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快救救臣妾。舒愨鵡」皇後滿身是血,趴在地上可憐的哀嚎著。
禹子楓听聞,眸色更沉,沒有回頭,劍又一次指著她的心髒。
「說,不然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皇上剛踏進含光殿,就看到一室的慘狀,濃郁的血腥味讓皇上一臉森冷,大喝。
「三王爺,你這是要造反嗎?」
與皇上一同而來的禹子軒,禹子錦,禹子醇也被眼前的景象驚了一跳,個個臉色沉重,眸底疑惑。
禹子楓沒有搭理皇上,步子更加往前邁進了幾步,森然的眸中劃出一毀滅的光。
「人在哪里?」
看到皇上和各位王爺都來了,皇後的膽子也大了起來,可依舊維持著受傷者的模樣,虛弱的道「本宮再說一遍,不知道。」
瞬間殺意四起,禹子楓手腕微轉,長劍快速狠意的往皇後心髒刺去,驚得其它幾位王爺來不急思考同時出手阻止。
禹子錦也奪過侍衛手上的劍,閃電般揮向禹子楓手上的那把奪命劍。
禹子軒飛身靠近一把扯住禹子楓持劍的手,
禹子醇更是極快的把皇後搶離長劍之下。
見皇後完礙,眾人皆松了一口氣,還好剛才他們三個人反應快,若是慢了半秒,怕是皇後此時已命喪黃泉。
「三弟。」禹子軒緊緊的抓著禹子楓的手,希望借助手上的力道,讓他恢復理智。
而此時的禹子錦也警惕的護在自己母後身前。生怕他一時失控取了母後的性命。
皇上見狀,對禹子楓甚為不滿,朝殿外早已經調來的御林軍沉喝。
「來人,把三王爺給朕拿下。」
御林軍蜂擁而上,禹子軒轉身立刻朝皇上跪下「父皇,三弟不是魯莽之人,事出定有因,求父皇先詢問清楚在做定奪。」
「是啊,父皇,求您听三哥說完下再令不遲啊。」禹子醇也跪道。
皇上看著兩個兒子皆為禹子楓求情,怒氣當下壓去不少,沉聲道「好,念在你們手足情深,朕就給他一個辯解的機會。」
見皇上松口,禹子軒急急的扯了扯禹子楓的袖口,意示他開口。
可是禹子楓非但沒有開口的打算,就連身都沒轉,依舊殺氣甚濃的盯著皇後。
「再給你一次機會,再不說,就算是你兒子在你面前也救不了你。」
禹子錦被眼前他的那股霸氣狂妄的氣勢震住了,不自覺的回頭看著自己因受傷站不住的母後。
「母後,他問的是誰?」
論顛倒黑白的能力,皇後位居第二,就沒有敢說第一。害怕的身子更往兒子後面縮進。
「昨日藍馨兒打著給本宮請安的名義想刺殺本宮,最後被本宮綁了押進了天牢,正在審問時他就闖了進來,把所有的侍衛都殺了,還威脅本宮把藍馨兒帶走了,今日我正想去把此事稟報你父皇沒想到他又殺了過來,要我交出藍馨兒,還要殺了本宮。」
殿內人听後,個個臉色陰沉,禹子軒更是激動,從地上站起走到禹子楓面前問。
「馨兒不見了。」
禹子楓依舊沒有說話,但那死硬的臉色給了禹子軒肯定的答案。
皇上好不容易抓到了藍家的把柄,心里一樂,而後便更怒,看著目無王法,無視他存在的禹子楓,經歷歲月滄桑的眼里閃過一絲狠意,怒吼道。
「來人,把三王爺綁了。」
而早已包圍的御林軍听到命令全都向禹子楓襲去。可還沒靠近他,便被禹子楓的內力全都震開。
皇上大驚,背脊發涼「禹子楓,你當真不把朕放在眼里。」
