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芋就在這時她體內的蝕心草藥效終于發作了,也在這一刻她成了一個實實足足的痴傻人,恐怕到死也不會知道她為什麼突然會這樣,又是為何突然間會讓變成這樣子的。
谷傾芸鳳眸閃過一抹得意的眸光,唇角勾起如盛開的花朵那般艷麗,時候剛剛好,那麼接下來就是谷傾芷了,她倒要看看史氏會如何狡辯。
老祖宗眉頭蹙的幾乎快要擰成一根麻繩一般,香芋的這幅表情讓她不禁聯想起那時的芸丫頭,是的,簡直一模一樣。
一開始老祖宗也曾有過懷疑,好好一個聰明听話的丫頭怎麼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個痴傻兒呢,但是苦于查無結果,尋邊大夫也查不到任何結果,史氏又在背後推波助瀾,讓她深信不疑芸丫頭是突遭驚愕才會如此痴傻,最後也就慢慢淡了下去,她也就沒在懷疑過。
可是現在看到香芋這幅痴傻樣,讓她將心底的重重疑惑再次涌現而出,思路也一下清明起來,那時芸丫頭會變痴傻是有人見不得她對她好,而故意為之,再聯想到史氏也在場,恐怕她就是那個幕後推手,是她將芸丫頭害的痴傻這麼多年。
一雙鳳眸徒然森冷的可怕,芸丫頭可是她的心頭肉,現在還好沒事了,但是既已知道那時的意外的人為的,那她就沒理由不再深追下去,挖出這個幕後推手以絕後患。
手掌猛地在石桌一拍,嚇得周圍丫頭紛紛後退,這是老祖宗有史以來第一次如此生氣,聲音異常的冰冷,直截了當的說,「史氏芸丫頭變痴傻是不是你一手為之的?」
「嘶……」周圍的丫鬟倒抽幾口冷氣,這不是真的吧,原來三小姐居然是被人害的痴傻的,眸光齊刷刷地看向史氏,這個史氏的行為讓她們背後一陣冷颼颼的冷氣襲來。
看著香芋原先還好好的樣子,只是喝了一碗參湯之後就變成這樣子,再看史氏和谷傾芷更是千般推月兌不肯喝參湯,怕是參湯里下了藥,眾人不敢在想下去了,簡直太可怕了,生怕下一個就是她們。
史氏只覺的整個人猶如被老祖宗看穿一般,腦海中一片空白,這是為什麼,為什麼老天對她如此不公平,史氏臉色蒼白如紙,垂死掙扎著,「老祖宗,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听不明白,我怎麼可能害三小姐呢。」
到了現在居然還想負隅頑抗,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史氏手心已經沁滿了虛汗,現在已經沒了參湯,誰也查不到是她為之,只要她一口咬死,她不相信沒有證據,老祖宗能拿她怎麼辦。
老祖宗冷哼一聲,指著香芋冷冷說,「你不要告訴老太婆我,她也是突遭驚愕才變得痴傻的吧?」
史氏心里一顫,早知道就不該讓其他人再喝著參湯,原本是想讓谷傾芸卸下心中的疑慮,沒想到現在卻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史氏恨恨的看著谷傾芸,都是這個該死的丫頭搗的鬼,不過沒關系,你很快也會和她一樣變痴傻了。
史氏搖搖頭,「老祖宗她為什麼會變這樣,我真不知道?」
香芙這時忍不住站了出來,對著老祖宗福了一禮,「老祖宗,史姨娘她在說謊,香芋明明是喝了她煮的參湯才變成這樣的。」
史氏眼眸徒然一冷,她怎麼也想到會有人站出來說她,聲音陰戾的可怕,「你在胡說小心我撕了你這賤婢的嘴巴。」
谷傾芸勾唇淡淡一笑,戲謔地看著史氏,「姨娘香芙可也沒說錯什麼,香芋確實是喝了你參湯。」
谷傾芸好似想到什麼,小手猛地捂著自己的殷桃小嘴,好似想到什麼一般,露出一副驚恐的樣子。
史氏冷冷的看著谷傾芸,看著谷傾芸如今這副樣子,她的心里也稍許好了很多,惡毒的詛咒說,你也等著變痴傻吧。
老祖宗看著芸丫頭這般樣子,一顆心頓時七上八下了起來,難道芸丫頭也喝了這參湯不成,忙拿起桌上擺放著的空碗,拉著芸丫頭的手急忙問道,「丫頭,難道你也喝了這參湯?你別嚇老祖宗。」
谷傾芸對著老祖宗投向一個淺淺的微笑,輕搖著頭,指著谷傾芷說,「謝老祖宗掛心,芸兒沒事,只是芸兒突然想起,剛才史姨娘也給大姐喝了這參湯。」
眾丫環一臉茫然的看著谷傾芸,三小姐不是也喝了嗎,怎麼一臉的不在意的樣子,難道三小姐已經從神醫那里學了怎麼醫治這痴傻的本事嗎?
