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婚姻之嬌妻 第百七十七章

作者 ︰ 紫菱衣

豪門婚色︰嬌妻撩人,第百七十七章

「李叔,下去,不管你的事兒——」風揚矯健的兩下動作從床上翻起來,站在樓梯口,那一臉傲氣的模樣,對著才爬了一半樓的劉叔冷血的吩咐道…

「風揚——!」女人站在那里,滿臉憤色,終于這樣忍不住的咬牙切齒的喊出三個字。愛睍蓴璩是恨,是傷,是氣憤,她自己都說不出來,女人穿著的白色長裙,在風中飄揚,那單薄的身子,站在那里,如紙一般,隨時都要飛走,那樣的脆弱,不堪一擊。

但是她的眼里迸發出的恨和怒如同蓄積的火山,洶涌,強烈,這次,她恨,真的恨,那種恨意,幾乎要湮滅掉她的一切,恨極點的極點就是冰冷,今天的這一切,她一回頭省視,就是她造的孽,今天的一切,都是她的善良,懦弱還有猶豫不決造成的,如果這個孩子出了事兒,她的心也就死了,這次,是死透了,死絕了。

怎麼都不可能在熱起來,已經是全然的冷徹了…

那氣憤的憋屈的淚水在眼里不停的打轉,為什麼,為什麼,有活的像她這樣憋屈的女人麼,孩子發著高燒,命不保夕,而她,平時就算是購物一趟都會來回派送的車,而現在,卻被生生的禁止不許用。

兩行清淚就從她的眼里留下來,第一次,她這麼氣壯從容站在他面前,冷冷的看他,那虛無的眼底,依然晶瑩的眼眸,卻增一抹憤色,她的恨從那徹亮的眼眸中迸發出來…

她看著他,一字一句,冰冷絕決,她清澈的瞳孔盈滿他的一個臉部輪廓

「風揚,如果你再這樣下去,你會後悔的,如果那真的是孽種,你就讓她死好了——」

她的裙擺飄飄,然後反身,再也不看孩子,轉身回到床榻上,死吧死吧,如果都死了,才好了,就再沒有這麼多的煩惱,這麼多的痛楚,一切一切的孽緣,都不會再有了。

她也不會再被死死糾纏的這麼痛苦。

現在的她,累了,真的累了,剩下的,仿佛就只有這口氣,如果這口氣斷了,就什麼牽掛都沒有了。

而她的話一落,風揚見到她轉身的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樣,臉色突然一變。

急忙兩步跑到樓梯上

「李叔,開車,快點,去醫院——」

李叔在樓梯上一愣,那眼眸一瞪,身上的衣服都沒有收拾好,顯然是沒有反應過來,少爺剛剛不是還說不去麼…

「叫你去取車鑰匙,你還愣著干什麼——」男人那眼神熠熠的光,在暗黑的樓梯燈光里,如同幽深閃爍的獵豹,看起來黑亮黑亮的,似乎眼焦急帶著憤怒…。

風揚很少會這樣吼風家的老佣人,對他們很多時候更對的是尊重,但是,此刻,李叔卻被他吼的一愣一愣。

回頭,對趴在床邊的冉依顏「你不是要帶孩子去醫院麼,還坐著干什麼——」

冉依顏轉頭過來,這個男人是怪物麼,前一秒還不許李叔開車,後一秒轉變的這樣快。

冉依顏還在發神的時候,風揚已經快步的跑向嬰兒房,將床上的哭的嘶聲力竭的孩子就那樣借著被子一裹。

然後緊緊摟在懷里,快速朝樓下跑去,樓梯上臉一帖孩子的額頭,真的是燒的全身滾燙。

冉依顏悶悶的上了車

「李叔,你來抱孩子,我來開——」風揚就這樣對李叔叫到,然後自己跳上了車前面。發動引擎,轟油,動作飛快。

而冉依顏只是臉色淡淡,然後煩躁的撩發…

那臉上滿滿的都是疲倦,他不是不給孩子看醫生麼,現在突然間又轉變的那麼快是為什麼,果然又是神經病發作了麼。

什麼事情都是後知後覺,現在看前面那對著車轟油門轟的起勁的人,她都提不起來半點興致。

早先是她著急,他在一邊無所謂,不理會的態度,現在,當他發急了,她也可以裝著不在意,不在乎。

狠痛都痛過了,還在乎這點干什麼。

如果孩子有什麼三長兩短,她以後都不會再給他生半個孩子,就算他再多麼的渴望,怎麼的央求她,她都不會。

孩子抱在李叔的懷里,那哭聲漸漸的小了。

冉依顏的頭無奈的靠在車窗,她不知道,現在李叔懷里的寶寶到底是怎麼樣一副情況,其實,不是她不想知道,而且,她根本不敢去看,去觸踫,因為現在沒有到醫院,所有的著急都是白急,而且她不是醫生,更不能斷定寶寶現在的情況是好的還是往更壞的方向發展,如果是往壞的方面發展,她不敢想,到底是什麼沉痛的桎梏在等著她。

