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可不就是我那孫女嗎?姝兒,來見過忠義候夫人!」
「見過忠義候夫人!」大大方方的給忠義候夫人行了禮,忠義候夫人細細的看了看沈靜姝,臉上的笑容倒是越發的和煦了,「呵呵,沈小姐倒是清秀可人,落落大方,沈老夫人好福氣!」
「忠義候夫人可別這樣夸她,一會兒她倒是得意了。」笑了笑,沈老夫人雖然這麼說,可是眼底卻是滿眼的笑意的。自己這個孫女怎麼樣,沈老夫人最是清楚不過了,這長相是沒得說的,更別說沈靜姝那一顆七巧玲瓏心,將來的路,定然也是富貴非凡的。
「沈老夫人客氣了,我瞧著沈小姐是極好的,我看著就歡喜。今日巧遇也是緣分,我也沒有準備什麼見面禮,這個手鐲倒是極趁沈小姐的膚色,沈小姐看看可好?」忠義侯府可是開國功勛,富貴非凡,忠義候夫人出手自然也很大方的。
「忠義候夫人客氣了,這怎麼使得?」雖然是隨意出手的一個鐲子,可是看起來都價值不菲,沈老夫人著實有些受寵若驚了。
沈府和忠義侯府的關系可一直都是一般,忠義候夫人這意思,是什麼意思?
「使得,使得的,這孩子我一見著就喜歡,小小禮物她戴著可比我好看,沈老夫人可別推辭了。」將東西遞過去,忠義候夫人態度十分誠懇,沈老夫人見了,也是不好推辭的,「如此,倒是謝謝忠義候夫人了,姝兒,還不快感謝夫人的好意!」
「謝謝忠義候夫人!」
「這孩子啊,太客氣了,我一見著你就喜歡,這也是緣。你戴一戴試試,可是合適?」
「好!」笑著接過,沈靜姝不卑不亢的,倒是讓忠義候夫人多看了幾分,見沈靜姝戴上了,忠義候夫人頓時就笑了,「可是合適的緊呢,就好像是特意為了她準備一樣的。之前我戴著就覺得有些不對,如今看來啊,還是不適合我呢!」
「忠義候夫人過謙了。」今日忠義候夫人對他們的態度也的確是太過親和了些,沈老夫人本來有些疑惑,最後想可能是因為沈文華升官了,所以忠義候夫人想要拉攏,故而如此,沈老夫人也就沒有太多的想法了。
他們沈家世代清貴,乃是百年書香世家,和這些權貴之家自然是不一樣的。這些年因為沈文華一直都待在江南不肯回來,沈家倒是比往常平穩了許多。如今沈文華一回來就從從四品的知府成了二品侍郎,將來很可能就是一品尚書,沈老夫人很清楚,這些日子來府上的人是越來越多了。忠義候夫人如此,沈老夫人也是見怪不怪了。
「呵呵,沈小姐戴著可好看了,我瞧著覺得歡喜。只是不知道沈小姐如今多大了?」看樣子是還沒有及笄,忠義候夫人這麼問,自然是也是有道理的。
「再過幾個月就要及笄了。」
「呵呵,是嗎?瞧著那麼水女敕女敕的姑娘,我喜歡的緊呢,可是許了人家了?」
「之前她父親一直都在江南,也不想女兒嫁得遠了,故而沒有許人家。」
「這事情也不著急,沈小姐這般的姿色氣度,到時候上門求娶的定然很多,沈老夫人慢慢挑就是了。」笑了笑,忠義候夫人對這個回答似乎很滿意,一路上對沈老夫人都十分的親切,她又是個健談的,不大一會兒,倒是和沈老夫人熟識起來了。
「今日和沈老夫人,果然是一見如故呢!只是可惜了,之前一直都沒有什麼機會見著老夫人!」沈家雖然是清貴之家,不過因著沈文華一直都在江南,官位一直沒有升,許多人都是持觀望態度,跟沈家的來往自然也不是很密切了。如今沈文華的地位不一樣了,大家也是確定了皇上對沈文華的重視,許多人自然也就開始打算起來了。
沈靜姝的婚事,無疑就是最好的辦法,哪家能娶了沈靜姝,還愁拉攏不到沈文華嗎?
