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蹤我?」白汐顏眼神銳利起來,直直的看著那黑衣男子。
「不錯。我已經在這里守了三天,你所做的一切都在我注視之下。」黑衣男子說出這句話是毫無壓力感的樣子,仿佛他一個男子在別人女子內院里三天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一樣。
白汐顏臉色一變,冷冷的看著黑衣男子︰「你有什麼目的?」
「你和你的母親一樣,外柔內剛,可惜的是,你母親沒有你那般強勢,否則便不會……」男子未盡之語白汐顏了然于心,听他提到自己母親白汐顏稍微放松了一下心情。
「閣下對母親的事情很是了解,不知閣下是母親的什麼人?」白汐顏扯出一個笑容問道。
男子看著他眼楮里像是有一點點讓人琢磨不透的情緒,但白汐顏又看不出來這情緒里到底是什麼意思,她不由自主的皺起眉頭。
「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更不必和其他人說。」男子淡淡的說道「至于你母親的事情我會一肩擔下,你只要像你剛才對那個畫瘋子所說的那樣管好自己就好。」
白汐顏愣愣的听著這男子說出這樣的話,內心里機敏的劃過一點靈思,可是那念頭轉瞬即逝,白汐顏一下子錯過了。
「那人說的不錯,雖為女子,但若真要行走在外面,你還需要多多鍛煉。」黑衣男子沉吟片刻而後說道︰「從今日起,我會每天清晨教習你兩個時辰武學技藝,你年齡尚小,天資也不弱,若是勤奮到也可有一番成就。」
男子說完,完全不給白汐顏思考的時間,起身一縱,身影便消失在院牆上,那黑色小貓蹭了蹭白汐顏的腿腳,便也快速爬上院牆一晃神就不見了。
白汐顏坐在那里一愣一愣的腦子極為混亂的消化著黑衣男子的話。現在她腦袋里就是三個問題︰這男子是誰?他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要教習她學武?
不過還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這不是恰到好處的嗎?要知道上一世就是父親身邊的死士葬送了自己的生命,白汐顏其實心底還是有著一些恐懼的,她很害怕自己還是逃月兌不過那被暗殺的命運。不過現在就不同了,不管自己能學的多好,至少有一點掙扎的能力。
白汐顏整理著衣角上不存在的灰塵,嘴角抿著,微微一笑,有著幾分涼涼的感覺。
果然,第二天一早,那黑衣男子就出現在石凳旁邊,雙手撫模著自己懷中懶懶的小貓。白汐顏剛剛洗漱完畢,正準備在院子里舒緩一子,一眼看見那黑衣男子旁若無人的坐在那里,不由抽了抽嘴角,果然是來去自如毫無顧忌啊。
「從明天開始,雞叫時你就要起來。今日是我的倏忽,不責罰你。」黑衣男子淡淡說道,隨後他站起身來,走到白汐顏面前,因為身高的原因微微俯視著白汐顏。
白汐顏只看見那黑衣男子露出來的眼楮里黑沉沉的不顯現出一點情緒,這是一雙滄桑的眼楮,帶著歲月久經沉澱的風霜,白汐顏敏感的發現男子眼角細細的皺紋,突然她心神一震,霎時腦中的念頭清明起來。
這雙眼……太像母親的眼楮了!
白汐顏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要去踫觸,黑衣男子眼中劃過一道神采,倏爾一退身,眼神氤氳在早晨霧蒙蒙的白霧中,白汐顏再也看不真切。
「你和我母親到底是什麼關系?為什麼你的眼楮如此像她?」白汐顏急切地問道。
黑衣男子面容籠罩在陰影里,只有聲音透出一股惱怒和嚴厲︰「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你只要知道從今天開始我是你的師父就好,武學上的一切你都要听我的!」
「我不學!除非你告訴我你是誰!」白汐顏賭氣的說道,眼楮里都是堅決。
黑衣男子沉默了一會,然後放緩了聲音︰「我確實與你母親有些故交,所以才會願意來這里教導你。但是我不希望柳兒的女兒是一個不顧大全任性妄為的女子。」
白汐顏沉默。她不是不明白黑衣男子的意思,可是那相似的眉眼卻讓她不得不急迫。母親的娘家事情她完全是不知道,母親從不說,家中下人也從沒那個嚼過舌根,她自從出生起變從沒見過有人來看過母親,也沒見過母親回過娘家。突然冒出一個人無名無故的要教她防身之術,更是長著和母親相似的眉眼,叫她怎能不急?況且這男子竟能叫出母親的閨名,想來是母親的親近之人。
不過白汐顏看這男子的態度估計是不可能說出他自己的身份了,白汐顏也不再糾纏。反正日後時日很長,她總能從他嘴中套出自己想要的訊息。想到此,白汐顏便也就放松了。
白汐顏收起臉上的急躁,平復了一下心情後恭敬地說道︰「從今以後您就是汐顏的師父了。」
黑衣男子聞言明顯的放松了一下,身上的氣息也有一絲絲的回暖,他看著白汐顏道︰「很好。現在我便傳授你內功心法。」
「此內功心法是我師門獨有,非得我的同意,你不可外傳。這門內功心法名叫《諸相》,乃是網羅天下心法然後自成一格。你要多家研習,不懂之處可以問我。」
「是,師父。」白汐顏接過那本書,是一本線裝書,書面上是兩個大大的古篆體字,相當的醒目。白汐顏心下一凝,自然知道這本書的價值。
「外功方面我為你仔細篩選了一下。女子力量小,不適合太重的武器,你可以學習軟劍或者鞭子之類的。此為《狷塵劍法》是一位異人的畢生杰作,你可試試。此為《無間影》乃是鞭法,你也拿去吧。」
白汐顏接過自己這位師父手上的東西,眼神慢慢的就變化了,看著兩本秘籍便不是什麼普普通通的東西,看來自己這位師父對她也算是有心了。
「從今日起,你每天必須練習內功三個時辰,劍法或者鞭法要一個時辰,如此方能有所進境。」黑衣男子淡淡說道,語氣里充滿了自傲和對武學境界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