寶寶。寶寶。懷里的嬰兒哭聲已經不可聞,但是冉依顏根本不敢忘壞處去想,她不敢湊近去听孩子的呼吸

不去听她的呼吸還在不在…

也不敢將手放在孩子額頭,她怕模到的只是更加滾燙的溫度,等待她的是一個又一個絕滅和毀滅性的打擊。

她覺得如果真的寶寶有什麼三長兩短,她真的也根本活不下去。

幸好這時晚上,深夜,路上沒有什麼行人,車都少的很,一路上也不知道超了多少個紅綠燈。

然後,終于車子停在醫院門口,然後風揚從面前駕駛位上跳下來,然後嘩啦一聲開後車門的聲音,根本不看旁邊的冉依顏,飛快的從李叔懷里抱出孩子,而醫院值班的醫生一早就接到電話站在門口等候,此刻,幾個醫生和護士,急忙圍攏上來,將小寶寶放上了醫療架,而小東西從風揚手里放下來的時候,呼吸幾乎是微不可聞。

那胖胖的臉蛋沒有了原本慣有的紅潤,長長的曲卷的睫毛懶懶的搭在眼瞼上,還是很翹,很漂亮。

放下,直到醫生抬進急癥室,那擔架進了急癥室的門,然後門合上,風揚才有些神色復雜的將眸子收回來。

轉眼,終于看見站在夜風中的臉色蒼白的冉依顏,他走過去,冷冷的表情,手指捏住她的小巴。

「我告訴你,如果這個不是我孩子,你就死定了——」

他手指涼薄,貼在她的下巴,而夜風中的冉依顏,那表情如同她縴細瘦弱的身段一樣落寞,孤獨,寂寥。

她涼涼的眼光久久的從他臉上冷情的劃過,轉頭,幾乎是懶得看他,懶得和他說話,直到現在,他依然還在懷疑孩子不是他親生的。

如果他覺得這不是他的,那麼就不是好了,有句話說的好,男人會介意自己女人肚子里爬出來的孩子,因為那可能不是他的,爸爸不一定是他,但是女人不同,不管是誰是孩子的爸爸,只要從她肚子里爬出來,那都是她的孩子。

所以,對于冉依顏來說,孩子有她這個媽媽就夠了。

她現在對于風揚的心是徹底是死了,死透了,死絕了。

當他擋在她前面不許李叔借車的時候,她已經全然將這個男人看清楚了,他的邏輯,不能用正常人的想法來看,他極端,而且專橫,霸道。

這樣的男人,不會是天使,他的本質就是惡魔。

過去他的溫柔,他的溫情,原來,就只從小小的一件事兒里,就能讓人的夢碎的徹徹底底。看清他的真面目。

這個男人的殘酷,冷血,喜怒無常,無人能及。

孩子已經燒快到三十九度,出來的報告結果,很危險,如果再遲上一會兒,後果不堪設想。

然後是打針,輸液。

然後,風揚去做抽血,冉依顏一直都不知道他去抽血干什麼,結果,當醫生也從孩子的小手臂里抽出血來,她的腿才重重的一軟。

身體倒在牆壁上差點站不住,他是去驗dna,證明親子關系是否屬實。

他居然真的,在醫院,當著這麼多人,公然的去做dna測試,懷疑孩子的血統。

懷疑她…!

因為身體不穩,然後腿軟無力的冉依顏,身體撞在牆壁上,手臂就軟軟的垂下來,表情木訥,僵滯,呼吸喘不過氣。

難道她在他的眼里就那麼髒,那麼不檢點,甚至還懷疑她生下來的孩子的血統。

以為眼淚在眼眶里已經干涸,但是,結果,身體貼在牆壁,眼淚還是緩緩從眼角落下來。

她恨他,真的好恨他,恨他的冷血,殘忍,太無情。

孩子的燒都沒有怎麼退,他居然可以下得了手去抽血,然後也不管孩子的病情如何,

急忙去驗dna…。

看看這個到底是不是孽種,是不是她背著他生下來的孽種。

呵呵。偌大的病房只有她一個人在照顧孩子,醫生連護士都走了,夜晚本來值班的人就不多。

所以,她一個人哭,一個人在那里笑。

笑,苦澀溢滿唇角,其實他的殘忍,殘酷,她又不是沒有見識過,而且,也不是第一次到這麼惡劣的程度。

有什麼值得哭,值得傷心的呢?