禹子楓唇角一勾,轉身,眸露譏諷、森然的聲音就像那手中的長劍,字字無情,句句見血。
「本王為什麼要把你放在眼里,你又是什麼人,當年你把我母妃活活燒死時,我的父皇也死了,現在想管我,你沒那個資格。」
「你」想起雲妃,皇上臉上閃過一絲痛楚,但很快便平復「你的意思是說,在你心里早已經不當朕是你父皇了。」
「哼」
一聲冷哼從高ting的鼻子傳出,那鄙夷的眼神死死的戳在皇上的老臉上。
「好,竟然如此,朕便收回你的所有,包括生命,來人,誅殺禹子楓。」
此命令一下,各家歡喜,各家愁,禹子軒又要跪下求情,禹子楓一把扯住他,眼里有著堅定。
「這是我個人的恩怨,和你無關,生死有命,求大哥成全。」
禹子軒緊緊的握著他的手,眸間漸濕,這一句成全他能听懂,可是遲遲沒有點頭。
禹子楓也沒強求,輕扯了唇角淡笑的把他推離包圍圈,頓時一股強勁的內力從他身體里迸發而去,空中劃出一個圓形透明的氣圈,把圍著他的人又一次全部震傷。
因這次是使出十成的內力,禹子錦竟也後退了幾平,唇角溢出一絲鮮血。
皇後見自己的兒子也傷受了,心下不由慌了,眼里有著恐懼與不可思義,怎麼可能,他的功力怎麼進步的如此神速,單靠內力就可以把自己兒子震傷,那要是出手,錦兒不就
本是躲在兒子身後的皇後想也沒想就擋在自己兒子身前。可很快又被禹子錦護回身後去。
禹子楓整顆心都系在藍馨兒身上,他心里有不詳的預感,此時她有生命危險,如果自己再不找到她,怕是再也見不到她了。
沒有浪費時間,禹子楓知道只要真正戳痛了皇後,那麼她才會把馨兒的下落告訴自己,而皇後的痛點就是禹子錦。
眼色一狠,禹子楓提劍向禹子錦襲去,每招每式都滿是狠戾的殺意,好在禹子錦的功夫也是上承,不然幾招下來必是他的劍下亡魂。
倆人對打了起來,激昂的劍擊聲听得人心驚膽跳,幾十招過去了,禹子錦招式明顯的落了下來,要不是御林軍一直在圍攻禹子楓,早在十招內禹子錦便敗下陣來。
時間越長,禹子楓就越發的急,本對御林軍沒有殺意的他,腳步微轉,身形越發快的在御林軍之間穿梭,快得只能看到一個人影,所到之處皆慘叫一片,個個應聲倒下,幾秒過後,原本圍攻的人全都一招斃命。
所有人看得都驚鄂不已,眾人還沒回過神來時,禹子楓的劍已抵在禹子錦的心髒。
邪惡如魔鬼的他,紫袍被血染成黑色,頭ding的玉冠也松動,幾絲黑發散落下來,那濺到眼角的血滴讓他看起來更加恐怖。
在禹子楓動手時,皇後驚恐的大叫。
「我說。」
長劍頓住,沒有進去一寸,也沒有離開一分。
攝魂的陰眸緊鎖著皇後,讓皇後不禁腿軟「你先放了錦兒,我再告訴你。」
臉上爬上一邪惡,手一用力,劍尖刺進禹子錦心髒一寸。
「啊∼。」皇後嚇得尖叫。
而此時皇上也出聲了「有話好說,萬不能傷害你二哥。」
一旁而立的禹子軒與禹子醇手心皆捏一把汗。
「說」
威嚴的聲音從禹子楓唇間飄出,那份睥睨天下的傲然讓所有人不由臣服。
皇後嚇的跪下,眼楮死死的盯著兒子xiong前的劍,那殷紅刺痛了皇後的心。
「藍馨兒在在冷宮旁的那口枯井里。」
枯井,禹子楓眸底一縮,心間扯痛不止,難怪進宮時自己會那般的異常,原來是她在呼喊自己,為何偏偏自己就在她身邊,卻沒有救下她,那份悔恨,自責鋪天蓋地的潰擊著的他。
