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八,黃道吉日,這一天也是春獵的日子,皇家行事必有欽天監擇日,再通告下來。舒愨鵡
天還未亮,谷傾芊已經早早起來,精心打扮一番隨意吃了些早點就匆匆來到了香寒居內,生怕谷傾芸走的早,將她落在將軍府,這麼盛況的場面能去自然是喜上心頭,內心更是美美的,心里也是感激著谷傾芸,父親不在,要是谷傾芸反對,那她只能一個人留在府里。
因為要去春獵,谷傾芸特意讓雪梅回去了莊園一趟,也把雪蘭叫了回來,雪蘭也帶回了一些信息,池塘已經再挖了,因為都是信得過的人所以挖的速度慢了些,而那邪晴月倒也知趣,乖乖養著傷,她這傷起碼半個月才能好,所以谷傾芸也不怕會出ど蛾子。
這一天雪蘭幾人也起的很早,所以谷傾芊一進香寒居就朝雪蘭打招呼,聲音輕柔的說,「雪蘭,三姐起來沒?」
絲毫不敢對雪蘭喝斥,也沒把她當下人看,這也是谷傾芊吸取的她們的教訓,既然對谷傾芸好,那谷傾芸絕不會虧待她,想明白這點她也就放下了架子,沒有誰會跟自己的未來過不去。
雪蘭見著谷傾芊早早來了,對著谷傾芊福了一禮,「四小組起的好早啊,三小姐她還未醒來,要不四小姐先到會客室等會,三小姐醒來奴婢來告訴你。」
「好,那就有勞雪蘭了。」
雪蘭臉上帶著笑,搖搖頭,「四小姐這是奴婢應該的。」雪蘭對著谷傾芊也另眼相看了,沒想到史氏失利,谷傾芊居然學會做人了,以前的恩恩怨怨小姐都不計較了,她一個奴婢哪還計較。
沒多久谷傾芸也醒了過來,她可以擺架子,但是不能讓將軍府落了話柄,父親不在她們姐妹兩又參加第一次皇家春獵所以一定不能失了禮數。
雪蘭幾人忙上前伺候谷傾芸起*,谷傾芸今天特意穿了一身淡藍色的勁裝,如墨的頭發有一根紅色絲線系著豎起,揮灑的青絲披散在肩後,鵝黃色的絲巾系在香頸之上,腳上一雙牛皮長筒靴,白希的肌膚勝過白雪一般,清瑩月兌俗,整個搭配起來有股說不出的神韻,讓人見了都移不開眼珠。
谷傾芸就是想來個別出心裁,這麼難得露面的機會,她要堵住所有的人,讓他們跌破眼球看清楚了。
「小姐,你這一身打扮簡直就是一代女俠,怕是這次春獵小姐要力拔頭籌,大放光芒了。」雪蘭一邊嘻嘻說笑著。
谷傾芸唇角勾勒出一道絕美的弧度,玉手整著袖口的松緊度,翻白了眼,聲音如石上清泉一般,悅耳動听,「就你丫頭嘴甜,讓你準備要帶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雪蘭點點頭,「都已經在車上了,隨時可以出發,另外四小姐一早就來了,奴婢讓她在會客室等小姐,要不要奴婢去叫四小姐。」
谷傾芸一擺手,「我們一道去。」
谷傾芊見著谷傾芸一身打扮,馬上笑嘻嘻的迎了上來,「三小姐,這身裝束真晃了小妹的眼。」
「四妹你說笑了,時候不早了,你準備的怎麼樣了,要是差不多了我們也啟程吧。」谷傾芸看著谷傾芊淡淡的說。
「我已叫人搬到馬車上了,隨時可以出發。」谷傾芊原本想著跟谷傾芸同坐一輛馬車的,但是谷傾芸沒說,她也不敢提起,幸好她也備好了馬車。
谷傾芸點點頭,「那成,我們出發吧。」
兩輛馬車駛出將軍府直往東郊而去,因為現在才寅時所以街上幾乎還沒行人,馬車一路疾行駛出了京都。
東郊皇園離京都城相距六十多里路地,佔地一百公頃,周圍都砌了圍牆,里面虎豹一應具有,這也是為了考驗皇子們的本事而故意放養的,因為沒人飼養所以野性十足。
雪蘭百無聊賴的趴在車窗前,看著一輛輛起早疾奔皇園而去的馬車,疑惑的說,「小姐,你說這次春獵該有多少人參加啊?」
谷傾芸打趣說道,「誰知道呢,要不你去數數再回來告訴我。」
「小姐你就會拿奴婢開玩笑。」雪蘭臉上一紅,縮回車里。
「趕緊養養神吧,等會有你忙的。」說話間谷傾芸緩緩合上眼不在說話。
雪蘭吐了吐香she繼續趴在車窗上,看著一輛輛疾馳而過的馬車,不由催促說,「雪梅,你趕快些好不,你看他們都超過我們了,快追上他
們。」
車外傳來雪梅無奈的聲音,「雪蘭姐,馬兒不給力,我再打它也趕不快啊,萬一她罷工我們就去不成東郊皇園了。」
