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風揚出院的第一天,風家別墅前幾輛豪華的加長林肯,保鏢,佣人,從車上把風揚這段時間在醫院出院的一些東西搬回來,在院落里忙進忙出。
而冉依顏,下了班,為了一條粉紅花格子的圍裙,進了廚房,開始忙碌。
其實,想著風揚身體受了這麼多傷,她的心里,不算內疚,還有有點隱隱的心疼,她做飯的技術不算好,但是曾經在冉家,什麼家務都是她做,所以,對做飯,也不算陌生,可是,她也只會做一些家常的飯菜。
可能是當初他說的話在她腦海中起作用了,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才連累了他,畢竟一開始別人拿了她當誘餌,但是,最後,因為她,他還是來了,所以,最後他傷成這樣,她總覺得自己心里有些愧疚,而且,他挨打的時候,她的確也不忍心,可是她的手綁住了,她也不能怎麼辦,不能幫他,所以,她今天親自下廚,給他做了些好吃的,什麼紅燒豬肚啊,小蘑菇炖雞啊,還做了一條很大的紅燒魚,都是她自己動手弄的這些材料。
然後,男人終于上樓換了一身衣裳,黑色的長褲,白色的襯衣,暗金的紐扣,簡短而清爽的發,精致俊美的臉孔腳步慢吞吞的從樓梯上下來
「冉依顏,你做的飯到底好了沒有,我餓了——」站在廚房門口,男人就站在那里。
「呃——」廚房的聲音剛傳過來,菜一倒下去,爆響一聲,然後里面就騰升起一股煙,冉依顏小小的身影就隱在里面,她很忙,忙的滿頭大汗,一邊抹著汗水一邊回應著風揚剛才的問話。
「快好了——」
終于,臨近天黑,一頓飯才做好,其實菜也不多,但是如果交給一個人做要理菜,洗菜,切菜,還要煮熟,的確得花費一些時間。
雖然做的過程是慢,可是風揚卻吃的津津有味,小蘑菇雞湯硬是整整喝了三碗,平時本來從來不吃動物內髒的他,卻把一盤豬肚吃的干干淨淨,然後吃了兩碗白米飯,盛第三碗飯時邊蹭邊笑眯眯的看著睜大了眼一臉驚呆了表情的冉依顏。
其實冉依顏真不知道風揚的飯量這樣大,也對,如果他平時飯量不大,每次打人,欺負她的時候怎麼會那麼有力氣,一想到這個理由,她釋懷了,她的飯量不大,吃了半碗飯,然後隨便撿了一些菜吃了就飽了。
然後,洗澡,因為今天進了廚房,她很害怕身上的油煙味,所以從頭到腳細細的洗了一遍,等到她上床時,風揚已經半果著躺在床上了,腰部之下的位置圍了一條浴巾,然後上身就是古銅色的結實性感的肌肉。
男人坐在床上好整以暇的等著女人進屋,擦干頭上的水,然後上床,結果,等女人才剛上床,還沒坐穩,就被一只不安分的粗臂勾了過去。
「冉依顏,你猜,我就吃了著一個月的素,你是不是應該補償你老公我一點——」
女人被強行的擄過去,然後被男人壓在懷里,然後那沉重的身子就壓了下來。
「可是,我今晚不是已經補償你了麼——」她在廚房忙碌了一下午加晚上,不就是為了補償他麼,為什麼現在又開始要補償,她一臉慌張的飛快奪回給他捏在手里的她身上的浴袍的衣角,她可不要,他每次的東西那麼大,然後弄的她好疼好疼,她才不要進他的圈套里。
「那好,親愛的,咱們來做游戲好不好,你贏了就不要,我贏了就要——」男人蹲在女人的膝邊,一臉討好的模樣。
這次,他沒有強迫她,而是征詢的眼眸放在冉依顏身上,那黑色的眼眸,眼底竟是精光,那種亮,看的冉依顏心慌。
「怎麼玩——」雖然,明知道自己不該問,但是那軟軟的唇瓣微微一張開,還是就這樣開口問了。
