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安在外婆家沒呆多久,第二天晚上就搭陸亦航的車回了a市。她沒有事先告知顧祁南,她要回去的消息。回去的路上,梁以安一直想著臨走前外婆跟自己說的那些話。
外婆說︰「阿愚,你已經不小了,什麼事多為自己想想。做回你自己,就算因為現實的需要必須活在別人的影子里,你也不能因此而埋沒了真實的自己。你明明可以做一只鳳凰,為什麼非得要過像山雞一樣的生活。阿愚,你的光芒不該被遮住,難道真的想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一輩子。」
其實外婆說的也沒錯,這幾年來,她的人生一直都是迷失的。她錯過的最佳的學習時期,也錯過了最該做夢的年紀。從十八歲離家開始,她每天就只是為自己的生計奔波,她從未想過其他的什麼。因為生活而平庸,這不是生活的錯,而是我們選擇了成為生活的奴隸。
就連自己現在找到了這份工作,都是因為之前的工作的原因。她不能說自己不喜歡這份工作,她很喜歡小孩子,也喜歡和他們呆在一起。只是她覺得以自己現在的這個能力,她做不了其他的事,在心里她是自卑的。
曾經那個樣樣優秀,能歌善舞的梁以安,如今已經被生活磨去了所有的稜稜角角。變得碌碌無為,變得自卑懦弱。她的理想是什麼?這麼多年來,她覺得自己都已經忘記了。可是,捫心自問,她真的忘記了嗎?沒有,她沒有忘記。
她記得她的理想是做一名導演,一個拍出好的作品的導演。這並不是她的突發異想,而是因為從小就慢慢在心底蔓延的一個夢想。因為從小受是大學中文教授的外婆的影響,她從小就喜歡看書。從古到今,國內的,國外的,不勝其數。有的作品真的很很棒,讓她覺得很向往作者筆下的世界,甚至是身臨其境,能感受到作者想要傳達給讀者的思想情感。
文字雖然說能給人帶來無限的想象力,但是往往還是缺少一些能清晰成像的真實感。這是一種遺憾,所以她就想做一名導演,把自己喜歡的作品用自己的方式展現在更多的人的面前。
當年高考,她報的就是a市影視學院的導演系,可是在發生了那件事情之後,一切都變了。她的理想也化為了虛有,只能深深的埋藏在心底。
現在的她,頂著妹妹的身份,凡是不能夠隨心所欲,所以她從未動過這樣的念頭。被外婆這樣一說,她才恍然覺得自己的真的已經迷失的太久。
「在想什麼?想的這麼的出神。」陸亦航開著車,目光看了一樣正在出神的梁以安,出聲問道。
「小心開車,別說話。」梁以安轉頭對著他說道,這晚上開車本來就很危險,而且他們現在還在高速上。
陸亦航努努嘴,繼續開自己的車。本以為她會在外婆家多呆幾天,沒想到她竟然要跟著自己回來。現在這種狀況,她回去要怎麼面對顧祁南。
開了一夜的車,第二天早上六點多他們到了a市,陸亦航開車到她家樓下。這個時間點,除了早起晨練的老年人,大部分的人應該都還在沉睡之中。
「這個點回來,比較適合捉奸。」陸亦航看著窗外,玩笑似的說道。
梁以安抬眼看向他,心里一陣驚訝,有一種被人看穿心思的窘迫感。她的確有那麼一瞬間有這種想法,不過隨即便否定了。像顧祁南那麼謹慎的人,怎麼可能把人帶到這個地方。再說他也不止這麼一套房子,沒必要做這種作繭自縛的事。
「你不會真的那麼想的吧。」陸亦航看著她臉上的表情,一陣驚呼。
「說什麼呢?我才沒有那麼的無聊呢。我上去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我跟你說的事,你盡快給我消息。拜拜。」下了車,梁以安朝著陸亦航揮揮手。
「知道了,我回去就讓人去辦。」陸亦航點點頭,神色也恢復了自然。
梁以安下了車,等到陸亦航的車開走之後,她才上了樓。盡管已經是初夏,可是早上的天氣還是偏涼。她摟緊自己的手臂,慢慢地上樓。
她上了樓,開門進去,玄關處並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景象。她輕笑出聲,也不知道自己因為松了一口氣,還是覺得有些失望。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心中一旦種下懷疑的總之,那麼信任就變得遙不可及。雖然她說了會相信他,可是她覺得自己真的做不到。在真相沒有出來之前,她也做不到。
她換了鞋,便徑直向臥室走去。
推開門,她看到床上的個人,顧祁南還在沉睡,被子半搭在他的腰上。露出精壯**的上身,極度的刺激人的視覺。室內是恆溫,所以並不冷。雇請啊睡覺有個不為人知的習慣,那就是他不喜歡穿著睡衣睡覺,喜歡光著身子。也不知道在哪兒習來的這種嗜好。
他們剛開始住在一起的那會兒,他倒還是很顧忌她,有些收斂,所以她一直都不知道。後來他便漸漸地變得肆無忌憚,起初她很是不習慣,可是慢慢的也就由著他。
她走過去,坐在床邊,伸手將搭在他腰上的被子蓋在他的後背上。盡管室內有空調,可是早上的溫度比平時要涼一些,他就這樣趴著睡,光著後背,還是很容易感冒。顧祁南似乎是有了感應,他翻過身,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發現眼前竟然多了一個人,而且還是自己這幾天朝思暮想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