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姐。」白灩好像一下子被驚醒,「是啊,在睡覺,現在幾點了?天都黑了。」
「在家嗎?」
白沫站在白灩那張單人床前,眼楮透著冷意。
「是啊,不然還會在哪兒。」
「你在哪兒我不知道,但是……」白沫冷笑一聲,「我卻清清楚楚知道我在哪兒。熨」
「你在哪兒?」
「你的臥室!」
…姐…
一個小時後,客廳,白沫坐在沙發上,看著神情慌張推開屋門低垂著頭一語不發走進來的白灩,沒有開口,只是冷冷地看著她。
客廳的氣氛太過于壓抑,白灩忍不住抬頭,卻不料正對上一雙冰冷的眸子,一顆心遽然加速,整個人顯得愈發緊張無措,「姐,我……」
「大冬天的,穿著這樣,不冷麼?」
如果是平時,白沫說出這樣的話,肯定是出于對自己親妹妹的關心;但此刻,語氣間明顯的冷嘲讓白灩變了臉色的同時也讓她自己先疼了心。
原本是一輩子相親相愛的親姐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白沫的話,讓白灩快速將視線落在自己身上,那一身包臀短裙配貂皮大衣腳上穿著及膝長靴,這樣一身富貴又性感的打扮對于外面正飄著雪花的寒冬臘月來說,未免太清涼了些。
白灩眼里快速閃過一抹懊惱,該死,剛剛走得太急,忘了換衣服。
而這一身衣服,則是在答應做那個男人情、婦之後的第二天拿著他給的金卡買的,名牌奢侈品,一般女人只有羨慕的份。
一想到這里,白灩不免有些激動,她在心底暗暗的想,如果不是那個男人一再囑咐要她繼續留在這里,她才不會受白沫的指責和冷嘲。
她現在有的是錢,此刻手袋的錢包里就裝著十萬的銀行卡;不錯,她是剛從那個男人床上爬起來,臨走時,那個男人
掏出一張銀行卡,並告訴她,只要她不讓家里覺察出現半絲異樣,下一次見面,會再給她十萬。
白灩真想興奮的尖叫,她現在手頭上的錢數已經有六十萬,只要搞定白沫阻止她進龍家,就會再收到五十萬,再加上那個男人的另外十萬……
白灩心花怒放,一百二十萬的金額,是她一輩子都不曾見過的大數目。
時來運轉,她真的要發了。
只是,現在……
如果被白沫從這里攆出去,別說一百二十萬,也許連卡里先存的六十萬都不保。
不行!
錢是她的,她絕對不能被她從這里攆出去,絕對不能!
想到這里,白灩立馬臉上神情一變,緊張不安又透著幾分可憐,「姐,我……我不該瞞著你偷偷跑出去玩。」
「去哪兒玩了?」
白沫神色未變,一雙眼楮直直地注視著白灩的眼楮,想從她眼里找出半死撒謊的蛛絲馬跡,但不知是她眼神不好還是白灩太會偽裝,直直地注視了半響,愣是沒看出半分的異樣。
「夜店……」
白灩說出這兩個字時,一直拿眼角偷偷地瞅著白沫的神情,就好似她真的去了夜店,此刻,當說了真話時,一副忐忑不安的神情表現得活靈活現逼真極了。
就連坐在一旁自稱自己是‘現代版女福爾摩斯’的顧初夏都看不出絲毫破綻,她在想,如果白灩是在撒謊,那麼這個女人的演技也太好了,好得讓人分不出真假來。
不過這樣一來,她也就更讓人感到不安了!