「我這個老太婆年紀大了,也不常出門,今日見著忠義候夫人,我也很高興!」忠義侯府那可是真正的豪門貴族,開國功勛,這候位都是世襲的。更何況侯府還有一個在宮里的娘娘呢,這地位自然是一般的侯爵比不得的。能和忠義侯府搭上邊,沈老夫人也是很高興的。
「我和沈老夫人倒是一見如故,如果沈老夫人不嫌棄的話,一會兒與我一起用膳可好?既然來了皇覺寺,那麼這齋菜定然是少不了的,這里的膳食不錯,沈老夫人可願意賞臉?」忠義候夫人可是一等侯爵夫人,沈老夫人自然是樂意的,「既然忠義候夫人如此客氣,那我也就厚著臉皮吃一次了,倒是讓你破費了。」
「說什麼呢,沈老夫人可是我的長輩,我自然是樂意的!」笑嘻嘻的和沈老夫人說笑著,忠義候夫人本來就是個心思剔透的,這會兒哄得沈老夫人很高興,兩人有說有笑的,一下子就熟悉了不少,倒真像是熟識許久的人了。
沈靜姝在一旁看著,見著忠義候夫人時不時的會問自己幾句話,也會跟沈老夫人說起自己,心里有些警惕,總覺得這個忠義候夫人今日突然如此熱情,定然不是那麼簡單的。
兩世為人,沈靜姝可沒有那麼單純。這會兒從忠義候夫人的話語里面,自然也猜出一二了。
沈文華如今可是二品吏部侍郎,如今的吏部尚書年紀也大了,很快就會退下去,可以說皇上這個時候讓沈文華去吏部任職,目的十分的明確了。
當年沈文華三元及第,本來是最風光的時候,可是因著種種原因,沈文華選擇了外調,這些年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知府,可是每年的考評都是優,加上當年抗災有功,在百姓中的聲望也是不錯的。在江南十幾年,雖然沒有升官,可是功績在那里,如今就是出了沈文禮行賄一事,皇上都毫不避諱,可見皇上對沈文華的信任。皇上的行動擺在那里,相信許多人得知沈文華升官的事情,心里都是有想法的。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忠義候夫人育有二子,長子已經成親了,听說兒子都有了,不過次子倒是沒有成親,而且好像前世,齊雪雁嫁的,不就是忠義候的嫡次子嗎?
听說這忠義候嫡次子也是個有本事的,年紀輕輕才華橫溢,如今在刑部任職,而且很得忠義候夫人喜愛,前世雖然不知道齊雪雁是怎麼嫁給忠義候嫡次子的,不過如今看來,這兜兜轉轉,似乎忠義候夫人好像是看中她了。
瞧著眼前的婦人,沈靜姝從對方的行為舉止看得出對方是個八面玲瓏的,如今對方瞧上了自己,想來也是個有遠見的。忠義候乃是世襲的王侯,忠義候夫人又是個有本事的,育有兩子一女,想來也不是個簡單的。听說忠義候夫人很疼愛小兒子,眼光也是極高的,那忠義候嫡次子風評也不差,又不是長子,少了許多麻煩,嫁給對方……
皺了皺眉頭,沈靜姝綜合考慮,雖然覺得這嫡次子不錯,不然前世齊雪雁也不會費盡心思的嫁給對方了。可是也不知道怎麼的,心底里,是有些不願意的。
是什麼原因呢?沈靜姝不去深想,只是覺得侯府家大業大,到底會復雜些,她倒是寧願自己過得簡單點,不想重生一回,總是活在陰謀詭計之中了。
心里隱隱的有了決定,沈靜姝對忠義候夫人偶爾的問話,回答的也是中規中矩,這倒是讓忠義候夫人越發的滿意了。
沈家世代書香世家,乃是清貴,教養定然是不差的。如今她瞧著這沈家小姐,又是出自大房嫡長女,想來也是家里精心培養的,倒是配得上她的小兒子。