她背脊貼在牆壁,外面的清冷的風吹進來,渾身冰冷,臉上的淚干了又濕濕了又干。

終于,那個男人回來了,手里拿了兩張紙,兩張白紙在指尖靈活的翻動。滿臉喜色。

冉依顏不用看都知道那是什麼,那是對她滿滿的侮辱。

丈夫竟然懷疑妻子給自己生的孩子不是自己的,那麼,這能說明什麼問題,只能說明妻子對丈夫的不忠。讓丈夫產生懷疑。

所以,當他滿臉喜色的進病房來,冉依顏將頭轉向一邊,淡漠的閉眼,理都懶得理他。

「哈哈,這是我的寶貝,這是我風揚的孩子…我真沖動,差點害了我自己的孩子。」

男人一進了病舍就大聲的笑嚷起來,來到嬰兒床邊,而這次,看孩子的眼神,全然是變了一副態度和嘴臉,那眼眸里慈愛的柔光,柔風細細,炫目般耀的如金光般,想著那會的那句,他口口聲聲說的別人的孽種,冉依顏真的是覺得好笑。

好笑過後,剩下的全然都是悲哀。

男人,就這樣自私,狹隘,是自己的孩子和不是自己的孩子,差別對待的態度,全然是兩個極端,天壤之別。

但是,笑過之後,看著床上孩子還是緊緊閉著的眼眸,才似乎感覺到孩子在生病

「醫生。醫生。」冉依顏就站在牆邊,一語不發的像個局外人似得看他仿佛是富多人格化的人的性格表演。

就看見他臉上突然有點戚色,轉頭去叫醫生。

而明明是仿佛遠在千里之外的醫生,仿佛只要是他的聲音,那些醫生和護士都能听的見,片刻也不敢怠慢,急急忙忙的到病房來了。

冉依顏唇輕輕的一拉,真的是又想鄙視,這些人,這些醫生和護士,一個個,都知道看那有錢有勢的人的臉色行事。

「少爺——」在醫院,一部分叫風揚總裁,一部分叫風董,因為他身上的職位太多,一部分則叫少爺。

風揚看著始終緊緊閉眼的女兒,心里還是焦急,從開始到現在,他都一直顧著那是不是他的孩子這層關系上面,根本沒有考慮其他。

而現在,知道這是自己的孩子過後,似乎才發現孩子病了,還是焦慮病情了。

而冉依顏,現在在旁邊,仿佛一個局外人,冷冷的就看著這些很富生動,情趣的戲劇化的演出,她站在旁邊,站的遠遠,始終一語不發。

「我女兒她現在情況怎麼樣,為什麼還不醒,而且一點動靜都沒有——」

「少爺,這是急不得的,孩子送來的時候一直高燒,而我們又不敢亂用藥,只能這樣緩緩的治,看看能不能將燒退下來——」

「什麼叫‘看看’,我的女兒,你們必須要醫好她,懂麼,要醫好,我不允許留下什麼病根——」

「少爺,我們都會盡力的——」醫生說的盡力,肯定都是拼盡全力,因為誰都知道這是風揚的孩子,誰敢怠慢。

「我不要盡力,我說的是不許,我的孩子,不允許受到一點點傷害——」

他的表情猙獰,眼楮本來就犀利,而這樣看人的眼神更讓人感到害怕,幾個醫生也難為情的將頭底下,連連點頭。

風大少爺,誰人敢得罪的起,他說一就是一,沒人敢唱反調,敢說二。

「噗——」突然,站在牆角的一直不吭聲的冉依顏就那樣禁不住的笑出聲。

好笑,還真的是好笑,那會不是罵孽種,說過讓孩子去死這種話,甚至連李叔都不讓出門開車送她們母女,而現在,突然就做出一副有多關心女兒的好父親的形象出來。

真的是看到她惡心。感到惡心極致…

所有的注意力再瞬間都被吸引了過來,而風揚雖然進房間沒有和她說話,但是卻一直知道她站在那里,是‘存在’的,而此刻,听見她嗤笑他,他森冷的凌厲的視線就壓過來,沉沉的不悅的聲音

「你笑什麼——」

他用的是逼問的語氣。

看她的眼眸的光凜寒迫人。

而冉依顏也抬起頭,直視他,迎著他的眸光,有點鄙夷的幸災樂禍的感覺。

「你不是要她死麼,你不是說孽種麼,現在救什麼救,怎麼不讓她去死——」

「冉依顏——」狠狠的緩緩的咬牙切齒的幾個字,風揚虎口一手掐住她的顎骨,將她的小臉抬上來,就看見她俏麗的容顏上滿滿的都是對他的恨意。

「我告訴你冉依顏——」男人緩緩的放低聲音,貼近她的側臉,靠近她的耳旁,那冷冷的氣息就迎面撲來,而,冉依顏就听見他一個字一個字清晰在她耳旁響出聲。

「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帶孩子來了,如果不是你在外面跟別的男人偷偷模模,盡干那些丟人現眼,不顧廉恥的事兒,我會懷疑孩子?」