其實,白灩的答案和白沫心里的答案完全吻合,從第一次回家發現白灩不在家的那一刻開始,她就以為白灩又耐不住寂寞去了夜店瘋玩;而眼前,白灩的穿著打扮簡直和夜店那些女人們一樣一樣,性感暴露,恨不得月兌光了衣服什麼都不穿。
所以,在她听到‘夜店’這兩個字時,幾乎是怒不可遏地質問出聲,「你曾經答應過我什麼?這才過了幾天時間,當初恨不得指天發毒誓的那個人不是你?」
「姐,我錯了……」
白灩一听,立馬眼眶一紅,流了淚。
那一副被指責哭得很傷心的模樣並沒有讓白沫消了滿肚子的火氣,她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門卡,放在桌子上,深呼吸了一下,盡量放平語調開了口,「你可以不把我當回事,但我卻沒辦法放任你不管,這是牡丹亭的鑰匙,你拿著搬過去吧。」
原本低頭抽泣不止的白灩一下子抬起頭來,看著白沫,滿是淚水的臉上帶著驚慌,「姐,姐,不要趕灩灩走,灩灩知道錯了,灩灩再次不敢了,姐,姐,我求求你,別趕我走好不好?」
白沫調轉視線,不敢再去看她滿眼的哀求,硬著嗓子拒絕道,「我不是趕你,而是讓你換個地方而已,你依舊是我妹妹,就算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騙我,我卻不能眼睜睜看著你連個落腳的地兒都沒有不管你。」
「可是姐,我想跟你一起住,我不想搬出去……」
「我已經決定了,你上去收拾東西,盡快搬出去吧。」
白沫覺得,她不能再在這里待下去了,她的心太軟,只要白灩再多哭一會兒多說幾句軟話,她肯定會控制不了自己答應將她留下來。
于是,起身就朝樓上走去,剛走幾步正踏上樓梯第一個台階,一抹身影直直地朝她撲了過來,她頓時被嚇傻了,呆呆地站在原地忘了所有反應;一旁的顧初夏也傻了,待她反應過來時,就看到白灩像瘋了似地朝白沫撲了過去,她嚇得尖叫一聲,「小白……」
「不要!」
在人影即將撲到面前時,白沫下意識地伸手護住了微微隆起的月復部,緊張得連呼吸都停止了。
而就在這緊急一刻,只感覺一股勁風卷了過來,下一秒,白沫便被拽進一抹結實的胸膛間,而白灩的痛呼尖叫的聲音在白沫被扯開的那一剎那響了起來。
「啊……」
停止跳動的心髒終于因鼻端充斥著的熟悉氣息而恢復了跳動。
白沫緩緩地睜開雙眼,抬頭,看著突然出現的龍昊天,心悸地喃喃,「幸好你及時回來,不然……」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龍昊天低沉的嗓音響起,卻透著前所未有的森冷氣息。
「我倒沒事,就是擔心寶寶。」
白沫用手輕輕地撫模著月復部,心里還余留著驚懼。
如果剛剛被白灩撞那麼一下子,寶寶會不會有事?
一想到寶寶會受到傷害,白沫的一顆心就像被刀子割著,疼得無法言喻。
龍昊天寒眸一凜,「我更不會讓她有事!」
在看到龍昊天將白沫抱進懷里的那一刻,顧初夏一顆差點停擺的心髒終于恢復了正常跳動,她趕緊跑過去,看了一眼白沫,「沒事吧?」
「沒事。」
「那就好,不然,我的罪過就大了。」
顧初夏一臉擔驚受怕,要知道,白沫特意把她叫來,不就是為了以防萬一出現不好的情況,她能幫到她麼?
只是,原本還算聰明伶俐動作敏捷的她,怎麼就突然掉了鏈子?
估計是被嚇的!
要知道,打死她都想不出來,親妹妹會不管不顧親姐姐懷孕四個月的身子,就那麼撲過去。
這是打算要一尸兩命的節奏麼?
想到這里,顧初夏就怒了,看著撲倒在樓梯上半天沒爬起來的白灩,心里有氣,直接伸手抓住了她棕色大波浪長卷發,使勁往上一提,氣得咬牙切齒,「靠,老娘活這麼大,還真沒見過像你這樣六親不認沒良心的連畜生都不如的歹毒女人,不知道小白懷孕了嗎?還撲得那麼猛,你故意存心的報復是吧?」
「啊疼……」
顧初夏揪得很用力,此刻的白灩一邊忍受著頭發撕扯著頭皮的劇痛一邊擔心顧初夏將她最引以為傲的頭發給揪下來,連忙出聲討饒,「我沒……沒有,嘶……你輕點好痛啊我的頭發……」
「這個時候你還在擔心你的頭發?」
顧初夏苦笑不得,不過,隨即她就笑得一臉狡詐,「既然你這麼寶貝你的頭發,如果我一刀給剪了,你會怎樣?」
「我會殺了你!」
也許是太過于寶貝自己的頭發,白灩一時間怒火攻心,卸掉了全部的柔弱偽裝,臉上的表情變得猙獰可怖,特別是那一雙眼楮死死地瞪著顧初夏,讓一旁站著的白沫,心‘咯 ’一下,渾身的汗毛都好似被她那一眼瞪得豎了起來,
好陌生的眼神,讓人心悸!
