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宜見狀,大驚失色。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舒愨鵡她急急從樹上躍下來,飛快地奔過小溪,快速走到了東方信跟前,蹲子便伸手去推男人︰「東方信,你怎麼樣了?你別嚇我啊,這果子真的有毒嗎?」
男人沒說話,一雙眼皮緊緊闔著,似乎並沒有听到她說話。
適宜伸手往著他的眼皮一撐,看著他的瞳仁並沒有放大,又見他的唇色並沒有變黑,眉頭不免緊皺起來。她指尖沿著男人的鼻間探去,卻感覺不到男人有任何聲息。她不由心髒狠狠一抽,指尖揪住了男人的衣領便拼命地搖晃起來︰「東方信,你不要死啊!我以為那果子是沒有毒的……」
「你以為?要是那果子有毒,那我豈不是真要死了?」男人的聲音突然響起,截斷了她的話語。他的眼楮,同時張開,炯炯有神地盯著適宜︰「原來你也不經嚇的呀!」
適宜微微愣了一下,隨後立即曉得自己被這個男人耍了。她不由臉色一沉,往著他的下巴便砸去一拳︰「混蛋,你居然敢這樣騙我!」
被她用力打了一拳,東方信只感覺到自己的下巴幾乎都歪了。他倒沒有動怒,只是指尖往著下顎一模,眼里染上一抹幽怨之色︰「陳適宜,你知不知道這樣打人很痛的?就允許你指點我,不許我戲弄你一下了?」
「這有什麼好玩的?你知不知道剛才我有多擔心?我很害怕——」適宜說到這里,但見男人嘴角竟然微微勾了一下,似乎很是開心的樣子,不由怒火攻心︰「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很好笑嗎?再笑我再揍你啊!」
「你剛才說,很擔心我,很害怕的那些話,是不是因為你心里把我看得太重了,不能夠失去我?」東方信眸色緊凝,視線幽幽地看著女子︰「陳適宜,你對我是存了什麼心思呢?」
適宜沒有立即回話,只冷冷看著男人。直到他的眉頭輕皺一下,她方才嗤笑一聲︰「東方信,你覺得我會對你存什麼樣的心思?你不要忘記,你身邊有一個林照。」
「你對我的心思與林照沒有任何關系!」
「怎麼會沒有心思?就算我喜歡你,只要有她在,我便不會與你在一起!」
「你說你喜歡我?」
「我沒有那麼說!」
「你有!」
「我只是打一個比方!」適宜沉著臉,掌心用力一推男人的肩膀,看著他的脊背貼著了地面,她咬牙,轉身便扭開臉,坐到了旁邊的地面上。
東方信從地上爬了起來,指尖往著女子的肩膀一扳,讓她的身子轉了過去,與他對視︰「陳適宜,你為什麼不敢承認自己對我的感情?」
「你想從我身上索要感情,那你必須也要付出不是嗎?東方信,我是人不是神,不會只給予你而不求回應的。」適宜冷冷道︰「還有,不要試圖引.誘我喜歡上你,因為我不是容易被引.誘的人!」
「感覺那回事,不是靠引.誘就可以的。」東方信眸色深深︰「那是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本能!」
「你說得倒輕松。」適宜低嗤一笑︰「可你有沒有想過,即便是兩個人相互喜歡,那條路也未必就好走。所以,單戀的心情有多痛苦,你懂嗎?你當然不會懂了,你那麼高高在上,怎麼會懂得這種感覺?」
「你是不是曾經單戀過別人?」東方信並沒有因她的嘲諷生氣,只冷靜地凝視著她︰「並且,沒有得到對方的任何回應?」
適宜眉頭緊皺一下,側眸瞟他,沒說話。
東方信同樣深鎖著濃眉︰「陳適宜,不會是被我猜中了吧?」
「猜你個頭!」適宜猛地伸手往他的腦袋拍了一下︰「我餓了,不想跟你在這里瞎扯,我再去摘些果子吃。」
說完,便要站起。
東方信卻快速伸手攥住她的細腰,把她的身子摟抱入懷。他的頭顱,埋到她的頸窩里,聞著她身上沁出股清淡的氣息,嘴角微微咧了一下︰「陳適宜,你不覺得在這里是良辰美景嗎?不如我們來做些有意思的事情吧!這樣,才不會對不起這麼美麗的風光啊!」