而後一腳踢開禹子錦,長劍方向一轉,無情的刺向皇後的心髒。
「啊」
皇後的淒慘聲傳遍大殿,不甘的她雙手死死的握著xiong前的長劍,身子如月兌了線的風箏重重的往向倒去。
禹子楓無溫的冷眸閃過一絲快意,菲薄的唇畔輕掀「這就是你傷害她的下場。」
「母後」隨著皇後倒下,禹子錦撲跪到她面前,看著心間血流不止,不斷痛苦抽搐的她,眼底恨意極濃,森冷的看著禹子楓「禹子楓,若是我母後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
「請便。」
無溫的吐出兩個字,禹子楓冰冷的走到皇上面前,斜睨了他一眼後,身影火箭般的速度消失在含光殿。
待他消失後,所有的人這才驚鄂的回神,頓時亂成了一片。
禹子軒與禹子醇也趁亂把早已嚇癱在地上的禹以柔帶去,往冷宮枯井飛去。
待禹子軒他們到時,只來得及看到禹子楓躍下枯井的背影。
枯井很陰暗,禹子楓盡量控制著下墜的身子,怕到時落地踩著她了,同時心里更多的扯痛與撕疼。
到達井底時,禹子楓借是枯井口上的光亮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心間一緊,伸出微顫的雙手抱起她,當觸及她的身子時,那股刺骨的冰涼讓整個身子劇顫,眸底載滿的恐懼和害怕。
沒做停留,身子一躍,下一秒便飛上地面。
禹子軒他們都在枯井邊等待,待他們看清被禹子楓抱在懷中的藍馨兒時,個個面上血色全無。
藍馨兒無一絲生氣的任禹子楓抱在懷里,那雙原本瑩亮的眸子此刻早已緊閉,臉色慘白,唇角掛著干涸的血漬,白色的中衣上鮮血染紅了xiong口。
「啊」這時禹以柔突然抱著頭蹲下尖叫了起來「是我,是我把馨兒打傷的,是我把馨兒扔進枯井的,是我,一切都是我做的。」
禹以柔神智有些癲狂,她不斷的捶打著自己,場面已經夠混亂了,禹子軒不得已只有把她打暈,與禹子楓一同往宮外飛去。
一路飛奔的禹子楓臉色冰寒,明顯感到自己的身子顫抖不止,這種可怕的感覺太過于熟悉,仿佛回到月月死的那一刻,禹子楓感覺自己已經瀕臨崩潰,要不是剛才還探到她還有點微弱的氣息,這一刻他怕早已經瘋狂成魔。
「黎峰。」剛到水月山莊,禹子楓嘶吼、恐懼的聲音便飛傳而開。
正在喝茶的黎峰听到叫聲,手一抖,隨後那揪心的叫聲讓他臉色一沉,立馬往聲音的傳來的方向奔去。
急趕而來的黎峰看到被安放在chuang上的藍馨兒,利眸一眯,極快的搭上藍馨兒的脈搏,稍許後,沉重的收回手道。
「我可以施針讓她醒來,但她時間不多了,你們要做好準備。」
禹子楓不肯接受,上前扯住黎峰的衣襟「你不是自詡醫術了得嗎?為何如今連一個女子都救不了,我命令你把她救活,我要她活生生的在我面前,听到沒有。」
禹子軒听到這沉痛的消息心如刀剜,可是看到禹子楓如此,又想起剛才他的瘋魔,為了馨兒可以與世界為敵的魄力,和那份執著,他慚愧了,捫心自問,他做不到如止。他做不到為了一個女人,什麼都不要。
直到這一刻,他也才明白,馨兒的心為什麼會給了三弟,這份深情是值得她托付一生的。這一刻,禹子軒在心底在放棄了,更願意笑著成全他們,祝福他們。
可是,他們還能得到自己的祝福嗎?他還能有機會親手把這份禮物送給三弟嗎?