「婼,這是一副牌——」什麼時候,男人拉開床頭的抽屜,然後取出一疊紙牌,背面是藍色的方格花紋「咱們比大小,大的算贏,小的算輸好不好——」
然後,在男人循循善誘的眼神示意下,冉依顏也似疑非疑的眼神慢吞吞從男人手里的很高的一疊牌里抽了一張出來,其實,她有懷疑,看著風揚那得意滿滿,自信滿滿的模樣,她有懷疑這個牌有沒有動過手腳。
但是,她覺得既然風揚敢名目張膽的將牌捧到她面前,那麼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就算有問題她應該也察覺不出來,于是她還是將信將疑的抽了一張出來。
結果,她抽了一張,然後風揚也抽了一張。
在風揚的微微帶著笑意的眼眸注視下,她將牌翻過來,是方塊十,這是個不大不小的數字,有點緊張,結果,看著風揚手里慢慢轉過來的紙牌,方塊j,只比她大一點,盯著面前男人笑的興味十足的臉,她突然覺得有點上了賊船的感覺,但是,還沒來得及抗議,就直接被某男撲過來,壓倒身下。
「乖,好久沒有你了,我都忘了是什麼滋味了——」男人那吐著庸俗的話語,但是眼眸里卻是滿滿的**,微微帶著迷離,絲毫不掩飾他心里的狂涌和迫切。
冉依顏听著耳邊那彌漫著**的炙熱話語,她的心突然有些慌。,他的那種強烈的**就暴露在空氣里,讓她根本不能拒絕。
*
終于,下了班,忙了一天,下了班,冉依顏穿著公司的套裝就坐在風揚辦公室的沙發上無聊的玩著,手里撥弄著新買的指甲油,然後,風揚穿著一身黑色西裝,已經恢復了體力的他神采奕奕,那俊逸的臉每當他正襟危坐在辦公桌旁那自信滿滿處理著公司事務的時候仿佛更加的有魅力,身上散發著迷人的氣質。
「晚上想吃什麼——」終于,有一本商務文件簽批完了,風揚順手扔在辦公桌的一邊,那白色的燈光下,黑眸的眼眸抬起,不經意的看了一眼在他的茶幾上擺放著幾瓶指甲油,然後還有在專心涂著指甲冉依顏。
其實,也不是冉依顏多想涂指甲油,只是因為最近公司同事都在談論彩妝,還有做指甲,她也有點好奇,但是,她不喜歡把指甲染的花花綠綠的,所以,她一邊擺放了指甲油,另一邊又放了卸甲水,然後她買的也都不是什麼貴的指甲油,于是,風揚的辦公室至少在沙發茶幾周圍就是一股濃濃的指甲油的刺鼻氣味。
風揚知道小女生總是喜歡玩這些,之前風允兒在家里也經常玩,有時候被爸爸或者爺爺看見了會罵她,但是,他一般是采取包容的態度,又有哪個女兒家不愛美,他家的小女人也是。
所以,他看了看冉依顏在那里涂指甲油也沒有理她,低頭問了一聲繼續處理自己未做完的工作。
「呃——」冉依顏將涂了指甲油的手指舉起來,有一根是白色,有一根是粉紅,還有一根是黑色,對著燈光,她在比較哪個好看「如果我說泰國菜,可以麼——」
她問,然後轉頭看了一眼坐在辦公桌前把頭埋在文件堆的風揚,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自從這件事過了以後,現在的風揚對她比以前好多了,不似以前那樣整天沉著一張臉,每次對她的語氣不冷不熱,糗糗的模樣,現在仿佛她要什麼,她做什麼,他都比較由著她。
果然,埋著頭的男人輕輕的從鼻子里應出一聲‘嗯——’
等著等著,冉依顏的肚子也餓了,終于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了,什麼時候風揚看了看表,將手中的文件完全合上,然後起身,拿外套。
對著不遠處還在用卸甲水拼命用棉紙擦洗指甲的冉依顏開口「走啦,吃飯了——」