雪蘭不由的撓了撓後腦勺,「那就慢慢趕吧。」她壓根不知道馬好差直接影響著速度,無奈只好閉了嘴,現在都這樣了,也只能慢悠悠的蝸牛爬了,心里打定主意,回去一定要去挑幾匹最好的馬兒來,這可是關系到小姐的面子,馬兒快,小姐才倍有面子。
現在的她只能任由一輛輛馬車呼嘯著從他們身前駛過,索性依著小姐的話心底數起了馬車的數來。
趕到東郊皇園已經是卯時了,看著一排排馬車整齊的停擺著,雪蘭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少說也有兩百輛,看著她們最後一個到拍在了最尾端,心里不知有多窩火了。
「小姐,我們已經到了。」雪梅輕聲說。
谷傾芸緩緩睜開眼楮,听著外面嘈雜的聲音,鳳眉不由一蹙,輕柔的聲音響起,「雪梅外面什麼情況,怎麼這般吵?」
「小姐,所以人都等在外面,皇園的大門還緊閉著,好像在等什麼人?」
「那我們也等著吧,你去和四小姐說聲去。」谷傾芸抬手擰了擰眉心說,不用想皇園緊閉,怕是在等辰帝這個主角。
「是小姐。」雪梅跳下馬車去通知了四小姐。
這一等居然等了足足兩個時辰,谷傾芸都快坐不住了,索性掀開車簾下車活動,絲毫不顧其他的眼光。
鑼鼓聲響起,皇家禁衛軍終于姍姍來遲,所以人頓時安靜了下來,紛紛低著頭跪在地上恭迎聖駕,這里怕是有一個異數,只見谷傾芸一人傲然站立著,鶴立雞群一般,讓她下跪門都沒有,就算對方是辰帝也一樣。
皇園大門吱吱聲響起,沉重的大門被推了開來,納蘭文濤一身盔甲騎在馬上從谷傾芸面前行過,一雙冰冷的星眸泛著森冷的殺意襲向谷傾芸,冷哼一聲騎進了皇園。
一行禁衛軍也知道谷傾芸的事情,不由得倒抽幾口冷氣,他們從來沒見過居然有人敢這麼大膽子,跟他們統領作對不說,如今聖駕到來居然還不下跪,難道她真是渾身是膽,就不怕惹怒聖廷被砍頭嗎?
谷傾芸嘴角噙著一抹冷笑,這只老狗難不成還尋思想報仇,真是自不量力。
北辰柏和北辰宇騎馬在前,辰帝騎馬在中間,北辰軒和北辰浩騎馬跟在辰帝兩邊,行了過來,北辰柏怪異的眸光看著谷傾芸,他也被谷傾芸的膽大深深吸了一口氣,回頭看向辰帝是否生氣,只見辰帝停下馬來,一身五爪金龍袍子在身,一雙銳利的星眸直視谷傾芸,見著辰帝突然停下來周圍的人無不捏把冷汗。
尤其是北辰軒,此刻手心都沁出虛汗來了,握著馬鞭的手緊了又緊,丫頭,你未免也太大膽了,辰帝可是一國之君,你這般公然沖撞,難道想拿你的小命開玩笑嘛,趕緊跪下啊。
谷傾芸一雙清澈靈動的鳳眸泛動著,對于辰帝的眸光絲毫不回避,只是微微福了一禮,聲音清脆的好听,「大將軍府谷震庭之女谷傾芸見過辰帝陛下,預祝辰帝陛下萬壽無疆。」
辰帝心中也是一驚,這性格像,太像了,這才是她的女兒,拂須輕輕一笑,沉沉說,「好,不愧是大將軍之女,果然有一代女將風範。」
一石激起千層浪,所有人都傻眼了,辰帝非但沒有責怪她,反而對她贊賞有加,能引起辰帝的關注那是多麼榮幸的一件事,心里懊悔不已,她們剛才也應該學她那麼做才是,不過幸好她們沒那麼做,不然一個冒犯聖顏的罪足可讓她們全府置于死地。
谷傾芊心里懸著的一顆心終于落了下來,她剛才還生怕辰帝怪罪,也遷怒到她,現在是她多擔心了,同時心里更加堅定跟著谷傾芸的腳步絕對不會錯。
北辰軒也暗松一口氣,一雙深邃的星眸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異光,皇威一項不容侵犯,可是今兒個辰帝的舉止讓北辰軒疑惑起來,不過不管怎麼樣,辰帝不怪罪丫頭,他就安心了。
北辰柏這時也調轉馬來,抱拳說,「兒臣代芸兒謝過父皇。」
谷傾芸翻白了眼,你想裝高貴是吧,尤其在這麼多人面前敢叫她芸兒,簡直就不想活了,嘴角噙著一抹魅冷的笑意,聲音透著怪異的語氣,「我有嘴,不勞柏王費心。」隨即對著辰帝福禮說,「辰帝謬贊,芸兒只不過是一介弱女子,豈敢有女將風範。」
「嘶……」周圍的人都驚恐住了,這個谷傾芸也未免太囂張了吧,敢如此當著辰帝面奚落柏王,她們的大腦一時都要當機了,這太讓人不敢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