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只有驚嚇?」夏掬陽聞言,佯裝出一副傷心欲絕的表情。
「你……明知故問!」花紫野抬頭正欲解釋,忽然看到夏掬陽的壞笑,便氣惱地拍了他胸口一下,轉頭向河邊走大步邁去。
夏掬陽想阻攔,一抬手卻只踫到了她隨風飄起的發絲,他呆呆地望著站在河邊沖他回眸淺笑的絕色佳人,久別重逢的感觸忽然間變得那麼不真實,仿若夢境一般,只要他一出聲或一用力,夢境便會被他的舉動打碎似的,夏掬陽就那麼呆呆地站在那里不敢向前一步。
「喂。你怎麼啦?」花紫野見夏掬陽站在樹下發呆,便走回去踫他一下。
「紫寶……」
「嗯!」
「紫寶……」
「我在!」
花紫野不厭其煩地回應著夏掬陽的呼喚。直到兩人都確定他們是真實存在的,這才雙雙欣慰微笑著手牽手走在河邊散步閑聊。
「紫寶……」夏掬陽咬了咬嘴唇,最先提起那件令人尷尬地話題。
「怎麼了?」
「其實,我和陳婉儀沒什麼。我只是覺得你會嫌棄我只是一介侍衛,配不上你,覺得有些氣惱。那天,我听腳步便知道是你來了。剛巧她在我頭上發現了一片樹葉,幫我摘下來,我知道你要來了,便想氣氣你,就沒拒絕。」夏掬陽結結巴巴說出了惹花紫野吃醋的真實狀況。
「嗯。沒事的。我不怪你。」花紫野點點頭,羞澀一笑,「你知道嗎?其實我從未嫌棄你是個侍衛。」
「是嗎?」夏掬陽有些愕然,「可你貴為一國公主……」
「那又怎樣?」花紫野打斷了他的話,她原本就是個現代姑娘,對這些舊思想不以為然,「人活在世上,如果不能愛我所愛,只為了什麼金錢地位這些虛套而活的話,豈不是太沒意思了?」
「那你是說,不管我是什麼身份,你都不會介意?」夏掬陽一喜,頗為忐忑地問出了心中牽掛之事,「不論我是侍衛……或是皇子?」
「對!不論你是侍衛還是皇子。我都不會介意。」花紫野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重復了一遍他的話,語氣堅定。
「夏掬陽,其實……我……」花紫野忽然想對夏掬陽坦白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他,她不是什麼紫金國的公主,她只是從千年之後穿越而來的一縷幽魂,只是借住在這具身體之內。可話到嘴邊,她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貿然說出,夏掬陽不得覺得她是瘋子才怪。看來,想告訴他實情,還得另找時機才對……
「其實你什麼?」夏掬陽見她遲疑,便停下腳步側過身來握住她的肩膀,關切地詢問。
「嗯……沒什麼……就是想說,我其實挺想你的。」花紫野呵呵一笑,打岔過去。
「呵呵。我也是。紫寶。你知道嗎?我心里,腦海里全都是你。每天睜開眼楮,想到的就是你,閉上眼楮,浮現的也都是你。我的心,再也裝不下其他了。」夏掬陽一听這話,像是收到了鼓舞似的,也開始了深情款款的表白。
「呵呵……」花紫野回給他幾聲干笑,夏掬陽,你能別這麼窮搖好麼?菊菊你威武雄壯,那麼嗲的言情台詞不適合你……
「對了,南宮大哥他們呢?」花紫野忽然想到,夏掬陽和南宮清和從來都是砣不離稱,秤不離砣的,夏掬陽在此,南宮清和必定在不遠之處。
「他們已經在城中客棧歇息了。我急著想見你,就出城迎接了。」夏掬陽憨厚一笑,又有些害羞。
「那我們也趕緊進城吧。別讓他們等太久了。」花紫野說著就要轉身去牽馬。
「啊?不能再等等嘛?」夏掬陽拽著花紫野的衣袖搖擺著,撒嬌地說道。他還沒過足二人世界啊,等會去以後得有多少個人打擾他?
