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女子沖撞入懷,東方信似乎微微愣了一下。舒愨鵡在看到女子抬臉看他之時,他眸色一暗,有片刻眼底光影交錯,情緒復雜。看著女子展開笑顏,他伸手沿她後背輕輕一拍,聲音溫柔︰「小婧,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舒婧眸光熠熠,盯著男人俊俏的臉道︰「就早上剛到啊,我才下飛機就直奔過來找你了。我來的時候,踫上樂秘書,特意讓她幫我保密的。阿信哥哥,你是不是覺得很驚喜啊?」
「嗯。」東方信淡淡抿唇,眸光沿著旁邊的沙發一掠,看著她僅僅只帶了一個小背包︰「你這次回來旅行?」
「當然不是。」舒婧搖頭,歪著腦瓜子想了一下,才嘻嘻笑道︰「我是回來長住的哦!」
東方信眉梢一抹深色閃過。
舒婧卻歪過頭,目光沿適宜臉頰一瞥︰「咦,這是誰呢?怎麼覺得好眼熟?」
適宜本以為,對東方信如此熱情的人必是林照無疑,但看著眼前那明媚少女,她心里微微一悸。這少女不過十八、九歲的模樣,卻已經擁有嬌艷欲滴的美麗狀態了。假以時日,必定是一朵盛放得燦爛的紅牡丹!
看她與東方信如此肆無忌憚地表現親密,想必他們之間關系必然不簡單。為此,在接觸到少女審視般的目光時,她淺淡一笑,落落大方道︰「你好,我是陳適宜!」
「你跟我阿信哥哥是不是傳過什麼緋聞的呀?」舒婧眨著那雙又圓又大的眼楮,似笑非笑地看著適宜︰「你喜歡我阿信哥哥嗎?」
這少女年紀輕輕,但城府卻絕對不淺。她雖然看似天真無邪,話語卻是極之犀利,簡直是無聲勝有聲的類型。
適宜可是見慣世面的人,這時面對她眉眼里難以掩飾的挑釁光芒,她溫淡一笑︰「感情是雙方面,我再怎麼喜歡你阿信哥哥,可他要是不待見我,那我也成不了氣候啊,你說是不?」
舒婧聞言,漂亮的臉蛋浮出一抹微微的沉色。
東方信伸手拍拍她肩膀︰「小婧,我現在住哪里?我讓李速送你過去。白天我要工作,今晚我再請你吃飯,當是替你洗塵,好不好?」
「好呀,我就住在d&n酒店。」舒婧倒沒有粘著東方信,輕踮起腳尖,往著男人的臉頰親了一下︰「阿信哥哥,我自己去找李速就可以了。我今晚會在d&n等你哦,不見不散!」
她說完,轉身去拿起小背包,沖著男人甜甜一笑,便越過他,與適宜擦肩時,她微微頓了步,突然又回轉身,看著東方信道︰「阿信哥哥,有人托我要交些東西給你。今晚你一定要來呀,不然我可要把給你的東西沒收了。」
說完,不待東方信應答,便快速閃身離開。
看著她的背影消失,適宜的眸子沿東方信臉面一掠,嘴角一抹嘲弄弧度︰「阿信哥哥,要記住小婧妹妹的話,不然你會吃虧哦!」
她的聲音听起來有些陰陽怪氣,東方信為此眉頭一皺︰「你還小嗎?學小女孩講話,不嫌幼稚?」
「我媽說了,我還是個小孩子。」適宜聳聳肩,走到一旁的沙發一**坐了下去,把後腰沿著沙發一靠,懶懶道︰「我就在這里等候東方總裁你的吩咐,隨時叫我!」
說完,拿起一旁茶幾上擺放著的雜志翻看起來,再不去看那男人。
儼然把這里當成是她的辦公室一樣!