「呃——」原本將腿盤在沙發上的冉依顏仿佛是收回了神,余光看見風揚在穿外套,而自己立馬將這些瓶瓶罐罐收拾起來。
一個個的擰好,然後放進自己的包包里。
等到風揚走近,她也從沙發上站起來,風揚的一只鐵臂伸過來,將她摟在懷里。
他的懷里很溫暖,胸膛很厚實,t市的天氣,就算在盛夏,但是偶爾有一絲風就會有涼意,有他的夾窩,冉依顏總覺得身體會被遮的很好,很溫暖。
一出去,站在在風家大廈的台階上,一陣冷風吹過來,風揚摟著冉依顏走下台階,一面抬頭看天。
烏雲密布「看來今晚又要下雨了——」
風揚說著,然後拿著西裝外套,將懷里的冉依顏護的更緊。
「你站在這里,我去車庫取車——」將外套扔給冉依顏,風揚獨自朝車庫的方向走去,偶爾這里有泊車的小弟,當風揚下班之前他還沒下班那麼風揚可以叫他幫他去車庫將車取出來,可是現在,大多的公司職員已經下班,李叔也不在,那麼就輪到風揚自己去了。
那通向車庫的入口在左邊,冉依顏目送風揚背影進去。
她手里還抱著風揚的外套,站在原地有點無聊,她頓了頓,越過保安線,身體就朝大門外走去,她覺得去外面等也可。
但是,一出去,那門口夜色低下,並不多的人在來往,而她,卻明明看見一個身影仿佛頓在那里。
有點熟悉,她走近一看,將頭上風揚的外套取下來,眼眸就緊緊的盯著面前的女人,臉上帶著一點驚喜「晚晴——」
陸晚晴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衣裙,頭發扎成的馬尾,修了眉,化了眼,但是妝容很淡,但是相較于以前的她,現在她沒有了那種粗鄙的浮華,反而有了一絲清新雅姿的高華。
「依顏,是你啊——」看到冉依顏,陸晚晴扯出一抹柔和的笑意,聲音也很平和,听得出里面有一點點的驚訝,但是臉上的笑意平靜中又帶著一點憂傷。
這幅模樣,根本不像平時的陸晚晴,把冉依顏都看的呆了,這時的陸晚晴,氣質,表情,仿佛都變了,甚至連臉蛋都比以前多了一絲清麗,變的好看了。
這種蛻變,才短短幾天,讓冉依顏有點驚訝。
「晚晴,你怎麼在這里——?」但是,對于她這個時候出現在這里,冉依顏同樣覺得驚訝,但是前者不能問,她開口問後者。
陸晚晴將目光投下來,然後就看見冉依顏手腕上的風揚的西裝外套,冉依顏也不知道那是不是錯覺,她分明的看到陸晚晴的黑色眸子就閃過一絲黯然
「我只是踫巧路過而已——」陸晚晴開口說話,她臉上在笑,可是很勉強,語氣里有一點沉郁,但是立即話題就轉到冉依顏的手臂上搭著的衣服「這是揚的麼——」
揚?風揚,冉依顏听著她的稱呼愣了一下,她有點懵,什麼時候陸晚晴會這樣親密的稱呼風揚為‘揚’,要知道,單獨稱呼一個人的名字,不是跟這個關系是朋友就是戀人,甚至,戀人可以說居多,而冉依顏不知道什麼時候陸晚晴和風揚的關系已經親密到用一個字來稱呼了,但是,她必須要裝著不在乎,畢竟,有太多的因素和理由讓她覺得自己沒有在乎的必要,也沒有在乎的權力,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心底剛剛劃過的那一絲驚訝和黯然。
揚…。
「這個是他的——」她頓了一下,若干個突兀的感覺和念頭從心里冒出來,但是卻不知道自己回答,其實這是一個很尷尬的境地,但是,恰好,風揚已經開著一輛黑色的賓利出現在了身後,他將車停在冉依顏的旁邊,然後車窗本來就是降下的,他伸了半個頭出來。
恰好冉依顏能順勢的推給他,用了一個這是‘他’的來代替了自己的回答。
