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昊天沒有去部隊,而是將車開到了一家私人會所,推門而入,早就等候在一旁的會所經理就迎了上來,「龍先生,老板在後院辦公室,我帶您過去。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電」
「不用!」
手一揮,龍昊天腳步未停,直接朝後院走去,幾分鐘後,顧初寒的辦公室,龍昊天站在大大地落地窗前,唇角叼著煙,也不抽,任由它慢慢地燃燒著,好看的劍眉微皺,冷峻的臉上帶著不郁還有一絲煩躁的糾結。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秘書端了兩杯清茶進來,放在茶幾上,隨即輕輕退了出去。
坐在辦公桌後面忙碌著頭也未抬的顧初寒,直到鼻端縈繞的煙草味越來越濃,這才抬起頭來,看向站在窗邊自進來就沉默不語的男人,起身走到茶幾旁,端起一杯清茶,掀開茶杯蓋,輕嗅了一下,然後輕抿了一口,這才抬頭看向龍昊天,開口問道,「這是沒和好還是又吵了?」
「和她沒關系,是我的問題!祜」
取下嘴角的煙蒂,一個彈指,煙蒂直接飛進了煙灰缸,動作帥氣,弧度完美,落入點十分精準。
轉身走到一張單人沙發上坐下,將整個身子埋進里面,雙眸閉上,渾身上下每一處都散發著慵懶郁結的氣息。
顧初寒有些疑惑,在他對面的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到底怎麼了?」
寒眸睜開,龍昊天看了顧初寒一眼,沒有吭聲,眼楮再次閉上。
這麼多年的兄弟,顧初寒一眼就看出龍昊天今天的異常來,這副猶猶豫豫難以啟齒的模樣,根本不像龍昊天。
龍一是誰呀?
做事雷厲風行絕不拖泥帶水手段恨絕不留余地說話簡單卻擲地有聲性格霸道強勢卻穩重內斂。
這樣一個男人,卻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面露糾結之色,猶豫不決煩躁不寧,到底是怎麼了?
這個世界上,還有各項功能都強大到變態的龍一擺平不了的事?
顧初寒的問話就像石沉大海,半天沒回應,直到他一杯茶喝光準備回去繼續工作之際,一直閉眼的龍昊天終于睜開眼楮,看著他,一向冷傲自信的他突然弱了幾分氣勢,「當初你媳婦懷孕的時候,你怎麼做的?」
「怎麼做的?具體哪方面?」
外人不知道的是,一直g城排名第二的單身鑽石王老五顧初寒,卻早已有心愛的女人,甚至,都當爹多年,兒子今年五歲,小名圖圖,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雖然顧市長和夫人一直不能接受孩子他媽,但對孩子卻是極好的。
對于如何當爹,龍昊天覺得,顧初寒肯定比他有經驗。
具體哪方面?
這個問題又把龍爺給問得有些為難了。
他在猶豫,該不該說得更具體點?
就在他猶豫之際,顧初寒不耐煩了,對眼前這個墨跡得不行的龍昊天十分不習慣,「我說,你再不說就忙去了,磨磨唧唧扭扭捏捏,像個娘們。」
「我靠,誰像娘們?」
「你!」
「我……」龍昊天被噎得額間青筋直暴,這次猶豫了半秒不到,索性一股腦兒地吼了出來,「煩死老子了,這事說起來有些丟人。」
「說,趕緊說,我一會兒還要去接圖圖下課,沒時間陪你墨跡。」
「就當初,圖圖在他媽肚子里的時候,你有沒有模過他?」
「這不廢話?當然模過。」
「就他動的時候,你也模過?」
「你指胎動?」
「對,就那玩意。」
「驕傲的說,他首次胎動就正好踹在我手心里,嚇得我家小媳婦當時哇哇哭,她那時才十八歲,不懂事,孕期所有知識都是我普及給她的,目前來說,我也算是半個婦產科醫生了。」
「這麼牛、逼?」
「你家小朋友動了?」
「動了,據她媽說,已經動四五次了。」
顧初寒不吭聲了,拿眼瞅著龍昊天半響,突然開口,「你不會是怕了吧?」
龍昊天硬著脖子想反駁,最終嘴巴張了張,沒發出音。
