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面一下子沖進來許多的小廝和強壯的僕人,個個虎視眈眈的緊盯著白汐顏,嚴陣以待。白汐顏鎮定自若的看著這一群人,臉上的表情微微帶上嘲諷的神色,她眼波流轉間帶著一絲莫測的意味︰「怎麼,才一個下午而已的時間,大夫人就忘記了上午的事情了嗎?」
大夫人聞言臉上升起惱怒的紅色,她本想要叫這些下人上去抓住那個小賤人,但是一想到上午發生的事情,大夫人就覺得自己的臉頰上還有那**辣的感覺,于是情不自禁的退縮了。大夫人的手不自覺的模著自己的臉頰,雖然已經被厚厚的粉遮住,但是仔細的用手一模還是感覺得到那微微的腫脹。
白夏予眼光一閃,上午的時候他自然看見了大夫人臉上的五指印,但是並沒有深想,或者說根本不想要去管,他什麼話都沒有說也沒有問,但是依照現在的情形來看,大夫人臉上的杰作就是白汐顏所為。想到此處,白夏予目光看向懶懶的躺在椅子上的白汐顏,說實話,他現在還有些疑惑,就算是至親之人逝去,但沖擊性也不會如此之大吧,將一個人的性格里里外外的全部改變未免太過不可思議。
大夫人不敢亂來,白夏予沉思著沒有說話,白汐顏只是慵懶著半眯眼楮看著兩人,完全沒有一點窘迫之類的情緒,下人們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一時間這個屋子里面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白汐顏,你到底是說與不說!」大夫人貌似是忍受不了這樣一樣的沉默,嗓門奇大爆發式的吼出這句話。白汐顏非常不雅觀的掏了掏耳朵,眼楮睜得大了那麼一絲絲,十分不耐煩的說道︰「大夫人真的是年紀大了嗎?我剛剛說過的話就忘記了?要不要我找個大夫給你開一服藥治一治你耳聾的毛病?」
大夫人听見這類似于辱罵的言辭不由得大怒,她完全沒考慮後果,直接上前就想要給白汐顏一個大巴掌,不過白汐顏雖然是躺臥著的不好躲避,但是她也不是白白挨人打的,正想要反手打過去,大夫人前進中的手竟然被人阻止了?
一直縴長有力的男子的手捉住了大夫人的手腕,白汐顏順著手的腕部往上看去,只見白夏予淡淡微笑的臉正朝著她微笑。白汐顏眼楮縮了縮,剛剛變得僵硬的身子又慢慢地柔軟下來。
「沒事吧!汐顏妹妹。」白夏予笑得十分的溫柔,臉上是十分自然的不讓人覺得虛假又不讓人覺得厭惡的關心,他溫柔的眸子里面好像隨時都含著一汪深情的潭水,讓人不自覺沉淪。
白汐顏嘴巴一撇像是沒有听見這句話一樣自然的轉過頭,完完全全的忽略了白夏予。白夏予臉上的表情絲毫不變,一點也沒有為此覺得尷尬的樣子,他轉過頭看著大夫人,臉上表情微微有些嚴肅,他略微壓低了嗓音,沉沉的說道︰「夫人莫要見怪與汐顏妹妹,她不過是小孩子心性,一時頑皮罷了,想必今天也是府中呆的太久想要出去玩耍一番,這事情就此過吧!」
「什麼……過?不可能!她……」大夫人正要大聲的申訴一番,並不想要依照白夏予的話行事,況且今天其實也是白夏予告訴了她消息她才會過來逮這小賤人的小辮子的,今天什麼事情都沒有完成就這樣空手而歸?怎麼可能!可是大夫人眼神一接觸到白夏予那明明是笑著的眼楮不知道為何心中就是感到一股寒意,囁嚅兩句就說不出話來。
白夏予看見大夫人確實不會再說什麼,這才轉過身笑著看著白汐顏,溫柔的說道︰「今天的事情只是個誤會,夫人亦只是一片好心只是用錯了方法而已,汐顏妹妹不要放在心上。今天夜深了該是休息的時刻了,我與夫人就不打擾汐顏妹妹休息了。」
白汐顏隨意的嗯了一聲表示自己听到了,白夏予也不介意轉身看了一眼還在氣憤的大夫人,輕聲說道︰「母親,我們走吧。」
大夫人恨恨的瞪了一眼白汐顏有有些幽怨的看了一眼白夏予冷哼了一聲轉手就走,白夏予跟在後面,僕人更是不願意在這里多帶一刻鐘,一下子白汐顏的屋子里面就只剩下香草和白汐顏。香草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見自家小姐一幅波瀾不驚的模樣突然地就覺得有些丟臉,好像在大幅任何大公子面前丟了小姐的臉一樣。想到此處,她微微挺起了胸膛。白汐顏瞥了一眼香草那小丫頭,心底暗暗發笑,不說自家這傻丫頭總算開了點兒竅。
這一邊大夫人和白夏予回到自己的院子里面,一進了屋,大夫人就冷哼著坐在高椅子上面,眼神不悅的盯著白夏予,一看就是火氣沖天的模樣。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今天好不容易可以逮住白汐顏那小賤人的把柄,你怎麼就這樣輕易放過她?哼,今天什麼東西沒有得到不說還被那小賤人明里暗里的罵了幾句,你竟然就這麼算了?」大夫人一邊訓斥著白夏予一邊喝著茶水,雖然表面上是十分生氣的樣子,但是她的心底卻是哼愉悅。自己這個大兒子從小就跟著白磷對她也不怎麼親近,府中的人對他又是一幅恭敬的不得了的模樣,現在能看見這個驕傲的大兒子臉上恭恭敬敬的站在這里听她訓話,大夫人心里面當然是十分的高興。