想起自家的小兒子,忠義候夫人心里就是十分的驕傲的,她這小兒子雖然不是長子,可是從小就聰慧。如今也在聖上面前十分得意,哪怕是不依靠著侯府,將來也是前途無量的,更何況還有侯府撐腰呢!忠義候夫人十分疼愛小兒子,自然是願意給對方最好的。自從小兒子到了成婚的年紀,她就在琢磨給兒子挑個什麼媳婦好,只是她沒有見著合適的,如今瞧著沈靜姝,忠義候夫人終于是滿意了。
這樣的家世,和他們倒也是極配的,雖然沈文華如今還只是二品侍郎,想來不久之後便是一品尚書了,那對他們而言,自然是多了一份助力。看來,她得趕緊將這事情定下來了才是,可千萬不要讓別人搶了去。
如此想著,忠義候夫人對待沈老夫人也越發的客氣起來,沈老夫人對忠義候夫人這樣的行為倒是有些驚奇,不過也沒說什麼,和忠義候夫人吃了飯,說了會兒話,最後忠義候夫人邀請沈老夫人去坐坐,沈老夫人也答應了,「夫人相約,我自然是要去的。」
「如此,甚好,我和老夫人極其投緣,以後可得常來往才是。」
「這是自然!」兩人的關系也是突飛猛進,一下子就成了忘年之交,忠義候夫人為人風趣,說話也是極其有分寸,惹得沈老夫人著實是歡喜,最後兩人甚至是一起回去,在路上的時候,可說了不少話了。
「沈小姐如此嫻靜溫柔,著實是難得,改日來府上坐坐,我和沈小姐一見如故呢!」
「多謝侯夫人謬贊,有空定然拜訪!」
「好,好……」見著沈靜姝是越發的喜歡,忠義候夫人都舍不得和他們分開了,最後一分開,忠義候夫人趕忙讓人去打听沈靜姝的事情,兒子娶妻是大事,可不能馬虎了。
等忠義候夫人打听到了沈靜姝的品性以後,自然是越發的滿意,最後還差人去送了東西給沈老夫人和單悅榕,以表示自己的關心,沈老夫人雖然有些詫異,不過隨後,也就了然了,「忠義候夫人倒是客氣,不過這血燕倒是極好,拿去給你娘吃吧,她如今可得好好養養身子了。」
「謝謝祖母!」笑了笑,沈靜姝便接了,沈老夫人看了眼沈靜姝,心里想著自己打探來的消息,心里也是極其滿意的。
那日忠義候夫人話語里的意思,沈老夫人自然是有所察覺的,回來以後就讓人去打探了一番,果然忠義候夫人的嫡次子尚未娶妻。這位嫡次子的風評向來不錯,雖然不是長子,可是在京都也校友威名,忠義侯府又是開國元勛,富貴滔天,沈老夫人倒是不反對這門親事了。
姝兒那麼好,自然值得好的,這忠義候的嫡次子不錯,這婚事能成也好,對方是嫡次子,姝兒以後可可以省心些,想來過得也是不錯的。
沈老夫人也是真心為了沈靜姝考慮的,如今二房的人著實是讓她失望了。這些日子沈靜姝對她的孝順,她看在眼里,自然是希望沈靜姝可以幸福的。綜合沈老夫人所打听到的消息,這忠義候的嫡次子倒是個不錯的人選,人品才干都沒的說的,而且忠義候夫人也疼愛這個次子,將來就算是分家,那也不差的。再說次子所要承受的壓力也要小許多,忠義候世子也是個有能力的,想來將來忠義侯府也是不差的。
心里不反對,沈老夫人自然也是樂意跟忠義候來往的,見忠義候夫人送來了禮物,沈老夫人也回了禮,這樣一來一往,兩府之間,倒是親密了許多。
……
沈靜姝看沈老夫人的臉色就知道沈老夫人是不反對這門親事的,以她的身份,配對方倒也合適,將來也不會受委屈,更不會因為身份被人看輕了去。
依著沈靜姝的分析,忠義候嫡次子的確是一個不錯的人選,人品才干都不錯,忠義候夫人也不是那種刁鑽的婆婆,她的日子不會難過,可是……
心里莫名的就有些煩躁,沈靜姝將血燕拿去給單悅榕,單悅榕得知是忠義侯府送來的,倒是有些奇怪了,「忠義侯府和我們來往的不是很多,為何會送這些過來?」
「我也不知道,前些日子我陪著祖母去皇覺寺,遇見了忠義候夫人,她和祖母一見如故,想來也是表示友好吧?」心里的猜測,沈靜姝是不好跟單悅榕說的,如今心里有些怪異,沈靜姝也只能藏著了。
