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大床上,白沫窩在龍昊天懷里舒服得閉上了眼楮,她的月復部,被一雙炙熱的大手緊緊捂著,源源不斷的熱能量一點一點滲入,白沫在心底舒服喟嘆,自動生熱的熱源體比熱水袋要管用百倍不止,絕對是女人經期緩解疼痛之法寶,超贊!
月復部的疼痛緩解不少,炎熱的午後,室內涼爽宜人,躺在男人寬厚的懷里,又經過這一天的折騰,白沫有些累,就在她昏昏欲睡之際,耳邊傳來手機鈴聲,放在月復部的雙手抽走了一只,下一秒,她听到龍昊天刻意壓低嗓音接電hua,「說。」
「血鷹,老地方見,有線索。」
話筒那頭傳來一男人透著幾分沙啞的嗓音。
「我馬上到!輅」
掛了電hua,龍昊天看了閉著眼的白沫一眼,慢慢收回被壓的胳膊,隨即起身,大步走出了臥室。
沒了熱源體,白沫瞬間就感覺不舒服起來,只好將自己的雙手捂上,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總覺得手心熱量不夠,肚子再次隱隱作痛起來。
縮在被子里,莫名地,白沫的情緒低落起來,就在她情緒不佳之際,一陣腳步聲傳來,她趕緊閉上眼楮裝睡駟。
腳步聲停在床邊,下一秒,被子被輕輕掀開,一個暖暖的熱水袋被放了進來,「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嗯。」
沒有睜眼,白沫縮在被子里輕輕點頭。
「乖乖待在這里,哪兒都不許去!」
明明是關心體貼的話,卻帶著特屬于龍爺的霸道和強勢,听得白沫眉心一皺,當即睜開眼,瞪著站在床邊的男人,嘟嘴不滿回道︰「你管我!」
上一刻還乖巧听話的女人,不過轉眼間就不听話起來,龍昊天臉色一冷,黑眸一瞬間變得銳利起來,「那你就試
試!」
「你……」
「我會盡快趕回來,乖乖等著我!」
冷冷地睨了一臉不滿的小女人一眼,龍昊天不再耽誤,轉身大步離去。
當耳邊傳來屋門被關上的聲音,白沫原本憤怒的小臉頓時垮了下來,鼻子哼哼,不滿地小聲嘀咕︰「說走就走,還讓我乖乖听話,想得美!」
在床上待了一會兒,感覺好受了些,白沫就起床離開回了初夏那里,剛放下東西還沒來得及換鞋子,便接到服侍女乃女乃
的保姆張嬸的電hua,說女乃女乃心髒病發作,剛被送進醫院,正在搶救。
雙腿一軟,白沫差點癱倒在地,呆愣了數秒之後,她轉身出了公寓,因中午吃飯是顧初夏開的車,白沫的車依舊停在單位停車場,此刻,正值下班時間,出租車根本打不到,白沫焦急得不知所措,一邊朝醫院方向奔跑著一邊試圖攔下一輛空車。
就在她焦急之時,一輛寶藍色的瑪莎拉蒂緩緩靠了過來,車窗搖下,露出秦末淮一張邪魅不羈的臉來,「妞,你跑什麼呢?遭搶劫了?」
看到秦末淮的那一刻,白沫差點沒掉了淚來,「停車,送我去醫院。」
秦末淮一听,立馬將車靠邊停了,白沫趕緊拉開車門坐了上去,「去中心醫院,我女乃女乃心髒病犯了。」
「系上安全帶!」
「好,你快點!」
……
原本十幾分鐘的車程,又趕上下班高峰期,到絲毫不影響秦四爺飆車的速度,五分鐘就到了中心醫院。
當白沫趕到急救室,女乃女乃依舊在里面搶救,一旁的張嬸看到她過來,一臉的自責,「沫沫,都怪我,都怪我呀。」
「張嬸,到底怎麼回事?女乃女乃怎麼會突然心髒病犯了?」
大家都知道,一般有心髒病的人不能受刺激,一受刺激很容易犯;只要平時多注意情緒波動,不要大起大落,一般都沒問題。
女乃女乃突然心髒病犯了,除了受到刺激,白沫想不出來原因。
「是這樣的,今天下午趁著女乃女乃睡覺,我出去買菜,回來的時候在院子門口里踫到龍夫人……」
「等等,哪個龍夫人?」
白沫心底一驚,難道是……
「當然是你婆婆了。」張嬸的話應證了白沫的猜測,只听她繼續說道︰「她說來看看你女乃女乃,我記得你跟我說過,只要是雷家人都不允許讓他們靠近女乃女乃,所以,我就沒同意她的要求,只是,那女人趁著我開院子門時不防備的時候,趁機擠了進去,我一看她那架勢,就知道大事不好,立馬跟了進去,一進
屋,就看見她站在女乃女乃床邊說什麼‘趕緊離婚,別霸佔著她兒子,什麼她兒子的青梅竹馬從國外已經回來了,兩人重歸于好如膠似漆,還有什麼……你們白家從她們雷家拿走的東西夠多了,難不成還想霸佔整個雷家財產不成……」張嬸一邊說一遍比劃著,「你婆婆那個嘴巴真是厲害,句句帶著刺啊,我這個外人听了都覺得無法忍受,何況是你女乃女乃,當時,老人家的心髒病就犯了,我一看急壞了,趕緊打了120……」
白沫听得怒火中燒,三年來,不管龍月怎樣不喜歡她,不管她怎樣處心積慮地一直想著法地刁難羞辱她,白沫都選擇隱忍,傷心委屈至極,打落了牙她也選擇和淚吞進肚子里,只因為當初嫁給雷逸辰,是她自己的選擇,是她巴心巴肝地想要嫁進去的,她怨不得任何人。
而現在,龍月羞辱她還不夠,竟然還主動找上、門去羞辱女乃女乃?