「去!」適宜手肘沿他的胸.膛一撞,掙扎著從他的懷里逃了出去,站起身,居高臨下斜睨著他︰「東方信,別再像上次咱們墜崖時候那樣誘.導我了。別說這里有一條流著熱水的小溪,一點不會覺得冷了,就算我被凍死
,也不會被你戲弄的。」
「我什麼時候戲弄過你啊?」東方信一攤手,頗無辜地看著她。
「你無時無刻都想著把我抓在手心調.戲,不過是每次我都有辦法拆你的招罷了!」
「被你看穿了哦!」
適宜冷冷一哼︰「小樣,想耍我,沒那麼容易!」
東方信只是笑著看她,沒有再說話。
「你還要不要?」適宜已經邁步躍過了小溪,往著樹上爬去。
「陳適宜,你難道就不會裝一下孱弱,讓我這個大男人上去給你摘吃的嗎?」東方信仰頭看著已經爬上了樹的女子︰「有哪個女孩子會像你這樣,一直表現得強勢的?你知不知道,男人都喜歡保護弱女子。要是你過于強大,不會有男人敢要你的!」
「不要便不要,我自己也可以過得很精彩!」
「你還真是頭 驢!」
「你才 驢!」適宜摘了一只果子往著他的頭頂丟下來︰「是你們男人太過大男人主義了!」
東方信穩穩地接住那果子,放嘴里咬了一口,看著她又不斷地把果子丟下來,他手忙腳亂地接著,連忙道︰「陳適宜,這果子非常不錯,你也吃吧,不需要拼命給我摘。你對我太好,我又會胡思亂想的了!」
「我不是對你太好,你沒發現我現在是拿著果子來攻擊你這頭思想不單純的種馬嗎?」適宜輕哼,把果子摘了一個接一下地繼續丟去。
二人你丟我接地鬧了好一會,適宜才從樹上跳下來。她走回男人身邊坐下,與他背靠著背,仰望著頭頂上方那一望無際的皚皚白雪,輕嘆道︰「這大自然還真是神奇,明明這里是萬里雪山,竟然還有這麼一處美麗的風光。要是在這里落腳住下,有這些果子以及偶爾打一些獵物維持生活,過著與世隔絕、不爭不搶的日子,不知道數年以後,會不會變成野人。」
「你想過與世隔絕的日子?」東方信聲音微沉。
適宜聳聳肩︰「誰不想過些安穩日子?」
東方信點頭,沒再說話。
沒有斗爭的日子,自然是過得舒適的。可並非每個人都有那麼好的運氣,能過那種生活。
「對那個想殺你的人有頭緒沒有?」東方信突然轉過身,目光熠熠地看著適宜︰「看他的身手,應該是殺手之類的。不過殺手大抵都是只認錢不認人的,他似乎對你是故意手下留情了。」
「也許是我認識的人。」適宜的眼眸有一抹暗光閃爍一下,接觸到男人的視線,她嘴角輕輕一抿︰「其實,已經可以肯定他是認識我的人。若非那樣,他不需對我手下留情。」
「你似乎有想法了。」
適宜撇撇唇︰「管他是誰,總之最後我們沒有死不就成了嗎?」
「你這麼樂觀?」
「不然能怎樣?難不成回頭去追殺他?」
「至少去查清楚到底是誰譴他來的。」
「我想……」適宜微微頓了一下,方才道︰「我知道背後主使他的人是誰了。」
「喔?」
適宜一撇唇︰「我就不信,像你這麼聰明的人,會沒有想法。」
東方信便笑了︰「我到底不懂你身邊的那些朋友們,對他們並沒有那麼大的把握!」
「那你說說你的想法吧!」
「我們如今並非在國內,在溫城想對你們下手的人不可能會跟著過來這里。那麼,便是你在這邊得罪過的人。比如……edward和alice,至于他們誰的嫌疑更大一些,還是是他們兩個人聯合起來主謀的,就必須要問你自己了。」
听著他的分析,適宜一聲淺笑︰「你果然聰明嘛!」
「那麼是——」
「alice!」適宜的眉目一凝,眼底一抹流光輾轉劃出︰「我與她有些過節,她總恨不得我從這世上消失。」
「你是怎麼得罪了她,為何她要對你痛下殺手?」
適宜靜靜看了著他,並
沒有說話。
男人挑眉︰「嗯?」
「若你的家人被我害死了,情.人又因為我而不要你了,你會否殺了我以報失去家人之仇?」
听著她的話語,東方信的眉目一跳。他直勾勾地看著她,似乎是想要從她的眼楮里面看出一些她只是在說笑的意味。可惜,適宜的神色十分認真,那雙眼楮更是清亮無比,仿佛她之所言,無一分虛假。
只是,這不太現實吧?像她這樣驕傲的女子,怎麼會做出那般事情?