黎峰沉默的低下了頭,沒有因好友的遷怒而惱火,只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語里有著歉疚。
「楓,實在抱歉,憑我的醫術真的無力回天,除非」
「除非什麼?」禹子楓絕望的眸子里爬上一希望,激動的大聲問著。
「除非師傅來,可能還有一線生機。」
「那師傅在哪,這兩天不是說去找嗎?人呢?」禹子楓現在是徹底慌了,他無法再面去一個深愛的女人再次在自己面前死亡。
黎峰有些擔心現在的禹子楓會把自己給撕成兩半,再三考慮後還是月兌離了他的控制,退到一邊寬慰道。
「你別急,我已經放出金玉鳥去尋師傅了,這幾日他老人家定能到,我會設法吊著她的氣。」
看著施針的黎峰,禹子楓這才慢慢的平靜下來。而一旁的禹子軒也重重的一掌拍在他肩上,沉雅的聲音帶著自嘲。
「我遠不如你,她就交給你好好照顧了,宮里此時怕是亂成一團,我要回宮去解決,你切勿再沖動了。」
禹子楓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黑如深潭的眸子有著自責與愧疚。
「大哥,這次是三弟欠你的。」
淡扯了下唇角,禹子軒一拳捶到他的xiong口。
「日後她好了,你就好好待她,連帶我的那份一起。」
如果她還能醒的話,我願意笑看著你們的幸福,這是禹子軒沒有說出口的話。
兄弟倆四目相對,一切盡在不言中。
禹子軒留下禹以柔,獨自一人去面對皇宮里的掀然風暴。
而此時的禹子楓也把手底下的暗衛分為兩組,一組去尋找醫聖老前輩,一組隨禹子軒前去保護他的安全。
今日自己大鬧含光殿,還刺殺了皇後,又忤逆的父皇,等待著自己的只有一條死路,可是他不怕,只要他不願這世上還沒有幾個人動得了自己。
他擔心的是大哥以後的路,這自己今天這樣一鬧,怕是日後的局勢要艱難的多。
邪美的臉上滿布寒霜,冷冽的眸子轉到躺在chuang上正被施針的藍馨兒身上一暖,腳向前移了幾步,輕盈的坐到了她的身邊。
而這時黎峰也施針完畢,優雅起身退出房內,留下了一室的迷情。
禹子楓柔柔的看著她,伸手憐惜的撫上那張只有巴掌大小慘白的臉。食指眷戀的劃過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眸底極柔,唇間劃開chong溺的笑,聲音誘哄。
「馨兒,快點醒來,我現在可以給你承諾了,剛才大哥還祝福我們呢,你听見了嗎?我再也不用壓抑自己的情感了,自此以後,我可以大方的牽著你的手,大方的陪在你身邊,陪著你笑,陪著你鬧,陪著你哭,哦,不,我永遠也不要你哭,我要你幸福快樂的過一輩子。」
柔情甜膩的聲音飄揚在整個房間,把原來緊張慌亂的氣氛全都趕跑了,取而代之的一室的溫馨與甜蜜。
禹子楓轉動了身子,與她同一個方向,輕月兌掉腳上的金絲黑靴,本想與她躺在一起,可聞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與紫袍上干涸暗紅的血液,好看的眉頭一擰。
單手一扯,紫袍瞬間撕碎被拋于空中,滿意的看著自己一身干淨的中衣,禹子楓這才抱著藍馨兒躺下。
細心的把她的頭枕到自己的手臂上,頭微微一側,滿足的用側臉貼蹭著她的柔發,原來僵硬無表情的俊臉柔和無比,微微側身,黑眸深情款款的看著懷中的人兒。
「這是我期待,向往很久的事情,每晚睡前我總幻想著你在我身邊,我就這樣緊緊的抱著你,你在我懷里像小貓一樣不安份的扭著,淘氣的撓我癢之後又可憐的向我求饒,于是我們就打打鬧鬧的睡去,」禹子楓親`妮的摟著她,眉間有著化不開的柔情,可是接著便落寞了,聲音也似輕了幾分,里面藏著淡淡的遺憾。
「可是今天我終于抱到你了,卻和我想像的不一樣,你沒有淘氣不安份的鬧我,也沒有柔柔的對我笑,而是一動不動的躺在我懷里,馨兒,你知道嗎,這樣的你我害怕,你快醒來好不好,只要你醒來,我什麼都答應你,什麼都依你,快醒來,好不好?」
那句句驚怕的祈求聲撩紅了人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