顧初寒看著面前這個一直倨傲自大無法無天天下老子第一誰也不服的男人,突然就笑了,笑倒在沙發上前俯後仰,直到龍昊天一記冷眼掃過來,他才強忍住笑,接著問道,「那點小東西,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龍昊天糾結著眉頭,眼眸深邃,幽深復雜,許久才開口,嗓音沉而緩,「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很矛盾的心理,就好比,上一刻還特想模模她,感受下傳說當中胎動的美妙,但真正當面對的時候,我卻不知道該如何下手,連我這雙手放在什麼位置,用多大的力度,怎麼放我都在糾結在矛盾。」
「你太緊張了。」
「是,有點。」
「不僅如此,你還太在乎你家小東西,當你听說她動了的時候很想模模她,卻在面對的那一刻卻又膽怯了,這就是典型的‘太過于稀罕綜合癥’,你害怕你那雙常年握槍的手不經意間傷害到她,所以,你想親近卻又不敢,矛盾糾結。」
「精闢!」
一席話說得龍昊天猶如醍醐灌頂,原本緊皺糾結的眉頭緩緩松開來,冷硬的面部線條緩緩柔和下來。
這是這麼多年來,顧初寒得到龍昊天唯一的稱贊,讓他汗顏的是,還是在這種很白痴的事上,顧初寒不知道是該得瑟還是該冷汗一把。
「龍一,胎兒沒有我們想象那麼脆弱不堪一擊,回去模去吧,我要忙了。」顧初寒說著起身走向辦公桌,今天很忙,下午還得去接圖圖放學,他必須將所有的工作在三點半之前完成。
「你就沒什麼書可以推薦給我的?」
「你不提醒我都忘了。」顧初寒轉身朝一旁的書架走去,從中間抽出幾本來,甩到龍昊天手里,「這些都是我之前看的,挺不錯,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龍昊天看了幾眼,從沙發上起身,拎著幾本書就走了,臨出門之前突然轉過身來,看著顧初寒,「你說,模的次數多了,小東西會不會生下來跟我親?」
「必須的,看我家圖圖就知道了。」
龍昊天轉身離去,自信心大增。
……
話說,龍昊天離開之後,白沫越想越憋屈,越想越難過,越想越有種想要跳樓自殺的沖動,樓肯定不會跳,但是白沫依舊是做出了決定。
拿出一旁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待那邊接通之後,嗓音淡淡地開了口,「來牡丹亭接我。」
「上個屁班,就說你大姨媽來了,疼得要死,要去醫院……什麼這理由上周剛用過……」白沫伸手撓撓頭,一臉糾結,「胃疼?肝疼?心肝脾肺腎……顧初夏,你再不來,我就消失,讓你們都找不到我,信不信?」
甩手扔了手機,白沫氣呼呼地倒在床上,眼眶一片紅。
關鍵時刻,這些一二三四五六都掉鏈子!
活著還有個什麼意思?
女人在懷孕期間,情緒極其容易波動,特別是在遭遇情感上重大打擊的時候,這種表現更甚,如果處理不當,會得抑郁癥。
什麼叫做抑郁癥?
白沫不知道,但她清楚知道的是,再這樣憋屈下去,她就真的完蛋了!
而此刻,銀行櫃台,顧初夏一邊打著呵欠一邊瞅著手里已經被白沫憤怒掛斷的手機,莫名地自言自語,「火兒挺大啊,戰爭升級了?」
周末的銀行,人也不多,開了三個櫃台,如果此刻請假走一個,也不至于很忙。
這樣一想,顧初夏就上了一趟衛生間,出來之後,一張臉紅得像西紅柿,一手扶著牆壁一手撫著腦門走到值班的主管大媽面前,咳嗽了好幾聲之後,才終于上氣不接下氣地開了口,「王姐,我要死了,咳咳咳……」
「哎呀,這臉是怎麼了?怎麼紅成這樣?」
王主管抬頭一看,立即嚇了大跳,看著那兩坨紅彤彤的臉蛋,伸手就朝她腦門模去,一抹之下卻疑惑了,「沒發燒啊,這額頭溫度也挺正常。」
「我感覺心口好難受,快喘……喘不過來氣。」
「不是,你這麼年輕,不會是有哮喘吧?」
「咳咳咳……」
「哎呀,不能拖了,趕緊去醫院,走,我送你。」王大媽是個熱心腸的人,一看顧初夏病得這麼嚴重,立
馬就想換衣服送她去醫院。
顧初夏一看急了,「不用,我哥一會兒來接我……」
「是不是就上次那個送你來上班的那個俊小伙兒?」
一提到顧初寒,王大媽似乎忘記了,眼前這個‘病人’已經病得不輕,急需送醫院。
「咳咳咳,是他。」
「他結婚了沒有?」王大媽一激動,直接坐回了位置上,一臉期盼。
「☉﹏☉b沒有……」顧初夏想說,他雖然沒結婚,但娃都五歲了,所以大媽,您這麼大年紀了,就別幻想了。
「那有對象沒有?」
「這個……」
顧初夏在想,她是該怎麼回答呢?