她從未見過白灩這一刻的一面,在她的印象中,白灩一直都是乖巧柔弱的女孩,不管是面對誰,做錯了事還是受了委屈,只要一開口就會哭,那一雙眼楮里好像蓄滿了淚水,只需要輕輕一眨,淚水就如決了堤的洪水,蜂擁而至,想攔都攔不住。
可是,在剛剛那一瞬間,白灩瞪向顧初夏的眼神是那麼的陌生,就好像此刻,眼前的這個人,不是她認識的白灩,而是突然之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說實話,顧初夏也被白灩剛剛那一想要吃人的一瞪嚇得差點將揪著她頭發的手給松了。
但,顧初夏生來一股子擰勁,你要是說句軟話討個饒,說不定她心一軟就放過你;但,如果你直接對她對著干,那好吧,你的下場只有一個︰只會被她折磨得更慘。
「殺了我?」
顧初夏嗤笑,「那就先讓我把你吃剁吧剁吧喂了狗再說吧。」說完,又是使勁一扯,頓時,白灩鬼哭狼嚎的哭叫聲傳來,惹得一旁的龍昊天皺眉,白沫卻終究是心軟了。
「夏夏,算了,放了她吧。」
顧初夏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一眼,猶豫了一下,終究是松了手,不過神情憤憤,「你就當好人吧,真被她害出事了,到時候有得你哭。」
「你胡說!」
白灩從台階上爬起來,沖著顧初夏貌似很憤怒的咆哮,「你算哪根蔥哪根蒜,憑什麼在這里挑撥我和我姐的關系?」
「挑撥?」顧初夏冷笑一聲,「就你姐那一副菩薩心腸,就算我有心想挑撥,也要她能對你下狠心才行啊。」
「白灩,你姐對你心慈仁義,你可千萬別利用她的善良打一些歪主意,不然,哼哼,輪不到我出手,你的準姐夫也會將你扔出地球的。」
「我沒有!」
從龍昊天進來到現在,白灩都不敢朝他看一眼。
她知道,即使自己再精于偽裝,但在那個精明睿智的男人面前,她的這些只能騙得了白沫的小伎倆,只會在他面前無所遁形。
剛剛那一撲,她是打定主意要撲倒白沫,在樓梯上被撞倒,流產的幾率會增大一倍。
即使她最後還是被趕出這里,但總好過一分錢也拿不到被趕出去吧。
只是,眼看就要成功了,她萬萬沒想到,龍昊天會突然回來!
更讓她吃驚的是,他的動作竟是那樣的快,就像一陣風席卷了過來,速度快得讓讓恐懼。
「你當我們都是白痴?」顧初夏怒了,直接爆了粗口,「你他媽的就是沖著白沫跑過去,沒事你跑什麼?你他媽的有病是吧?明明看到她已經上了樓梯還沖,沖你妹啊,平時走路我們都小心謹慎著,生怕她磕著踫著被人不小心撞著,你作為她親妹妹,卻不管不顧朝她沖過去,不是要害她又是什麼?」
「姐,姐。」白灩一听,急了,又是淚流滿面,我見猶憐,「我真的不是要害你,我只是一听到你要趕我走,就慌了,所以一看到你想上樓就腦子一蒙,只想拉住你再好好說說……」
「瞎扯!」
一旁的顧初夏冷笑一聲,像是听到好笑的笑話似的,「你不去當演員真是虧大了!嘖嘖,這麼好的演技,絕對的演技派啊。」
「姐,你要相信我,你是親姐,我好好的為什麼要害你?」
「可是,你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要騙我?」
白沫從龍昊天懷里轉過身去,看著白灩,一臉的心痛,「灩灩,你應該還記得前幾天我也給你打過一通電、話,當時問你在哪兒,你說你就在家里,可是,你不知道的是,當時我就站在你房間外……」
白灩頓時愣了!眼淚也不掉了,肩膀也不抽了,小臉蒼白一片。
那一晚,也是她認識那個男人的第一晚,她在酒店的某間套房里,正和男人抵死地做著,前所未有的激烈讓她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心,一緊!
「我那個時候在夜店,我怕你生氣所以不敢說實話……」
「是麼?」
一抹低沉冰冷的嗓音突然響起,讓周圍的氣壓遽然降低,空氣也仿佛被冰凍,森冷氣息撲面而來,讓人不寒而栗。
「那這又是什麼?」
一張紙條被甩到白灩面前,她抬頭看了一臉森寒的龍昊天一眼,猶豫了半響,才彎腰將落在地上的紙條撿起,伸手打開你一看,一張原本就有些蒼白的臉上頓時失去了所有顏色。
「我不知道……」
就好像手里拿著的是一張涂滿了毒液的紙條,白灩看了一眼連忙甩掉在一旁,一雙眼楮里滿是驚慌,「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我不懂。」
「我看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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