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對他那微微帶著譏誚勝利慢慢的話語,冉依顏只是緊緊的咬著唇,身體在他懷里微微顫抖,眼底的恨意越發的強烈——
一個個都拿著我的軟肋逼我,總有一天,我會一個一個的還回去——
「想什麼——」男人突然俯,那熱熱的氣息貼近她的耳旁,帶著魅惑的味道,那視線在她那忽晴忽暗的臉上輾轉,想要盯出點什麼跡象出來。
不期然的聲音突然在耳旁響起,冉依顏嚇了一跳,雖然恨,但是她知道現在這種情況絕對不是表現自己真實情緒最好的時候,風揚,她必須要小心的應付他。
不能被他看出端倪——
「來——」男人輕輕的摟住她,叉了盤子里的一片蜜瓜,體貼的遞到她的唇邊。
冉依顏兩眼有些空洞,現在的一切,她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他舉著蜜瓜遞向她唇邊,而冉依顏也毫無表情的低頭含了,她小口小口的吃,一片很薄的水果明明是一口就能吞下去的水果,硬是吃了好久才把這片東西吃完。
但是風揚也不惱,也不急,慢慢的舉著手,哪怕舉到酸痛他也不拿下來,耐心十足的等著她慢慢的把蜜瓜吃完。
「還吃麼——」終于等到叉子見光,她把一整片吃下去了,風揚抱著她拇指輕輕的沿著唇邊輕柔的為她擦去蜜瓜的汁水,唇貼在她耳邊,輕柔的問。
冉依顏無神的眼,卻緩緩的點頭,她餓了——
只要她說要吃,風揚就沒有不配合的份,他莞爾一笑,黑眸里是一片明淨的寵溺,跟任何時候的他都不相同,他將她在懷中重新調了一個適度的位置,將整個果盤都端過來,拿了叉子一片一片的喂她,每次看著她輕輕的咀嚼食物的動作,那慢條斯理的模樣,他都好滿足,他想將她抱下來對準她柔女敕的唇狠狠的吻一頓,但是,又怕打擾她吃東西,所以,他忍住了——
她是他的寶貝,這輩子唯一的寶貝,只要她听話,他會好好的寵她——
「還吃麼——」終于又吃了幾片下肚,男人見她的性質不高,挑著眉,輕輕的問她。
而冉依顏緩緩的搖頭——
男人依舊在笑,然後將放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
包廂里一切都還在繼續,並沒有因為冉依顏的到來有什麼大的改變,而呆呆坐在風揚懷中的冉依顏目光一直清冷,一動不動,但是,放在身側的手,那指甲因為恨意陷進了肉里。
而抱著她的風揚明顯沒有注意到,他今天請來了客人,自然是要高談闊飲,相互敬一杯的,就算懷中抱著冉依顏,他也根本干什麼事情不會覺得不方便。
那些人也不會去談論他懷里的女人,因為對于這種多金又帥氣的男人來說,區區幾個女人算什麼,沒有人去注意冉依顏,都紛紛給風揚敬酒。
終于,敬酒的人一圈下來,風揚也喝了十多杯,冉依顏不知道他得酒量是多少,不過,他喝不喝醉根本與她無關,這是他得事,她根本不想理會——
一場熱鬧下來,臨近了深夜才散場,臨走時還紛紛相互客套了一番——
車窗打開,夜風一股清涼吹拂過來,風揚將冉依顏放到一邊,司機見好了情形發動引擎,車子跑起來,外面的涼風呼呼灌入,風揚一身酒氣,而且因為喝了酒,有些熱,有些不耐急著將領帶扯松。
