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听得出來,皇少冷有些意外,更多的還是不悅。
他堂堂皇族太子,從來都不缺女人,只有他看不上的,還從來沒有拒絕過他的。
而顧初夏的拒絕,更是他活了將近三十年頭一次遭拒。
可想而知,一貫高高在上的太子,是怎樣的不爽鈁?
男人都是這樣,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最好的。
他從不相信,這個世上還有他皇少冷得不到的東西,哪怕她是個有血有肉有點小個性的女人。
面對他的反問,顧初夏突然想笑旱。
多麼幼稚又可笑的反問,卻是出自他之口。
難道,他問的時候就沒過腦子嗎?
只是,想笑卻笑不出來,只是,最終只是對著電、話扯了扯唇角,同樣反問出聲,「要我做你的女人?你愛上我了?」
話筒里一陣沉默,但僅僅只是分秒之間,隨即,皇少冷的聲音傳來,清冷如常,沒有一絲溫度,「好好休息。」
他的話音剛落,隨即電、話被掛斷。
听著話筒里傳來的‘嘟嘟’聲,顧初夏依舊保持著手機緊貼在耳邊的姿勢,就這樣過了許久,直到公寓的門被敲響,
白沫的聲音傳來,「夏夏,開門。」
仿佛渾身的力量瞬間被抽走,手機落在一旁,顧初夏一個翻身,將自己卷進了被子里。
白沫敲了一聲之後,就沒再繼續,而是直接掏出門卡進了屋。
看著顧初夏微掩的臥室房門,她立馬走了過去,伸手推開,一眼就看到卷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頭凌亂長發的女人。
伸手一把將被子扯開,「這大熱天的,你也不怕把自己熱壞了。」
顧初夏依舊保持著將臉埋在枕頭間的姿勢,就像沒听見白沫的話似的,連點反應都沒有。
白沫一看嚇著了,連忙伸手朝她額頭探過去,正常溫度的觸感,「不燙啊。」她正準備將手收回來,突然被顧初夏一把抓住,然後捂在了她的臉上。
「這……」
白沫剛想說話,神情卻愣住了。
她明顯的感覺到,指縫之間濡濕一片。
心猛地一緊,她趕緊坐在床邊,「夏夏,你……怎麼哭了?」
顧初夏突然甩開她的手,一個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使勁眨著通紅的眼眶,佯裝無所謂的看向別處,「哭?本小姐剛剛是逗你玩的。」
她的話不僅沒有讓白沫緊張她的情緒緩解,反而愈發焦急起來,「夏夏,你今天這是到底怎麼了?你快告訴我好不好?你別嚇我了,我……」
「沒事。」顧初夏看了白沫一眼,用手指理著一頭凌亂的長發,「我就是犯懶了,不願意上班。」
「誰給你請的假?」
這是白沫最想知道的問題。
顧初夏有痛經的毛病,每次大姨媽來的頭一天,她就痛的死去活來。
每次大姨媽一來,她必定不能上班,每次都是白沫替她請假,而這一次,當白沫听到顧初夏沒來上班還讓人替她請了病假的時候,心里就頓生疑惑,覺得顧初夏這次‘病’得不簡單。
從上班開始心就一直拎著,直到午飯時候,才終于有時間打個電、話問問。
這一問,立馬就出事了。
白沫的話讓顧初夏神情一愣,她紅著眼楮看著她,反問道,「不是你給我請的?」
「我哪兒給你請?我都不知道你今天不去上班。」
她這麼一說,顧初夏神情微怔,隨即又好似想到了什麼,耳根竟然有些發燙。
白沫一直注意著她的神情,此刻見她不吭聲好似知道什麼似的,立馬問道,「你趕緊老實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顧初夏看了她一眼,也不說話,直接下了床,朝浴室走去。
「小白,我餓了。」
白沫也從床邊站了起來,她了解顧初夏,知道她現在不想解釋,索性也不逼她,便直接出了臥室,進了廚房。
中午下班直接過來了,她也沒吃午飯,待顧初夏從浴室出來,兩碗香噴噴的方便面已經端上了餐桌。
