊夫人也不好攔著,只好在路上繼續勸說,「沈夫人,出了這樣子的事情,大家都不願意。可是女子的名節大于天,沈老爺雖然不是有意,可是到底還是壞了我佷女的名節,那孩子心氣高,這事情如果不好好處理,我也是擔心啊!我大哥對這個佷女也是疼愛的緊,到時候我也不好交代啊!而且這事情牽扯到了沈老爺,到時候傳出去,怕也是不好的……你我兩家都有還沒有成親的孩子呢,沈夫人,你可要好生考慮才是……」
一路上齊夫人是用盡了辦法,突出名節的重要,甚至暗含了此事對沈文華的影響,就是為了讓單悅榕重視,不能隨便解決,也免得真的丟不起這人。
「齊夫人你放心吧,我自有思量!」齊夫人的心思,單悅榕也是了解的。可是她和沈文華多年夫妻,對對方的想法也是了解,她雖然不是善妒,可是也希望自己可以和沈文華白頭到老,不離不棄,當然也希望他們之間還有別人插足!
「沈夫人你明白就好,哎……」嘆了口氣,這事情也著實讓齊夫人臉上無光,都不大好意思面對單悅榕了。不過事情發生了就要解決,她當然不希望這事情影響到她的孩子。
上一次的事情對他們家的名聲已經有很大的損害了,要是再出這樣子的事情,那可如何是好?到時候她齊家如何在這江南立足?
……
一路上兩人各有心思,單悅榕是在為怎麼處理這事情而煩惱,而齊夫人看單悅榕的態度也很擔心,終于到了齊老爺的書房,瞧著兩人在對弈,齊夫人看著沈文華不動神色的坐在那里,心里卻是越發的不安了,「老爺,沈老爺,沈夫人來了!」
「榕兒……」听到單悅榕來了,沈文華干趕忙起身,這會兒也顧不得有外人在,飛快的來到了單悅榕的身邊,臉上滿是歉意,「你怎麼來了?」出了這樣子的事情,沈文華也暗恨自己的大意,本來是想自己處理的,卻不曾想齊家的人還是去找了單悅榕過來,瞧著愛妻臉上的擔心,還有那鼓起的肚子,沈文華心里就越發的愧疚了,「榕兒,我……」
「老爺,你什麼都別說,我明白的!」本來還有一些擔心,可是看著沈文華的眼神,單悅榕已經知道沈文華的態度了。
「呵呵,沈夫人來了,快坐快坐!」齊老爺見著單悅榕來了,也終于是松一口氣。說實在的,他把沈文華留在這里,沈文華對他要理不理的,也不肯听他的勸,他也是快沒辦法了!
哎,都是這個佷女,讓他沒臉,早知道就不讓他過來了!
「來人啊,上茶,沈夫人一路過來也是辛苦,沈夫人先休息一下吧!」剛才他也是在勸沈文華,可是沈文華始終都沒有松口,齊老爺現在也希望單悅榕可以松口,也免得他以後沒臉。
「多謝齊老爺了,只是今日出了這樣子的事情,我哪里還有心情喝茶呢?」既然知道了沈文華的態度,那單悅榕就不用擔心了。
「哎,這事情也是個誤會,誰知道沈老爺他會走去我佷女的閨房,這,這實在是……」也是怪那下人大意,怎麼能亂領人呢,「如今出了這事情,也得處理不是?不然這傳出去可如何是好?」
「齊老爺,我剛才已經說過了,那地方是你府上的下人領我去的,我以為是你的屋子,才會進去,不曾想是張小姐,對此我十分的抱歉。可是剛才我什麼都沒有看到,如今張小姐哭哭啼啼的找我負責,這是何意?」剛才他一進去就知道不對勁了,所以趕忙轉了身子,卻不曾想那張香玲還是不要臉的說他看了對方的身子,沈文華怎麼都不會認這個帳的!
「沈老爺,話是這麼說,可是女兒家的名節大于生命,如今我那可憐的佷女被你看了身子,你如果不負責任,她就只能絞了頭發做姑子了。沈老爺,你就真的狠心?這事情傳出去對你我可是都沒有好處的!」到底是沈文華壞了別人的名節,如果傳出去,雖然齊家會受到影響,可是沈文華也是不能幸免的!