「你以為你現在可以是一個旁觀者,樂呵呵的看我笑話,我告訴你,如果孩子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是你直接害死她的,不是我。」

「害死了,你還是得給我再生一個。你以為你能跟我撇清關系,你想都別想。我可以讓你生不如死,我有這個本事讓你生不如死——」

男人緩緩的氣息漫過她的耳側,而冉依顏的身體早就已經經不住一陣陣的顫抖,那張小臉,耳垂垂下的美麗珍珠的珠子搖搖晃晃。來回的蕩起。但是那臉色卻慘白無比。

久久,都沒有一絲血色,他剛才對她說的話,真的真的是嚇著了她了。

男人從側面滿意的看著他這番話對她造成的效果,笑,低頭,當著眾人的面含住她小巧的耳垂,然後,將她的耳環也含在嘴里,細細的吮吸著她那軟軟的耳垂的細肉,來回舌忝弄——

而冉依顏半天沒有回神,待回過神才之後,整個情緒再不能控制,幾乎被折磨的要瘋

「風揚,你這個畜生,變態。」她捶打著他的肩,然後瘋狂帶著一種泄憤的情緒狠狠的罵著,她打他,將自己的手都打痛了。

但是男人卻回抱了她,身體的硬處抵在她敏感處細細的摩挲,冉依顏感受到了,因為剛才他說的話,她那濃濃的憤怒的心里沒有過,當他說出那番話的時候,她真的好痛苦,好折磨,那一刻,她真的想要掐死他

但是,卻被他順勢抱住了她的身體,而現在,他的**又來了,她又因為害怕厭惡憤怒想要推開他,但是,他不給她這個機會。

但是當著這麼多人,她知道他不可能這麼大膽,但是,他的曖昧動作,還有那霸道的力道,都讓她感到了極度的厭惡,那強烈的佔有欲,讓她也有一點恐懼,這個男人,都知道他的殘暴,他的喜怒無常,萬一,他真的不按常理出牌,在這里要了她,她還是只有自己受著。

「滾。你這個混蛋。滾——」

「我混蛋,難道你不是蕩婦,為什麼總是和那些男人糾纏不清,你準備給我帶多少頂綠帽子。」她抗爭,推搡他,但是,他卻依然是將她的身體抵在牆上,冷冷的氣息,冷冷的話語一字一句對她,將她的頭扳過來,讓她強行听著他的。

「滾啊——」冉依顏終于還是受不了了,那厭惡,惡心的感覺一股腦的涌上來,這個男人是混蛋,是畜生,總之不是人。一想到他在樓上那麼絕對的對孩子,對她,這種惡心自私到極點的做法,她真的受不了,這是她這輩子心上的陰影。

雖然,男人也恨,也氣,但是,似乎看到她臉上對他的極度厭惡,他還是冷靜下來了,冷冷的放開她。

抹了一把臉,主要,現在,讓他擔心的還是孩子,孩子到底怎麼樣了。

他跟她計較什麼的都延後,孩子還是他心上的肉。萬一要是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他也知道,是她也是對他都是一個無法彌補的遺憾。

其實,那會在房間里,他並不是因為質疑孩子的血脈而不讓她抱走,主要還是因為她的態度,他晚上的氣放在心里

囤積著沒過,然後,看見她因為孩子而緊張的那樣,當然,他不知道孩子的狀況,因為一下午和晚上都是她在弄孩子,他那會只是想單單的折騰她。

看著她急,看著她痛,他心里仿佛才解氣一點。

但是,看到她為孩子急的那副模樣,他真的心有不甘,為什麼他是孩子的父親,是爸爸,而她卻從來這樣半點著急都沒有對過他,反而,是孩子,她就好像瘋了,不顧一切的感覺,所以,那一刻,他真懷疑,那孩子不是自己的。

否則,爸爸和孩子的待遇差別怎麼會這麼的大,她不愛他,卻那麼緊張孩子。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而當他說出孩子不是他的那番話,他自己也有怔住了。那刻,他也恍惚,真的有懷疑。

他一向以為他掌控的很好,信心滿滿,他覺得她不會背叛他,也不敢背叛她,但是,結果,一次次的舉動表明,她的思想,她偶爾的行為,他根本無法掌控,她要背叛他不是沒有可能,相反,可能性很大。

所以,他看她著急,看她難受,他仿佛找回了些報復的快感,那一刻,他真的想如果孩子死了,她的心是不是也死了,那麼,這個結局不是也挺好的麼,她的心死了,對一切的東西都再沒有了感覺,只要將她能強留在身邊,他用什麼都手段都不怕。