然而,她剛剛這個‘他’字才落,似乎又一次看見了陸晚晴眼眸里閃過些許的黯然,她的心也突然有些慌,到底,到底是什麼呢,風揚和陸晚晴之間是發生了什麼麼,她是女人,她也有女人的自覺和敏感,仿佛陸晚晴的一切行為都在向她傳遞一個訊號,他們之間,總覺得有些異樣。
但是不可能啊,在風允兒的訂婚宴上,風揚明明對陸晚晴就沒有手下留情,如果沒有她,陸晚晴極有可能死在那里,所以,風揚對陸晚晴應該沒有什麼特別才是,如果要恨,風揚可以算得上是陸晚晴的仇人。
但是,她心里有疑團,但是沒有問出口。
而風揚的車停在腳邊,陸晚晴的眼眸就直直的朝車里的風揚看過去,那眼眸,憂傷中又帶著一點清新的東西,夜風下,那挺立的窈窕有致的身段,真的有點女神的味道,特別是那眼眸中淡淡的留戀,仿佛最能感染到冉依顏。
「你好啊——」這次,是陸晚晴主動在向風揚打招呼,那郁郁的表情,很認真的模樣,如同一種久違了的許久不見戀人的模樣。
但是,奇怪的是,風揚對她的舉動也沒有什麼嫌隙的模樣,笑,反而很熱情的邀請她「我和顏兒去吃泰國菜,你去麼——」
站在原地的冉依顏一下子就懵住了,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其實,她以前也不怎麼注意風揚跟別的女人的關系,那是因為似乎風揚身邊沒有其他什麼女人,如果有的話,她也不在乎,可是,現在的陸晚晴,稀里糊涂的就出現在她面前,那副表情和神態,她的心里,作為一個女人的敏感心里來講,總覺得有點那什麼疙瘩。
「是啊,我們去吃飯,你去麼——」雖然如此,她覺得自己還是不應該這樣疑神疑鬼,自己應該大度一點,所以,當風揚開口邀請陸晚晴之後,她也開口了。
「呃…」其實,當風揚開口的時候,陸晚晴有猶豫了一下,但是一回頭看見冉依顏那暖暖的笑意,她頓了頓,推辭了「沒事,我不餓。你們去吃吧…我已經吃過晚飯了,現在要回去了…」
她說著,最後一句就像想逃似的,飛快的找了個理由,然後,腳步向後退開。
冉依顏看她的動作也知道她不會跟他們一起進晚餐,也就不強留了。
然後幾句客套之後,目送陸晚晴離開,而風揚似乎這次也對陸晚晴特別的客氣,在陸晚晴離開之時,居然還把前面的車燈提前打開,為她照路…
「什麼時候關系這麼融洽了——」上了車的冉依顏一邊系安全帶,一邊笑道。
「呃。那晚,在雨里,我喝醉了,是她送我回家的…」
「是麼,你酒量那麼好,還會喝醉啊——」她不知道是在諷刺他,還是自己心里在發酸。
但是,風揚沒有回答,發動了引擎,向市中心開過去…
在市中心一家新開的泰國館吃了飯,然後,六月的天,說變就變,果然,他們才從飯館一出來,幾道閃電一晃,天空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風揚連忙將整個外套都給冉依顏披在頭上,可是,車門才一打開,雨太大,上了車,裙子卻還是打濕了下半…
新開的泰國館那招牌還在閃爍,但是雨水如柱,嘩啦啦的就從上面往下落。
「雨好大——」冉依顏從前面的擋風玻璃看向外面,所有的人和物在馬路的雨霧里穿梭,混混沌沌的辨析不清…
終于,在十字口立交橋下,站了一個人,渾身都濕透了,頭發濕噠噠的落在額前,冉依顏雖然在車里,但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包和那件白色的裙子。
「揚,那是晚晴麼,她不是回去了麼,可是,現在怎麼又站在那里。她在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