「傻傻盯著我做什麼?」適宜突然伸手往著男人的額頭一彈,看著他濃眉緊蹙,清雅一笑︰「我耍你的!別那麼上心。」
「陳適宜!」東方信卻驀地握住了她的縴手,把她往前一拉,低頭便吻上了她的唇瓣。
適宜一驚,伸手便往他的胸.膛打去,男人卻反手握住她,把她的柔荑完全包裹住。他的力量甚大,下一刻便把她的身子都往著地面壓了下去,讓她再無反抗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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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直升機降落在木屋前,少年從機艙躍了下來,天然急急迎了上去︰「喬治,有沒有什麼發現?」
「雪崩把山腰的一大片岩峰都堵死了,什麼發現都沒有。」喬治眉頭緊皺︰「他們有發現嗎?」
「已經確實了他們失蹤的地點。」天然道︰「你的人什麼時候到?」
「還要一個小時左右。」喬治掌心往著劉海一揪︰「我已經讓我母親聯絡這邊的官.員,請求他們對我們進行援助。他們的人,馬上就會到了。」
「你別太擔心。」雖然她自個兒心里也極之焦急,可天然還是輕輕拍了一下少年的肩膀︰「適宜她一定不會有事的。」
喬治閉閉眸,伸手摟住她︰「nara姐,我姐一向福大命大的,是不是?」
「嗯。」天然點頭。
「天然。」男人沉沉的聲音突然間插而入。
天然連忙從喬治的臂膊里退出,轉過臉,看著站在不遠處的男人一臉陰沉的模樣,眉心一跳︰「龍先生,是有適宜他們的消息了嗎?」
「發出了東方通訊工具的微弱信號,已經鎖定了位置。」龍于行高大的身子走了過來,伸手一拉天然的手腕︰「我們先過去瞧上一瞧。」
「我也去。」喬治連忙道。
「不必!」龍于行卻冷著聲音道︰「你的人不是馬上要來了嗎?雖然現在發現了微弱信號,但並不代表他們人就在那里。等你的人或者這邊官.員的人到來,你還要指揮他們進行搜索營救呢!」
喬治唇瓣一動,眸子最終黯然了下去。
天然道︰「喬治,你放心,我們有消息會馬上通知你的。」
她語音未落,已然較龍于行給推上了機艙。那男人也上了飛行員位置,啟動直升機。
天然能感覺到龍于行渾身散發出來那股冷戾之氣,她遂不敢說話,只把臉面扭開,視線凝向機艙外,試圖能在一片皚皚白雪中尋找到一些什麼東西,以助于尋找到適宜與東方信。
「不用看了,微弱信號的事只是我自己胡說的。」男人的聲音突然響起。
「什麼?」天然一驚,眉頭緊皺,轉過臉看他,不解地問︰「為什麼你要騙我?」
「出來走走,也許能發現些什麼。」
「那你可以跟我說實話啊——」
「目的都一樣,是不是實話有什麼關系?」
「龍于行,做人不能這樣的。」天然有些沖動地開口,驀地發覺哪里不對,連忙噤了聲。
男人側眸,視線落在她俏麗的臉頰上︰「這樣不挺好的?」
天然輕垂了眉,把小臉扭開。
她與龍于行的關系,是越來越微妙了!她極不喜這種感覺,好像所有的一切,都被他掌控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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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了個香,卻挨了記耳光,東方信對眼前那狠狠瞪著他的女子的暴.力傾向有些無奈。他伸出舌尖,輕輕舌忝
去唇畔位置的腥甜,眸子輕輕眯起︰「陳適宜,你這女人真是一點浪漫都不懂!」
「懂個屁!」適宜以手指擦過嘴角,咬牙切齒地看著他︰「你明知道別人不願意都強迫別人跟你親吻,這種行為可以叫做浪漫嗎?你要是再多做一些,就叫做強.jian好不好?」
「哪里有你說的那麼嚴重?明明剛才你也是很享受的嘛!」東方信輕輕哼一聲︰「咱們親到後來,你也有伸手摟住我好不好?」
「我那是迫不得已伸手從你肩膀繞過去,揪住你的頭發把你的頭從我的臉上扯開好不好?」適宜真佩服這男人顛倒是非的能力︰「我賞你一記耳光算便宜你了,要是你再過分一點,我讓你這輩子都斷子絕孫!」
「嘖嘖!」東方信指尖從唇角劃過,眸色幽幽︰「你舍得嗎?」
「你要不要試試?」適宜的目光一冷,從他跨下移過。
東方信想也沒想便伸手往著自己的跨下位置捂過去,同時發出不悅的聲音︰「陳適宜,你這女人懂得害羞不?」
「我只知道該如何保護我自己!」
