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經過鑒定,這些照片確實是真實的,並不是合成的。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好的,謝謝。」梁以安從包里拿出幾張鈔票,遞給了她。這個結果再次的打破了她心中最後的一點幻想。顧祁南也算是a市的名人,好在這些照片都只是背影,沒人能認出他出來。
出了鑒定社的大門,她將照片撕碎,丟在最近的一個垃圾桶里。這些東西,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去了約定的一家咖啡店,離約定的時間還早。她找了一個相對隱蔽的地方坐下,點了一杯咖啡,等著約定的人的到來。
「請問是梁小姐嗎?」半個小時後,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在她的桌前站著。
「你是李開?」梁以安抬起頭,他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年輕,不禁有些懷疑。
「這是我名片。」李開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疑惑,他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眼神。他並不在意,因為他有實力。
梁以安接過名片,看了看南柯偵探公司,首席偵探,李開。
「現在的偵探都像你這麼年輕麼?」
「年輕並不代表沒實力,這點梁小姐你盡管放心。」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既然找你來,自然是相信你的實力。」梁以安趕緊說道,她並不想因為自己的偏見讓彼此的合作不愉快。
「既然梁小姐這麼信任我,我自然是不負眾望,我們進入正題吧。」
「我要你幫我跟蹤這個人,我要知道他的一切行蹤,他常接觸哪些人?尤其是女人,但凡是和他接觸過的女人,一個都不能放過。」梁以安將顧祁南的照片遞給他,對著他說道。
「這個好像是新上任的顧副市長。」李開看了一眼照片,干他們這一行的這些名人都是他們最主要的顧客,只是這個顧副市長貌似不是那麼好招惹的。
他記得之前那家星輝偵探社不就是因為調查了他,而關門大吉了。這件事在行業之間傳了好久,可是如今有人找上門,要他做這筆生意。
「對,放心吧。我只是想知道他常常和那些人接觸,並不是要你去調查什麼。」梁以安看出了他眼中的猶豫,顧祁南是誰,怕是這個城市沒人不認識。她就是擔心麻煩,才沒有去找那些大的偵探公司,而是找了這家小公司。
「這件事有些棘手,梁小姐恐怕有所不知,之前業內就有一家大公司,因為調查了顧副市長的事。結果沒過多久,就莫名其妙的關門大吉了。」李開皺著眉,對著梁以安說道。他們開門做生意,只求財,卻不想因此丟了飯碗和性命。
「那家偵探公司叫什麼名字?」
「星輝。」
「星輝?」那不是之前妹妹找的那家公司嗎?之前她打了名片上的那個電話,電話已經停機了,她當時也沒想什麼。只是沒想到這事還跟顧祁南有關系,那也就是說他知道微微派了人調查他。
「這案子,你接不接?」梁以安按住照片,倒是沒想到還會有這樣的收獲。只是連這種沒有名氣的小公司都不敢接的案子,那些大公司應該更不會接了。她要上哪兒去找人?
總不能她自己親自上陣吧,這個不是什麼問題。問題是她那點蹩腳的技術,估計沒兩天就被人發現了。這種事還是要找專業人士比較的好。
「梁小姐,我們還想在a市混下去,自然是不敢去招惹顧副市長。不過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個人,他或許可以幫你。」李開對著她說道,他不能做這個生意。可是誰想到手的錢就此飛了。
「那好吧,只要能給我滿意的答案,價錢不是問題。」
李開帶著梁以安去找了他的一個師兄,他這個師兄一直都是一個人單干,而且他就光棍一個,也不怕人報復。再說接了這筆生意自然會是一筆不小的收入,看這位梁小姐的穿著打扮也是有錢人。
「梁小姐,我師兄是冒著風險接了這個生意。我希望日後你能保守這個秘密。」李開對著梁以安說道,畢竟這不是一件小事。
「這個我知道。」梁以安點點頭,事情比她想象的要復雜的多。不過越是這樣她越是想要查清楚,而她越查,感覺矛頭越是指向顧祁南。她漸漸地相信嚴瑜霏的話,或許她真的沒有騙自己。
辦好一切,梁以安便離開了。今天下午她特意請了半天的假,這事在她的心里這樣一直憋著。就像是一個疙瘩,她一日不弄清楚,就一日也不得安寧。
在路上溜達了一圈,她決定去姚倩的醫院找她。
「咦,你怎麼來了?」姚倩查完房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發現梁以安竟然在辦公室里等她。這個時間她不是應該在上班嗎?