冉依顏一語不發,淡漠的表情,像個高高在上的貴婦,偶爾,她清澈的眼眸會向後車鏡瞟兩眼,看看風揚此時的情況,不知道他有沒有醉酒,醉的情況如何,但是,她目光飄過去卻見風揚領帶胡亂的扯開,已經將頭靠在靠背上閉上了眼楮,而她眼下的淚漬很明顯,她用手輕輕抹了兩下。
風揚,現在她透過後車鏡緩緩地看他,風掀起他前面的碎發,露出光潔的前額,他五官精致,俊美,很少會有人長著如此完美的臉,而現在閉著眼的他,心里又在想什麼呢,是睡著了,還是在想其他——
冉依顏對他始終是抱著一份懼意的,就算她恨他,那也于事無補。
「又想什麼呢——」突然,她以為已經睡著的男人,突然睜開眼,然後那淡淡地眸子就移過來,看著她。
冉依顏一驚,他為什麼會突然轉過頭來,難道他發現了她打量他,然後他的眼並不是緊閉的。
他問,冉依顏不回答,他干脆又一只手過來,將她的身子圈在懷里,那斂下的黑眸,那有些干的發白的唇,就朝著冉依顏兩片柔軟的唇瓣貼上去。
「不。不要…」他的舌頭既濕又靈活,邪肆的橫掃她嘴里的每一個角落,將她的蜜汁細細吮吸。而,冉依顏,想大力掙扎,但是根本掙不開,她一個勁的喊著不要,而前面開車的司機仿佛根本充耳不聞,根本就沒有轉頭。
一路上,他就那樣吻她,斷斷續續,伴隨著她細小的掙扎,好不容易,過了大半個小時,車終于在別墅門前停下了。
一停下,風揚松開了她,下了車,而冉依顏在後面理了理身上有些凌亂的衣物,接著,也下了車,盯著走在前面的寬大的背影,松了一口氣,終于放開她了——
可是,一回到別墅,才進了二樓的房間,冉依顏正準備換房間里的拖鞋,然而,她才將鞋子月兌下,旁邊突然一道大力過來,將她攔腰抱起,然後慌亂之中的冉依顏只聞到一股濃濃的酒氣,然後整個身體就被重重的砸在床單上。
不,慌忙之中她翻了個身,才看見身上突然就壓上來的男人,壓著她的力道好大,還帶著一身濃濃的酒氣——
「不——」驚慌之中,黑暗里,從來未有的恐懼,她就那樣哭出來,他到底又想怎麼樣,又想怎麼樣。
黑暗中,男人開始用力扒她的衣物,大掌帶著灼熱的**,從上到下。
「不。不…」在寬大的床上不停的掙扎的冉依顏,已經知道他又想強行的侵犯她,無助的眼淚唰唰從眼角落下,為什麼,這都是為什麼。為什麼就是這樣不放過她。
「你說過,你最疼我。你說過。你會寵我……」她死死抓著上身的衣物不肯放,眉蹙的死緊,邊哭而嘴里在泣喊。
「來。乖。給我。給我。讓我好好疼你…。」那狂涌的**,炙熱的大掌在酒精的驅使下一發不可收拾,完全沒有顧及她話語的男人,一把從她身上抓下來,衣物被撕碎,凌亂的一片一片,翩翩落下床邊。
「你說過給我生孩子,現在,我要你給我生——」
那語無倫次的激情,女人的身體,就是引發催情的毒藥。
「啊——」
無盡的**,無休止的沉淪,女人如同海上暴風雨里的一葉扁舟,在激情的風浪里,緊緊的掙月兌不開。
女人緊緊的咬住唇,那手指死死的抓住床單,那絕望的無力的掙扎,眼淚卻泛濫不止,心里滿滿的都是冰冷的絕望,為什麼要如此的對她,為什麼!她到底犯了什麼錯,為什麼老天要這樣子對她——
那死死咬住的唇幾乎要滲出血絲來——
*
今天,是星期六,風揚之前就跟她說過今天要一起出海去游輪上面玩,要她一早的安排好時間,所以,她也就抽了空前來。
就那晚之後,風揚的獸性並沒有減少,而是幾乎與日倍增,他恣意的折騰著她,比過去更加的隨性隨意,而她的軟肋被他捏在手里,她根本就沒有什麼辦法反抗他,前車之鑒,她知道,如果要擺月兌目前的困境,不讓自己受制于人的根本的辦法就是把自己的軟肋徹底的摘除。