老祖宗冷冷看向史氏懷里的谷傾芷,起身緩緩走了過去,低沉的說,「史氏你難道連自己的女兒也不放過嗎?」
虎毒不食子,可是史氏呢,居然硬逼著自己女兒也喝這參湯,這樣的行為簡直跟畜生又有何區別。
史氏眼眸中氤氳著淚霧,心里各種心酸無言以表,她又怎麼會想害自己女兒呢,在你心里谷傾芸是你的心頭肉,可是在她心里谷傾芷何嘗又不是她的心頭肉呢。
但是事情發展到如今這般地步已經不容她再後退了,她要是承認了,那她們就再無翻身之日,她更不敢相信那時她們會變成什麼樣子,受盡谷傾芸這死丫頭的百般折磨還是將軍一劍殺了她們,如果真一劍那還一了百了了。
史氏咬著牙,努力平復心中的不安,現在芷兒這樣了,她必須堅強,絕不能在這里承認,她還要折磨谷傾芸生不如死,來解她心頭之恨。
史氏一邊梳理著谷傾芷額頭的青絲,低聲說,「老祖宗,我怎麼可能害大小姐,大小姐是我十月懷胎所生,又怎麼會做出那般豬狗不如的事情來呢?」
老祖宗一愣,史氏說的話也並無道理,又有誰會真害自己的親生孩子呢,難道不是史氏,這個幕後黑手另有其人。
就在這時谷傾芷悠悠轉醒過來,一把抱著史氏,伸著舌頭在史氏臉上舌忝著,嘴里還發出咯咯痴傻笑聲,「餓,餓,吃吃。」
老祖宗心里一沉,眉頭蹙緊著,這參湯果然有問題。
史氏猛地抱住谷傾芷,心在滴血,淚如雨下,心中發著毒誓,芷兒你放心,為娘一定替你報仇,然後去西域尋解藥,娘一定會醫好你的。
面上一臉的憤恨,哭喊道,「芷兒,你別嚇為娘,是哪個殺千刀的做的。」眼眸徒然一沉指著香芙,「是不是你動的手腳在參湯里下的藥?」
香芙嚇得一個趔趄一**坐倒在地,疼的眼淚淚汪汪,被史氏嚇的直搖手愣是一句話也反駁不出來,心中的恐懼猶如決堤的洪水洶涌而來,沒想到這個史氏居然會栽贓嫁禍。
就這香芙驚慌失措間,一個淡冷的聲音響了起來,「香芙才到谷府兩年不到,而芸兒變痴傻卻有四年之久,芸兒倒要問問姨娘,難道那時也是香芙下藥害的芸兒嗎?」
一雙鳳眸如九天銀河般冰冷刺骨看的史氏面如死灰,谷傾芸一句平淡無奇的話讓史氏的謊話不攻自破。
香芋和谷傾芷的痴傻癥狀和那時的她一模一樣,由此可以斷定兩者中的必是同一種毒,老祖宗凝著眸,「芸兒,那依你之見這事會是誰做的?」
谷傾芸勾唇淡淡一笑,「芸兒一時也為琢磨出來,想必史姨娘應該是最知道情況的人,畢竟大姐和香芋是喝了她送來的參湯才會這樣的。」
史氏面色一沉,看著谷傾芸亦如常人一般,參湯也是她先喝的,為何芷兒都變成這樣子了,她卻沒事,不敢置信地指著谷傾芸,「你不是也喝了那參湯,為何……」
史氏話剛一出口,頓時覺得不對,這話她不該說的,她恨不得拿針將自己嘴巴縫起來,現在如此關頭居然還敢說這樣的話,這不讓老祖宗更加懷疑這事和她有關。
谷傾芸玉指撩撥著散落在肩頭的青絲,勾唇淺淺一笑,「姨娘是不是想問芸兒為何喝了那參湯卻跟沒事人似的?」
史氏直勾勾地看著谷傾芸,卻沒在說話,但是眼神中透著她很想知道這其中原因。
谷傾芸蓮步輕移來到她的原來的位子探手一拿,取出一個翡翠碗輕輕放在石桌上,碗里流蕩當然就是參湯了,史氏見著這翡翠碗突然覺得心好似被利劍戳穿一般,她是什麼時候調的包,為什麼她毫無覺察,她應該不會發現這參湯有問題才是,可是為什麼她不喝,反而要藏起來。
玩味的看著史氏,薄唇輕啟,頗為惋惜的說,「芸兒平生最討厭的就是參湯,可是姨娘你太盛情了,非得要芸兒喝下參湯才肯確定芸兒已經不生姨娘的氣了,芸兒又怕辜負了姨娘的一番熱情,迫不得已芸兒才想出這個這個法子,姨娘不會生氣吧?」