白夏予安安靜靜的听大夫人把話說完後才不急不緩的說道︰「母親,今天這事情還是我們太操之過急了。」
「哼,什麼操之過急?我看你是不想這麼做?難不成你還怕壞了你的形象不成?只要我們抓住那小賤人的把柄,她還不得任我們搓滾揉圓?」大夫人不置可否,有些氣憤自己這大兒子沒有抓住機會,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白夏予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他緩緩說道︰「母親應該知道,我手上的這點力量實際上是在為父親做事。今天下午白汐顏一離開白府我就得到了消息,所以馬上就給母親來報信。但是母親知道我為什麼會去監視白汐顏的行動嗎?那就是因為這是父親給我的命令,他讓我監視白汐顏的一舉一動。」
大夫人聞言有些震驚,白磷不是很喜歡這個大女兒嗎?甚至上一次宴會那件事情,白湘靈以前那麼受他寵愛,也被趕回書院了,連多呆一天都不行。可是為什麼他要監視白汐顏?心中這樣想大夫人也就理所當然的問了出來。
白夏予目光一閃,眼楮里面透著幾分沉思︰「我大概知道父親是因為什麼。」
「是什麼?」大夫人急切的問道。她十分迫切的想要知道白汐顏是因為什麼才會被白磷監視,白磷竟然會監視白汐顏,這件事情在她心中的沖擊實在是太大了。
「母親你沒有發現嗎?白汐顏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自從姨娘逝去之後,白汐顏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與以前大不相同!一個人無論如何改變,總不會在這短短的時間里就變化如此之大吧!這難道不奇怪嗎?」白夏予緩緩說道。
「如果是長時間比如三年五載的變化巨大還有那麼一絲可能,但是姨娘逝去才多久她就變得如此難以琢磨,這其中要麼就是奇跡發生,要麼就是有人在背後指點!」白夏予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緩解口干,下了這樣的定論。
大夫人一驚,背後有人再指點?那麼不是說這幾天以來白汐顏所做的一切就是她背後的人在授意?大夫人想到這里臉色就是一沉,這背後的人真的在指點白汐顏的話,那不是明擺著和她作對嗎?
白夏予一看大夫人的臉色就知道她想到哪里去了,他面上的笑容有些糾結,淡淡的說道︰「母親,若是這白汐顏背後真的有高人在指點的話,那這位高人不管是如何對于白府來說都是來者不善,對于我們來說就更是如此,你看不過才多久白汐顏就給我們白府帶來這麼多麻煩,父親已經十分震怒,他是絕對容不得這個人的存在的。這對于我們來說也是機會。」
「什麼機會?」大夫人現在終于是有些佩服大兒子,心中感嘆著不愧白府的嫡長子,其他人欣賞他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當然是除掉白汐顏,讓母親完全掌控白府的機會。」白夏予微微一笑,十分的溫柔可親。
大夫人想到自己完全掌控白府內宅,再也沒有人敢對她不服從的日子,臉上也顯現了微笑,心中一熱,但是還是沉下臉來說道︰「除掉白汐顏又如何,這白府內院里面不是還有個三姨娘嗎?她可是還有個兒子的!」
大夫人淡淡的對著白夏予說道,眼神雖然沒有刻意的打探白夏予的神色,但是白夏予臉色的變化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白夏予淡然一笑,表情是帶著一絲漫不經心和十分的高傲和自信,他緩聲說道,聲音十分的低沉柔和︰「這白府除了父親和您,誰有我這個嫡長子更優秀有資格?」
「母親也無需擔憂,三姨娘的兩個女兒一個在五年前失蹤,一個不過是個小有計謀的小小庶女,連白汐顏都比不上。至于我那個三弟麼,不過是個酸秀才罷了,不值一哂!」白夏予細細的說道,言語中充滿了自信,當然她也的確有這個自信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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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下午沒來得及更文,拖到了晚上……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