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都是三五一群的聚在一起熱情的談論著問題,一個個興致高昂侃侃而談口沫橫飛,撲面而來的都是激動地談論聲音。白汐顏不是傻子,自然看出來這里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而且還是與畫畫相關的大事。白汐顏暗地里呵呵一笑,既然如此她便不能錯過這件事了。
「這位公子,不知道你們在談論什麼事情?竟然如此熱鬧?」白汐顏招搖的搖了搖手中的扇子,像是個自命風流的才子一樣向周圍一位儒衫青年公子問道。
那青年公子本是十分熱情的和一旁的幾個人在談論著此次事情,忽然旁邊伸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把他可嚇了一大跳。青年公子有些氣憤,轉身正想嘲弄一番連這等大事都不知道的白痴!
「你這……」這一看可將他看啞舌了,人家一臉溫煦笑意盈盈的看著他,那些罵人的詞匯怎麼說得出口?
「這位公子可否為我介紹一下此次盛事?我初來貴地十分不熟悉這里的人情風貌,遇上此等大事也是幸運。」白汐顏展露笑顏,手中木制的紙扇嘩嘩展開,一幅儒雅模樣。
「呵呵……你趕上巧了。」青年公子訕訕地說道︰「這是每年一度的畫展,在畫廊里舉行。各方的畫界朋友都會來參加帶上自己最得意的作品。畫廊主人胡林公和其他畫界的元老級人物將會為參加畫展的每個人品評畫作並選出畫展的前十名。」
「畫展前十名?」白汐顏皺眉「選出來又如何?」
「如何?」青年公子瞪大了眼楮,仿佛十分詫異白汐顏的話語,不過一想到這是個外鄉人就又釋然了。他解釋道︰「胡林公身為畫廊主人又是畫展舉辦者當然不會讓來參加的人有異議。這十名出色的畫作第一名將有機會被呈上到皇上面前,皇上會親自為這幅畫題字!其他人可由胡林公親自題字!」
那青年公子說完之後還憧憬的眯上了眼,仿佛已經看到自己的畫作被題上字了。
「就這樣?」白汐顏不可思議的說了一句,立刻引來青年公子不贊同的眼神。
「這可是光耀門楣的好事!」青年公子說道。
本來听到此事,白汐顏還想著能夠參加一下說不定有什麼大獎呢?可是一听青年公子的解釋她一下子就興致缺缺了。她現在急缺的是錢,其他的東西拿來有什麼用呢?
閑閑的打量著周圍的事物白汐顏顯得很沒有興致,她在人群中穿過來穿過去看著周圍那些乏味的畫作不由有些無聊。
「嗯?」白汐顏眼楮一亮看著遠處那副畫作來了興趣。「那副不錯!」
走到那一處地方,白汐顏仔細的打量著這幅畫。這幅畫是很普通的梅花圖,取一首詩中一支紅杏出牆來的諧意,一枝梅花出牆來。畫是普通的畫,意境也不顯得有什麼高明之處,若是別人來看倒看不出什麼玄機和神妙之處,不過白汐顏是誰?她的畫藝幾乎可以說已經穩穩走進九品之境界!這幅畫本不玄妙和出奇,但卻是這畫廊之中最為出色的一幅畫作!因為它是七品畫師的作品!
雖然說七品畫師同樣有不入流的作品,但白汐顏斷定此畫必是七品畫師巔峰之作!並且這位畫師還正要突破至八品!七品可謂是畫畫百萬,胸中有錦繡,畫畫已經到了一種隨心所欲的境界了,可這位畫師卻是已經一窺返璞歸真的微末真意,畫藝到達八品只需要時間的磨練了。
這幅畫篇幅不算小,所佔的地方也有那麼大可是畫作面前卻是少有人,只有一位衣衫簡樸面容溫雅的青年。看來還真是不怎麼受歡迎啊!白汐顏嘆了一口氣,可惜了這幅好畫卻沒有多少人能夠欣賞到它的美麗。
「這位公子為何嘆氣?」旁邊的青年問道。
白汐顏看了他一眼,倒是奇異的發現這名青年眼楮並不是平常所見的黑色眼珠而是紫色的。她倒有些驚訝了,看他膚色並無不同之處,沒想到是個異族男子!都說異族人愚昧無知,沒想到他竟也懂畫?
「我只是覺得可惜這幅好畫了。」的確除了畫作本身並不求出奇以外,這幅畫擺放的位置也是有錯誤的。擺在這麼一個狹隘的地方,很少有人能夠看到的。
「公子懂這幅畫?」那青年問道,眼神毫無譏諷或是其他,好像只是一個平淡的問句。
「略有涉獵,談不上懂。」白汐顏十分謙虛的說道。
「既如此又何必為它可惜。懂畫的人自然會看到它,不懂畫的人看到它又有何用呢?」青年微微一笑說道,自有一番風韻在溫雅的笑容里。
白汐顏一愣,隨即說道︰「確實如此。」
這個人還真是奇怪。明明笑容很溫雅如玉,但是骨子里卻又有一股疏離淡漠的味道,眼神直指人心的透亮。白汐顏直覺此人並不是什麼普通人。
正在這時,從畫廊內部走出來一群人。其中一位長者花白胡須,笑容滿面的走在這一眾人中間,周圍的人都是一臉敬仰的陪笑著。看來這老者便是這畫廊主人胡林公了,白汐顏微微一笑,不知道這胡林公會怎麼評判這些畫了,那副畫作簡單而毫無技巧,一般人還真難看出這畫的珍貴性。
「胡公,此次畫廊畫展可是出了很多的佳作啊!看來各方畫友也是仰慕胡公的很,都是如此積極地參加呢!」胡林公身旁一位短須中年人見畫廊中人群涌動,看起來甚是熱鬧,不由對著胡林公贊道。
「林兄說的不錯,胡公可是我們曲楠國的第一畫師,許多年輕後輩可都是看著胡公的畫長大的!」林姓中年人話音甫落,胡林公身旁另一位中年人便立刻說道,大力稱贊胡林公。
那林姓中年人眉頭一皺,胡林公的實力是曲楠國畫界所承認的,他林某並沒有意見,可說什麼青年後輩是看著胡林公的畫長大卻也太過夸張奉承了,但見胡林公卻笑容不減頗有些自得的樣子,便也不好再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