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常哼了一聲,眼神間有點小小的探究,白汐顏說這話不是意味著她手里面的方子連他鬼手天醫都沒有見到過,她憑什麼這麼自信?
見到閻常很有興趣被勾的心癢癢的模樣,白汐顏暗笑一聲然後繼續說道︰「我雖然有這麼多的方子,但是苦于手下面沒有什麼好的大夫,所以一直沒能夠把這東西送出去。舒愨鵡若是閻常先生能夠給我這個機會,將是我的幸運。」
「哼,你為什麼不把這方子公布于天下造化黎民百姓,這可是天大的功德一件。」閻常說道,語氣里面還有點遺憾,若是把方子公布了,簡單的他也看不上,難的他就自己鑽研琢磨,這樣多好。
「閻常先生說笑了,我可不是什麼大聖人,這些東西我得來也是不易怎能夠平白送出去?再者說這些方子可不是什麼人都有能力看得懂的,我也是見到閻常先生如此高才才會將這件事情說出來。說起來,我一直缺少一名專用的大夫。」白汐顏若有所指的說道,眸光沉靜,也不見半點急色,仿佛這件事情所關聯不是很嚴重,只是一件小事。
閻常仔細的盯著白汐顏面上神情,沉吟片刻,正要開口,這時候柏溪進來了。他剛一進來就感覺到氣氛的奇怪之處,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兩人。
「先生不妨仔細思考一下,不過還請先生三天之內能夠給我一個答案,先生若是有了結果可遣人至白府。小女子白汐顏恭候先生的好消息。」白汐顏笑著說道,就著柏溪的手站了起來,做了個告辭禮便與柏溪一同離開。
「等等。」閻常叫住白汐顏,直接在紙上面唰唰的寫著,然後將紙張交給白汐顏。閻常有些渾濁的眼楮盯著白汐顏︰「這是醫治七鳶花毒的方子。」
白汐顏掃了一眼方子,嘴角微微露出幾分笑意,隨後轉身離開,而閻常看著白汐顏離開,眼神中卻是露出思索的色彩。
接到探子的回報,把剛才藥鋪里面發生的一切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的赫連 臉色恢復了平靜。蘇卿離在一邊笑得十分開心的樣子︰「主上還是不放心呀,竟然特地讓探子前去查探這些小事情,還真是大材小用呀。」
赫連 瞥了他一眼,神情淡淡的︰「有這份閑情不如擔心你的神醫吧。」
蘇卿離眸色一變,隨後漫不經心的說道︰「閻常神醫可不是這點小小利益就能打動的。」
「呵,當初你也不是用小小的利益將閻常騙了過來麼?」赫連 毫不介意的諷刺道。
「……主上最近變得伶牙俐齒了呢!」蘇卿離有些感嘆的說道,以前的主上那里會在這些不算是公事的事情上說這麼多,那時候可是半天都不會吐一個字兒的。
「那里比得上你的鐵齒銅牙!」赫連 淡淡的說道,根本不管蘇卿離準備離開,不過他在離開之前又回了一下頭,眼神凜冽,因為蘇卿離說︰「不管主子心目中的想法是什麼,按理臣子應當以君上為重,但是有些事情也是身為臣子的我不能退讓的底線。」
兩人目光交接,明明剛才還頗有默契,然而這一刻卻是電光火石之間像是擦起了熊熊的火花,各自都是毫不退讓。兩人像是捍衛自己領地的兩頭叢林雄獅,彼此虎視眈眈。
「蘇卿,臣子終究是臣子。」赫連 冷冷的說出一句話,離開。
蘇卿離在後面目光緊緊盯著地面,手中攥的緊緊的。腦海中浮現的是某一個人的影像,是一個女人,一個獨特的女人。白汐顏。
自從第一次見面,蘇卿離就領教了這個女人獨特的一面。在曲楠國風氣雖然不是十分保守,但是白汐顏竟然男扮女裝的走在大街上,完全是肆無忌憚的模樣,那時候他就在想難道她就那麼的自信自己不會被識破?也許是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夠這麼令他注意,所以唯一的一次注意就讓他陷入了理不清的網之中。
第二次見面蘇卿離知道白汐顏是是白家的大小姐,這更加的讓人玩味了。白家是怎樣的家族,蘇卿離早就做好了調查,他進入曲楠國的朝堂第一個目標就是白磷,除此之外的其他任何事情都是些小事罷了。叫下面的人去將白汐顏的所有消息都呈報上來,一頁頁的紙張上面都是全都是白汐顏懦弱不堪的模樣,蘇卿離邊看著邊笑出了聲音,真是不知道原來白汐顏這樣的女子竟然是因為母親逝去而性情大變的,簡直是意料之外。不過雖然是笑著,然而這時候的蘇卿離眼中盡是森然的冷意。蘇卿離表面上看起來溫溫柔柔成天都是笑眯眯的,然而在內心里面能夠真正被他放進心里的人一個手都數的過來。白汐顏可以說是這為數不多的人之一。