「今天請假了,路過這里就進來看看你。」
「你這麼好,真讓我感動。」姚倩伸手抱住她,最近她都忙的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
梁以安笑了笑,對于她這種過于夸張的表達還是覺得很受用。她就知道只要跟她呆在一塊兒,總能開心起來。她似乎就有著這樣的魔力,讓你不知不覺的被她的快樂所感染。
「喝水嗎?」姚倩松開她,走到飲水機前用紙杯給她倒了一杯水。
「謝謝。」
「你再等我一會兒,我五點才下班。這幾天真是忙死了,今天一定要準時下班。」姚倩抱怨著,雖然說當醫生是她從小的志向,可是真正接觸了才知道,醫生這個職業真不是一般人能駕馭的。不過好在她做的是自己喜歡的事,就算再苦再累都還是覺得值得。
「你去忙吧,不用管我。」梁以安對著她說道。
好不容易等到下班時間,姚倩卻被一個病人家屬纏住,好半天都月兌不開身。等到一切弄好之後,都已經六點多了。
「有時候就是這樣,遇到一些比較麻煩的家屬,就要被他們纏很久。不過他們的心情我也能理解,但是就是太難纏。我們這種小蝦米又不敢得罪他們,一個不小心還要被他們投訴。」出了醫院,姚倩頗為感觸的說道。這就是他們這種菜鳥的悲哀,那些家屬不敢去惹那些大醫生。就只能拿他們這種小菜鳥開刷,沒辦法這就是社會生存法則。
「你之前不是在vip病房,怎麼換了?」
「我們這個是輪流的,每個科室都要實習。你那次是我運氣好,剛好被分到那個科室的vip病房。我們接下來哪兒?我餓死了,醫院的東西難吃的要死。我以後一定要找一家食堂好的醫院工作。」姚倩對著她說道,事關她的生活質量,這種事不能馬虎。不過現在還是先填飽肚子再說。
「我們去喝酒吧。」梁以安望著來來去去的人群,意興闌珊的說道。
「喝酒?你怎麼了?借酒消愁?」姚倩詫異的看著她。
「去不去?」
「去,我今天就舍命陪君子了。」下午梁以安來找她的時候,她就發現她的心情不太好。盡管她掩飾的很好,但是女人的心思總是要細膩一些的,只要稍加注意就能發現。
「就知道你最好了。」她的心里很煩悶,可是這些事情她對誰都不能說,只能憋在心里。
兩人出了醫院,就直奔銘夜。梁以安來過這里幾次,早已是熟門熟路。這里不僅環境好,服務也很周到,最重要的是很安全,不用擔心什麼。確實是一個享受消遣的好地方,怪不得那麼多人都喜歡來這里。
「來酒吧吃晚飯,我可算是頭一遭,托你的福。」姚倩看了看四周空蕩蕩的酒吧,這會兒時間還早,酒吧里除了忙碌著的服務生,就只有她們倆了。
梁以安勾了勾嘴角,喝了一口啤酒,苦澀的味道迅速彌漫整個口腔。她緊皺眉頭,伸手招過服務員。
「給我送幾瓶紅酒來,記住要最貴的。」
「小姐,這……」服務生有些為難的看著她,這酒吧里最貴的紅酒,那些紅酒都是天價,貴的咂舌,要是她們貿然開了。如果出了什麼事,她們是要負全責的。
「怎麼?怕我付不起錢?」梁以安不悅的看著她,語氣有些生冷。
「你這還沒喝酒呢?就撒起酒瘋來了。」姚倩拉住她的手,有錢也不是這麼個花法吧。銘夜里的那些紅酒,誰敢喝?這丫口氣倒是大,一上來就要幾瓶。
梁以安沒理會她的話,從包里掏出一張卡,丟在桌子上。
「這個壓給你行了吧。」
「請稍等,我這就去。」服務員也不敢再多說什麼,這個客人雖然看著面生。可是單從她的穿著打扮來看,不像是普通人。她也沒必要得罪了她。
「我說你到底怎麼了?」等到服務生走遠了,姚倩這才開口問道她。