從小到大,女乃女乃是最疼愛她的人,自小,爸爸媽媽忙,她便被送到鄉下女乃女乃家,直到爸爸去世媽媽失蹤她才回到g市,爸爸的突然去世讓女乃女乃受不了這樣沉重的打擊,一下癱瘓,這麼多年來,她和女乃女乃還有妹妹相依為命,這樣濃烈的親情,是白沫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比她生命還重要。
她可以隱忍龍月對她造成的傷害,但卻無法隱忍她對女乃女乃造成的傷害。
抓著包帶子的手緩緩收緊,白沫那雙如水的眸子,第一次透出仇恨的光芒,此刻,她在心底暗暗發誓︰不管女乃女乃有沒有事,這筆賬,她算定了!
秦末淮一直站在她身邊,張嬸的話他也听得清楚明白,看著白沫一臉的惱怒,開口道,少了平時一貫的吊兒郎當,「想報仇?直接跟爺說,我隨便找幾個人,對她意思意思。」秦四爺的意思很明顯,對龍月那樣的女人,用文斗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武斗比較適合。
白沫搖搖頭,「不用。」
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這一次,是該了結這三年來所有的一切!
急救室的燈突然暗了,一個醫生大步走了出來,「誰是患者家屬?」
「我是。」白沫趕緊走過去,「醫生,我女乃女乃她怎麼樣?」
「送得及時,已經搶救過來了。」醫生擦著額頭上的汗水,「老人家年齡大了,又有心髒病史,這次算是逃過一劫,以後隨著年齡越來越大,危險系數就會越高,所以,千萬不能再刺激她的情緒,一定要保持心情愉悅平穩!」
「我記住了,醫生,謝謝您!」
「不客氣,先住院三天觀察一下,如果沒事的話,到時候就可以出院了。」
「好!」
醫生走後,女乃女乃很快被推出了急救室,白沫趕緊迎了上去,看著女乃女乃好似一下子蒼老了許多的臉,心中一痛,控制不住地落下淚來,「女乃女乃……」
……
g市不夜城一家酒吧地下室,龍昊天推門而入,里面坐著的一個男人便站了起來,「來了。」
「嗯。」
龍昊天點頭,隨意找了一個位置坐下,「說說情況。」
「好。」
男人是黑鷹,影子小組副組長,同時也是這家酒吧老板。
影子小組的每一位成員都不在軍隊,而是分散在世界各個角落,就像黑鷹一樣,在外人眼里,他不過是這家小酒吧的老板,每天掙著不多的酒水錢,過著普通的小日子。
沒有人知道,他就是傳說當中,讓其他各國首腦都心驚膽顫的‘影子’。
每一次任務派發,每一次見面,都有著他們獨特的聯系方式,無人能破解,更別提跟蹤,後果只是死路一條。
黑鷹拿出當初龍昊天發給他的那張水晶圖片,開口說道︰「這枚水晶屬于世界最富華裔皇氏家族所有,據我調查,皇氏家族每一個嫡系子孫出生,掌權者就會命人打造一枚水晶,男孩是一枚藍色雄鷹展翅形狀的水晶,女孩則是一枚藍色水滴狀水晶。」
「皇氏家族?」
龍昊天寒眸半眯,盯著那張圖片,若有所思,良久,才開口,「繼續。」
「這次慈善拍賣的第三件物品原本是一副山水畫,卻被臨時改為這枚水晶,我找過那位拍賣師,卻發現自那夜拍賣過後,他和他的家人都消失不見,具體是死是活不得而知。」
「那個出價十億的神秘人有查到線索?」
「對方的力量也很強大,似乎知道我在調查他,並沒有刻意阻攔,我順利查出他竟然就是皇氏家族下一任掌舵人------皇少冷,人稱‘皇太子’,是現任掌舵人皇無極的大兒子,而他現在人就在g市。」
「他突然出現在這里的目的?」
「目前不清楚,我想,應該和那枚水晶有著直接關系。」
黑鷹的話讓龍昊天陷入深思,此刻,他的頭腦里再次出現那一偏白瓷肌膚間,醒目的那一抹藍色水滴狀胎記。
僅僅只是巧合?