「你這是威脅我了?」听齊老爺這麼說,沈文華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沈老爺,你別誤會,老爺這也是著急才會如此。他這也是心疼我那佷女啊!」齊夫人見自家老爺不會說話,趕忙出來打圓場,當然是不希望因為這事情兩家就鬧僵的。
齊夫人邊說邊給齊老爺使眼色,齊老爺也知道自己是著急了點,這會兒趕忙解釋,「是啊是啊,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這不是著急嗎?沈老爺,你可別見怪才是!」
「齊老爺你不是這個意思就好,今日的事情不過是個意外,這事情也就幾個人知道,你不說我不說,府上的下人也約束,難不成還能傳到外面去不成?還是齊老爺想借此機會宣揚些什麼?」沈文華當然知道,自己這會兒是不能示弱的,不然到時候家里多了一個人,他哪里對得起自己的妻女?
「沈老爺,你怎能如此?你這樣,豈不是不想負責任?我那佷女身子都被你看過了,以後怎麼做人?被別人知道了,可怎麼嫁人?」齊老爺也急了起來,事情是在他的府上出的,如果不好好處理,引來了他大舅子的怨恨,那可如何是好?他這個大舅子可不是那麼好相與的!
「齊老爺,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我什麼都沒有看到,你莫不是一直要往我身上潑髒水不成?」他就不該掉以輕心的,只是沈文華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張香玲竟然會這麼做!
「沈老爺,你……」齊老爺也怒了,差點就暴走,還好齊夫人及時的拉住了他,「老爺!」齊老爺是個成事不足的,齊夫人也不放希望在齊老爺身上了,這會兒對沈文華陪著笑臉,可不想這事情真的就那麼不了了之,「沈老爺,你這話可是有些過了?自古女子的名節大于天,你真的就那麼狠心嗎?我那佷女樣貌才學也是有的,就是嫁人,肯定也不差的,她因著你只能給你做小已經是委屈了,你還有如此的作踐她不成?」
比起齊老爺,齊夫人的話語倒是溫和了些,不過也字字珠璣,沈文華瞧著齊夫人那一臉堅定的樣子,也知道這事情不好善了,「女子的名節固然重要,可是今日我不過也是不小心而已。更何況我什麼都沒有看到,齊夫人你何必苦苦抓著不放?」要沈文華娶了張香玲,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今日的一切,就是他不去查也知道是遭人算計,那般有心機的女子,他是絕對不會讓對方進了沈府,給自己添堵的!
「沈老爺,我不是抓著不放,只是這事情知情者除了在場的幾人,還有幾個丫鬟呢?難道你就能保證堵住他們的嘴了?更何況我那佷女也是不差的,她都肯委身給你做小,你難不成還嫌棄她不成?」齊家可丟不起這人,所以,齊夫人是一定要讓張香玲進了沈府的門的,「沈夫人,你也是女子,將心比心,我佷女如今花樣的年華,卻遭了這樣子的事情,如果這事情傳開了,你讓她如何做人?還不如就讓她絞了頭發做姑子去,也免得遭人白眼!」齊夫人說完就拿著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知道從沈文華那里是沒有辦法下手的,齊夫人也只好轉而像單悅榕這般打同情牌了。
如果單悅榕真的不肯收了張香玲,那就是單悅榕善妒狠心了,畢竟那麼年輕的女子,逼著對方去做姑子,也著實是殘忍了些!
「齊夫人,你先別著急,這事情我們好生商量!」讓張香玲進府,單悅榕也是不願的,可是如今齊夫人都這麼說了,有些話單悅榕還真的不好說,只好先想辦法穩住對方,然後再慢慢的解決吧!
不過單悅榕也很煩惱,心底里也是有些埋怨齊夫人和齊老爺的,如果不是今日他們要沈文華來,而且那麼不小心,怎麼會出這樣子的事情?差點還會影響了沈文華的名聲!