「是嗎?」皺了皺眉頭,對方突然的示好讓單悅榕有些擔心,沈文華如今剛剛當上了吏部侍郎,可得萬分小心才是。
「娘你就放心吧,沒事的,這血燕很好,娘得吃些,將來弟弟也健康!」
「你呀!」心下有些奇怪,不過單悅榕這會兒也沒有多問,只是將這奇怪放在了心里,打算到時候再去問問就是。
……
接下來的日子倒也平靜,忠義候夫人速度倒是很快,不久之後就打算舉辦一個宴會,就拿忠義候老夫人的壽宴為理由,邀請了沈家的人去,沈夫人自然是樂意去的,「忠義候夫人如此客氣,姝兒,到時候你陪著我一起去,這幾日讓人去做些衣服裙子,這是你來了京都第一次參加宴會,可得好好準備才是。」
「是,祖母!」心里雖然不大願意去,可是沈靜姝這會兒也是沒有辦法,只能是應下了。等到單悅榕知道這事情的時候,心里是越發的詫異,最後她不得不大著肚子,親自來找沈老夫人了,「母親近來可好?」
「我很好,倒是你,不是說了這外面有雪路滑,讓你不要過來嗎?怎麼還過來了?」單悅榕這些日子身子是好了許多了,不過大夫還是說讓單悅榕注意些,到底是年紀大了,之前還那麼凶險,大家都很擔心。
「母親,我沒事的,一路上我都很小心。」
「都是兩個孩子的娘了,要懂得照顧自己,可別胡來才是。」
「是,母親。」點了點頭,對沈老夫人的責備,單悅榕也清楚對方是太在意她肚子里的孩子,單悅榕也沒說什麼,坐了一會兒,便詢問道,「母親,我今日來,是有些話想問問母親。」
「你想問的,可是忠義候府的事情?」
「母親怎麼知道?」
「我就猜你會問的。」
「那母親,忠義候夫人的意思是……」這些日子,兩府的確是比以前親近了許多,單悅榕總覺得有些事情,是她疏忽了。派人去打听消息,她也知道忠義侯府的一些事情,心里有些猜測,只是沒有得到證實罷了。
「你猜得沒錯,忠義候夫人的確有這意思。只是如今還沒有明說就是了,不過想來也快了。」
「是嗎?那母親的意思是……」沒有想到真的是這樣,單悅榕倒是很想知道沈老夫人的意思了。
那忠義候的嫡次子的確是不錯,可是……
侯府門第高,終歸是復雜了些,比不得他們家里那麼簡單,單悅榕還是有些擔心。
「這你可以放心,忠義候夫人是個精明的,也很和氣,將來就算是姝兒嫁過去,她定然也不會虧待了姝兒的。而且那忠義侯府二公子的確不錯,這些我都打听清楚了,姝兒的終身幸福,我自然不會輕易的就定了的。」沈老夫人這意思是看中了忠義侯府了,不管是出于沈靜姝的幸福,還是忠義侯府的身份,對沈家而言,都是極好的。
「母親的意思我明白了,那姝兒呢?她可是知道?」
「姝兒這丫頭聰明,或許心里也是有數的,這一次去忠義侯府,也是想進一步的相互了解,我瞧著倒是不錯。不過姝兒還沒有及笄,倒也不急,慢慢挑著就是了。」雖然是看重了,可是沈老夫人也並不著急,這倒是讓單悅榕松了口氣,「姝兒的事情有勞母親了,我這身子也不方便,以後還麻煩母親多多操勞。」女兒的終身幸福,是單悅榕最在意的事情了,忠義侯府門第高,規矩自然也多的,而且定然不會允許女兒一個人獨佔著丈夫,單悅榕還是舍不得女兒委屈了去。
她自己如此幸福,這輩子得了那麼一個貼心的丈夫,單悅榕自然也是希望沈靜姝和她一樣的了。
這忠義候嫡次子雖然好,可是據說身邊也是有好幾個通房了的,而且忠義候的妾侍也不少,將來女兒嫁過去……
對這點,單悅榕終究是有些顧慮的,只是當著沈老夫人的面,她不好說就是了。
「你放心吧,姝兒我也是真心疼愛的,定然會給她找一戶好人家,不會委屈了她的。」
「有勞母親了。」
「好了,你回去休息吧,身子要緊!」