他寧願讓她在他懷里,在她的身邊郁郁而終,也不願讓她背著他去外面整天的水性楊花

如果她離開了他,他也死了,他的心,他的生活也全部死了。

他需要她,渴慕她,他希望她在他的身邊,好好的,給她所有的一切,安樂的做他的妻子。

他風揚,對于對錯的觀念一直都有,他勇于向前,不會畏畏縮縮,如果他懷疑這個孩子不是他的,那麼肯定驗孩子的血統是他第一要做的事兒。

不管她願不願意,不管她到底是有多傷心,需要怎麼阻攔,但凡只要他要做的事兒,就沒人可以抵抗。

剛才這個孩子如果驗出來不是他的種,他會毫不留情的將孩子拔了針管摔死。

但是,結果,拿著化驗單,上面顯示的是,這是他的親生孩子。

他看著結果,手都興奮的在發顫,從化驗室到病房他是心理一路歡喜雀躍走過來的,這是他的孩子,是他的孩子。

他突然間又滿滿的慈愛和溫暖,那溫柔如水一般心間滑動,突然間,仿佛又找回了以前的感覺。

是啊,這是他的孩子,他怎麼能懷疑,怎麼能懷疑。這麼漂亮的孩子,只有他和她才能生出來,這麼可愛,這麼討人喜歡的小家伙,應該是他的孩子才對。只有他的孩子他的優良基因孩子才能這麼可愛聰明的不是麼。

但是,回頭,看著床上小家伙那薄弱的氣息,那一點紅潤都沒有的小臉蛋,一想到那是他的孩子,他心里疼痛的要命。

他的寶寶,他的寶寶,現在在床上躺著,受著苦,高燒入迷,而他看著卻毫無辦法。

心痛,心痛有什麼辦法呢,那麼幼小的孩子,那皮膚女敕的都不敢大力觸踫的小嬰兒,只能靠她自己的意志力,而自己,毫無辦法。

他飛快的喊了醫生和護士,盡管他知道現在醫生也在等,但是,他心里還是害怕,風揚活了大半輩子,還沒有什麼讓他感到如此的無助和害怕,他將醫生和護士都喊過來,守在床邊,就這樣守著,也仿佛有一些安全感,他知道,孩子的命,就握在這些醫生和護士的手里。

他要讓他們在旁邊一直看著,不能離開,這樣,隨時檢查著孩子的狀況,測量身上的溫度。

但是,結果,他在這邊煩到心慌的時候,旁邊的捅出簍子的始作俑者卻笑了,在笑他。

他也知道她在笑他,但是,他心里沒有羞,只有憤,她覺得他有資格笑她麼,孩子成這樣難道那禍不是一開始從她身上闖出來的。

但是女人的眼神明顯是不屑他。

不屑就不屑。他現在孩子在生病,他是沒什麼精力跟她在這里浪費…

孩子隔兩個小時就要換一次藥液,醫生不停的在旁邊做了不同的措施,總之,將自己能想的法子都想遍了,兩個護士一直在旁邊幫忙,給孩子擦臉。

天亮的時候,終于听到孩子呼呼的呼氣聲了。

風揚一晚上坐在床前,整個臉色憔悴,一直緊張的看著病中的小女圭女圭,心里也是難受的緊…

而冉依顏,一直站在那里,抵攏牆壁,站到天亮。

身體冰冷,冷的徹骨。

早上,風揚沒有去上班,依然守著孩子,用了藥物的孩子在九點左右臉上終于恢復了一絲紅潤,醫院的後勤人員送來早餐,風揚雖然難過,但是抓起了一根油條配著豆漿就開始嚼,而冉依顏前一天晚上就沒有吃飯,一晚上跟風揚耗盡,然後孩子生病,半夜魂都驚了,一會挨到現在沒有倒下去還真的是奇跡,而風揚自己吃自己的不管她,醫護人員給她端了粥、

冉依顏就著粥吃了幾口。

到了中午,孩子終于退燒了。風揚似乎終于恢復正常了,恢復到了平時的那個他,表情沉冷,孤傲,似乎也不再跟她幼稚的斗氣斗嘴,黑色深邃的眼眸,看著孩子臉上泛起的紅暈,似乎心里也是落下了一大口氣。

下午,一上午都沒有理她的風揚,轉頭對她。

那表情里對她的怒氣看來的散了,沉靜如水

「你來照顧孩子,我要去公司——」

她冷冷的瞟了一眼他,桀驁不馴的眼神。

他怒氣消了,但是她還沒有。她憑什麼听他的話。她還記得昨晚他的絕情。他擋在她面前不讓她抱孩子去醫院。

但是她的眼神里的憤恨風揚是明顯感覺到了。

他也一下子就火了,那迫人的表情和聲音,手指指下去

「冉依顏,你再給我用這樣的眼神,我即刻辦了你——」

她跟他拗,拗什麼了拗,她生氣?她還好意思生氣,如果孩子不是一開始因為她,他會那樣子對孩子麼,現在,他都沒有計較了,她居然還敢用這樣的眼神瞪他。

還敢怪他。

而冉依顏听到耳邊他凶狠的咆哮聲,心里不是害怕,但是想著至少他將孩子給救回來了,沒有必要一定這樣跟他死磕。

所以,她最後還是恨恨的瞪了一眼他,沒有說話,孩子,畢竟才是她最重要的。

這個男人,她懶得和他計較。根本懶得理他。

最後,風揚去了公司,冉依顏留在醫院自己照顧孩子,臨走,那凜寒的目光還落在冉依顏的肩頭,冉依顏覺得自己身上仿佛披上了一層寒紗,不管怎麼說,這個男人一旦正常了,在氣勢上,絕對不可能輸她的。