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史氏心里那個恨啊,原來剛才的一切全是谷傾芸在做作的,竟然騙的她團團轉,現在可好賠了夫人又折兵,還白搭進一個她的女兒,看著生龍活虎的谷傾芸,她一顆心鑽心的攪著。
強忍著心里的憤恨,一手扶著谷傾芷,面上強顏歡笑,「三小姐幸好沒喝,不然姨娘真是悔到腸子都青了。」
谷傾芸心底冷冷一笑,怕是恨不得活剮了她吧,見著史氏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谷傾芸也不得不佩服史氏的臉皮實在太厚了,怕是十輛坦克都能在她上面開了吧。
谷傾芸慶幸般的輕拍著胸口,如果真喝了那後果怕是不堪設想,假裝一副死里逃生的樣子,「老祖宗芸兒這是不是算劫後余生啊?」
老祖宗一手緊緊握著谷傾芸,一手按在她的手背上,點點頭,「幸好你沒喝,不然老祖宗去哪里找那個神醫來啊。」
鳳眸徒然再一沉,「史氏你說不是你所為,那參湯可是你親手煮的?」
見著老祖宗的樣子,怕是不會輕易善罷甘休,非要刨根問底不可了,換了誰遇到這事情也是如斯,要是在發生幾起,那整個谷府怕是要永無寧日了,所以她必須找個人當她的替罪羊才行。
史氏猛地轉身一把揪住翠雲的衣襟,惡狠狠的說,「這參湯只有你一個沾手,快說你為什麼要害三小姐,三小姐跟你有何仇恨,為什麼要瞞著我這麼做。」
翠雲怎麼也沒想到這史氏如此惡毒,見香芙不行,就想將所有責任推卸到她身上,她忠心耿耿跟著史氏,到頭來居然還是被史氏拿來當擋箭牌。
狗急了還跳牆,既然你不讓我活,那我也不要你好過,反正現在老祖宗在,就算她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兩人就這樣撕扯起來,翠雲冷冷地看著史氏,大聲說道,「我沒有,是你自己下的藥,現在事情敗露卻想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來,哪有這樣美的事情,老祖宗快救奴婢,奴婢願意把所有事都說出來。」
史氏面色一沉,這樣下去還得了,翠雲知道她的所有秘密,真要說出去她還有翻身之日嗎,當下一巴掌扇了過去,「你胡說,我怎麼可能對三小姐下毒,明明是你暗恨三小姐,想把事情推到我身上來。」
谷傾芸饒有興致的看著狗咬狗的戲,她就是要讓史氏身邊的所有人都眾叛親離,讓她嘗嘗被人冷漠欺凌的滋味,這麼讓她死了太便宜她了。
老祖宗鳳眸一凝,沉聲說,「都給我住手,翠雲你把話說出來,老祖宗為你做主。」
史氏一見事情要敗露,心里一狠,從腰間套出一把匕首直捅進翠雲身體里,憤怒的說,「你敢毒害大小姐,三小姐,你這樣的人,我今天就要大義滅親,免得留你在身邊危害其他人。」
史氏不顧老祖宗的喊停,一刀一刀地捅著翠雲,翠雲慢慢地沒了氣,史氏將她一推倒在了地上,一口唾沫吐在了翠雲臉上,翠雲雙目凸出,直勾勾地看著史氏,不住讓史氏心里毛發,不敢再去看她。
轉身猛地跪倒在地,「老祖宗原諒兒媳的魯莽,兒媳沒想到這翠雲跟隨我這麼多年,居然是一個如此歹毒之人,居然想毒害三小姐,簡直死有余辜。」
史氏心底狠笑連連,現在死無對證,我看你們還怎麼說這事是我所為,最後被老祖宗責罵幾句,但她依然是姨娘,依然握著大權,她還有機會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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