「別鬧。現在是非常時刻。等擺平了赤焰國的事情,我就隨你回藍垚國。好嗎?」花紫野拍拍他的肩頭,撫慰著他。
「真的?獨孤勉再挽留你,你也會跟我走?你保證?」夏掬陽捕捉到了關鍵所在,欣喜地就向花紫野要承諾。
「是~我保證!」花紫野一字一頓地向他保證,就差沒伸手立誓了。
二人策馬回到了眾人下榻的客棧,藍睿他們早已到達。都在房間里歇息著。
花紫野見到了江果靈和陌靈,少不了一番寒暄和互訴想念之情。
藍睿見到夏掬陽和花紫野手拉著手開心歸來,再看看南宮清和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不由得眉頭蹙起,方才北靈將他拉住,說不要他去打擾夏掬陽和花紫野二人。他就郁悶了,花紫野竟然不是與南宮清和心意相通之人。這讓他這個做大表哥的犯愁啊。好容易以為大表弟開竅了,沒想到人家花紫野喜歡的卻是百里千緣那小子。
眾人舟車勞頓,在客棧里休息夠了以後商討赤焰國局勢。雖然懷疑拓跋雁屏其人,但是由于他們手中掌握的情報又和她說的差不多,參透不明她什麼目的的時候,也沒理由支開她。只是在討論時大家對一些機密之事有所保留。不讓拓跋雁屏全盤知曉。
次日清晨,用過早膳後,拓跋雁屏來到花紫野房間,告訴她她想偷偷回到將軍府將父親書房暗室中的令牌拿出來。
「萬萬不可啊。萬一他們守株待兔等你回去呢。多危險啊。」花紫野一听便急忙勸阻。
「此言差矣,父兄如今都在天牢里抓著,將軍府如今必定守備薄弱,所以我必須趁這個時候回去,那些令牌今後必定能派上用場。」
「那我去叫夏掬陽,讓他叫人陪你。」
「別。我想一個人去,沒人比我熟悉將軍府的地形了。如果貿然帶著生人去,只怕打草驚蛇。」
「可是……」
「別可是了。我這就去了。妹妹千萬別告訴別人哦。省的他們擔心。」拓跋雁屏說完就走了,只不過一轉身的時候,她臉上的表情一轉,仿若蒙上了一層灰影一般陰暗呆滯……
花紫野見她那副堅決的樣子,知道自己是勸不住了,這個拓跋雁屏雖然看起來溫順和藹,其實是個倔 性子。從窗口看到拓跋雁屏已經出了客棧後院,她也來不及告知其他人,只好一躍跳出窗戶緊緊跟在她身後,就祈禱不要遇到任何危險平安從將軍府歸來了。
花紫野翻身跳下院子的時候,旁邊房間的幾人便有所察覺,幾人互相點頭示意之後,幾道身影閃過,房間之中已經空無一人。
拓跋雁屏輕車熟路地在城里各條小巷中穿梭,終于來到了將軍府所處的街道。這條路上許多深宅大院,所以即便是大白天,路上也沒什麼人行走。如拓跋雁屏,所說,將軍府此時的戒備並不森嚴,只是在大門口有兩個持刀侍衛,後門卻無人看守。
拓跋雁屏在巷口躲著,左右觀察了一會才偷偷走到牆根,翻身躍上牆壁,動作很是笨拙,看得出來她的武功真的不怎麼樣。花紫野抹了一把額頭的汗,也翻身跟上。
花紫野剛落地,便听到拓跋雁屏的聲音響起,「紫寶妹妹?!」
「拓跋姑娘,你一個人來這里,我不放心,便跟來看看。」花紫野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小聲說道。
花紫野看看四周,見沒什麼人,便一把抓住拓跋雁屏往僻靜的地方跑,就算沒人,也不能掉以輕心。可拓跋雁屏卻一把掙月兌開了她的手,花紫野疑惑著轉頭,「拓跋姑娘?」
拓跋雁屏站在那里一動不動,雙臂垂在身體兩側,整個頭部也毫無力量支撐般低垂在胸前,被劉海遮住的面龐看不清表情。
「拓跋姑娘?你怎麼了?」花紫野見她這樣子嚇一跳,伸手就要踫她的肩膀。
「嘿……嘿……」拓跋雁屏的口中忽然傳出幾聲陰/笑,一張原本柔美的臉龐此時面如死灰。
花紫野驚覺不妙,不知道拓跋雁屏這是中了什麼邪了,飛身一躍就想逃,誰知剛跳起來,腳腕就被拓跋雁屏精準地抓住,用力一甩她便從上空直騰騰地摔倒在地。
她正要問拓跋雁屏怎麼了的時候,忽然見她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作勢就要往自己身上刺來。她後背和胳膊疼痛得無法站立,情急之下她往邊上一個翻身躲開了刺來的匕首,拓跋雁屏的匕首刺進了地面三分。
拓跋雁屏拔出匕首,再次向她刺來。
「靠!你來真的?!」花紫野驚呼,爆了一聲粗口,接著翻身躲開了下一波的攻擊。
拓跋雁屏拿著匕首不斷向花紫野刺去,她不停地在地上翻轉著,躲開攻擊。不一會她也翻滾累了,速度不如之前快,卻也找不到好的時機起身躲避。只好忍著後背和肩膀的疼痛繼續翻滾。拓跋雁屏像是打了雞血似的,刺向她的速度越來越快。
花紫野眼看著就要招架不住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滾到了一座涼亭的台階前,再也沒有躲避的余地了。她驚恐地抬頭。
看到拓跋雁屏緊握匕首的雙手舉過頭頂,作勢就要刺下來。瞳孔中映出的匕首越來越大,死亡的氣息離她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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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馬,花花有危險了!雁屏是腫麼了呢?敬請等候下回分解~~~
第二更到。今天更新完畢,祝大家周末最後一天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