回頭想想,不管怎麼說,孩子退燒了就好。

晚上,孩子留在醫院,風揚和冉依顏都出現在了家里,風揚埋著頭給孩子拿換洗的衣服,埋著頭忙碌,而冉依顏還在生氣,給孩子拿洗漱的東西去醫院,畢竟,小孩子的病總是反反復復,輕易是不可能好的。要留院觀察。

所以,抱了東西去醫院。

晚上,當冉依顏又趕去坐在床邊的時候,小家伙已經能朦朦朧朧的睜眼了,半睜著臉,一直輸著液,冉依顏也不敢輕易給她吃什麼東西,只能陸陸續續的給她補些糖水,但是小家伙似乎喝糖水喝的很香甜。

嘖嘖嘖的聲音,餓了,已經一天沒有進食,本來半睜著眼的小圓眼楮,自己都突然間睜大了,圓溜溜的,含著女乃嘴滴溜溜的到處轉。

而冉依顏握著女乃瓶,自己一顆都不敢放松,然後由著她喝,那是白水只對了少數的糖,是不怕的。

看到寶寶的精神徹底是好起來了,冉依顏心里也終究落下了一截,而風揚去外面叫了食物進來,他自己吃了,這些東西是打包給冉依顏的,而冉依顏看了只吃了幾塊的干魷魚片。

其他根本沒動,她胃口始終還是好不起來。

「怎麼樣了——」風揚從門口站到床邊,一只手放在褲兜,斂下眸子,低頭問冉依顏。

「你自己不是在看麼——」她悶悶的一句,突然看到風揚的臉色又不對了,眼眸往上,立馬補充了一句「好很多了——」

其實剛才風揚是要生氣的,但是看她那樣知道收斂,黑了一下臉還是算了,不跟她計較了。

然後就走到床的另一邊,頭低下去,看著里面的孩子。

「咯咯咯。」這樣逗她。

小女圭女圭看到爸爸在逗她,那小嘴兒就往上一彎,笑,兩團小包子肉又擠在一起。

「她在喝水呢,你別逗她——」冉依顏在旁邊輕輕的斥責,因為孩子吃東西,逗她,會被水嗆到。

果然,風揚收斂了動作,不逗她了。

「我今天晚上有客戶有酒局,就不陪你和孩子了,自己吃點東西,照顧好孩子,如果孩子出了什麼突發的狀況給我打電話。」

男人走的時候,一再強調的話語。

而冉依顏冷冷的,不管他說什麼都對他不冷不熱的。不理不睬…。

晚上,給孩子喂了水,她便在孩子的床邊躺著,看著那小小的身子,手背上因為插針而留下的兩個血點印,看到她好心疼。

她一直在旁邊哄著寶寶睡覺。寶寶生著病,雖然也會對人笑,但是那種活潑程度始終不高。

「姆姆。姆姆。」小丫頭乖乖在床上,兩只滴溜溜的圓眼楮,如同兩顆黑色的葡萄,明亮,一直盯著天花板上。

嘴里咿咿呀呀的叫著。似乎喝了水,補充了體力,精神來了,那小下巴高高的往上,看得見那下巴底下的顫顫的肥肉肉。

冉依顏很困,她昨晚一個通宵,又困又累,很想睡覺,但是,小寶貝一直在病中,而且現在精神很旺盛的鬧著,她根本不敢睡。

強制的忍住自己的瞌睡。

手環在寶寶的小身子前,用心的呵護著。

*

而另外一邊,金光熠熠的大廳,那地面的地板呈橢圓形的一環環扯開,精裝豪華酒樓里。

雅間,那玻璃大圓桌,上面擺滿了各種珍饈,明亮的水晶大吊燈,照的整個雅間亮堂堂的。

桌上一瓶珍藏的xo,打開,酒才滿了一半。

「風總,今天好不容易請到了風總賞臉來這里吃頓飯,袁某我真是三生有幸——」

風揚拿著那脆薄的水晶杯兒,‘ ’一聲踫杯,然後遞到了自己面前,那好看的唇角一勾,笑的意味深長。

「哪里哪里,袁總總是這麼低調,如果不是你一直在風家的財力上給予幫助,那風家也不可能發展的這麼快啊——」

酒桌上,都是一些客套話。

「哪里哪里——」袁俊輝拜拜手,那肥碩的手上帶了五顆碩大的紅寶石,「應該說我們袁氏財團都是一直仰仗著風家才一直賴以生存的。」

「袁總果然是低調的人,這是合作,咱們雙方的合作——」見袁俊輝說的粗坯,風揚見不得那些在他面前顯露自己的卑微的事或者物。