東方信倒不惱不怒,只踏前幾步,走到她對面的位置坐下︰「她只是個小孩子,你跟她計較什麼?」
「是個有心機的小孩子啊!」適宜翻著雜志,不咸不淡道。
「你生氣了?」東方信指尖沿著被舒婧親過的臉頰輕輕一模,聲音涼涼的。
「生氣?」適宜把雜志往著茶幾一丟,雙手抱胸︰「我為什麼要生氣?」
「因為你看到小婧親我。」東方信微眯著眼瞼,一雙利眸緊盯著她︰「你吃醋了?」
「東方總裁你魅力好大呀,現在全世界的女人都非要喜歡你不可了嗎?」適宜輕嗤一笑︰「她親你就親你,關我啥事?我生氣?我腦殘了才生氣!」
「那你現在跟我賭什麼氣?」
「我沒跟你賭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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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有。」
「我沒有。」
「你有!」
「東方信!」與他對峙幾句,適宜神色一冷︰「你不是要工作嗎?怎麼現在那麼閑情逸致的與我斗嘴?難道你是在騙那個小姑娘的?」
東方信咧唇一笑,心情似乎很愉悅的模樣︰「我是要工作沒錯,不過你也必須要陪著我。」
適宜蹙眉︰「非我不可?」
「非你不可!」
「那你是想我做什麼?」
「隨我來。」東方信對著她勾勾手指,徑自先站了起來,往辦公桌那端走過去。
適宜無奈,只得起身,跟了過去。
*
接過男人遞來的賬單,適宜真想直接往他臉上甩回去。可最終,在他挑眉看著她的凜冽眼神下,她乖乖地垂下了頭︰「知道了知道了,我會把它全部都搞定的。」
可惡的東方信,是不是知道她與數字最有仇,因此才會這樣折騰她的?
要她去核查東方之珠近半年來的所有賬單,那跟要了她的命有什麼區別?
可這就是那個男人派譴給她的工作,她不能說不!
「你的桌子在那里。」東方信指了一下自己辦公桌靠左位置臨時加上的一張小型辦公桌︰「努力工作,不許偷偷上網!」
「我又不是網蟲,怎麼可能會偷偷上網?」適宜沒好氣瞥他一眼,執緊手里的帳單,走去了自己的座位坐下。
東方信舒服地靠在轉椅背墊,看著那女子開啟電腦後,認真對賬的模樣,嘴角一抹淺笑浮出。
會管賬的女人,才能成為成功的女人!
*
「東方信,這個帳我查不到——」
「東方信,你幫我看一下這里對不對……」
「東方信,有個賬我覺得很奇怪,你趕緊過來瞧上一瞧!」
……
一整個早上,東方信都被女子的話語吵個不停。而因為她向他招手的動作,他竟也就認命地放下了自己的工作,走過去幫她查賬。
如此一來,等到接近午休時分,他要適宜查的賬她已經查了過半,可他幾乎沒有做過自己的事。看著她女子一伸懶腰,對他說了一句「東方信,馬上要下班嘍」,他便開始懷疑自己讓她幫忙查賬是錯誤的選擇!
彼時,樂優的內線打了進來,問他要不要幫忙訂位子吃飯。他瞄了一眼正打哈欠的女子,淡淡吩咐︰「訂美食城的悅來飯店,還有,讓他們幫忙準備今晚的晚餐與夜宵,到點就給我送來。記住,要兩份餐便好!」
他的話引起了適宜的注意,她轉過身,盯著他問︰「東方信,你現在就訂好今天的晚餐和夜宵,是打算加班的節奏嗎?」
听著樂優應聲,東方信把話筒放回座機上,方才瞄女子一眼,道︰「這叫未雨綢繆。」
適宜撇撇嘴︰「知道你這大總裁喜歡運籌帷幄了。」
「趕緊做你的事!」東方信一聲冷哼︰「還有,不準再吵我,否則我把你丟太平洋去!」
「你以為自己有超能量啊,有本事把我踢外太空!」
「……」東方信默了。
女子嘴角卻微微一勾,眼里笑意明媚。
看她心情愉悅的模樣,東方信也頓覺輕松,便是眼前堆著一疊厚厚的文件需要指示,也不覺得疲憊。他拿了其中一份,向女子招招手︰「你過來。」
「我的賬還沒有查完。」適宜警惕地看著他︰「你不會又想叫我查另外的賬吧?」
「放心,我不會再叫你查賬了。」
因為,他自己查比幫著她查不知要快多少倍。
適宜聞言,重重舒了口氣,這才站了起來,走到他跟前︰「那你想怎樣?」
「把椅子拉過來。」東方信把自己的椅子往旁側微微推移過去,看著
適宜轉身拉了一把椅子過來,示意她坐在自己身邊,把剛翻開的文件遞給她︰「把上面的內容念給我听。」
看著他半倚著椅背,一副享受的模樣,適宜一臉黑線︰「你自己瞧著不是更加方便工作嗎?」
「我眼楮疼,不想看。」
「那我嘴巴就不累啊?」
「現在你是老板還是我的老板?」
當然他是!
