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心賭情!」古井無波的眸子靜靜看向鳳繁爍︰「堯夕在堯青的心中到底重不重要,堯青對白芷柔的感情還深不深,我們便來賭一把!輸了的答應對方一個要求。」
鳳繁爍看著眼前從容淡定,似是一切都握在手中的男子,眸中閃過一絲亮光,隨即點點頭道︰「既如此,我便陪你賭上一把又如何!」
賭定,鳳繁爍看著眼前如魔似仙的男子,鳳眸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半響還是問道︰「坊間皆在傳言你和神秘女子共浴,這件事…」
伊祁清殤淡淡瞥了他一眼,輕緩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波動︰「莫不是皇上對允之私事也感興趣?」
鳳繁爍哼了一身,甩袖離去…
而在同樣的時間段內,依然是蜘蛛巷中一個無人昏暗的廢棄小巷。
「大人不是說過要堯夕的命,你卻自作主張放了她,如今已經引起了伊祁清殤的注意,想要再殺她,可就難了!」一聲壓得很低的憤怒聲從陰暗的角落傳來。
角落中卻有兩人,一是說話之人,全身包裹在帶帽黑色的袍子中除了一雙陰狠的眼楮,什麼都看不見。
「我怎麼知道伊祁清殤也會插手這件事,我只是覺得堯夕若是死在鳳繁爍手中更能挑起堯青和他之間的矛盾!」這個男子也是一身黑衣,顯得有些消瘦,眼楮很小很長,那股子陰冷的味道,若是堯夕在場,一定能認出就是在蜘蛛巷中丟給她一顆棋子的男子。
「哼,無論怎樣,是你不听指揮擅自行動讓大人的計劃失敗!」
陰冷男子冷哼一聲︰「哼!憑什麼我要听指揮,我只是過來協助你們,我的主子只有萬侯大人,你以為你家大人能夠命令我麼?就算我失誤,我也會像萬侯大人請罪,輪不到你家大人來管!」
說完,男子身形一動,消失在黑暗中。
剩下的男子一掌轟碎牆壁發泄心中的怒意,片刻後也消失在黑暗中。
而將軍府,落英閣中,堯夕卻絲毫不知自己到了的那一天引起的風波,她每天呆在將軍府熟悉新的環境,堯青雖然什麼都沒說,不過將軍府的前門和後面,卻是派了侍衛守著,每次她快要到門口的時候,這些小丫鬟便會找各種理由將她帶回來,想來是不讓她出去;
堯夕也不介意,畢竟還沒弄清楚這個世界的一切,在這里呆著反而要安全的多,還可以借這個機會打听一些消息,模清自己的處境;
如今她想了許多,也無意中听到下人的討論,才知道自己這個身體是奸細的身份天樞百姓無人不知,之所以到現在還未死,卻是因為三年前堯青和伊祁清殤的原因。
至于具體情況,堯夕卻是不大清楚。
而此時的她,站在床頭,看著手中像是布一般分散的紗裙,就連一向平靜淡然的她也不由糾結的皺起了眉頭。
半響,堯夕不得不放下手中的衣物︰「似夢,你進來。」
四個丫鬟,大的一個話少,冷靜沉穩,堯夕給她取名飛花。
似夢是四個丫鬟中第二大的,為人心細,更懂人情世故。
第三個卻是有著醫術的少女,很文靜,堯夕喊她絲雨。
第四個卻是十二歲的女孩,活潑可愛,話也是最多的,看上去毫無心機;給她取完命後她就有些後悔了,如愁?一點都不愁,倒像如樂了;
不過管家讓她給他們取名的時候,她心中想著也不知曉她們會是誰的派來的,也就隨口用了「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如愁」秦觀的這麼一句詩;
似夢小步走了進來,恭敬問道「小姐,您有什麼吩咐?」
堯夕以一種平的沒有音調的聲音道︰「幫我穿衣服!」
「…」似夢站在原地沒動,似乎是怔住了。
堯夕挑挑眉,問道︰「不可以麼?」
似夢這才回過神來,慌張道︰「小姐誤會了,只是小姐從來不讓奴婢們服侍小姐沐浴,洗漱等,還以為小姐是不喜歡奴婢們!」
說完,似夢垂下了頭。
堯夕一頓,皺了皺眉頭,隨後看著似夢難得的解釋道︰「不是不喜歡你們,只是我不大喜歡別人觸踫罷了!」
隨後看著那堆衣服道︰「以後穿衣服的事就麻煩你們了!」
這般尊重的話語讓似夢受寵若驚,點點頭道︰「小姐放心!」
這時的似夢覺得,大小姐似乎不似傳說中的那麼讓人厭惡,反而讓人有種舒服的味道…
吃罷早飯,堯夕杵著下巴卻是問道︰「在哪可以看書?」
一直不愛怎麼愛說話的絲雨道︰「小姐,你要看哪類?若是女戒之類小姐房中便有。」
听到女戒,堯夕平靜的表情更平了的︰「女戒就不用了,我想看一些歷史,還有游記之類的!」
「那就要到老爺的書房了。」絲雨想了想繼續道;
「爹今日可在家?」
如愁笑嘻嘻的道︰「我倒是忘了小姐失憶了,老爺自然是在家的,前不久有刺客刺殺皇上,老爺為了護著皇上受了傷,皇上便給了老爺一個月的假,讓老爺好好休息。」
「哦!」堯夕又習慣性的扯了扯袖子,猶豫著該不該和他見面,對于堯青,堯夕不知道該以何種態度面對他,他是這個身體的父親,雖然他表現的不明顯,不過她還是看出他對以前的堯夕雖恨卻還是愛護的矛盾情感。
「小姐,您還去書房嗎?」如愁小心翼翼的看著因為自己的一句話便沉默的輕諾,心中擔憂是不是自己說錯了話;
「嗯?」堯夕看了一眼堯青院子的方向道︰「走吧。」
隨後用只有自己听得見的聲音喃喃自語︰「總歸是要見的吧,除非…」
堯青的院子與落英閣不是很遠,中間只隔了一個小花園,花園的一側中有個小湖,小湖中種滿了荷花,此時正是春末夏初的季節,荷花打了骨朵,粉女敕骨朵浮在層層疊疊的荷葉上,漂亮極了;
花園的另一側便是堯青的青陽院,相較于落英閣的玲瓏精致,青陽院卻是簡單大氣,倒也符合堯青本人。
而院中卻是種了大片的白芷。現在正是白芷半開的季節,在簡單大氣的院落,卻是顯得那麼的不協調;
白芷,她想起似乎堯青曾對著她喊芷柔,莫不是因為她的娘親?想著,堯夕彎,伸手踫了踫離她最近的那朵半開的白芷花;
離她不遠的窗前,堯青靜靜的站在書房內,透過窗戶靜靜的看著滿地的白芷花,以及那白芷花間寧靜的女子;
看著那和她母親相似的臉龐,堯青眸中卻有些模糊;