他不喜歡別人說仰仗他們家才能生存這種話,這種話,一般說明別人想故意套近乎,然後想要始終借著風家為後盾

而風家,只可能去吞並別人的產業,而自己,絕不可能給別人撐腰,見到是棄子或者囊中之物,該棄就棄,該吞就吞。

他風揚從沒有進入商場前就知道這個道理。

所以,他含著笑,飛快的接過他的話,聲音爽朗,然後又將那服務員參滿的小杯子遞過去,跟對面的男人踫杯。

而袁俊輝听著風揚的話,是巧妙的將他的話轉移了,其實知道這男人圓滑,事故,但是,他怎麼都不相信,才不過二十五歲左右的男人,還這樣年輕,到底是怎麼樣才能練的像他這樣,在商業戰場上,一個動作每句話都玩的那麼順溜,其實,面前的這個男人,到現在看起來,也不是外界傳的那樣可怕,至少還對他很客氣。當然,在年歲上,他至少比風揚大一輪。風揚對他沒有拿架子大概是這個原因。

其實他不知道,風揚凡事談生意,對誰都不會擺架子,他的可怕,不僅是他的臉上表情會多有威懾力,多沉冷,而是他的手段。

他想怒的時候可能會笑,而笑的時候別人卻模不清他是怎麼樣的一個真實情緒。

但是,不管怎麼說,他這個小他一輪的年輕人還是敬佩的非常,畢竟,就算是他一個資歷

豐富,已經快五十歲的老男人,要打理出小小的一個袁氏財團都很困難,更何況,是偌大的一個深不見底的風家。

看見風揚主動遞過杯子跟他敬酒,高興的跟什麼一樣。

「其實,今天,我還給風總準備了一件禮物,還請風總笑納——」袁俊輝說著,眼眸里都在放光,搓著手,一副很興奮,很迫不及待的樣子。

「哦——什麼禮物。」將杯子里的酒水一飲而盡,風揚面帶微笑,那俊美的臉上,似乎也有些期待的神色。

「立馬。立馬。上來。」袁俊輝笑的賊賊的,身上穿著名牌西裝因為他的動作,腰間都磨了些褶皺起來。此刻,風揚看著他那一臉興奮的模樣,眼眸帶笑,眼底卻幽邃深冷。

「來來,夢芝…」袁俊輝的猥瑣的笑聲才剛一落,雅間的門就開了,然後,從門外先跨入了一直美腿,那裙子只到了膝間,從中間岔開,雙腿間若隱若現,後面的長長裙擺一直托到地上,然後上面罩著一件湖綠色的小背心。

然後,當女人出現在眼前時,那美麗的容貌,驚為天人,水杏眼,挺鼻,朱唇,一神一韻,莫不是嬌媚媚態。

那皮膚很好,水潤,白皙,細膩。總之,是一個標準而出眾的美人。

女人站在那里,偷偷的瞄此刻坐在她面前不遠的俊美男人,其實,真的跟干爹說的一樣,玉樹臨風,身材偉岸,是男人中難得一見的極品

她在打量風揚的同時,猛然的眸光向上,才發現風揚唇角含笑的也在細細的看她,那精亮的眼眸帶著一抹濃濃的興味,驟然,她的臉一紅…

「夢芝是我認的干女兒,風總放心,還是個雛兒,還沒開——。」袁俊輝樂呵呵的笑著。然後肥碩的身材朝風揚靠過去,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著。

而不遠處的余夢芝听到這句話,那美麗的臉突然的一下又唰紅了。

風揚瞬間是明白了,「咳——」拿起酒杯假裝正經的咳了一聲,然後笑「袁總這是什麼意思呢?」

「是個雛兒,嘿嘿,人就送給風總了,風總可以慢慢的享用——」那臉上的表情依然賊賊的。

「呃,可是我不太需要——」手中的酒又喝了半口,那唇角還是滿滿的笑意,眼眸一本正經的看向袁俊輝。

其實,他真的不需要,他這輩子,只對一個女人感興趣,別的女人,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他統統不放在眼里,提不起半點興趣,但是,結果,那個女人卻不怎麼在乎他。每天把他氣的吐血。