前幾天她在辦公室找到樸軒,讓他幫忙幫她辦一件事,而這麼多天,她也一直在為這件事忙碌。
而,今天,他們已經約好,要出海去游玩——
湛江的港口人滿為患,每天從這里出海的人來來往往,一大早,風揚開著車來到碼頭口岸。
舉行的郵輪裝箱過後緩緩的推進海水里,巨大的鳴笛的聲音劃破整個早上的人聲喧囂,來來去去的客船停泊,啟航,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這里的人跟市區的人差不多一樣多,車停在路邊,風揚先下了車,然後合上車門,摘了墨鏡,一眼望去的天空和碧水,那湛藍色的海水中間有一座小山,如此像一條藍色的練,彎彎曲曲,籠罩在晨光之中,下面是大片的碼頭,碼頭的工人在集中地搬運貨物,上上下下,很亂但是也很有朝氣。
他們出行的那輛白色的豪華游輪就停靠在岸邊,上面插滿了白色的氣球,冉依顏下了車,她穿著一身素白的長裙,頭發從中心的一處高貴的盤起,優美的頸上一串價值不菲的鑽石項鏈,腳上是一雙十厘米左右的高跟鞋,
她一下來,也摘掉了墨鏡,那張素白的漂亮的臉蛋就情不自禁的吸引了身邊的大群人的目光。
風揚在前,她在後,他牽著她的手,一步一步嘴角含著微笑朝游輪上走去。
今天,該到的都到了,平時一起玩的那些少爺,還有小姐,大多都帶了伴侶,或者情人。
風揚不是第一個上船的。而冉依顏在上船之後沒有去觀看船身里面的那些豪華的裝潢,擺設,而是直接去了甲板。
船還沒有啟航,但是挨著甲板的房間里卻鬧哄哄的,一群人在里面哄笑,不知道在干些什麼,而冉依顏一個人將鞋子月兌下,赤腳走到甲板上的一處坐下。
清晨的風很涼,很濕,尤其是從陸地上吹過來帶上了海水的濕氣,讓人渾身涼爽。
風吹起她白色的衣裙,撩撥著耳旁的碎發,有種飄飄欲仙之感。
她知道今天來這上面的人不少,但是很多她都不認識,還好風揚一上了船也不再管他,她可以自由的活動。
她吹著風,清麗的小臉上一臉享受的模樣,突然,從後面傳過來一道熟悉的女聲,帶著微微的興奮
「嗨!依顏,真的是你,你也來了——」
冉依顏轉過頭去,原來是多日不見的陸晚晴——
今天的她穿著一件緋紅的惹人注目的長裙,一看那貨色就知道不是普通的名牌,下面跟冉依顏一樣,是一雙十多公分的高跟鞋。
看來,跟著顧恩華,陸晚晴的日子的確過的跟過去大不相同了。
「依顏——你覺得我今天這身長裙好看麼?」說著,陸晚晴站在甲板上朝冉依顏一笑,接著在原地轉了個圈,眼里很是歡喜。
「恩,很漂亮——」冉依顏點點頭,眼眸里帶著隱隱的笑意。
陸晚晴听到冉依顏的贊賞更加欣喜,又在原地細細的撩起裙擺看來一番「這是jake親自讓人給我設計的。」
陸晚晴親密的說著‘jake’這個名字,眼里不無驕傲,而冉依顏只是淡笑不語,她知道,jake,是顧恩華的英文名
正說著,冉依顏就看見穿著一身黑色的休閑西服的風揚臉上掛著笑意從船里靠近甲板的屋子走了出來,他嘴里嚼著,看見坐在外面的冉依顏,然後,沒有理會站在一邊的陸晚晴,幾乎是直線走近,在冉依顏不解的眼眸下,給她嘴里塞進去東西。
「什麼?」有點冰涼,已經放在嘴里嚼了兩下的冉依顏覺得好有嚼勁,幾下都沒有嚼爛,不由得抬頭問這個男人。