「是,母親!」不放心的走了,等到沈文華回來的時候,單悅榕便將沈老夫人的意思告訴了沈文華,「文華,你時常在外面,對這忠義候嫡次子,你可是見過?」
「人倒是不錯,家世也很好,只是侯府到底人多嘴雜,而且關系復雜,姝兒嫁過去,怕是會吃苦的。」沈文華和單悅榕是一樣的,並不希望女兒嫁的多好,反而是希望女兒可以嫁得合適,或許這樣幸福些。
「我也是有這個顧慮,只是母親看樣子倒是極其滿意這門親事的,而且忠義候夫人那邊似乎也很熱衷,這一日忠義候夫人壽宴,也是邀請了我們一起去的,不知道……」
「你就放心吧,姝兒這里,我會好好打探一下那人的人品,不會讓姝兒委屈了的。」
「嗯,這就好。」
……
夫妻兩個當下就商定了,彼此的意見也是一致的,倒是不希望沈靜姝嫁得太好,到時候受委屈,只希望沈靜姝可以平安幸福一生就是。哪怕低嫁,只要對方人品好,對沈靜姝好,兩人都是能接受的。
忠義候老夫人的壽宴是在三天後,這一次老夫人八十大壽,忠義侯府是打算大辦的,而沈靜姝也是回到京都第一次在大家面前亮相,沈老夫人和單悅榕都十分的重視,給沈靜姝重新做了衣服,還打了首飾,自然也是希望沈靜姝可以被大家記住了。
沈靜姝年紀也不小了,眼看著要及笄,沈老夫人和單悅榕自然也是要做準備的。
到了忠義候老夫人壽宴這一天,忠義侯府是十分熱鬧的,這一日沈老夫人也撐著精神帶著沈靜姝出門,也是因為單悅榕如今輕易不能出來,需要靜養,她得陪著沈靜姝才放心了。
兩人來到侯府的時候,侯府已經人山人海了,著實是熱鬧的緊,大家一個兩個都帶了厚禮,可見忠義侯府的繁華。
瞧著這局勢,沈老夫人也是滿意的,帶著沈靜姝就進去了。
「呵呵,沈老夫人,沈小姐,你們可是來了,快進去坐吧!」作為當家主母,今天忠義候夫人是很忙的,笑嘻嘻的招待了兩位,便自顧自的忙去了,沈老夫人帶著沈靜姝去送了禮,便去了大廳,里面已經有許多人在了。
「呵呵,沈老夫人你也來了,許久不見,沈老夫人看起來精神不錯!」這是某位官員的夫人,以前和沈府走的很近,可是因著沈文禮的事情怕受牽連,所以走得遠了,沈老夫人可記著,看著對方對自己如此殷切,沈老夫人的神色淡淡的,「許久不見。」
「這一次沈大人可是得了皇上的重用了,沈老夫人好福氣!」如今沈文華在京都可是炙手可熱的對象,當年沈文華三元及第的時候,就已經是風雲人物了,這些年沈文華雖然不在京都,可是關注他的人,從來都沒有少過!
三元及第的狀元,乃是宰相之才,偏偏在江南待了那麼多年,聖心難測啊!不過如今回來了,一回來就連升四級,著實是讓不少人羨慕嫉妒恨了。
「也是老大他爭氣,皇上看重。」過了許久清淡的日子,如今再一次置身人群,沈老夫人還真的是有些不大習慣了。尤其是看著大家對自己恭維的嘴臉,沈老夫人覺得有些人真的有些假。
「呵呵,沈大人果真是不凡呢,當年三元及第,如今又是一飛沖天,真真是讓人羨慕呢!」
「可不是嗎?如今大家可都在念叨著呢,將來這吏部尚書,可是非沈大人莫屬了。」
「這位小姐可是沈大人的千金,第一次見著,著實是個可人兒!」
「沈老夫人好福氣啊!」
……
兩人基本上是一進去就被人圍住了,大家都不是傻的,如今皇上要重用沈文華,大家可都是看在眼里的,自然要拉攏好關系了,今日,也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沈老夫人笑嘻嘻的應對著,沈靜姝站在一旁也是安靜,倒是讓大家對沈靜姝高看了幾分,覺得這個在江南長得的千金,竟然是一點都不輸給京都的世家小姐的,沈家不愧是書香門第,果真不凡!