適宜狠狠瞪他一眼,但見他雙臂環胸,完全沒有要改變主意的打算,一咬牙,道︰「我要讀錯了,害你損失幾個億,你可別怪我。」
「你不會的。」東方信淡淡一笑。
「你為何如此篤定。」
「幾個億,可是一大批東方之珠員工的薪水。」
他的言外之意是,如果她弄錯了,他就要拿其他員工開刀嗎?
這男人,怎麼如此無恥?
適宜對他恨得咬牙切齒的,她把文件往著桌面一丟,扭開頭道︰「我可擔不起這麼大一個責任,我不讀。」
「那咱們就別下班吃飯了。」東方信厚顏無恥道。
「你——」
「我好像听到某人的肚子在咕咕叫了。」東方信淡聲打斷適宜的話,目光同時沿她肚月復位置一瞥,眼底光影交錯。
適宜真恨不得往他臉上揮去一巴,可如今她人在他的屋檐下,豈能不低頭?
于是,她用力抽回方才丟在桌面上那份文件,翻開便開始快速閱讀起來。
她吐字雖然極之清晰,但語速卻是極快,似乎是存心想讓東方信跟不上節奏。可男人卻沒有任何異議,只專注地看著她,仿佛能夠听到她讀出的每個字。
感覺到他的目光直勾勾盯在自己臉上,適宜有些不自在。她微微扭開身,試圖避開他那熾熱的目光。然則,即使到了最後背向著他,她還是能夠感覺到他強大的存在感。于是,她干脆重新面向他,雙瞳緊盯著文件上面的內容,專心去讀。
東方信雖然只是听她讀,但每份文件他僅听一次,便能果斷批示,甚至,沒有一句讓她重復過的。好像,他的記憶力相當驚人!
看著桌面上擺放著那一大堆未指示的文件漸漸變小,適宜心里有種爽塊感。
她這樣,算不算是與他並肩戰斗?
「累死我了。」把最後一份文件讀完,交給男人指示後,適宜整個人都癱軟下去。她頭顱往前一歪,臉蛋便貼上了男人的辦公桌,一雙漂亮的眼楮幾乎快要眯起來了︰「眼楮疼,嘴巴累,手腳麻——」
「為了犒勞你,我請你吃飯去!」東方信在文件上簽下了自己龍飛鳳舞的大名後,把鋼筆放回筆筒處,伸手往著女子的後背一揪,把她提了起來︰「打起精神來!」
「我不去了,下午還要做事,我想去睡一會!」適宜指著男人辦公室那扇通往休息間的大門︰「那里的*能不能再借我睡一會?」
她曾在這里休息過,現在很是想念當時躺在上面的感覺。
東方信卻直搖頭︰「先吃飯再說!」
「我不行了啦,很累!」適宜賴著不願走,扭著雙肩,試圖坐回椅上。
「我可以在車上躺一會。」東方信道︰「但飯一定要吃。」
「我吃不下!」
「那去喝點湯。」
「你給我帶回來就行了!」
「如果你不去,也不準去休息,留在這里繼續對賬。」東方信冷哼一聲︰「我吃完飯回來,你就必須給我對完。然後,我再交一些賬給你繼續對!」
听到他如此赤.luoluo的威脅,適宜立即便整個人都從椅上彈了起來,對男人怒目相向︰「你無恥!」
她還想指著他的鼻子罵「混賬」,但一想到那「賬」字就直來氣,便死忍了下去。
「走了。」東方信完全不把她的憤怒放在心上,走過去拿了自己的西裝外套,率先往外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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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適宜苦著一張臉,最終卻還是追了上去。
與其在這里苦逼地工作,倒不如去吃他一頓。今天做事如此勞累,不花點東方信的錢,她覺得對不起自己。
——————
听到敲門聲,男人淡淡應了一聲,隨後抬眸,目光沿著牆壁的掛鐘瞥去一眼。
「老板。」李旭推門而入,對著男人微微俯首︰「車子已經準備好了。」