男人那好看的唇角勾起「里面他們做的生魚片,好吃麼——」
「呃——」冉依顏又嚼了兩下,才吞下去,帶著微微責備的語氣「人家不是還在做麼,你怎麼就拿出來了——」
今天船上所有的食物都是這些大少親自動手,這些平時不沾鍋不進廚房的含金湯勺出生的少爺們,其實在出發之前,冉依顏真的有懷疑他們能做菜麼。
「額。先讓你嘗嘗味道——我覺得聖做的味道還不錯」說完這句,風揚又急急忙忙的進去了,冉依顏知道他又是進去跟搶別人的東西吃,所以也懶得管他。
「喂,燦名你個混小子,還不快點把那瓶魚子醬給我放下,我特意從日本帶回來的,還一點沒吃呢。」接著,又一道急切的喝止,接著,那乒乒乓乓的聲,貌似鍋碗瓢盆的響動,里面立即爆發一陣朗笑。
其實在外面听著的冉依顏也不禁咧嘴笑了,其實每個人都有童真的一面,就算是這些每天在商業里獨佔鰲頭,叱 風雲的人物也不列外,誰又能想到,一向外人眼里高不可攀,權霸一方,完全不容得罪的絕對權勢的代表們,卻為了爭幾片魚肉,一瓶魚子醬吵的不可開交。
然後,冉依顏就看見穿著一身紅色西服的顧恩華從船艙里走了出來,他外面是紅色的正裝西服,里面是白色的襯衫,長褲,那上挑的眼眸,帶著幾分輕浮。
第一次單獨見他的時候冉依顏還記得是在風家大廈的對面的中餐店,他斜坐在她的對面,他的對面,是一個穿著皮毛的濃妝艷抹的漂亮女人,而幾乎沒多久,在祁家的地下娛樂場所,她親眼見他抱著一個美女玩的很熟稔,而現在,他的身邊,居然留下了陸晚晴。
這個男人,是突然改變女人的口味了?
「jake——」看見顧恩華,陸晚晴親密的叫了一聲,身體像糖似的黏上去,過去抱住他。
而冉依顏淡淡的看了一眼顧恩華,隨即手中的手機響起了,她低頭看了一下,是短信。
是樸軒發來的短信。
給小澄在英國念書的學校已經找好,校方是以前樸軒認識的那家,通過祁家的關系,那邊的校長同意小澄過去,從初級開始學起——
而,現在,只差小澄的護照,再過兩天,再等等,就好了——
冉依顏的臉上終于第一次露出舒心的笑意。
她回復了短信,然後抬頭,就看見顧恩華一臉深沉的看著她,而目光到處轉了轉,沒有陸晚晴的影子
「有什麼事兒這麼值得你高興——」顧恩華,懷揣了手,一本正經的居高臨下的問她。
「沒有——」她表情淡淡,緩緩的搖頭,但是美麗的臉龐上還是帶著微微的一絲笑意。
見她不說,顧恩華撇撇嘴,無趣的轉身。
「那個——」終于,看著他的背影,冉依顏猶豫了半刻,還是出聲叫住他「你是真心喜歡晚晴的麼——」
其實,不管怎麼說,她還是不想眼睜睜的看著陸晚晴受傷害,相識一場,就算不為其他,曾經她們也是朋友。
而顧恩華听了她的話,腳步一頓,沉默,半晌,冉依顏都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顧恩華居然轉頭過來,留給冉依顏一個譏誚的笑「真心喜歡?」
「冉依顏,你覺得像我們這種人會真心喜歡一個女人麼,除了風揚那個比較特殊的動物,我們不會真心去對待任何一個女人——」
他漫不經心的語氣,冉依顏覺得心猛然的一疼痛,果然,她的猜測是正確的。
他對陸晚晴根本不會真心,但是陸晚晴知道這一切麼,如果不知道,告訴了她,又會是怎樣的一個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