「我能不著急嗎?我那佷女剛才哭得那麼傷心可憐,我這會兒還讓丫鬟看著呢,生怕她做出什麼事情來,我怎麼跟她爹娘交代?」齊夫人放下帕子,眼圈都紅了一圈,這會兒見著沈文華不說話,單悅榕也是一副猶豫的樣子,齊夫人也以為是有戲,心里稍安了些。
「齊夫人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這事情我家老爺不願,總不能委屈了張小姐不是?她還那麼年輕,將來會有更好的前程等著她,不如齊夫人好好跟她說說,如果她同意,我們願意將這件事放在心里,將來在她的婚事上,我們也會幫襯一把可好?」和別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單悅榕也不會那麼大度,更何況這個張香玲從第一次見面就給單悅榕很不好的感覺,單悅榕當然就更不樂意。
見齊夫人認真的在听,單悅榕拉著齊夫人,言語滿是勸解,「齊夫人你想想,張小姐人品相貌都是極好,給相公做小,豈不是委屈了她了?我听說在江南有好幾處好人家的公子都不錯,那些夫人之前也跟我提過這件事情,齊夫人如果不嫌棄,我倒是願意幫張小姐相看相看了……」單悅榕這話語里的意思是願意做媒了,以她兩省知府夫人的身份,能接觸的人自然也是上層,而且她做媒,當然也是極好的青年才俊,算起來還是張香玲高攀了,齊夫人听單悅榕這麼說,頓時有些松動,單悅榕剛剛想再進一步,卻有人打斷了,「夫人,夫人,不好了,堂小姐她投湖了!」
「你說什麼?」齊夫人听了頓時就嚇了一跳,頓時也顧不得其他,趕忙站了起來,「不是讓你們好生看著嗎?這是怎麼回事?」
「夫人,堂小姐說她不堪屈辱,寧願清清白白的走,奴婢,奴婢也攔不住啊!」那丫頭也是嚇著了,這會兒臉色慘白的,生怕張香玲出什麼事情了。
「快,快帶我去看看!」生怕府上鬧出人命,到時候將事情鬧得更大,齊夫人這會兒趕忙就走了,單悅榕也不放心,跟著去了,沈文華和齊老爺見了,自然也是要去的,「榕兒,你慢點,當心肚子!」沈文華小心的扶著單悅榕,對張香玲投湖的消息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的。
這麼做,不就是為了逼他娶了對方嗎?可是,他是絕對不會娶這種心機深沉的女子的!
「文華,你說這個張小姐……」對方都這麼做了,他們如果還是不肯讓對方進門,到時候傳出去了,還不知道別人怎麼編排呢,單悅榕也著實是擔心。
「別擔心,她不會有事的!」此人處心積慮的要嫁給他,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就死了?沈文華心里對張香玲如今也只剩厭惡。
「哎,發生這樣子的事情,萬一傳出去了,可如何是好?文華,一會兒你別說話了,還是我處理吧!」沈文華這幾年的風評一直都很好,連續幾年都是評的都是優,不然哪里能坐上這兩省的知府?這萬一出了丑聞,前途可就都毀了。單悅榕不想沈文華為了自己,毀了前程,所以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她會屈服的。
「榕兒,這事情你可不能心軟,此女子心思深沉,這一次的事情我覺得也十分的蹊蹺,肯定跟她有關,如果真的讓她如願,我們府上哪里還有安寧?」
「文華,你這是什麼意思?」
「有些事情我之前不想跟你說,是擔心你憂心,不過事到如今,我也不好瞞著了……」一路上,沈文華簡簡單單的將張香玲對他的示好說了,還說了今日發生的事情,單悅榕听了,頓時一臉的詫異,「她真的對你有如此的心思?」之前只是猜測,如今親口听沈文華說,單悅榕只覺得張香玲這個女子著實是可惡!
「可不是嗎?今日我明明就沒有看到她的身子,她還是一口咬定,甚至還大聲的叫來了別人,目的顯而易見。所以榕兒,這一次你一定不能心軟,知道嗎?我不想將來你和姝兒再被她算計!」
「之前我還以為是你的托詞,沒有想到真的是如此。這個張小姐,怎能如此不知廉恥,做出這樣子的事情?難道她就不知道這樣會給她的親人蒙羞嗎?」
「不過是個庶出的想要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小丫頭罷了,成不了什麼氣候,一會兒我們且去看看,到時候再說!」
「文華,我心里有數,這張小姐的品性如此,我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進門的!」單悅榕雖然善良,可是她也不是愚蠢,張香玲這般的作為已經觸犯了她的底線,她怎麼可能真的讓對方進門了?
「你明白就好?」見單悅榕沒有了那心思,沈文華也松了一口氣,一路上想著如何完美的解決這事情,卻不曾想等到他們都到了湖邊的時候,各個都驚呆了。
……
冬天的湖水很冰,張香玲也真的是下了血本的,那麼冷的天竟然真的跳了下去,本想借此將事情鬧大,逼得沈文華不得不娶她,卻不曾想她竟然會被救了,而且還是一個男子,更為甚者,她的衣服因為在水中掙扎顯得凌亂不堪,那男子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然將她的衣服都給弄掉了,這會兒她只穿了一件里衣,被那男子抱在懷里,張香玲本來成竹在胸的心,這會兒全部都被憤怒給取代,「你是誰?你這是要做什麼?」上岸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張香玲就是推開抱住她的男子,只是她這一推開,里衣便顯得松散,露出了里面的小肚兜,張香玲正想遮掩,不曾想卻看到她這輩子都不想在這個時候看到的人!