一個兩個笑著說些恭維的話,倒是拉近了不少的距離,沈老夫人雖然知道大家恭維居多,甚至有些心底指不定多嫉妒呢,不過她臉上一直都帶著笑容,應對著這些人了。
「對了,沈老夫人,今日沈大夫人怎麼不來呢?我們都還不曾見著呢,可真想知道,沈大人是有了怎麼樣的一個賢內助!」
「我那媳婦懷了身子,大夫說讓靜養,便也沒有出來了。」對方這語氣,怎麼都讓沈老夫人覺得怪異。
單悅榕是賢內助嗎?她可不覺得!將自己的兒子迷得神魂顛倒的,身邊一個妾都沒有,這在京都可真的是奇葩了。
「呵呵,看來沈家是雙喜臨門呢,沈老夫人果然好福氣!只是可惜沒有能見著沈大夫人,听說沈老爺極其疼愛沈大夫人的,還真的是想見見呢!」
「以後有機會會見到的,只是今日老大媳婦身子不適,沒有辦法了。」這樣的場面,沈老夫人肯定是不會讓單悅榕出來的,如今沈文華是鐵了心的不肯納妾,沈老夫人心里也有些明白了,自然對單悅榕肚子里的孩子越發的重視,生怕出了岔子了。
兒子脾氣倔,她這個做娘的,還能怎樣呢?這什麼手段她都用了,可是有用嗎?這塞人她是不會再做了,免得一個兩個的,都不得善終,倒是弄得她這個老太婆里外不是人了。
這些日子瞧著單悅榕孝順,耳邊也沒有了挑撥離間的人,沈老夫人對單悅榕的印象倒是好了些,加上沈靜姝的努力,沈老夫人如今針對單悅榕的,也少了。
「呵呵,那也是,那也是。沈大人和沈大夫人可是我們心里面羨慕的對象呢,沈大人這些年和沈大夫人情誼深切,听說沈大人一心為了沈大夫人,不肯納妾,著實是讓人羨慕呢!」不知道怎麼就往這上面說了,沈老夫人听了臉色頓時就有些不好,不過礙于大家都在,便也沒說什麼了,「我這兒子啊,就是一根筋的主!」雖然她也不贊同,可是在外面,還是要維護兒子的面子的!
「如今京都可是都在傳呢,我等著實是羨慕沈大夫人的好福氣,真的很想見一見了。」
「是啊,听說沈大夫人可是一等一的美人呢,不然沈大人怎麼會為了沈大夫人放棄身邊的鶯鶯燕燕?」
「沈大夫人可真是讓人羨慕的緊呢!」
……
今日來的人,自然有些也是不服氣沈文華如此快速的升官的,當然也有些人會出來挑撥離間,沈老夫人听著這些話,臉上都不大好,一旁的沈靜姝見了,趕忙扶住了她,「祖母,您站著也累了,要不要過去坐坐?」沈靜姝是完全不在意這些人的話的,反正這些說話的人對她娘不就是羨慕嫉妒恨嗎?可是自己沒有本事,管不著自家的男人,怪得了誰呢?在這里說三道四的什麼意思?
「好,我也累了,坐坐去!」听沈靜姝這麼說,沈老夫人笑了笑,心里雖然有些不舒服,可是兒子媳婦的顏面,她還是要維護的,「老大和老大媳婦少年夫妻,感情自然是不一般的,他們夫妻和睦,我這個做娘的也高興。如今大房的孫子孫女都是孝順乖巧,老大媳婦還懷上了,我這個做祖母的,也高興呢!」自家的兒子,她說說可以,可是不能讓外人這麼說了,影響了兒子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