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夜,‘皇宮’一樓的舞廳,中央那方高高的t台上,一群身穿清涼的女孩擠在台上,隨著震耳欲聾的音樂瘋狂的扭動著身子,惹得站在台下等著獵艷的一群男人們兩眼放綠光口水直流。
其中,最為醒目的是一個身材火紅緊身包臀裙甩著大波浪長發的年輕女子,煙燻的妝容艷麗的紅唇,眼波流轉之間那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嫵媚氣息惹得舞廳內所有的男人蠢蠢欲動,對著她眼都不舍得眨一下。
「噢天吶,國內竟然有這麼多豐富資源,真是回來對了。」
二樓半開放式的雅間,一年輕俊美的男人手握一杯軒尼詩,眼楮卻盯著一樓t型台上那個瘋狂扭著身子的長波浪卷發女子,眼楮里散發著準備獵艷的蠢蠢欲動,「太子,我要下去一趟。」
男人說著放下酒杯,站起身,大步出了雅間;而坐在他對面的男人自始至終都不曾看過一眼樓下於。
他討厭這種地方,嘈雜又混亂,如果不是高翰非要來看看,他是絕對不會踏足這里。
同樣,在他心里,進來這個地方的女人也都不是什麼好貨色,妖艷的妝容之下都有著一副放縱墮落的**。
他覺得,很髒祝!
今晚的酒喝得有些多,跳了一會兒,顧初夏便感覺頭好暈,于是,搖搖晃晃下了t台,剛走幾步便被幾個男人堵住了去路。
抬起化著濃妝的眼眸,瞅著面前幾個一臉不懷好意的男人一眼,抬手想要將他們推開,卻由于醉酒,手上使不出任何力氣,「想泡我,嗯?」
媚眼輕勾,抬起涂著嫣紅豆蔻的手指,輕挑著其中一位的下巴,萬般風情,看得男人口水都快流下來了,「美人當然想了,你要多少錢,這些夠不夠?」
男人、流著口水從錢夾里掏出一沓來正要塞進顧初夏大v的衣領中,一只手突然伸了過來,將男人的手連帶錢一起甩到一旁,「不好意思,這個妞是小爺我的了!」
「你他媽的想找……」
那猥瑣男正要大罵出聲,當抬頭看到站在他面前不論身高體型還是兜里揣著的人民幣都比他富足的男人,將原本想要破口而出的最後幾個字生生地咽了下去,悻悻地轉身離去。
來這個地方的男人女人都是找樂子的,但是,找樂子歸找樂子,但千萬別跟比你有錢比你有身份更比你結實的男人搶,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顧初夏冷眼旁觀,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心里卻罵聲一片︰操,男人都他媽的不是玩意!
高翰看了顧初夏一眼,頗有些紳士風度地對她溫文爾雅一笑,開口的嗓音更是性感又溫柔,「美麗的姑娘,能否請你喝杯酒?」
「喝酒?」
顧初夏挑眉媚笑,「好,喝酒!」
今晚她只想放縱自己,眼前這個男人長得還不錯,至少身上有股子讓她不抗拒的氣息;不像其他男人,除了臭煙味就是醉酒味抑或是口臭,聞了都想吐。
高翰伸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觸手的不可思議的柔軟讓他心底一動,回頭又看了她一眼,濃妝之外他實在看不清她的本相,只得放棄,帶著她走上二樓。
進了雅間,高翰便指著坐在一旁的男人介紹道,「我好哥們,冷哥。」
顧初夏抬頭看去,卻在看清男人長相時,臉上原本帶著笑的表情頓時僵住,下一秒,她轉身就想走。
「哎,你干什麼去?」
高翰一把拉住她的手,將她硬扯到自己面前,「不是說好一起喝酒?」
當看到皇少冷的那一刻起,顧初夏的酒就醒了一半,原本她想甩開高翰的手快速離去,卻突然又改變了主意。
那個男人自始至終都不曾抬頭看她一眼,哪怕是高翰在做介紹的時候,那份傲慢清高的模樣,讓她莫名覺得刺眼。
憑什麼要躲?
憑什麼要逃?
他是她是誰?
既然不是,又有何妨。
就勢坐在高翰身邊,拿起一旁倒好的酒,敬向對面的皇少冷,「冷哥,敬你!」
當顧初夏的嗓音在皇少冷耳邊響起的那一刻,他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听,抬起清冷的藍眸,視線不經意間掃過她穿著低胸v領緊身裙的胸脯,那白皙的一片中醒目的一個黑痣讓他的清冷藍眸遽然緊縮,視線快速上移,當看到那一張濃妝艷抹看不出一絲本來面目的臉上,握著酒杯的大手不自覺地緩緩收攏。
該死!
她竟然敢背著他來這種骯髒混亂的地方?!
不僅如此,她還竟敢背著他勾、引別的男人?
又喝酒又勾、引男人,還穿著這麼緊身的深v在那個破台子上瘋狂扭著身子?