「不是喝酒麼,當然好喝好酒了。這酒滿嘴的苦味,難喝死了。」梁以安伸手將姚倩盤子里的雞腿拿起,咬了一口。還是肉的味道比較好,可是不能多吃。
「喂,我的雞腿。」姚倩看著空空如也的盤子,不滿的嘟嘟道。她這個人吃飯有個習慣,就是喜歡把自己的最喜歡吃的留在最後。可惜啊,她都還沒嘗過雞腿的味道呢,就被某只黃鼠狼給叼走了。
「小氣,大不了我待會兒請你喝酒。」梁以安滿不在乎的說道。
不一會兒,服務生就戰戰兢兢地端了幾瓶紅酒上來,梁以安看她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怎麼有錢賺為何還有人哭喪著一副臉。
梁以安接過一瓶酒,倒了滿滿一杯,喝了一口。果然還是紅酒的味道比較好。姚倩看著她如此作賤這瓶上好的紅酒,忍了半天終是沒忍住。
「我說這麼好的一瓶酒,你就這麼糟蹋。」紅酒她沒怎麼喝過,畢竟那都是那些有錢人愛的玩意。可是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她這是哪門子的喝法啊。簡直就是牛嚼牡丹,豬八戒吃人參果。
「再好,它也只是一瓶酒而已。酒不就是用來喝的,只要我喝的高興就行了。管他有沒有被糟蹋,這不是我關心的範疇。」梁以安不以為意的說道,什麼東西就該擺成什麼位置。
就像這紅酒一樣,有的人喜歡各種講究的喝它,可是她就喜歡這麼喝。不過就是一瓶酒而已,難道還要她把它供起來。
「得,你有理。」姚倩輕笑著,看來這事情還不是一般的大。
「喝吧,別說做姐妹的不照顧你,有我的就有你的。」梁以安笑著倒了一大杯遞到她的面前。
姚倩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面前的酒杯,抬眼看了一樣四周,有些服務生側眼看著她們竊竊私語。
她低下頭,默默地吃著自己還未吃完的飯,朋友有時候就是用來丟臉的。沒關系,大不了以後不來銘夜就是了,反正也沒人認識她。
「倩倩,你說一個女人最大的不幸是什麼?」梁以安用手支著腦袋,半眯著眼問道她。
「一個女人最大的不幸?遇人不淑吧。」姚倩歪著頭想了想,至少她是這麼認為的。一個女人再有本事,在有能力又能怎麼樣呢?她最終還是要回歸家庭,家庭才是女人的最終事業。這不是偏見,而是這個社會分工所形成的結構。
男女天生的生理結構就注定了女人所肩負的比男人多,所以她們沒有更多的心思去兼顧更多的事。是,我們也看到這個社會有不少的女強人,她們並不比男人差,甚至比男人更出色。
可是她們真正有幾個同時兼顧了事業和家庭,我們看到的都是特例。大部分的成功女性,事業女強人,她們的婚姻是不幸的,或者一直單身。選擇了事業,就注定了她失去家庭。大部分的女性都是選擇了家庭,但是她們對家庭的奉獻也一點不少于那些拼搏在事業上的女性。只是不同付出有著不同的收獲,而事業女性的收獲更為明顯一點。她們的成就比較的外在,容易讓人看見。
她一點都不覺得選擇了家庭的女性就差,相反她更佩服那些選擇默默在背後做支撐的她們。她們默默地付出,不求回報。
「不過,這個跟你沒什麼關系,你老公那麼好。」姚倩對著她說道,梁以微的老公那都是人中龍鳳。
梁以安笑了笑,低頭喝酒,好不好。誰又真正的知道呢?而且那個也不是她的老公,那是她妹妹的老公。
「不會吧?難道你……」姚倩看向她,神色帶著幾分凝重。不是吧,她才結婚幾個月啊。