「姑姑,姑父,沈老爺……啊,走開走開,你這是要干什麼?」好在張香玲還算是理智,知道推開對方,趕忙護住了自己的身子,這才支撐著蒼白羸弱的身子,眼眶也頓時盈滿了淚水,「我,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我不活了!」張香玲縱然面皮再厚,也不過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遇到這樣子的事情,她哪里還忍得住?只好再一次的博取同情,也免得被人看輕了去!
飛快的起身再一次的往湖水跑去,雖然湖水很冰,很冷,可是張香玲知道,自己如今也只有這一條路走了,可是她沒有想到,迎來的卻是那麼冰冷的言語!
「你這是要做什麼?丟臉丟的還不夠嗎?」齊老爺看著張香玲這個樣子,只覺得自己臉面全無,一張臉氣得通紅的,恨不得將這個佷女飛快的送回去才好!
「還不快拉住她,難不成讓她再跳湖不成?」齊夫人心里也是氣,看著張香玲那衣衫不整的樣子,一張臉氣得通紅,真希望張香玲馬上消失了才好,也免得在這里丟人現眼!
「嗚嗚,別攔我,我不活了,不活了……」哭哭啼啼的,張香玲努力的掙月兌開束縛,可是她到底剛剛跳湖,身子虛,沒有多大的力氣,哪里掙月兌得開呢?
如今可如何是好?她這樣子被別的男子看了去,剛才甚至還被模了,她怎麼還能嫁給沈文華?她今天的努力,不都白費了嗎?
「好了,你別鬧了,閉嘴!」齊夫人只覺得頭疼,偏偏這個時候沈文華還不放過她,「齊夫人,張小姐如今這樣子可是被那麼多人看去了,難不成還要我負責?」沈文華這話是一點面子都不給的,張香玲听了臉頓時就白了,身子抖得厲害,齊夫人見了,心里有些不忍,可是如今這情況那麼多人都看見了,她還能說什麼?
「齊夫人,剛才情急之下小生唐突了,雖然事出突然,可是小生剛才畢竟踫著了張小姐的身子,男女授受不清,小生願意負責!」剛才救了張香玲的一個書生也不甘示弱,直接就跪了下來,如此大義凜然的樣子,齊夫人還能說什麼呢?
頭疼的模著自己的頭,齊夫人真的快氣炸了,那麼多雙眼楮盯著,齊夫人難道真的還能逼沈文華娶了張香玲不成?
「你先起來,這事情容後再說!」
「不,齊夫人,你不答應小生就不起來!小生雖然已經娶妻,可是也是一個負責任的人,小生不會丟下張小姐不管的!」
「你……」張香玲本來听到對方要娶自己就很不滿了,可是這樣子的情況她也不能說什麼,然而听到對方已經娶妻,張香玲哪里還能不說話,「我不會嫁給你的!」這人也不過是一個書生而已,功名都沒有,她怎麼可能給對方做妾?
「張小姐,剛才在水里,小生多有得罪,和你有了肌膚之親,張小姐你放心,我以後會好好對你的!」那小生說完臉色有些淡淡的羞澀,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這麼好的事情會輪到自己。
想到剛才走路的時候突然就看到一個字條,上面寫的事情,告訴自己這里有好事情發生的時候,那小生心里就滿是感激之情。
眼前的女子可是官宦小姐呢,雖然只是一個庶女,可是听說也是得寵的,等他娶了對方,還不愁將來的功名嗎?更何況他還得了銀子,這豈不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你,你胡說!」張香玲氣都快氣死了,指著那書生,真的沒有想到,這個世上,有人臉皮那麼厚!
「張小姐,你不要不好意思了,剛才大家都看著的,小生抱著你上岸的,張小姐我知道委屈了你,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待你的!」那小生說的一臉的真誠,張香玲頓時氣得肺都要炸了,「你……」
「好了,香玲,不要再說了,這事情我自有主張!」齊夫人可不能讓人再看笑話了,如今出了這樣子的事情,張香玲是怎麼都不能嫁給沈文華了。齊夫人當然不允許張香玲胡鬧!
