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紫野雖然很鴕鳥精神的以為只要鑽進被子就沒事了,但是仰面躺在地上的夏掬陽卻不那麼淡定了,他一個魚躍跳了起來,敲了幾下門,見花紫野沒理他,叫了幾聲還是被無視,他最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沖著車內說了一聲,「紫寶……我會對你負責的……」這聲音是他通過內力傳出的,聲音穿透了鐵壁車棚,清楚地進了花紫野的耳朵。
說完這句話以後,夏掬陽就再也沒出聲了。花紫野見半天外邊都沒有動靜,偷偷地下床撩起窗簾向外看去,外邊只有夜色妖嬈,夏掬陽已經沒影了。
「……這家伙,誰要你負責啊……」花紫野嗔怒地嘀咕了一聲,拽過枕頭把它想象成夏掬陽的臉,狠狠地擰了幾下,然後繼續鑽到被窩里害羞去了。
夏掬陽離開花紫野的馬車後,抬頭望著滿天星辰,覺得閃爍的星星們都像一只只調皮的小眼楮在取笑他似的眨著眼。他嘆口氣,搖搖頭,轉身來到了南宮清和的馬車,也沒打招呼就徑自推門進去了。
「清和……」夏掬陽也不管南宮清和是不是還睡著,直接在他床榻邊落座。
「大半夜的你不睡覺來這兒干嘛?」南宮清和即便是剛被人吵醒,也不失冷靜優雅的風度,撐著身子起來,點燃了床頭的燭燈。
「你怎麼這副樣子就來了?發生什麼事了?」南宮清和掌燈後才看清楚夏掬陽的狼狽樣子,只穿著里衣,光著腳,頭發上還掛著一片樹葉,再看他的臉,鼻子下竟然掛著兩條還未干透的血跡。便拿了一條干淨的帕子遞給他。
「沒……沒什麼,就是睡不著,想找你聊聊。」夏掬陽支吾著說道,他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鼻子又是一熱,慌忙結果南宮清和遞來的帕子堵著鼻子。
「抬頭,有血流下來時不要喝下去,要全部吐出來。」南宮清和說著又遞來了一個痰盂。
折騰了好一會,夏掬陽終于止住了鼻血。看著南宮清和一臉探究的樣子,想告訴他實情卻又不好開口,便又開始支支吾吾。
「說吧。這麼晚來找我不是只為了止住鼻血吧?」南宮清和輕聲說道,伸手取下夏掬陽頭上掛的樹葉,拇指和食指捏著葉柄,優雅地讓葉子在手上轉了幾圈。見夏掬陽還不打算說,便再次伸手取下了他臉上的鬼面。
「臉怎麼這麼紅?」南宮清和笑著問,只是眼里多了一絲玩味。
被摘了面具的夏掬陽就像沒有了鎧甲護身的戰士,放了下所有的防護,只好紅著臉低下頭喏喏地將剛才發生在花紫野馬車內的情形說了一遍。
「我會對她負責的。」怕南宮清和以為自己是登徒子,末了,夏掬陽加重語氣,補了一句。
南宮清和坐在榻上,單臂撐在茶幾上,手背托腮,他一動不動地看著夏掬陽,沒有說話,卻散發著一股頗具威嚴的氣場。
「千緣……」許久,南宮清和終于有所動作,他放下手臂,垂下美眸,緩緩開口,「這個責任……你覺得你能負擔得起嗎?」
「啊?什麼意思?」夏掬陽有些懵了,「我把她都看遍了,為什麼不能負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