一想到剛剛那麼多男人對著她的身體猛咽口水,皇少冷心底遽然燃燒起一片怒火,一雙藍眸更是冷到了極致,恨不得立即把下面的所有男人都殺了!
顧初夏一直端著酒杯沒動,化著煙燻眼妝的眼楮一眨不眨地與他對視著,那陌生又坦然的眼神讓皇少冷產生了一種幻覺,眼前這個女人就像不認識他一般!
這個想法讓他不平靜的心底更添幾分風暴,坐在他對面的高翰察覺出他的異樣,出聲打破這尷尬僵硬的氣氛,「冷哥就這樣,冷哥嘛性子有些冷,你習慣就好,來來,咱們喝酒。」說著端起酒杯和顧初夏踫了一下,抬頭一干而盡。
顧初夏勾動唇角,睨了一直盯著她恨不得用眼中的冰渣渣將她凍死的皇少冷,端起酒杯正要喝下去,卻就在這時,‘砰’的一聲脆響在耳邊響起,她抬眼看去,卻發現那個原本握在男人手里的酒杯已經破碎成渣。
艷紅的血頓時流了出來,混合著酒液一起從桌上流到桌下的地毯上,心髒微縮,端起的酒杯緩緩放了下去。
「太子,你到底在干什麼?」高翰趕緊站了起來,大步走到皇少冷面前,一把抓起他的手看了看,「我去找急救箱!」說著便大步走出了雅間。
當高翰走出去的那一刻,皇少冷原本冷著的藍眸在那一瞬間眯了起來,迸發出的凌厲光芒讓顧初夏第一時間想要逃走,可是雙腿仿佛是灌了鉛,拖也拖不動。
鼻端的血腥味越來越濃,顧初夏心底的焦灼越來越濃,剛想出聲說點什麼,坐在對面的男人猶如一只獵豹,眨眼之間就掠至她的面前,下一秒,胳膊被拽住,一股大力拽著她走出了雅間。「你放開我!」
顧初夏拼命掙扎,卻換來男人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大步走下了二樓。
「你放開我放開我!」顧初夏被皇少冷扛在肩頭,用拳頭使勁地捶打著他的後背,想要放開嗓子大叫,卻剛出口就被震耳欲聾的搖滾給吞沒。
在這樣的地方,即使有人听見又如何?沒人會管這個閑事,來這里的男女都是來玩的,怎樣玩都不過分。
就這樣,皇少冷扛著顧初夏大步走出了‘皇宮’,在門口,早有黑衣人將他的車開了過來,後門打開,將肩頭扛著的女人直接甩了進去,鎖上車門徑直上了駕駛座開車快速離去。
顧初夏被摔得四葷八素,從後座上搖搖晃晃坐起來,揉著好似摔成四瓣的,不滿地吼出聲,「皇少冷,你干什麼?」
「不裝了?」冰冷透著怒意的嗓音傳來,「剛剛不是裝得挺好!」
「我裝什麼了?」顧初夏怒了,「就算裝那也是我的事,管你屁事!」
「顧初夏,我之前有沒有跟你說過,我最討厭女孩子出口成髒,你應該記得!」
「記得又如何?」顧初夏挑眉冷笑,話語之間透著譏諷,「老娘現在是女人,可不是什麼女孩子,你親自破的,這麼快就忘了?」
原本疾速行駛在馬路上的車子突然一個急剎車停在了馬路中央,顧初夏一個沒防備,整個身子直接載向了駕駛座的椅背,強烈的踫撞讓她痛得呻、吟出聲,「啊!」
皇少冷沒有一絲的憐惜,一張臉森冷可怖,那一雙美麗的藍眸間更是散發著凍死人的寒氣。
他死死地盯著她,如果這不是在馬路上,他恨不得親手掐死這個不知死活一句話就能挑起他怒火的女人!