「姑姑,我……」
「閉嘴!」給了張香玲一個警告的眼神,齊夫人可不想這個沒用的佷女真的毀了齊家的名聲,張香玲看齊夫人的反應就知道自己這一次怕是在劫難逃,心下頓時一臉的恐慌,「不,沈老爺,你救救我啊,你也是看了我的身子的,你不能這樣不管我啊!」張香玲這會兒也顧不上其他,只好求沈文華幫忙,她本以為沈文華會看在她可憐的份上幫她,卻不曾想,她的一番作為已經讓沈文華很氣憤了,「張小姐,話可不能亂說,我什麼時候見過你的?」
「你,你不能這樣對我!」
「好了,我還有事情要忙,齊老爺,齊夫人,我先帶著榕兒告辭了,改日再登門拜訪!」
「也好,出了這樣子的事情,讓沈老爺你看笑話了。剛才的事情就當我沒說過,還希望沈老爺你不要見怪才是,我那也是逼不得已的……」張香玲鬧了那麼大的笑話,齊夫人想著自己剛才還想逼著沈文華娶了張香玲,心里就很虛,也不得不對沈文華陪著笑臉,生怕沈文華介意了。
「我明白的,齊夫人,希望這事情你好好處理,可別因此影響了兩府的交情了。」沈文華這意思,齊夫人是听懂了的,這會兒也容不得齊夫人說「不」,「沈老爺你放心吧,我省得的。」
「不,不要,姑姑,你不能這樣對我!」听了兩人的對話,張香玲強撐著力氣反抗,可是到底是瘦弱的女子之軀,剛才在冷水了泡了那麼久,這會兒又受了打擊,哪里還承受得住?
「好了,扶堂小姐回房,這事情我一會兒處理!」
「不,姑姑,不要……」張香玲一著急,面前一黑,頓時就陷入了昏迷之中了。不過她這昏迷沒有引起多大的反應,齊夫人好像沒有發現一樣,只是囑咐將她送回去,便繼續對著沈文華和單悅榕賠笑臉,「沈老爺,沈夫人,我送送你們吧!」
「不用了,齊夫人想來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我們就不打擾你處理家事了,告辭!」沈文華的態度讓齊夫人知道,這件事情如果自己處理的不滿意,兩家的交情就毀了,齊夫人這會兒真的是恨死了張香玲的多事,卻也只能干笑著,「那好,那改日我登門道歉,今日著實是對不住!」
「齊夫人你忙吧!」扶著單悅榕就走了,雖然事情變成這樣是沈文華沒有想到的,不過也解決了他的麻煩,沈文華還是很高興的。
單悅榕這會兒也是松了一口氣,想著齊夫人剛才的臉色,是不用太擔心這件事情,「文華,我們去找姝兒吧!」
「嗯,好!」兩人正準備去找沈靜姝呢,就看到小丫頭已經往這邊過來了,瞧見兩人,小丫頭跑得可快了,「爹,娘!」
「呵呵,姝兒怎麼過來了?」
「我听說出了事情,過來看看!」眼前瞧著後院的方向,沈靜姝的眼底有些詭異的笑容。
「也沒有什麼事情,走吧,姝兒,我們回家!」這事情可不能讓女兒知道了,沈文華和單悅榕向來都對沈靜姝保護的很好,當然不想讓沈靜姝知道這些事情了。
「好啊,我們回家,呵呵……」見單悅榕和沈文華臉上並沒有什麼為難的表情,沈靜姝也放心,一手拉著單悅榕,一手拉著沈文華,一家三口高高興興的離開了。
來的時候單悅榕和沈靜姝都是一臉的擔心,不過走的時候卻是很開心的,然而張香玲那邊卻是很不好過的。
縱然她暈倒了,可是事情還是無法改變,等到她醒來的時候,張香玲便看到齊夫人那冰冷的臉了,「姑姑,姑姑救我,我不要嫁給那個人做妾!」張香玲向來心高氣傲,要不然也不會看上沈文華了,她向來是想高嫁的,哪里就願意嫁給一個功名都沒有的書生做妾?
「姑姑,求求你了,爹爹讓你帶我來江南可是為了讓你給我找一門好親事的,如果爹爹知道你把我嫁給了一個書生做妾,爹爹肯定會很生氣的!」看齊夫人一直不說話,只是盯著自己看,張香玲沒來由的就有些心虛,「姑姑,我好歹也是官宦家的女兒,怎麼能嫁給一個沒有功名的人呢?更何況還是做妾?將來別人知道了,怎麼看我們?」
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嫁給那個人的,絕不!