至于第三次見面,雖然不是在意料之中,但是也算是有收獲,至少知道了那個人也在白汐顏的身邊。蘇卿離承認這一次是他看走眼了,沒有想到的是那人竟然也對白汐顏產生了不一樣的情緒!至于第四次見面大概是白汐顏一進來就是滿身鮮紅的樣子令兩人都有些怔神,最後才反應過來白汐顏是在另一個男人的懷里面,蘇卿離能夠感受到一邊的赫連 渾身緊繃將要暴起的身體,然而白汐顏卻是輕飄飄的一句‘不過是見過幾次面而已’。赫連 的身體那一瞬間有些僵硬,最後就是緩緩平靜,蘇卿離卻是更加的不確定了。
赫連 是怎樣一個人蘇卿離可謂是再了解不過了,兩人以朋友論交幾乎有十年的時間,久遠的時間已經足夠蘇卿離了解赫連 實質上是一個暴躁易怒的男人,然而這個人因為某一個人的一句話竟然就直接平復了心間的情緒,可見這個人在他心中的分量。
所以才會有剛才那句話,不過蘇卿離看著自己的雙手,幾乎是注定的結局啊!只是不甘心,想要爭一爭而已。
白汐顏讓柏溪將她送到了臨風樓的三樓,她現在這個樣子可不能回到白府,否則解釋起來就是一大堆麻煩,更何況還有個大夫人在邊上使勁的搗亂,白汐顏可不想要一邊面對白磷的疑問還要一邊和大夫人斗智斗勇。她頭枕在躺椅上面,眯著眼楮。柏溪給她蓋了一層薄毯子,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撇撇嘴︰「這里有什麼好?還不如我的別院清淨!」說完又有些抱怨的對著白汐顏說道︰「你怎麼不去我那里,我那里對養傷很好的。」
白汐顏皺著眉頭忍受身上的痛楚,麻麻癢癢的感覺真不好受。她抬眼看了一眼嘟嘟囔囔的柏溪︰「白磷又不是傻子,若是他知道了你,難道猜不到其他的東西嗎?那時候我的麻煩更大好不好?再說了,臨風樓是白磷知道的,我在這里很正常,若是在其他地方更加引人懷疑。」
柏溪皺了皺眉,連鼻子都皺了皺,像是小孩子一樣。
「那也沒有什麼,馬上不是你們曲楠國的太皇太後的六十大壽麼?我是這一次代表出使的使臣,我仰慕你,把你邀到山莊別院賞雪不好麼?」剛剛說完,柏溪的心跳就有些不由自主的加速,那句話竟然說出來了?他偷眼不經意的打量白汐顏,看看她是什麼反應。
白汐顏一怔,隨後有些哭笑不得,笑罵道︰「你個傻子,你當曲楠國是什麼地方,這又不是做游戲!先不說男女有別我一個黃花大閨女怎噩夢可能到你的別院賞雪,就說兩國之間的關系,我是大臣之女,而你是別國使臣,若是我兩走在一起,豈不是白白招人嫌疑,到時候白磷就是不想要反都被逼的反了,倒霉的還是我!」
柏溪有些無言,白汐顏說的沒有錯,自己確實是意思沖動想的太簡單了。可是白汐顏根本沒有回答柏溪話里面的意思,而是選擇性的忽略了。柏溪內心里面嘆了一口氣,真的到這個時候的時候,他的心里是有些落寞和難過的,但是也沒有特別的傷心的樣子。柏溪看著白汐顏,眸光有些深沉,一次不行就來第二次,總能夠成功的!想到這里,白汐顏既然不想要回答,柏溪自然也不會討厭的故意去要一個答案,他隨口轉移了話題︰「你們太皇太後六十大壽,你要出席壽宴麼?白府準備了壽禮麼?」
白汐顏沉吟片刻後答道︰「壽宴一直以來規定的是三品以上的大員要攜眷進獻壽禮,我還未及屏按理是要參加的,不過我猜想大夫人不會讓我去。正好,壽宴上面必定會發生些有趣的事情,我就不跟著大夫人湊熱鬧了。」
「這麼說,你有別的方法進去?」柏溪立刻反應過來白汐顏話中之意,問道︰「若是願意,和我一起去也是可以的。」
白汐顏搖了搖頭︰「不用,我有辦法。」
柏溪有些不高興,她直覺白汐顏進入皇宮的方法和剛才遇見的兩個人有關系,但是他並不想要繼續猜想下去,把腦袋里面的各種想法都拋掉了,柏溪靜靜的看著白汐顏。看了一會兒,柏溪輕輕嘆了一口氣︰「我要趕快去查清楚你遇到刺殺的事情,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白汐顏點點頭,不一會兒就听見柏溪離開的腳步聲,在腳步聲漸漸不可聞之後,屋子中出現了另一個人的聲息,白汐顏睜開眼楮,還未看清楚是什麼人,唇上便被清涼的軟軟的東西給堵住了,隨後嘴巴里面伸進來一根軟滑的舌頭,在白汐顏的口中翻攪添舐,任何一個角落都沒有放過。白汐顏有心反抗,然而本就虛弱的身子被一雙有力的大手鉗制住,白汐顏根本動不了,胸腔里面的空氣越來越少,白汐顏有些喘不過氣來,軟綿綿的雙手推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