「你想什麼呢?我就隨便問問而已。」梁以安趕緊搖搖頭,生怕姚倩看出什麼異樣來。
「你到底怎麼了?別憋在心里,說出來我還能幫幫你。」姚倩看著她一杯一杯的酒下肚,不免擔憂起來。她還是第一次見人買醉,喝紅酒的。
「沒有人能幫我,是我自己種的因,我就得來承受這個果。不過,有個朋友陪我,我也覺得挺好的。」梁以安抱著酒瓶子,苦澀的笑著。
姚倩看著她,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自己第一次見到梁以微的場景。那時候混身濕漉漉的被人送進了醫院,命懸一線。他們費了好大的力才把她搶救回來,昏迷中的她一直在叫著一個人的名字。
好像叫什麼凌葑的,她還為此為她打抱不平。結果沒想到自己鬧了一個大烏龍,還好那次沒鬧出什麼事來。她記得梁以微好像對自己是說過她和她現在的老公是家族聯姻。
她想的有些頭痛,難道又是那種電視劇里經久不衰的三流電視劇題材。富家女愛上了一個窮小子,可是家里卻給她安排了一個門當戶對的丈夫。于是就棒打鴛鴦,有情人被分開了。以前她倒是沒真去想過這個問題,總覺得過去了就過去了。而且她也沒發現梁以微有什麼不同,她好像也過的挺好的。
只是,她忘了,最疼最深的傷口往往都是被自己隱藏起來的,從不示人。
「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不要難過了。」姚倩走到她的身邊,伸手摟住她。
「陪我喝酒吧。」梁以安仰起頭,清澈的大眼楮里帶著點茫然。
「好。」
朋友是什麼,朋友就是肯陪著你犯傻的人,是不問緣由就堅定地站在你這邊的人。
當顧祁南趕到銘夜的時候,梁以安已經喝得醉醺醺的了。拉著姚倩一個勁的傻笑,詞不達意的說著話。
顧祁南嘆了一口氣,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攬過她的腰,將她抱起來。他打了一晚上的電話都沒人接,家里也沒人。這幾天她有些不對勁,可是之前她說是和她母親吵了一架,心情不好。他也沒過多的問,可這會兒他還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你誰啊?你抱著我干什麼?」梁以安斜眯著眼,醉眼迷蒙的看著顧祁南,不滿的掙扎著。
「顧先生。」姚倩趕緊站了起來,她沒想到顧祁南竟然這麼快就找到她們了。
「謝謝你幫我照顧她。」顧祁南抱著梁以安,禮貌的對著姚倩說道。比起陸亦寒身邊的那個女人來,他更願意梁以安和姚倩多接觸,畢竟這個女人生活環境單純。可是今晚這樣子,他覺得自己似乎又錯了。這女人要湊在一起,就沒有正常的事。
「你放開我,小心我告你非禮哦。」梁以安咽了咽口水,手指著他,自以為很凶狠的叫囂著。
「你給我安生點,回去我再跟你算賬。」顧祁南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肩上,彎身攔腰將她抱起,在她的耳邊面無表情的警告道。
真是長本事了,竟敢跑到這種地方來喝酒,而且還給他喝的伶仃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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