張香玲想了很多說辭,也指出了厲害,卻不曾想,最後齊夫人一直沒有開口,張香玲的聲音越來越小,心里越來越不安,看著齊夫人那冰冷的神色,好像不認識自己一樣,張香玲沒來由的,心里滿是恐懼,「姑姑……」
「別叫我姑姑,我沒有你這樣不知廉恥的佷女!」
「姑姑,我也是被迫的啊,我怎麼會知道,那人如此不要臉,借著救我的名義,竟然,竟然那般輕薄我?還讓我委身給他做妾,他怎麼配?我怎麼可能做妾?」
「你不想做妾,那今日你為何要這樣做?」
「姑姑……」
「都說了別叫我姑姑!」
「我……」想說什麼,可是看著齊夫人那洞悉一切的眼神,張香玲突然就膽怯了,只能跪下求情,「姑姑救救我啊,我不想做妾!」
「你不是千方百計的想給沈老爺做妾嗎?怎麼如今換了一個人,就不肯做妾了?你以為你是誰,任何人都可以由著你選嗎?」
「姑姑!」
「住嘴!」如果不是看在自己哥哥的份上,齊夫人真的想封住張香玲的嘴巴了,這會兒看著張香玲也滿是厭惡,「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算計沈老爺的時候就該料到會有這樣的後果,如今你不過是自食惡果罷了。我已經給大哥寫信告知他這一切,你自己這幾日好生的在這屋子里反省,等大哥的回信過來,我就準備你和那書生的婚事!」
「姑姑,你不能這樣對我!那人怎麼配?」
「怎麼就不配了?你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了,之前你不是吵著鬧著要嫁給沈老爺為妾嗎?只是沈老爺沒有看了你身子,反而讓別人看了去,怎麼你就不願意了?」
「姑姑,你這樣做,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嗎?你這樣將佷女下嫁,你就不怕別人知道了,堂弟堂妹以後沒法做人嗎?」這事情鬧大了,對齊家也是有影響的,張香玲就不信了,齊夫人真的會這麼做!
「這你可以放心,如果你不是張家的女兒,那一切就好辦了。」看張香玲死不悔改,齊夫人已經失去了最後的耐心了。
「姑姑,你這是什麼意思?」
「都說了我沒有你這不知廉恥的佷女,我也不是你姑姑。你以為出了這樣子的事情,大哥還容得下你嗎?如今你好自為之!」
「你們這是要做什麼?」听了齊夫人的話,張香玲滿眼的不可置信,不敢想象這些人會這樣對她!
「要做什麼,想必你也是清楚的,你們好生看著她,如果讓她出了這個屋子,小心你們的腦袋!」
「是,夫人!」
齊夫人吩咐完,看也不看張香玲一眼就走了,張香玲知道,如果齊夫人真的走了,她就真的完了,趕忙追上去,「姑姑,你不能這樣對我!」
「姑姑,不會的,姑姑,父親不會這樣對我!」
「姑姑,求求你了,我知道錯了,求你了,饒了我吧!」
「姑姑,我真的不想給那人做妾啊!」
……
苦苦哀求,可是不管張香玲怎麼說,齊夫人就是鐵了心的不管張香玲,讓人牢牢的看住她,齊夫人心里一陣的煩躁,想著因為這件事情齊老爺對她的冷淡,還有接下來要面對自家大哥的怒火,齊夫人恨不得立刻殺了張香玲才好,哪里會幫她?
張香玲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齊夫人離開,最後哭得嗓子都啞了,也求不到任何的幫忙,張香玲真的後悔死了她如此冒險的計策了!
然而這個世間是沒有後悔藥的,幾日之後,張老爺的回信來了,知道張香玲做了這樣子的事情,實在是有礙張家的臉面,于是張老爺和齊夫人商量好,就說張香玲病重,到了後來,直接宣布張香玲的死,而關于那一次的丑聞,也被齊夫人捂得嚴嚴實實的,最後因為張香玲死了,更是埋到了塵土里,再也不見蹤影。
而那個書生自然也是得了齊夫人一大筆錢,從此消失在了江南,至于去了哪里,就沒有人知道了。
這事情就在齊夫人的高壓政策下很快就結束了,沒有走漏任何的風聲,得知這一切的沈靜姝不由得一陣唏噓,她雖然料到齊夫人肯定會采取行動,卻不曾想竟然如此狠心!
不過也對,齊夫人如果不是那麼果決的人,前世怎麼會幫著齊老爺坐到二品大員的位置呢?要知道齊老爺可是一個付不起的阿斗呢!
「大小姐,夫人叫你過去呢!」春梅看著沈靜姝,不知道怎麼的,那一日在齊府發生的事情,她總覺得和沈靜姝有關,尤其是那個時候她讓人去外宅扔的那紙條和銀子,春梅越想越覺得可疑,可是這些日子沈靜姝表現的很平靜,春梅也著實是有些把握不準。
「呵呵,好啊,正好我想去陪娘說說話呢!」這幾日不是沒有感覺到春梅偶爾對她存在的疑慮,不過沈靜姝如今年紀還小,有些事情也不方便做,更不方便讓別人知道。那一次要不是因為她年紀太小,太打眼了,怕人知道,她也不會讓春梅去了,不過事情得到圓滿的解決,她也是很開心的。
對,沒錯,那個書生的事情,的確是沈靜姝給送的口信。在齊府的時候,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沈靜姝當然不會讓張香玲的詭計得逞,所以她讓人悄悄的去告訴張香玲自家老爹反對的事情,讓張香玲著急,想出那麼一個苦肉計。後來她有寫了字條讓春梅送去外院,因為她知道,那里住著一個書生,是暫時來投靠齊老爺的,為人有些奸詐,而且貪財。
就是知道那書生的本性,沈靜姝知道對方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所以給了對方一個提示的字條還有銀子,對方當然就去了。而接下來的事情當然也向她期待的發展,張香玲為自己的貪心和詭計付出了代價,而那個書生也遠走他鄉,這挺好,不然到時候那書生欺負一個農婦,讓那農婦含羞自盡,那豈不是再禍害別人?