「我看你肯定還是個雛兒,否則怎麼會對男歡.女愛這事情那麼抗拒?」東方信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是因為不知所措,才會把男人推拒開的吧?你擔心,自己一旦嘗試了情.愛的滋味,便會迷失——」
「好了,你這人能說些有營養的話不?」適宜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你有心思在這里胡思亂想,不如想辦法從這里離開吧!」
「要想你自己想,我可沒有興趣!」東方信輕哼一聲,把後背往著旁邊的岩石靠過去,嘴角微微勾出一抹冷笑︰「反正這里有吃的有喝的,肯定是能生存下去的。」
「你——」
「對了……」東方信突然挑眉,伸手便去解自己身上的衣物︰「我現在啊,應該要去洗個澡了!這從上面滑下來,雖然沒有多髒,但也累得夠嗆的。去泡個澡,肯定是要舒服很多的!」
「你不是說那些水質不清不楚嗎?為什麼還要去泡澡?」適宜沉著臉,不悅道︰「難道你便不怕有危險?」
「怕什麼?能瀟灑時就瀟灑嘛!」東方信嘴角彎彎,甚是愉悅的模樣。
听到他的話語,又看到他把身上的衣物一件件地月兌下來,適宜一臉黑線,眼見著他上身的衣衫全部都解除,又開始扯皮帶,她「啊」地大叫了一聲,伸手捂住自己的眼楮,怒吼道︰「東方信,你這個暴.露狂,能不做這麼猥.瑣的事情嗎?」
「不好意思,不能!」東方信嘿嘿一笑,把皮帶給扯了下來。
適宜大怒,霍地站了起來︰「東方信,你要敢再月兌,我就把你的衣服全部都扯爛,讓你沒有衣服穿!」
「隨便吧,反正這里又沒有人瞧……噢,不對,你這樣做,肯定就是想覬覦我這麼棒的身材吧?明著說我猥.瑣,實際上,你把我的衣服扯爛,就是為了正大光明地看我不穿衣服的樣子……若你真的把它們都扯爛了,那我就吃虧一些,天天讓你欣賞我這麼好的身材。等到于行他們找到我的時候,我還可以說,陳適宜你獸xing大發,在這里的把我就地正法了!」東方信絲毫不介意,把掌心一攤,剛月兌下的長褲竟也往著適宜那端丟了過去,微笑道︰「吶,撕吧,不用給我面子!」
被他的長褲丟到頭上,適宜心里惱怒至極。但听到他方才說的那些話語,她還真的撕不下手。這里雖然是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可到底只有她與東方信二人。那男人面皮厚,他說不穿衣服可能就真的不穿了。可她呢?總不能一直讓自己的眼楮被侵害嗎?
想到這里,她咬牙,把那人的衣物往著旁邊一丟,轉過身,不去看他。
心里,卻對他一千百萬個詛咒,讓他最好被水給淹死得了!
彼時,東方信已經跳入了水里,舒服地坐在里面享受溫水浴了。看著那女子背向著自己,嘴角一彎︰「陳適宜,你要不要下來洗一洗?咱們來個鴛鴦.浴如何?」
「趁天沒黑,趕緊做夢去吧!」適宜沒好氣道。
「我從來不做白日夢的。」東方信輕哼一聲︰「你不來洗便罷了,就在那里生悶氣吧,我自己享受。」
「我才沒有生悶氣。」適宜怒道︰「小心被那些水泡著泡著,就再也對女人舉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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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女人真是惡毒啊!」
適宜只冷笑。
東方信倒不介意似的,只笑道︰「小心以後嫁給我的人是你,到時候我對著你舉不起來,有你哭的時候。」
「你要真起不來了,看誰還嫁你!」
「這種事情肯定不可能發生的!」
「世事無絕對!」
「我懶得跟你說!」
「我才懶得跟你說這些沒有營養的話好不好?」適宜冷嗤一笑,挺直脊背︰「洗好了就趕緊起來,不要污染了我的眼楮。」
東方信撇嘴︰「還早著呢!」
適宜心里微怒,但又奈他不何,唯有伸出手掌撐著額頭,努力隱忍,只盼著這混蛋趕緊起身穿衣服。
不意,眼光余光卻瞥見前方位置的草叢似乎有些生物在蠕動。她的眉頭一蹙,定神看去,正想察看那到底是什麼東西時,卻見草叢里突然便竄出了一條爬行生物來。
看清楚那生物到底是什麼時,適宜的臉色大變。她「啊」的尖聲一聲,想也沒想,便站了起來,往著小溪那邊撲了過去。同時,對著男人大聲道︰「東方信,有蛇啊——」
「哎呀,它追著你過來了。」東方信霍地站了起來,指著她後方道。
「什麼?」適宜驚叫,卻不敢扭頭去看,直接便要往關對面跳過去。
不知是因為心驚還是怎的,她竟覺雙.腿發軟,最後竟沒有著陸,而是「撲通」一聲,直接栽入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