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滲透濃煙籠罩的死牢,此時的死牢之中,卻是混亂一片,姚之海帶領著士兵和獄卒正鎮壓著大批的逃犯,這些逃犯中不乏江洋大盜。殺人如麻之徒,那血性一上來,紅著眼楮的往外沖。
「兄弟們,沖啊!在這鬼地方帶了這麼多年,老子都快要悶死了,出去找娘們樂上幾天!」
「沖啊!沖啊!…」
「守住,守住,一定不能讓他們出去!死也給我擋住!」
「對!這些人都是窮凶惡極之輩,絕對不能放他們從出去!」
「……。」
一時間,牢房成了戰場,一方興奮瘋狂的沖,一方艱難困苦的守。
也幸得堯夕兩人只想制造混亂,並不是真的想要放走這些人,所以僅僅這是將他們放了出來,卻沒打開他們的手鐐,否則就只有姚之海一人能有一戰之力。
不過,這樣的局面已經夠了,至少姚之海的目光已經全部放在那些逃犯身上,看著大門已經只能容納一人進出的縫隙,角落中一身士兵打扮的堯夕和紫雙邊佯裝著抵抗牢犯邊朝著大門口挪去。
混亂的局面,讓四個大漢也看的冷汗直冒,緊張的拉著粗大的鐵鏈,想要盡快將牢房中的大門關起,四人拼了命的拉著鐵鏈,大門的閉合速度不由加快許多。
堯夕和紫雙兩人此時都有些著急,看了周圍混亂的局面,兩人大起膽子,加快了速度。
其他逃犯也都注意到了這點,也不顧那些士兵,像是疊羅漢似得一個接一個朝著大門方向壓了過來,所有人心中只有一個信念,只要出了這道門,便有生的機會。
而堯夕和紫雙,無疑是離得最近的,十步,九步,八步…。兩步。兩人面上都是一喜。便要沖了出去。
「快,擋住門,攔住她們兩個,她們是牢犯!」便在這時,那個剛才追丟了兩人的領將指著兩人喊了起來,剛才牢房中的犯人跑出來,確實讓他慌了,一時將堯夕兩人忘記。
而當姚之海帶著人擋住了犯人,他才緩過勁來,也反應過來定是堯夕兩人將這些犯人放出,想要渾水模魚,于是,這將領開始找尋她們的下落,然而,她們也穿了士兵的衣服,場面混亂,煙霧繚繞,竟找尋了半天沒有發現她們的影子,
想著她們肯定想要逃出去,只有好好的盯著牢房大門,直到這時,看到她們兩人的身影,只差一步便要出去,頓時大叫了起來。同時手中的大刀舉起,便朝著兩人攻了過去。
听到這個吼聲,堯夕和紫雙雙雙一怔,暗道一聲不好,居然被發現了!
而兩人旁邊的人也成半圓將兩人圍了起來,便在這停頓間,堯夕兩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容得下一人進出的大門愈來愈小。「砰」,全部的光明在這一刻消失,只余下昏黃的油燈在混亂中搖曳,一時的不適讓堯夕閉了閉眼。
當大門關起的一霎那,暴躁狂亂的牢範們都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怔怔的看著隔絕了光明的大門,有的甚至跪了下來捂著臉顫抖著哭泣。
嘴中無意識的喃喃道︰「我只想出去,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我呆夠了,真的夠了…」
而士兵們則是戒備的看著這些囚犯,生怕他們再次失控。
一時間,場面反而安靜了下來。
堯夕轉頭看向紫雙,只見她依然怔怔的看著早已緊閉的大門,眸中竟是淒苦之色。看著這樣的紫雙,堯夕忽然想到了當年,她與那個男子也曾遇到過這般的險境,當她已經絕望的時候,是那個人告訴她,不到死亡的時候,絕對不要放棄任何希望,但凡含有一絲可能都拼命去爭取,是他拉著她一步一步逃出那里!
忽然想起那個人,堯夕透徹的眼中閃過一絲痛楚,看了一眼大門,眼中有著堅決之色,也不顧她身邊的士兵,反而腳一蹬使出全身的力氣就向緊閉的大門撞去。
「堯夕!」紫雙回過神,便看到攜著強大氣勁沖向大門的堯夕,頓時詫異至極。
而周圍的無論是士兵還是牢犯,看到這一幕的全都無比震驚,同時也有些啞口無言,更有甚者看著那女子露出了同情之色。
死牢大門屹立百年不倒,並非虛名,否則百年來被關在死牢中的不乏高手,逃獄也不是沒有過,只是最終都終止于這道大門,此門百年來在天樞已乃至于天穆,天齊,無人不曉,並被民間流傳為鬼門關;
天下間能夠破的開這道大門的只有排名江湖高手前三之人,而這些人,無疑不是在江湖中德高望重,亦或世外高人,並不願摻雜朝廷之事,除了他們,也就只有天穆的夏侯,以及能夠與夏侯並肩的顧隱寒。
若以她那小身板能夠將之撞開,且不是個笑話;
「砰!」一聲巨響,震得眾人心中一顫,所有人同時看向發出巨響的方向,借著昏暗的燈光看向那抹身影,只見那抹身影死死趴在大門上,一動不動,不知是生是死;
「堯夕?!…」紫雙捂著嘴,瞪大眼楮死死看著堯夕。
一瞬,很短,卻又似很長,便在這一秒,眾人瞪大了眼楮,不敢置信。
只听,「吱」的一聲,一縷秀發緩緩飄落,同一時間,厚重的大門漸漸有了裂縫,這條裂縫緊擦著女子左肩,而大門被分成了兩半,一半倒向牢內,而女子趴著的那一扇竟倒向外,裂縫越來越大,而這時,眾人亂了起來;
「快閃,快閃,門要倒下來了!」
「往前沖,門開了,快!」
「…」
一時,牢房中又亂成了一鍋粥!
「砰!砰!」兩半大門倒在地上,激起塵土飛揚,煙霧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