顧初夏只穿著睡衣吊帶頭發還濕著就那樣不顧形象的撲向餐桌,坐下之後,立馬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嗯,好吃,比我煮的好吃。」
白沫摘下圍裙掛在一旁,走了過來,「我上次記得買過一把面條放進冰箱了,原本想煮面條的,但剛剛沒找到,你煮吃了?」
顧初夏原本‘呼啦啦’吃著方便面的節奏突然頓了一下,隨即點頭,「嗯。」
白沫在她對面坐了下來,拿起筷子說道,一邊挑著碗里的面,一邊說道,「以後還是多吃點面條,別買那麼多方便面,沒營養。」
「方便面比面條好吃。」顧初夏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突然想起,昨晚那碗菠菜雞蛋面……
白沫白了她一眼,「好吃沒營養,一會兒我把那幾包都帶走,再給你買點面條回來。」
顧初夏一邊吃著面一邊抗議,「不要!」
「抗議無效!」
「小白,你又不是我親媽!」
「噗……」白沫好險沒直接噴了,「我要是你親媽還真不管你了,哪有這麼不听話的閨女。」
原本無意無心調侃的一句話,卻不知為何卻讓上一刻還嬉皮笑臉的顧初夏一下子沉默了下來。
白沫以為自己哪里說錯了,小心翼翼的瞅著原本吃得很歡突然停了動作的顧初夏,弱弱的問道,「夏夏,你怎麼了?」
顧初夏依舊是沉默,沒有回答她的話,白沫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今天的顧初夏實在是太反常,肯定是昨晚她們分開之後發生了什麼事?
突然,白沫似想起了什麼,「昨晚他來找過你?」
顧初夏依舊沒回答她的問題,卻拿起筷子繼續吃了起來。
這一次她吃得很急,有股子狼吞虎咽的感覺。
‘呼啦啦’一陣之後,她將碗一丟,起身就朝沙發走去。
此刻的白沫雖然肚子很餓,但哪有心思吃飯啊,立馬丟了筷子跟了過去。
顧初夏坐著,她站在她面前,第一次發了飆。
「顧初夏,你啞巴了是不是?」白沫情緒有些激動,心底因著急冒出的小火苗‘蹭蹭’的往頭頂上沖,「從早上到現在,你知不知道我到底有多擔心你?你知道我在工作上,如若不是有急事大事,從來不會請假,今天為了你,我上午下班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就沖了過來,可你倒好,明顯一副出了大事的模樣,卻什麼都不說,你想急死我是不是?」
和白沫在一起這麼久,還真沒見過她發這麼大脾氣,說真的,顧初夏突然就害怕起來。
白沫就像只小兔子,平時溫順乖巧;但一旦發起火來,那絕對是只長了獠牙的兔子,凶著呢。
「小白,你先別激動,我告訴你就是了。」
顧初夏說著伸手就來扯白沫插在腰間的雙手。
白沫毫不留情一把甩開她的手,直接丟過去一個字,「說。」
「坐那兒。」顧初夏指著對面的那張單人沙發,「你這樣站著,我有種消化不良的感覺。」
白沫嘴角一抽,隨即丟給她一記白眼,坐在了那張沙發上。
她看著她,她也看著她,兩人對視良久之後,顧初夏突然低笑一聲,「小白,我被人強了。」
「什麼?」顧初夏的話猶如一陣天雷掃過,炸響在白沫的頭頂。
她直愣愣的傻傻的看著她良久,許久才反應過來,一下子撲到顧初夏面前,滿眼的焦急和不敢置信,「你是在嚇我嗎?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這一刻,顧初夏反倒冷靜下來,原本不安的一顆心也緩緩平靜下來,「是皇少冷。」
皇少冷……
「啊!」
這下子,白沫直接就驚梀了。
皇少冷強了顧初夏?
這這這……
她怎麼會突然有種這個世界突然亂了的感覺?
她看著顧初夏臉上平靜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問道,「夏夏,你確定是……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