是回答有對象還是回答有媳婦?
就在她猶豫這幾秒,王大媽激動得一拍桌子,興奮得一張胖乎乎的圓臉直抖,「我閨女,你見過吧,長得圓潤乖巧,特別那皮膚,是不是很白?那眼楮,是不是特有神?那身材,是不是特有料?你覺得咋樣?」
「什麼咋樣?」顧初夏突然有種想要逃離的沖動,媽呀,她不會是打那個主意吧。
「配你哥,兩人,是不是很配?」
王大媽的話一出,顧初夏一個沒忍住,直接噴笑出來,「噗……」
「夏夏,你這是高興還是意外?」
「那個王姐,挺意外的。」
何止是意外,簡直是遭雷劈啊。
王大媽的老公姓白,她閨女叫白圓圓。
白圓圓絕對是人如其名,皮膚挺白,長得嘛,身材超級圓。
據不完全統計,今年剛讀大二的她,體重已經超過一個半顧初夏的重量,(顧初夏,身高一米六五,體重98,世間女子最標準的體重,前凸後翹萬千迷人),白圓圓的身高卻只有一米六,一米六的身高配上一百四十多斤的體重,那噸位,一般的男人不敢靠近。
乖巧倒是挺乖巧,一張嘴巴挺甜,見到誰都是姐姐。
顧初夏想破了腦袋,都想不出來一個理由,什麼理由呢?
白圓圓怎麼就能配她玉樹臨風英俊瀟灑位居單身鑽石老王五排行榜第二名的親哥了?
哪里都不配好不好?
她如果真給配了,絕對會遭雷劈的,估計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
「那你跟你哥說說,抽個時間,和我家圓圓見個面唄,先熟悉熟悉。」
「不是,我哥他已經有心愛的女人了。」
「啊,那你剛剛不是說沒有?」
「我這不是還沒來得及說麼,你那性子急得……」
王媽一臉的失落,「唉,你哥真是沒福氣,我家圓圓真是挺不錯,就這樣錯過了。」
「是,是我哥沒福氣,那個,王大姐,我能走了麼?再不走,我就要喘死了。」
「去吧去吧。」
甩甩手,王大媽也不說再送‘即將喘死’的顧初夏去醫院了。
趕緊扎了今天的所有帳,將東西放進保險櫃,顧初夏就走了;上了車就給白沫打電、話,讓她坐好準備,半個小時後過去接她。
這邊,白沫接到電、話,抑郁的心情也略好了些。
什麼狗屁愛情,關鍵時刻,還是得靠閨女來撐著。
從床上起來,翻出行李箱,將前幾天帶過來的所有東西又裝了進去,然後拖著就下了樓。
「沫沫姐,你這是要去哪兒?」
白沫看了紅鷹一眼,沒有說話,而是徑直繞過她們倆走向大門。
既然想離開,那就離開個徹底,紅鷹和彩鷹都是龍昊天的手下,自然會將她所有行蹤匯報給他。
白沫想,憑什麼他整天掌控著她的所有行蹤?連放個屁是什麼味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而她,連他的去了哪里都不知道。
不爽!
非常不爽!
身後的彩鷹和紅鷹相互對視
了一眼,緊緊地跟在白沫身後也想出門,誰知,在白沫伸手擰開門之際,她突然轉過身來,一臉陰沉地看著身後的兩人,嗓音中透著前所未有的冷淡不悅,「你們倆能不能不要再跟著我了?我很煩好不好?」
「沫沫姐……」
「別跟了,我求你們了!」
「你現在懷著身孕,這樣拎著行李箱出去會很吃力,你想去哪兒,我們送你好不好?」
「不好!」
「那……」
就在紅鷹還想說什麼之際,別墅的屋門突然從外面被推開,去而復返的龍昊天大步走了進來,一手拎著白沫最愛吃的抹茶小蛋糕,一手拎著幾本書,漆黑的視線落在白沫手里拖著的行李箱時,唇角微揚,似乎,並不生氣,「想趁機開溜?」
ps︰有一些男人,在老婆懷孕的時候,不敢伸手去模老婆肚皮,比如說我老公,在我懷孕很長一段時間,我讓他伸手模模我的肚皮他一直都不敢,直到又一次被逼得要和他離婚的情況下才輕輕地將手放上去,當被寶寶無意間踢了一腳之後,幸福感突然爆棚,一模不可收拾。
其實這些男人,不是不愛,而是太過于稀罕,不知道該怎麼去愛?總擔心胎兒太過于脆弱,一不小心會傷到她或者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