「需要的,需要的…」袁俊輝擺著手大笑著,哪有送上門的東西不需要,男人都喜歡貪這口的。都是喜新厭舊的。說不需要,他只認為是風揚在跟他客氣。

見他擺手,笑的爽朗,風揚知道,他已經主管的下了決定,他需要這個女人。

而不遠處的那個女人,叫什麼夢芝的,不時的偷瞄著他,站在原地,看起來很安分,的確很像一個禮物,供人挑選的禮物。

他看著旁邊男人的殷切表情,不遠處女人含羞帶蕩的羞怯的如同一朵茶花的模樣。

他頓了頓,眼眸了精光一閃。片刻,仿佛突然高昂起來的情緒。笑著擺手道。

「那好,這個禮物我就收下了,是不是要給袁總說聲謝啊——」

「只要風總願意笑納,瞧得上,謝什麼啊——」袁俊輝依然那樂呵呵的聲音。

風揚低頭面上帶笑不語。

然後,「噌」又是一道酒杯輕踫的聲音。

當風揚喝了酒,吃了菜後,然後帶著出了雅間的門,女人似乎知道自己已經是他的人,看著他走自己隨即就跟上。

酒足飯飽後,看到風揚那威風瀟灑離去的背影,袁俊輝在背後滿足的笑,自己這個人情是送對了。

風揚今天是駕車來的,是那輛他貫開的黑色賓利,來的時候是他一個人,走的時候,後面就多了一個人

他開車門,想要去醫院看孩子,但是,車門打開,似乎才看見後面多一雙銀色的高跟涼鞋。

「你走吧,不要再跟著我了,那老頭子是買了你的初夜吧,我不要,你隨便去跟誰,找你自己喜歡的人,我

真的不需要你——」

但是他看了門,準備坐進去,女人卻咬著唇,半響,期期艾艾輕輕的聲音開口了

「可是剛剛干爹把我給你,我就是你的人了,我在這個地方除了干爹,一個親人都沒有,如果你不帶我走,我今晚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你不是這里的人?」風揚有些奇怪,頭都低到車頂的一半,又回頭斜眼看她——

女人楚楚可憐的點頭,夜風下,風撩起她拖在地上的裙擺。更有些嫵媚動人的之感

「那隨便你去那里吧,回你干爹身邊也可以,總之不要跟著我。」

他沒有時間跟她浪費…

但是在他上車的瞬間,女人的眼淚卻大滴大滴的落下,手蒙著臉,但是那淚水卻顆顆的滴落。美人落淚,一副好令人心疼的模樣。

「你確定你要跟著我——」風揚就不明白了,好好的人,放她走她卻不走。

女人立刻抬起水靈的美眸看他,一副楚楚可人的模樣點點頭…

「你知道怎麼侍候男人?!」他坐在車里,車窗降下,抬眼,深邃的眼眸看她,此刻,他突然不著急去醫院了,覺得有點好玩的抽出一支煙,給自己點燃,然後慢悠悠的抽。

女人听著他的話,驚愕的抬頭看他一眼,不知道他這樣說是什麼意思,但是,她何必要懂什麼意思呢,看著他,將頭羞澀的低下,然後點頭。

「上車吧——」男人沒有在拖延時間,甩頭,那深邃的眼朝後一拋,意識後坐,女人愣了一愣,隨即就明白了,自己打開車門坐進去。

帶著女人,風揚來到一家星級酒店,那宮廷般富麗堂皇的裝飾,大廳里三盞大型的水晶燈。

拿房卡。

「喲。風揚,什麼時候帶小秘出來玩,這完全不像你的作風啊——」從里面走出的韓少,韓凌辰,似乎是覺得自己好一陣子沒有見風揚了,一見面,就是調侃。

而對于余夢芝來說,風揚帶她走入的這里全然就是個天堂,她從來沒有進入過這麼豪華的酒店。

然後,居然還有機會看到這酒店的老板,而且,這老板和風揚的關系看起來還不錯,那麼他面前的這個男人又到底是什麼身份。

干爹只告訴她說是一位很有權有勢的金主,至于多有錢有權,她卻不知道。

她越來越慶幸自己是跟對了主了。

這個男人應該是很有錢吧,但是不知道有沒有結婚,如果結婚了,那麼他的女人又是什麼樣的。他愛她老婆麼…

在風揚和韓凌辰說話的時候,余夢芝在旁邊默默的想。

當一路相互調侃著,風揚拿著房卡上樓的時候,余夢芝都一路跟在後面。

然後風揚一直沉默著,最後走到一間高級的套房內。

里面的豪華實木家具,精致的床品。

余夢芝也跟進去。

門關上,風揚轉身將房卡扔在桌子上,轉過身,幽深的眼看著還站在地上傻愣的余夢芝。

「月兌——」

余夢芝愣了一下,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嗯?」

男人那深諳的眼漫不經心從她的平整的小月復上一瞥。冷冷的聲音。

「不是要伺候我麼,月兌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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