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東方信走到阮月思面前，輕喚一聲，同時向程心語點點頭︰「心語，你來了。」
「嗯。」程心語報以微笑回應。
阮月思卻是輕輕哼了一聲︰「你舍得回來了？我還以為連我這個做媽的都請不動你呢！」
「媽，你說什麼呢？」東方信靠在她身畔坐下，長臂摟過她的肩膀︰「在我心里，沒有任何人能夠比得過你的。」
「少在這里油嘴滑舌的。」阮月思伸手沿他額頭一戳︰「就你嘴巴會說！」
東方信握住她的手腕︰「我實話實說。」
程心語淺笑一聲︰「阿信，往後你可要少出差，伯母她沒人盯著，可是連藥都不肯吃呢！」
「真的？」東方信眉頭一皺︰「媽，你又不按時吃藥了？」
「我每次都按時復診的，心語都說我現在的狀況很穩定，沒事的。」阮月思若無其事地道，隨即拍拍他的手背︰「再說，我這年紀也不小了，現在只望著你能夠早日成婚，添個孫子給我抱抱，那樣我就心滿意足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意有所指地看了程心語一眼。
東方信的眸光沿著程心語一瞥，後者嘴角微彎，似笑非笑的模樣。他不由搖搖頭，摟緊阮月思的肩膀道︰「媽，我跟心語只是朋友……」
「行了，感情是可以培養的。」阮月思打斷他︰「心語有才有貌，家世又好，沒哪點配不上你的。媽對她可是喜歡得緊，你給我好好考慮一下。」
听著阮月思挑明的話語，程心語眸色一凝。
東方信卻是皺了皺眉，正要說些什麼，卻偏在此刻，電視屏幕上播放著的畫面令他分了神。
畫面上，美麗的主持人沖著鏡頭一笑，溫婉的話語緩緩吐出︰「下面，該是我們節目組特別邀請來的明星嘉賓出場了。她可是國際超級名模，不僅漂亮而且非常有才華的林照小姐，請大家鼓掌歡迎。」
東方信的注意力集中在鏡頭切換至的那名身形窈窕、容貌絕美的傾城女子時，程心語眼角余光掃到阮月思的眉頭一皺，眼底更有一抹冷然光芒折射出來。她心里微沉，腦海里立即意識到這對母子之間，對某些東西有著難以言喻的分歧。
「林照真的很漂亮，大家說是不是？」屏幕上，主持人問現場觀眾。
「是——」一眾人紛紛異口同聲。
「漂亮的女人滿街是，可惜戲子無情。」阮月思「啪」一聲按下搖控關掉電視，兩只手分別拉起程心語與東方信︰「走吧，飯菜都涼了，該用餐了。」
「媽，現在的明星不是以前那些戲子了。」東方信邊走邊說。
「你是經營傳媒集團的，娛樂圈是怎樣一個染缸，你比我還清楚。」阮月思冷下了臉︰「這話題到此為止，不要影響我的食欲。」
東方信唯有噤聲，側臉瞟一眼程心語。
程心語尷尬地笑了笑。
她忽然有一個想法︰以後誰若是嫁入東方家當少夫人，只怕日子會不好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