從疼痛中終于緩過勁來的顧初夏,何曾受過這種非人的待遇,一邊揉著踫得紅腫的額頭,一邊抬眼瞪著回頭冷眼看她的男人,忍住咆哮的沖動,硬著嗓音冰冷地開了口,「皇少冷,我不想玩了,我要下車!」
「不想玩?」皇少冷藍眸一凜,重新回頭將車啟動,並將車速加到最大碼,像一陣疾風似的朝著目的地而去,「晚了!」
顧初夏無力地癱坐在後座上,如果時間能回到今晚之前,她一定老實在家睡覺看電影,哪怕一個人心里難受得想要窒息死掉,她也不會一時興起化了個煙燻妝戴了頂假發以為就算站在親爹媽面前也不認識自己,卻被眼前這個男人給輕而易舉的認了出來。
她不知道接下來帶給她的會是什麼,但此刻的她什麼都不想去想,心累身累,只恨不得一醉解千愁;就算解不了千愁,哪怕醉一宿也是好的。
車子很快停在了一家五星級酒店前,顧初夏賴在里面不下車,最後的結果就是再一次被皇少冷扛在了肩膀上大步走進了酒店大堂。
一路吸引了無數人的視線,顧初夏不敢大叫,這個地方不是夜總會,萬一被人看出她是顧市長家的千金,那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一路坐電梯上到十八層總統套房,一進門,皇少冷直接將她甩進沙發間,在她被摔得頭暈腦脹之際,冷冷地下著命令,「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把身上臉上頭上的髒東西都給我弄干淨!」
「不弄!」
從沙發上坐起來,再一次被甩的顧初夏直接火了,隨手抓起一旁的抱枕朝著男人的站著的方向就砸了過去,「皇少冷,你他媽的憑什麼管老娘?老娘想怎樣就怎樣,管你屁事!」
皇少冷沒有出聲,一張臉已經黑到不能再黑,那藍眸之間透著的寒意猶如來自十八層地獄,可怕得滲人。
只是,此刻被怒火燒了腦子的顧初夏哪兒顧得了這些,見他不吭聲又咆哮著加了一句,「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眼前突然黑影一閃,顧初夏下意識後退,卻被一只大手緊緊抓住胳膊,幾下子便被拽到浴室的淋浴底下,打開淋浴開關,溫熱的水瞬間將顧初夏從頭到腳淋濕個透徹。
顧初夏在呆怔了數秒之後,一把扯下頭上戴著的棕色長波浪卷發,露出自己的一頭柔順長發來,將手里的假發不管不顧地砸向皇少冷,氣得兩眼通紅,「皇少冷,你他媽的就是有病,我恨死你唔唔……」
有著嚴重潔癖的皇少冷,對著那一張經過水一沖沾滿各種化妝品的臉明明心底有著說不出的厭惡,可是,身體的沖動讓他來不及細想就用手捧著她的臉,對著那張髒話連篇的小嘴狠狠親了下去。
心底那一股控制不住的怒氣讓他加重的這個吻的力度,不同于以前的溫柔,帶著瘋狂的勢頭將顧初夏萬全震懾住了。
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每一次,說不上很溫柔,卻也不蠻橫,感覺說不上熱情似火,但也熱情不減。
此刻,被他這麼瘋狂地親著啃著咬著,顧初夏無所適從,愣愣地呆了許久,直到那一只手撫上她豐滿的胸部,她才猛然反應過來,使勁一把將他推開,自己也在同一時間退縮到浴室的牆角處,一雙眸子也恢復了平常的清澈,臉上紅一道黑一道,看起來有幾分滑稽。
「皇少冷,我不想跟你玩了,放了我,就當咱們從來都沒有認識過!」
那一天,當她情難自禁之時捧著他張迷死人的臉說出‘皇少冷,我愛上你了,你呢?愛不愛我?’的時候,他給她的回復卻是,‘我和你不過只是玩玩而已!’
當親耳听到這句話的時候,顧初夏終于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萬箭穿心’。
那一刻,一顆為他怦然跳動了無數個日夜的心在一瞬間支離破碎鮮血淋灕,她原本幸福地以為他是愛她的,卻等到的不過是他的一句戲謔的‘玩玩而已!’
玩玩……呵呵,那一刻,顧初夏除了心痛到想死之外,真想破口大罵︰操,老娘保留了整整二十二年的那張膜就這樣被一只披著人皮的禽獸給糟蹋了!
心一痛便是這麼久,如果不是因為他,她也不會選擇去‘皇宮’肆意放縱自己;當一個人找不到發泄的出口之時,夜店是最好的去處。
只是沒想到,人要是倒霉的時候,真是喝涼水都塞牙;顧初夏沒有想到,在那種不入流的地方他竟然也在?
呵,他怎麼就不能在呢?
一個禽獸而已,那里是他最好的去處,把妹玩女人喝美酒,簡直就是天上人間。
顧初夏的話讓皇少冷莫名煩躁,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留下一句「好好洗干淨」就大步走出了浴室。
當浴室的門被關上的那一刻,顧初夏緩緩地蹲子,將臉埋在雙膝之間,無力的憂傷讓她很想痛哭出聲,可是,牙齒卻緊緊咬住下唇,將月兌口而出的嚎叫硬是壓了下去。
她是顧初夏,堅強的顧初夏,沒有人能擊敗她!
從地板上站了起來,走到淋浴底下,將假睫毛弄掉,將臉洗干淨,又扯下那條緊身濕透的裙子,從頭到腳洗了一遍,然後將身子擦干,什麼都沒穿的走了出去。
皇少冷听到動靜,抬頭朝她站著的方向看過來,當看到她赤、果著身子就那樣站在那里時,莫名的怒火‘騰’地升了起來,隨著起身沖過來的動作,一聲不可抑制的咆哮跟溢出了喉嚨,「顧初夏,你就這麼犯賤?!」
ps︰不少妞想看顧初夏和太子的故事,花大嬸考慮了幾天,將原本定在番外的故事提前放了上來,這樣整個故事也豐滿了不少,更有趣了不少,妞們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