作為狼牙特戰旅首長以及影子戰隊老大,龍昊天天生具有獨特的敏銳力和洞察力,從拍賣會上看到那枚水晶開始,他就嗅到了一股子不同尋常的味道,他絕不相信皇少冷帶著那枚水晶出現在這里,只是閑得沒事無聊燒錢玩。
從位置上站起來,龍昊天看著黑鷹冷冷說道︰「繼續查,查出他來這里的真正目的!」
「是!」
「還有,撤回灰鷹,換紅鷹,我要她一天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她,萬無一失。」
「是!」
……
深夜,病房,白沫讓張嬸回家了,她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臉色有些蒼白,潔白的額頭上滿是汗水,手死死地摁住月復部位置,整個人疼得有些虛弱。
不敢發出申吟聲,怕吵醒剛睡著的女乃女乃,白沫只能緊咬著唇瓣,隱忍著隱忍著;突然,病房門被推開,秦末淮一手拎著吃的,一手拿著熱水袋走了進來。
「熱水袋……」
一看到熱水袋,白沫就像受苦受累的貧下中農看到了救世主,兩眼發出綠光,一把奪過,立馬捂在月復部,源源不斷地熱量猶如一劑神藥,疼痛立馬緩解了不少。
「謝謝。」
「跟爺還客氣?」秦末淮將粥放在白沫面前,邪魅的臉上透著不悅,「小爺生來就是為了給我家小白做牛做馬的,這才多大點事,值得你說‘謝謝’?」
「盡瞎扯。」
白沫將熱水袋放在月復部位置,騰出手來,拿過勺子,吃了起來,月復部是熱乎乎的,胃里也是熱乎乎的,白沫舒服極了,深深嘆了一口氣,「四爺,我這輩子能遇到你和初夏兩位好友,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的福氣!真的!」
她的話,讓秦末淮表情一滯,但隨即就恢復一貫的邪魅不羈,「好朋友?爺稀罕?」
白沫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她當然知道他話里的意思,沒有吭聲,埋頭吃著碗里的熱粥,選擇避而不談。
「白沫,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我秦末淮今天就想听你一句實話。」秦末淮難得一本正經讓白沫的一顆心都提了起來,停止了吃粥的動作,抬頭看著他,那張一貫帶著邪肆的臉上透著前所未有的認真。
秦末淮直直地看著白沫的眼楮,「這輩子,我還有沒有機會?」
一直害怕面臨的問題還是來了,白沫不敢猶豫,滿眼認真地與秦末淮對視,回道︰「秦末淮,我不是一個不知好歹的女人,這麼多年,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里,我喜歡你,只是這種喜歡無關愛情,在我眼里,你和初夏一樣,都是好朋友,一輩子的好朋友!」
明明一直知道是這個答案。
明明知道,一直的付出,最後的結果依舊是無果,但此刻,秦末淮除了失落之外,卻沒有一絲後悔。
沉默了良久,他突然笑了,竟透著幾分蒼涼之意,「我上輩子肯定桃花太多,辜負的女人也太多,老天爺這是在懲罰我。」
「秦末淮,你別這樣。」那一抹蒼涼的笑刺得白沫眼楮酸疼,心里也酸酸的。
想安慰,卻又不知從何開口。
她知道,此刻的秦末淮根本不想听到她的安慰,在他眼里,她的安慰不過是在可憐他。
而他秦末淮,根本不屑這個。
秦末淮沒在說話,微微垂頭站在那里,讓人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
良久,他抬起頭來,看著白沫,那一雙眸子幽黑一片,「小白,讓爺再抱抱你,最後一抱,抱完這次,以後爺再也不糾纏你了。」
秦末淮的話,頓時讓白沫淚如泉涌,心里脹滿了說不清的酸楚,扔了勺子,沒等秦末淮主動,她主動朝他撲了過去,
一把將他緊緊摟住,哭了,「秦末淮,什麼叫你不糾纏我了?那咱們以後是不是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傻瓜!」
這一個主動撲來的擁抱,秦末淮渴望了許久。
只是,在他的渴望中,這個擁抱是幸福的開始,而不是幸福的終結。
收緊抱著她的胳膊,鼻端縈繞著心愛女人特有的清香,秦末淮深深呼吸一口,緊接著
將白沫從懷里推開,大步離去。
當他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一抹高大的身影從另一個拐角處緩緩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