……
對這個結果,沈靜姝是很滿意的,解決了張香玲,沈靜姝很高興,這幾日心情都不錯。如今新年已經過去,想著馬上就要入學了,沈靜姝自然也是越發的開心了。
……
轉眼,就到了慧師傅開學堂的日子,如今新年已經過去,天氣依然寒冷,可是能上學堂的沈靜姝卻是很高興的。
「大小姐,你怎麼那麼早就起來了?時辰還早呢,你可以多睡會兒的!」沈靜姝向來都有些賴床,今日卻起了那麼早,春曉就知道,沈靜姝這是著急呢!
「今日第一天去學堂,可不能遲到了。」
「呵呵,大小姐說的是,那趕緊的梳洗吧,一會兒還得和夫人一起用膳呢!」
「嗯!」今日上學,沈靜姝也不想第一天就這麼招搖,所以只是穿了一件八成新的襖子,眼神也是很素雅的藍色,上面繡著點點的五彩花,顯得她整個人可愛又不失高雅,再加上春梅的巧手梳的頭發,雖然只是用了一個金步搖,可是這個金步搖很可愛,上面是有一對玉鳥,還有好看的流蘇,沈靜姝走路間一晃一晃的,好不天真可愛!
……
「娘!」高高興興的去找單悅榕,單悅榕已經洗漱好等著了,瞧著沈靜姝的樣子,單悅榕都不由得將沈靜姝抱在了懷里,「呵呵,我們的姝兒長大了呢,如今可是越發的可愛了!」瞧著女兒的容顏,長得是極好的,大大的眼楮,小小挺直的鼻子,還有那粉女敕女敕的臉蛋和唇瓣,真的就好像那仙人身邊的玉女一樣的,可不逗人喜歡?
「呵呵,娘今日好早呢!」
「今日是你第一日上學堂,可不能遲到了。」
「娘不會的,我今日起很早呢!」
「嗯,姝兒乖,先吃飯吧!」
「嗯!」乖乖的吃了飯,沈靜姝看著單悅榕那越發大的肚子,心里也是十分的高興的。雖然如今還沒有找出前世沈家遭殃的原因,可是沈靜姝相信,自己可以改變過去的,如今娘親的肚子,不就是證據嗎?
很快,她就要見到小弟弟了呢!
想著那軟綿綿的團子,沈靜姝就好高興,習慣了一個人,她真的好想多幾個親人!
「娘,我吃好了,那我先走了!」心里高興,沈靜姝現在臉上的笑容都多了許多,單悅榕見了,拉著沈靜姝,給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頭飾,「等等,別急呢,一會兒娘也得跟你去!」
「娘,不用了,我自己能去的!」單悅榕如今肚子越來越大了,沈靜姝可不想單悅榕受苦。
「你今日第一次去學堂,我不放心,總得送送你的。」
「娘,我可以的!」
「听話,柳枝,馬車備好了嗎?」
「備好了,夫人!」
「娘……」沒有想到單悅榕也會去,沈靜姝之前一直沒有听單悅榕提,還以為單悅榕沒有這個打算呢,這會兒看單悅榕態度堅定,沈靜姝也沒有辦法了。
「這丫頭,娘如今沒事,也正需要多出去走走呢,好了,走吧,可別遲到了!」女兒第一天去學堂,單悅榕肯定是有些要交代的,當然得親自送去才是。
「那,好吧!」乖乖的任由單悅榕拉著手,沈靜姝知道,自己在單悅榕的眼里還只是個孩子而已,單悅榕不放心也是理所當然的,她也就不再反抗,免得單悅榕今日一直在家里擔心。
算了,反正出去走走對娘來說也是好的,路上的時候小心些就是了。
見著單悅榕早就準備好了馬車,連車上的東西都準備齊全,沈靜姝本來擔心的,這會兒也放下心來了,「娘,你坐!」
「嗯,姝兒乖,來,坐在娘身邊!」馬車布置的很舒適,鋪了厚厚的攤子,而且還燒著熱爐,所以並不冷。沈靜姝小心的靠在單悅榕的旁邊,單悅榕看著自家的孩子越發的懂事,也難免有些囑咐,「姝兒,到了學堂要听話知道嗎?學堂不比家里,規矩多,慧師傅為人也比較嚴格,你可要吃得苦才行。」本來是想女兒好好學習的,可是知道慧師傅要求嚴格,單悅榕也難免擔心。
女兒終究太小了,這才五歲,哎,她是不是送女兒啟蒙太早了?