「嗯。」明少遠淡淡應聲,站起身時,有些漫不經心地問︰「今天凌素蓉沒有來過?」
李旭搖頭︰「我有讓前台的人特別留意,她今天沒有來過!」
明少遠眉目一深,眼里有抹狠厲的冷光劃過︰「既然她不來,那麼我們就去!」
李旭微愣,但見男人眸光往他臉面一掃,連忙低頭︰「是!」
*
溫城娛樂社。
看著那道高大的身子出現,風之初輕凝了眸,立馬站起身,迎上那人︰「先生,請問你找誰?」
「我找你們總編凌小姐。」明少遠目光沿她臉面淡淡一瞥,聲音輕涼如水︰「她在嗎?」
「請這邊!」風之初立即翻開掌心,向他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謝謝!」明少遠在她的引領下,走向了凌素蓉的辦公室。
風之初為他敲響房門,听到凌素蓉淡淡的應答聲音後,推了開去︰「先生,請進!」
明少遠視線從她臉上輕掠而過,嘴角微微勾一下,點頭以表謝意。
風之初彎了彎唇,沖他溫和一笑。
男人舉步走進去後,她拉上了房門。目光里,卻滲入了一絲疑惑之色。
*
「看來凌小姐也並非真的那麼忙!」進入房間,看著那名坐在辦公桌前瀏覽見面的女子,明少遠嘴角一挑,跨步走過去坐下,眸光暗影重重︰「你不想來赴我的約?」
凌素蓉抬臉,目光落在男人俊秀的臉面片刻,雙臂往著前胸一環,聲音冷漠︰「明總大駕光臨,真令我這間娛樂社蓬蓽生輝。只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明總有什麼想法,請說吧!」
明少遠徑自走到她對面的位置坐下,指尖往著桌面輕輕一敲︰「凌小姐,咱們之前不是一直都合作愉快嗎?怎麼,突然要變卦呢?」
「我不想讓自己陷于不仁不義當中。」凌素蓉冷淡道。
「凌小姐明明希冀著得到某些東西,何以要突然放棄?」明少遠輕眯起眸子,那緊盯著女子的目光如寒冰逼人︰「是誰在你耳邊說了些什麼話嗎?」
「我做事,不需要你來操心。」凌素蓉在他迫人的視線下,微微垂眸,視線重新投放回網頁上︰「明總若沒什麼特別話說的話,門在那里,不送了!」
听到她決絕的聲音,明少遠不怒反笑︰「好啊,如果凌小姐你明明有機會都不去把握,那我也不強求了。反正,這事情,我可以讓別家媒體去做!」
他說完,站了起身。
凌素蓉眼楮都沒抬一下,仿佛真的不在意他的去留。
卻听男人在轉身前淡淡一句︰「比起陳適宜,你在東方信心目中簡直一無是處!」
言畢,他闊步而行。
凌素蓉揪住鼠標的手指微微收攏,眼見著男人的指尖已經搭上房門把手,正要拉開,她霍地站起,道︰「明少遠,你在這里酸我做什麼?比起東方信,你在林照心里,不也是一無是處嗎?」
明少遠扶在把手上的指尖一僵,猛地回首,眼里一抹清冷寒光折射而出︰「你想挑釁我?」
「彼此而已!」凌素蓉冷漠開口︰「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不錯呀!」明少遠突然變了臉色,整個人都溫和了去,仿佛剛才那一剎那的冷意只是凌素蓉的錯覺。
女子不由蹙眉,但見男人折了回來,忍不住心髒急急一跳。
明少遠掌心按壓在桌面上,高大的身子微微前傾,看著
女子的眸色似海,幽深而悠遠︰「既然我們都有共同的目標,為何不再次合作呢?」
「你不是說陳適宜在東方信的心目中比我重要嗎?為何你便不提林照?你也看清了,其實林照對東方信而言並沒有那麼重要,因為比起陳適宜,她也壓根什麼都不算,對吧?」凌素蓉輕哼一聲︰「既然如此,我為何還要幫你?」
「你倒是會算賬!」
「彼此!」
「可我現在邀請你做的事,並非是針對東方信與林照,而是東方信與陳適宜!」明少遠淡淡一笑︰「這事,你做不做?」