「娘,你放心吧,我省得的!」知道單悅榕是不放心自己,沈靜姝也只能乖巧的應了,等到了書院的時候,單悅榕將沈靜姝鄭重的交給慧師傅,沈靜姝才知道,原來自家娘親對自己,真的是太過疼愛,「慧師傅,小女有些調皮不懂事,如果在書院有做的不對的地方,還希望慧師傅多多包涵。」話說間,單悅榕還送上了禮物,不得不說她的良苦用心。
慧師傅見單悅榕如此通透,臉上的笑容也是多了幾分,「這孩子我瞧著也是個聰慧的,將來定然能成大器,沈夫人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教導!」
「如此,那我就放心了,以後有什麼事情,還希望慧師傅告知,小女就拜托慧師傅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慧師傅對沈靜姝也是有幾分喜愛的,過年的時候沈靜姝陪著單悅榕去送年禮,自己也是做了小禮物的,雖然不貴重,可是那份心意,慧師傅很高興。更何況接觸這幾次,慧師傅發現沈靜姝其實很聰慧,而且周身的氣質和其他的孩子也是不一樣的。慧師傅此人向來眼光好,也喜歡有天賦的孩子,對沈靜姝自然是越發的喜愛。
「那就麻煩慧師傅了。」見慧師傅收了禮,對沈靜姝也是一臉的慈愛,單悅榕也放心了,剛準備走呢,就看到齊夫人帶著齊雪雁也過來了,瞧見單悅榕,齊夫人的臉上飛快的劃過點點的不自在,不過很快就掩飾好了,「呵呵,沈夫人,你也來了?」本來算是親密的好友,可是經歷了這幾次的事情,見面都有些尷尬,齊夫人真的越發的恨張香玲了。
「嗯,姝兒第一次來學堂,我送送她!」比起齊夫人的尷尬,單悅榕卻是好了許多,大方的跟齊夫人打招,好像沒事人一樣,倒是弄得齊夫人有些不大好意思,「呵呵,有些日子不見,靜姝倒是高了些呢,人也漂亮了,靜姝,你可想我,想雪雁啊?」轉眼就去看沈靜姝,齊夫人看著單悅榕那笑眯眯的臉,反而覺得有些礙眼了。
「呵呵,齊夫人,雪雁,你們來了啊,我還在想怎麼沒見著你們呢!」笑嘻嘻的喊人,沈靜姝很完美的扮演了一個無知者,齊夫人面對沈靜姝的時候反而輕松多了,「呵呵,以後你和雪雁一起學習,有什麼不懂的,可以請教雪雁哦。想雪雁了,也可以來我們家玩,知道嗎?」
「嗯,好的,齊夫人!」乖乖的就應了,沈靜姝看著齊夫人這虛假的面具就覺得惡心,不過人家都陪著笑臉了,她還能打人家的臉不成?
「呵呵,這孩子,可真可愛!」說了會兒話,齊夫人同樣的也和慧師傅說了話,送了禮,最後囑咐了些,才和單悅榕一起走了,態度還是和以前的親密,不過沈靜姝知道,齊夫人因為張香玲的事情,怕也是有些怨恨他們的。甚至因為這件事情對他們也起了芥蒂,畢竟那日的事情知道的,除了齊府的人還有那個書生,不就是他們一家三口嗎?
不過沒關系,反正今世她也是不打算和齊府修好的,如果不是為了弄清楚前世的事情,她如今哪里用得著繼續和對方維持表面的平和呢?
前世爹爹慘死,和齊府的人肯定也是月兌不了關系的,不然當年為何那麼多人,偏偏齊老爺能夠頂替她爹爹的位置?
如今仔細想來,沈靜姝發現了許多的疑點,只是暫時沒有辦法解開而已,所以,齊府這顆棋子,她還是很需要的!
笑嘻嘻的看著單悅榕上了馬車離開,沈靜姝瞧著齊雪雁眼底掩飾不住的厭惡,心里暗嘆對方到底年幼藏不住心事的同時,還高高興興的拉住了對方的手,「呵呵,雪雁,好久不見了,你可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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