凌素蓉聞言,眸子一凝,眼里一抹復雜光芒流淌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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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城。
李速踩下剎車,正要推門下去,卻從後視鏡中看到男人舉起手掌。他的目光,沿著鏡子里映襯出來那抹嬌妍的容貌一瞥,無聲地點了點頭。
感覺有抹凌厲的眸光落在他臉上,他心里一驚,連忙把視線從女子的臉面移開。
東方信目光落在後視鏡上,得見李速移開目光,便大大方方地凝視著已經陷入了沉睡中的女子。
她雙目緊閉,長長的睫毛未經過修飾,卻分外顯眼。她是個極愛素淨的女子,脂粉不施,只是那張巴掌大的小臉卻白.皙女敕.滑,正是那種天生麗質的體質。
此刻,她的下巴正輕輕靠著他的肩膀,睡得當真安穩,看起來就像是甜夢正酣。
雖然今天才是她第一天來東方之珠幫他,但卻好像是極疲憊的樣子。是以,東方信並不驚擾她。
「呀——」突然,女子的身子向前一傾。
東方信眼明手快,連忙快速扶住了她的肩膀。
女子卻因為這動作驚醒,她張大眸,發覺此刻男人的臉面近在眼前,不由一驚,連忙把身子往後稍稍一退,與他拉開了些許距離。
她防備的動作惹得男人眉頭緊皺。
適宜卻故作沒看到,她側過臉,看了一眼車窗外的場景,伸了個小懶腰,輕輕攏了下額前劉海,沖男人道︰「東方信,都到了美食城啦,你怎麼都不叫我一聲?你是想丟下我一個人去吃飯嗎?」
「這不是見到嗎?」東方信發出一聲冷哼︰「李速停車技術差,你就被搖醒了。」
「哦!」適宜抿抿唇,輕撓了一下發絲,看著前方一臉無辜的李速︰「你不下車?」
李速心里再委屈,這時也不能說什麼了。他在適宜直勾勾的目光中,快速解下安全帶︰「我剛停好車,這就下了!」
說完,忍不住看了東方信一眼。
東方信低咳一聲,扭開臉看著窗外的藍天。
李速心里暗嘆一聲自己真命苦,乖乖地下車為他們開了門。
適宜與東方信下了車,並肩而行。發覺李速沒有跟上,她連忙轉過臉向他招招手︰「李速,你不進去嗎?」
「我不——」
「一起吃呀,多個人,熱鬧些!」
李速只覺她說這話時,她身旁某人狠狠的目光直射而來。他脊背冷汗涔涔,正想著該如何拒絕時,突然看到前方一道身形肥胖的男人走近,連忙迎上去一步︰「何總,這麼巧啊?」
那男人年過半百,一臉肥肉橫生,不是奇集電影公司的何總是誰?
「咦,這不是信少嗎?我們真有緣啊,一起吃個飯吧?」何總沒理會李速,只對著東方信笑道︰「信少你之前連約我幾次都沒有赴約,這回可走不掉了吧?」
「何總,幸會!」東方信看他走近,大掌伸到了自己面前,禮貌xing地伸手與他交握一下︰「前幾次有突發事件,希望你別見怪。」
「當然不會!」何總道︰「信少你是大忙人,我能理解的。咱們都是同行,這等事情我也經常遇到,所以,我都明白!」
東方信笑而不語。
何總的目光落到了適宜身上,眸色一深︰「咦,這位是信少新的女朋友嗎?長得挺出挑的。信少你真是好福氣,能日日流連
在不同的花叢里。」
「何總你誤會了,我想你應該認識我,我是陳適宜。但我只是東方總裁的下屬。」適宜對何總無感,尤其是接觸到方才他看她的目光,好像很不屑的模樣。因此,她的態度有些冷漠︰「我可沒有那個福氣,能成為東方總裁花叢里的一枝花!」
「是嗎?」何總聞言,反而眼前一亮︰「昨晚在服裝展會上,信少讓你當女伴出席,我還以為你們是那種關系呢!」
適宜對他說話的語氣與暗示十分不喜。不過,她覺得沒必要與他生氣,遂道︰「我只是東方總裁的臨時舞伴而已,並非有‘那種關系’。」
她特意把「那種關系」說重了語氣,用以澄清她與東方信之間的緋聞。
她並沒有看見,東方信此刻微微沉了的臉色。
何總卻對著東方信招招手︰「信少,咱們別佇這里說話了,到里面一邊吃一邊聊吧!今天我請客!」
東方信輕抿薄唇︰「怎麼好讓何總破費?」
「那算什麼,如果信少喜歡,我請你去萬家燈火玩上幾天也不成問題。」何總豪氣地道︰「信少不會不給面子嗎?」
「自然不會。」東方信聲音淡淡的,眼里並沒有什麼情緒︰「恭敬不如從命了。」
「信少,請!」何總作出邀請手勢。
東方信瞥一眼旁邊的李速︰「你也一起進來吧!」
李速連忙點頭︰「是!」
心里,對他其實並不喜歡的何總那是千萬個感謝。否則,他又要做夾心餅了。
「還不走?」雖然何總請他先行一步,但東方信卻冷冷看適宜一眼,道︰「帶路!」
聲音有些不耐煩。
適宜為他這突如其來的脾氣輕蹙了眉,但此刻在他人面前,她自然不能拂了自己老板的臉面,唯有狗.腿地道︰「是,總裁!」
說完,率先走進了美食城。
東方信緊隨其後。
何總看東方信對適宜的態度並不好,輕笑一聲,道︰「信少,雖然她只是你的下屬,那也是絕對夠味的。所謂憐香惜玉,咱們當男人的,應該要做到!」
東方信冷哼一聲,語氣冷漠︰「她這種女人,不需要!」
*
vip包廂內,幾人依次入席。
何總是主人,坐在正中央席位,東方信僅次于他,適宜坐在他身邊,李速坐在另一旁。
何總倒是十分豪氣,先點了一支名貴的紅酒,而後拿了餐單點了好幾個名貴的菜式後,對著東方信道︰「信少,盡管點,可別與我客氣了。」
「我隨意就好。」東方信把擺放在他面前的餐單往著適宜面前一遞︰「你想吃什麼就點吧!」
適宜伸手接過,嘴角一勾,看了何總一眼︰「何總,我不客氣了!」
何總揮揮手︰「不必客氣!」
適宜沖他一笑,翻開餐單,點了好幾種自己喜歡吃的食物,隨即把餐單往著李速那端一推︰「李速,你也點吧!」
「我隨意就好。」李速笑道,推開了餐單。
果然是跟著東方信的人,連說話語氣都一個樣。
適宜翻記白眼,也不多話,只輕輕合什雙手,對那記錄菜式的服務生道︰「請盡快上菜,我有點餓了。」
「好的,請稍等!」服務生為他們都各自倒了一杯酒,隨後拿起餐單離開了。
「來,信少,我先敬你一杯!」何總舉起酒杯,對著東方信道︰「希望我們能再約時間詳談合作的事。」
「干杯!」東方信舉起杯子,與他踫了一下。
何總一飲而盡。
東方信卻只是輕啜一下,動作不疾不徐,看起來極之優雅的模樣。
「信少,我給你滿上!」何總拿起酒瓶,要給東方信倒酒。
「多謝!」東方信聲音不冷不熱。
何總瞥一眼適宜,眼楮一眯,拿起酒杯便向適宜舉了舉︰「陳小姐,咱們也來喝一杯吧!」
適宜扯扯唇,看在他請她吃飯的份上,舉起了杯子︰「好啊!」
何總站了起身,走過來與她踫杯︰「來,咱們喝!」
而後又是把杯中酒液喝了個清光。
適宜也喝了下去。
何總見狀,拿起酒瓶給她倒酒︰「陳小姐,再來一杯。」
適宜微微蹙眉。
她待會還要做事,可不能這樣陪著他爛喝。
何總卻已經舉了杯,掌心搭在她的肩膀上︰「陳小姐,來啊,喝吧!」
感覺到他掌心施加在她肩膀上的壓力,適宜微微蹙眉。她正想著該怎樣去拒絕他時,但覺他的掌心正沿她的後背輕輕滑過。那似有若無的感覺,令她心里極之不舒服。
何總的手,已經搭到了她肩膀的另一端,他微微彎身,頭顱往她靠近,眼看著嘴唇幾乎便要親上她的耳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